“你做梦!”
“你去死吧!”我大声吼道,一拳打过去。他似乎根本没注意我,但当我的拳头到了他面前,他却飘然后退了半步,轻松地躲了过去。我听到后面有人说话,赶紧一转身,发现山下又来了一个人,正是那柳随风的妻子,那句“你做梦!”就是她说的。
那女人的眼睛恶毒地看着秦依依那张风华绝世的脸蛋,忽然出手打出几枚暗器,全部向秦依依飞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挡在秦依依身前,紧接着第二反应是:我找死啊我?我不会武功啊,秦依依武艺高强那里用得着我来救……
我闭上眼睛等死。可是却始终没有预想中的疼痛,难道……我睁开眼睛,那四枚暗器全部落在我身前一尺远的草丛里。而那个坏女人却呆了,我转身,那个采花贼柳随风也呆了。我有点不明所以。
“还不快滚!”秦依依沉声说道。那声音好冷,我都差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一男一女听到依依的话,马上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我们面前。
我回头看秦依依,只见她对我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然后微微低下头轻轻地说:“子晰,我们走吧。”
“哦。”我点点头,脸上自觉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傻笑。
很快我们再次被迷人的景色所吸引,好似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午时左右,我们登上了牛首绝顶。纵目望云,长江如线,遥与天连,六朝城郭,历历在目;鸟瞰近处,绿野平畴,人家烟树,如绣如画,尽收眼底。
古代的山林就是不一样,那么茂密的树林,那么苍翠的绿色,那么清新甜美的山风……啊,所有这一切都让我沉醉。自来到这里也有一年了,我这还是第一爬山观景呢。
待到黄昏时分,暮色苍茫,云蒸霞蔚,牛首烟岚,令人陶醉。我和依依却不得不舍下这令人沉醉的一方景致,慢慢下山回城。
当我们回到城里,已是灯火辉煌了。因为水源丰沛,这江宁的夜景似乎比开封更加繁华。
今天,是我和依依相伴来江宁过得最幸福的一天。尽管半路上跑来两只苍蝇,但我将这不愉快自动排除在记忆之外。我记忆中的这一天,没有电灯泡,没有烦心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徜徉在动人的山水间,诗情画意,让我回味无穷。我想,无论将来如何,我一定会永远记得这一天的幸福和快乐。
临睡前,秦依依忽然跟我说,她的爷爷想见我,而且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
依依的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的长辈,他想见我是什么意思呢?我胡思乱想,可每一种幻想都离不开秦依依。这一夜我兴奋得难以入眠,直到天色发白才进入梦乡。
正在美梦中,我听到了急切的敲门声:“子晰,起床了!”
秦依依的声音无疑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起床铃声,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赶紧穿好衣服出去。
今日的依依打扮得极其肃静,月牙白的衣衫,头上只有一根碧绿的玉簪。她脂粉未施,却更显得高洁动人,仿若深谷幽兰,她的美就似那兰之芬芳,馨香四溢。
我望着她眸间的盈盈浅笑,差点忘了呼吸,情不自禁的出口:“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秦依依缓缓低下头去,脸颊上布满动人的红晕。今日的她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将平日里的睿智成功掩饰起来。
我们吃过早餐,乘坐一辆马车在城里兜了一圈儿,最后从南门出发,来到郊外的一个庄园。
下了马车,我仔细打量这个庄园。
“龙泉山庄?这名字挺好听的。”我对依依说。这山庄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大。我初步估计,这个庄园占地至少在五百亩以上。我暗想,难道这就是故楼的总部?果真大手笔呀。
依依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让我收回打量的目光。我们从西面的一个侧门走进去,只见里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绿树成荫。我们经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又饶过一座假山,再穿过一个花园,来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外面有围墙,围墙上有很多花窗,透过这些花窗我看到里面有一丛翠竹,还有一亩菏塘,塘中似乎还有一座亭子。
尽管我以前曾经去过苏州拙政园,见识过这中国水乡园林,但现在还是忍不住为它的风雅倾倒迷醉。
“子晰?”秦依依看我又发呆了,连忙出声唤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依依,这里真美啊。”
“是吗?那还不快进去。”秦依依迈进了圆形的院门。
我跟着走进去,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来到一栋两层小楼前。正四处打望,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姑娘回来了。长老在客厅等候。”
我连忙回头,可不就是琥珀姑娘吗?
秦依依带我穿过一个小偏厅,来到了客厅。这客厅比我想象中大多了,我看两旁整整齐齐的两排椅子,心中猜想着这大概也是他们的会议室吧。
堂上坐着一位年逾七旬的老者,此刻正在喝茶。虽然坐着,但我仍看出他身材挺拔颀长,能感受到他非凡的气势,毫无疑问,武林高手啊。
秦依依轻轻唤了一声:“爷爷。”
我赶紧上前行礼:“端木秀拜见前辈。”
那老者此刻才缓缓回过头来,但我们进门他应该早就知道。只见他不眨眼地盯着我从上看到下,然后才说:“端木公子请坐。”至始至终,他居然都没有看依依一眼。
我心里不解,但更多的是生气。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依依呢?
