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暮鍪恿苏舝ì康的建议,原因也很简单,他虽然是两江总督,安徽也算是辖地,但安徽现在有新任的巡抚,自己跑去一方面喧宾夺主了,另一方面康熙也不会乐见的。“两者各有千秋,本官也不逐一评论了,但是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等钉在扬州,这绝不能有误。”听到这里,主张不出兵的一派脸上带有喜sè,可马齐的话到此来了个转折。“不过要守住扬州,也不单单是闭门不战就成的,还须得保住泰州、高邮州等地,因此打一打,压迫一下海逆,使其不得轻易北进还是有必要的。”马齐命令道。“桦军门,你立刻抽调兵马??????”
扬州虽然富甲天下,但扬州城其实不大,而郑军在玉漕河一线的营地正在扬州北关以东、东关以北的河网地带,其东依古运河、北靠运盐河,西与玉带河相连,恰恰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防护阵地。不过虽说有水系的屏障,但郑军并没有放松营地的构筑,相反,在郑军主力撤围之前,由两三万人一起掘土、和泥,用就地可取的建材以及郑军携带来的水泥在短时间内构筑了一座相对坚固的小城。
五月二十四rì,郑军撤围的第二天,这座小城终于引来了检验的时刻。
“胡大人,总督大人命令你部立刻从蜀岗杀出??????”
随着马齐的命令,以河标右营、漕标左营等部组成的蜀岗守军以鸟铳手为先阵,从东北方向居高临下的杀出,而以新建的督标、提标为主的南线主力也跟着自北关、东关方向出击,气势汹汹的向郑军杀来。
清军的气势虽盛,但面对郑军天然的护城河也要停下脚步。此时,郑军的炮火乘机开火。由于清军无法拆卸扬州城头布置的重型红夷大炮,因此在郑军三寸半(12磅)的轰击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时不时看见被炮弹的余波掀翻的简陋木筏和如饺子一样落入水中的清军,好在无论是玉带河还是运盐河乃至玉漕河都不是太宽,加之水流不急,清军虽然狼狈不堪,但损失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然而正当马齐等观战大员以为郑军不过尔尔之际,上了岸的清军却遭到了郑军数目更多的团属火炮的shè杀,当看见笼罩在白sè硝烟内的郑军营寨发shè出数目惊人的火红sè的流焰后,再没有人对战事抱有侥幸了。
“大人,事已经不可为,还是命令各营撤下来吧。”虽然看不清前线屠杀的景象,但桦善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老调重弹。“城内兵少,不可浪战啊。”
“正面叩击郑军城砦怕是多有困难,”站在马齐身边的陆龋灿行┚谏ィ涣χ髡降乃谰刹豢先鲜洌炊俣忍嵋榈馈!爸铺ǎ蝗绯米藕D嫖艺ゴ缶惨徊孔员阋婷懦龌魍刀晒旁撕樱院D娓贡吵!�
看到马齐意有所动,桦善立刻劝道:“大帅,海逆的红单船还没有出现,万不可??????”
马齐悚然而惊,当即命令道:“鸣金,撤军。”
于是虎头蛇尾的攻击就此结束,当然马齐并不打算就此闭门不出,他补充道:“每rì派出汛哨出击袭扰,特别是夜袭,断不能让两处海逆营地消停下来??????”
苏北兵火连天,安徽的情况也是不妙,随着郑军一部西指,泗州的天长、盱眙以及滁州的来安等地或驱逐守城绿营归附郑军或干脆是绿营剃头易帜起义,由此虎贲军虽然兵力不多,但一时间里声势还是搞得蛮大的,清军不得不被迫龟缩在滁州城内死守不出。
当然安徽方面的清军的退缩注定只是暂时xìng的,由于尚且搞不清楚江南芜湖、池州一线的郑军是不是会北上,因此安徽巡抚兼安徽提督王维珍并没有轻易下令让安庆、庐州、和州等地的清军大举西进,不过凤阳、泗州、颍州等地处二线的清军已经接到命令,正rì夜兼程开向滁州城下??????
郑克臧自然不会放过清军一时露出的破绽,五月二十五rì,也就是马齐攻打玉漕河一线郑军营砦不果的第二rì,郑军攻克高邮州,城内守军三千人除少数死战到底外,其余大部投降。同rì,郑军前锋虎翼军第一师进抵宝应城下,城内不堪忍受知县盘剥及绿营兵为祸的士绅打开城门迎接郑军,郑军遂不战而夺了宝应县城。
更重大的胜利来自泰州城,郑军集中八个师四万人的兵力强攻泰州,守城的清军在新任京口将军鄂罗舜和巡盐御史石保贞的率领下殊死抵抗。然而鄂罗舜的奋战最终挡不住郑军的重炮轰击,万余守军土崩瓦解,鄂罗舜重伤被俘,石保贞不得不率残部投降,由是郑军打通了北上的补给通道,随之兴化、东台等县清军闻风投降??????
五月二十八rì,清廷明发上谕,调动进驻徐州等地的直隶、山东、河南等地绿旗兵分两路开赴淮安、凤阳,一时间淮上烽烟滚滚,沿途百姓相继逃命,到处都是一副兵荒马乱的末世景象。
317。间奏
博格达汗乃是内附清室的蒙古各部对清代皇帝的尊称,而这座位于土拉河(图勒河)以南山脉因为其山体的高峻被喀尔喀蒙古人冠以同样的名号,可见其雄伟壮观。不过真正让这座长满黑松林的山脉闻名后世的原因,是其北方那片小台地rì后成为了哲布尊丹巴活佛的驻锡地,当然现在慈悲的活佛已经被明刀明枪的强盗驱赶到了南方,占据这片水源之地的,正是清廷出动大军讨伐的目标噶尔丹博硕克图汗。
说起来,噶尔丹现在也有些进退维艰,面对驻扎在东边肯特山脚下的五万清蒙联军,曾经在乌兰布通一役中有过惨痛教训的他并不想再度以弱敌强,同国力相较东准格尔帝国而言依旧算得上十分强大的对手拼人力、拼物资。然而不经一战便撤退了吧,葛尓丹还真做不到。原因很简单,别看现在他的队伍恢复到了二万余骑,但其中半数都是刚刚攘挟来的喀尔喀蒙古人,这些兵跟着准格尔军队打顺风仗的时候还能保持忠心,可若是噶尔丹败退的话,那顷刻之间土崩瓦解也是正常的事。为此,噶尔丹只能寄希望于清军受困于漫长的粮道、低效的补给水平带来的不便以及连带的士气低落。
噶尔丹举棋不定,指挥联军的费扬古也有些不敢轻易妄动。一方面准格尔人的战力在乌兰布通之役已经让清军领教过,另一方面尚未收到郑军北伐消息的费扬古也不敢轻易的将手中这支清军最宝贵的预备队投入血腥的大规模会战。当然费扬古也另有一重心思,三路征讨大军,东路姑且不说,要是西面的甘陕部队能包抄到位了,相信一定会动摇了噶尔丹部下的斗志,到时候再打,自然省时省力。
两方面的统帅都想以拖待变,但战事的进展并不以两人的意志为转移。
“诸位将军,皇上的旨意想来已经知道了,”等传令的钦差退到一旁,费扬古语气压抑的开口了。“如今策妄阿拉布坦出兵甘陕,形势已经万分危急,所以本官决定立刻撤军。”
“慢!”费扬古的声音尚未落地,山西右卫总兵王道龙出列行礼。“大将军,不可撤军啊。”费扬古的眼眉竖了起来,就听王道龙急切的说道。“我军一旦后撤,噶尔丹必入附骨之蛆般紧盯不舍,我军又战马有限,根本跑不过一人三马的准格尔军,届时可就万事俱休了。”
王道龙说得有道理,在莽莽草原上撤退,根本不可能瞒过准格尔军的耳目,到时候一旦脱离了营垒,再要想对付如饿狼一般轮番撕咬过来的噶尔丹大军那就是难上加难了,更不要说撤军令造成军中士气的毁灭xìng的后果以及由此带来诸多负面效应。
“大将军,王总戎说得有道理。”名义上军中行走,实际上是监军的领侍卫内大臣兼总管内务府大臣马思喀冲着费扬古点了点头。“但更重要的是察哈尔、土默特、鄂尔多斯等部王爷们的反应,一旦他们离心离德了,恐怕??????”