我走到一旁坐下,说:“不知前辈召见晚辈所为何事?”我本来以为他是为了依依而想见我,但看方才的表现,显然不是啊。难道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
秦长老缓缓说道:“前些时日曾听依依提起,说端木公子想学武功。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原来是为了我学武的事情,真是太意外了。我连忙回答:“晚辈确实想学一技防身。只是听说像晚辈这样的年纪,恐怕为时已晚。”
“只要公子有这个决心,办法总还是有的。”一边说,他一边再次打量我的身材。“公子原本是学武的好材料啊,只可惜少年时没有打下根基。不过,虽然现在开始的确晚了些,但学一技防身还是没有大问题的。”
“如此多谢前辈。”我赶紧向他拜倒,真心诚意地磕了一个头。这难道就叫做喜从天降?
秦长老受了我这个响头,说:“公子请起。这件事情虽然可为,但过程却非常辛苦,公子可有这个信心和毅力?”
我毫不考虑地说:“再苦再累晚辈都不怕。”
秦长老点点头,对我说:“如此甚好。但我们故楼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端木公子……”
我一听,原来还是有条件的。我就说嘛,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过,既然都是生意人,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故楼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立即回答说:“前辈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晚辈的尽管吩咐,只要在晚辈能力范围之内,绝不敢推辞。”
秦长老点点头,说:“嗯,果然明事理。”他又喝了口茶,继续说:“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公子出海的时候让我们故楼带几十个人一同前往就行。”
果然很简单。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出海本来就是想带领一支商队同去的,如果故楼能参加,我自然是欢迎之至的。更何况我知道目前海面上并不平静,海盗也很厉害的,有故楼的高手同行,我不是又多一份保障吗?
我立即答应下来。但想不到秦长老却说:“端木公子也许没有听清老夫话里的意思,我们故楼可不缺银子。”
这是什么意思?
我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难道故楼竟然……我震惊地抬头看着秦长老。
秦长老捋着胡须,冲我点点头。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秦长老安排我就在这里住下,说三日后四大长老会一同出手,为我施行洗髓大法。
这三天,我同秦依依在院子里学习内功心法,累了,烦了,就弹琴唱歌,喝酒划拳,好不快活。我知道故楼是个神秘组织,所以尽管心中好奇得紧也不敢乱闯。万一把他们的教主惹毛了,不再为我施行那个什么洗髓大法是小,丢了我的小命事大啊。
真奇怪,很多人都以为我不怕死,其实我比谁都怕,我只不过比常人更加懂得珍惜生命而已。
三天终于过去了,我在期待中被送到一个秘密的地下练功房,故楼的四大长老已经准备就绪。我在他们的指导下,先脱了衣服,然后在他们指定的一块圆形寒玉石上躺下。刚躺下,就感觉一丝丝寒气直往我骨子里钻。
四位长老开始运功,我看着他们全神贯注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有些紧张。
三日前秦长老就对我说过,我将要经历的痛苦好比下地狱,好似身上的筋脉和骨头都被人一寸一寸捏碎。虽如此,我还是必须忍受,必须配合,必须保持灵台的清明。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而我还可能会有残废的危险。
尽管知道洗髓大法凶险万分,但学武的诱惑让我无法就此放弃。更何况,如果我因为害怕这些疼痛而放弃学武的话,秦依依会怎样看我呢?
所以,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了这里。在进来之前,秦依依已经给过我鼓励了,她说:“子晰,你一定要坚持,依依相信你一定能经受住这次考验的。”
“集中精神!”秦长老喝了一声。
我赶紧将意识拉回到现实中。“哇!”四位长老抓住我的四肢,开始运功改造我的四肢经脉。我感觉他们好像真的将我的骨头一寸寸捏碎了,那种钻心的疼痛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我觉得自己就快死了,甚至希望自己马上死掉,死了就不会感觉疼了。可是那一阵接一阵几乎没有间隙的疼痛让我想晕都不行,我不得不睁开眼睛面对现实,我咬咬牙,想着秦依依的绝世容颜,想着筠妍情深意重,想着郡主的甜美可爱,想着胭红含羞的热情……
我不能死,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她们了,我死了那个靖乡侯石炅一定会去纠缠筠妍的。不行,筠妍是我的女人,我绝不允许别的男人碰她……
“啊——”思绪一回到现实中我就发现这疼痛实在无法忍受,可是刚才我想筠妍,想依依的时候好像就没那么痛。于是,我继续想女人,想她们的美貌,想她们对我的深情,想她们完美无瑕的身体……果然,一想到这些,我的疼痛就好像减轻了。
以前看红楼梦,说贾宝玉每次挨打的时候叫几声姐姐妹妹的就不疼了,虽然夸张,但的确有些效果。用二十一世纪的心理学来解释,就叫做注意力分散。
“哇——”又一阵疼痛袭来,我只觉得筋疲力尽,意识也开始模糊,我要晕了吗?“不可以晕过去!”依依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今天早上她跟我说:“子晰是大丈夫真英雄,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都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保持清醒的认识,不可以晕过去……”
想到秦依依,我又清醒过来,我不能晕……
“吸气!”秦长老的话在耳边响起,“气守丹田!”
我听话地将这三天刚学会的内功心法用起来,在四位长老强大内力的引导下,顺着他们早就为我制定好的路线,在全身经脉行走了整整七便,一一修复受损的经脉。
以前看电视看小说还真不太相信有内功这回事儿,想不到还真有这玩意儿。不过,这种先将经脉弄断再按自己的意愿重新修复的方法不知道是哪个大变态想出来的,虽然对我有用,也把我弄了个半死。
人们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人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的疼痛,现在我可以反驳这句话了,洗髓大法带给人的疼痛比女人生孩子更加厉害,那种痛苦已经在人身体的承受极限之外了,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