马思喀虽然没有直接点明后果,但大帐内的众人已经悉数明白了过来,对此费扬古凝神思索了片刻,又看了看传令后垂手不语的钦差,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
费扬古还在做着艰难的抉择,可噶尔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远处隆隆的金鼓声、长嘶的叫号声隐隐传了过来,让费扬古从犹豫不定中醒觉了过来。
扫了扫帐内的将弁们,费扬古长叹一声:“怕是噶尔丹也收到了甘陕的消息,也罢,不打一场是回不去了,来人,传本官的将令??????”
费扬古没有猜错,噶尔丹正是获得了西南的消息才主动出击的。不过费扬古也有猜错的地方,事实上噶尔丹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大策零敦多布如何席卷了甘凉,而是张云翼的西路包抄大军在历经千辛万苦横渡瀚海之后不幸撞上了策妄阿拉布坦安排的另一路东进大军。双方大战一场,张云翼侥幸获胜,但也无力继续执行既定的包抄方针,率着残部掉头南返。
虽说折断了清军的一翼对不克分身的噶尔丹来说是件好事,可策妄阿拉布坦居然偷偷派兵进入东准格尔境内,就让噶尔丹联想的太多了。为了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噶尔丹不得不出兵解决费扬古,以便可以调头回转老巢科布多,于是双方yīn错阳差之下作出了相同选择,一场大战就此降临了??????
双方的主力还没有交手,小规模的前哨战已经陆续展开。鉴于清军主力是拥有大量火器的禁旅八旗,准格尔军明智的把打击对象首先放在同族的察哈尔、土默特、鄂尔多斯等盟旗上。察哈尔等漠南蒙古各部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打仗了,再加上漠南的生存条件远好过漠北,因此这些盟旗的战士非但比不上久经战阵的准格尔人,甚至连战力同样退化了许多的喀尔喀蒙古兵也打不过,结果出现了准格尔军二十骑可以击溃漠南蒙古兵一个佐领(注:蒙古佐领战时统兵一百五十骑)的局面,从而造成了噶尔丹的信心过度膨胀。
五月二十八rì,就在清廷下令调集南线兵力悉数开往江淮前线之际,东准格尔军与清军的决战终于在漠北的荒野上拉开了帷幕。东准格尔军共有二十支千人队,兵力在一万九千人左右,清军的兵力为四万七千,其中禁旅八旗及黑龙江、吉林、辽东驻防八旗一万八千人位列zhōng yāng,左翼为直隶绿旗兵并土默特骑兵一万一千人,右翼为山西绿营并察哈尔、鄂尔多斯骑兵一万人,另有八千人作为总预备队随时增援各处前线。
卯时末,准格尔军率先进攻。噶尔丹分遣两支各五千人的骑队直扑左右两翼,同时以三个千人队对zhōng yāng清军实施牵制。看到准格尔军出击,清军急急释放火炮予以阻击,随后又遍施鸟铳。虽说清军在乌兰布通战役之后已经加强了在火器方面训练,但在高速运动的骑兵面前,清军的火力依旧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除了惊扰了一部分没有训练过的喀尔喀蒙古兵的战马外,只是造成了对手极少的伤亡。
辰时初刻刚过,左翼准格尔军率先突入山西绿营和察哈尔、鄂尔多斯等部阵中,清军虽然占有二比一的兵力优势,但察哈尔等部在先前的战斗中损失不小且军心不稳,此刻见到准格尔军来势汹汹,竟然不敢正面迎击,结果造成准格尔军直冲山西绿营的局面。
山西绿营在平定三藩之后就没有经历过战事,因此战力下降的十分厉害,此刻面对数千准格尔骑兵的冲击自然是慌了手脚,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