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关心这个,就在那儿埋头吃东西,朱颖知道我游得累了,跑前跑后替我们拿吃的,聪明乖巧有眼色——女人们在一边不是聊孩子就是聊衣服化妆品,我和朱颖对此不感兴趣,就和赵力他们一起聊些财经新闻和国际时讯。
在深水区跟罗展鹏说话那中年人叫周南,别看年近四十,身材倒保持得不错——座中男士除了罗展鹏就属他身材好,脱了衣服看出本色,别人都是肉乎乎一圈肚腩,就他俩还能看出六块腹肌——周南刚从美国回来,年纪大些说话也比较有见地,赵力他们都叫他南哥,对他比较尊重。
罗展鹏不知是游累了还是怎么,当着人也不跟我抬杠了;倒是朱颖每次拿了吃的来,他都笑吟吟地说声谢谢——朱颖有了这个正反馈,更是笑靥如花,跟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飞来飞去。
下午人来得齐了,大家就去打真人CS——原来高心晟也当过兵,所以专门弄了个射击场,别墅后面的树林里还有真人CS攻防战的各种模拟场地——这帮人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玩这个的。
十二个男的披挂上阵,罗展鹏和高心晟分别是红蓝两队队长,剩下的抽签决定在哪个队;女的大部分不参与,也就我和朱颖还有两个爱玩儿的参加,四个女生均分到两队,我和朱颖自然被分在罗展鹏的红队,林雨琪和另一女在高心晟的蓝队。
那帮男的好像都玩过不止一次了,也就是为了照顾我们四个女的,高心晟又讲了一下规则和基本手势,又让我们试试枪——他们为了追求真实效果,不用镭射枪而是用的彩弹枪,这东西真打上也挺疼的;我跟着公司做拓展训练时玩过一回,倒是林雨琪是第一次玩,这些人里又数她最小,好奇地问这问那。
老陈说罗展鹏文武全才,可是他文上好歹跟我斗嘴一套一套的,有雷霆比着基本上就没看出他武的方面才在哪儿,不过现在看来在这批人里他应该算很不错的——因为他不光是队长,分队的时候赵力他们抽到他那队还特兴奋。
赵力很投入,怕我和朱颖拖他们后腿,热心地向我俩传授经验——我好几年没玩了,也就细听照做——先玩丛林攻防,这种战法因为攻方在明,守方在暗,原来我们一帮菜鸟玩的时候一般是那队是攻方哪队输,不过这些男同志们大都熟悉战法、经验丰富,打起来就比较胶着。
我初来乍到,也就先在后边看着,好在我们先抽中守方,我就算不能打,至少能保证自己藏起来别被打中;朱颖也跟我差不多——两个回合结束,最后哪方也没像我们公司玩时全军覆没,时间到了算存活人数,两个队各胜一场,打个平手。
活动开了就开始玩夺旗——我刚才那半天战地观察员不是白当的,如果把枪法精准程度和战斗力分个等级的话,我们这边八个大概是罗展鹏一级,能攻能守,枪枪命中;有一个小个子林峰身形灵活,枪法也不错,能算二级;赵力枪法还行,就是太胖跑不动躲不开;张力帆看着清秀却脾气火爆,跟另外俩人一样喜欢拿起枪来扫射,是冲锋型人才算三级;我和朱颖两只菜鸟算四级。
高心晟的蓝队则是他和周南都算二级,攻守皆宜,实力也就比罗展鹏稍差一点,然后五个三级,其中三个冲锋手里包括那经常玩的许雪女士,还有一个林雨琪是专门拖后腿的,不是尖叫吓人就是枪脱手飞出。
☆、(二四)对战
林雨琪听完规则就说自己比较菜跑不动了,还是当旗手吧;她们队那位火爆女士许雪很嫌弃她方才拖后腿,抢白道:“旗手要护旗,还要拿着对讲机指挥,你连你自己都呼啦不全还当旗手?”周南比较绅士,笑道:“那就再派一个人保护旗手,老张来。”老张人高马大,可也跑得呼哧带喘的,这次就是他带林雨琪过来的。
我体力比朱颖还强点,于是我们队朱颖当旗手,赵立保护她;医疗兵是VIP;既要负责为中弹的战友加血,还要保护好自己别被对方击毙,否则本队直接就输了——蓝队的医疗兵选了周南,我们这边则选了枪法仅次于罗展鹏的小个子林峰。
我没有许雪女士冲锋在前的品质,罗展鹏道“你跟着我”,我点点头,却道:“你夺旗要紧,不用顾及我。”我自知没啥战斗力,对自己的唯一要求就是别拖后腿,所以枪一响就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继续观察战局。
罗展鹏身高腿长,行动利落,跑起来跟豹子一样,而且基本上不用瞄准,不管摸爬滚打什么姿势抬手就打,几乎指哪打哪,确实非同凡响——我这人有强者崇拜症,直看得热血沸腾,兴奋不已;记得雷霆说他是因伤退役,可我看他纵跃翻滚,迅捷凌厉,怎么也看不出他这伤影响到哪儿了。
老高虽然也是悍将,毕竟比罗展鹏稍逊一筹;激战中两边的冲锋英雄们也先后血洒疆场——打到最后这边老高和赵立血拼;那边罗展鹏剩下最后一条命和还剩两条命的对方护旗老张两口子打得难分难解。
我虽然一直当缩头乌龟很少动地方,还是被打中一次,然后跟对方一人同归于尽了一次,也只剩最后一条命了——我因为没怎么冲锋,所以跟三面旗子都离得不近,基本游离在战斗圈以外,趁着没人注意我,我就把枪口偷偷瞄准了对方的医疗兵周南。
因为两边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而我第二次被击毙后好久无声无息,周南只顾忙着给老张和老高他们加血力拼,终于被我锁定机会,一下子爆了头。
虽然我一暴露身形也马上中了一枪彻底玩完,但终场的哨声已响起,蓝队医疗兵VIP被击毙,我们赢了——蓝队一帮人大骂阴沟里翻船,林峰机动灵活,第一个冲过来扯住我兴奋地大叫:“兰亭,好样的——不愧是北大高材生,就是厉害!”
我给老高最后愤怒的一梭子打中胸口还没缓过劲来,再给他一扯疼得我呲牙咧嘴;还是赵立细心,看我一身血红满脸苦笑,拉开林峰道:“疼啊?老高这人气急败坏,他们都输了还给你一梭子,我去揍他一顿给你报仇。”
休息的时候许雪他们都说我太阴险了,躲在背后捅刀子;我说我这叫避实就虚,菜鸟的基本生存法则;周南似笑非笑地向我一挑大拇指:“兰亭是狙击人才啊——聪明,是我大意轻敌了。”
罗展鹏得意地道:“那是,这就好比龟兔赛跑,周南你就是那只大意失荆州的兔子。”许雪叫道:“这什么比喻?兰亭,他说你是乌龟?”
我一个肘锤给了罗展鹏一下子,他也不硬挡,只用手心握住了我胳膊肘,笑道:“干得不错,回头有奖励。”许雪唯恐天下不乱,问道:“奖励什么?要不白马王子当众奖励香吻一枚?”那帮人立刻跟着起哄,我站起来道:“别恶心我,我一会儿还得吃饭呢。”
众人看我要走,蓝队一个人叫道:“赢了的不能走,南哥还没报仇呢。”我胸口给彩弹打得生疼,估计都青了,一动就隐隐作痛,实在不想再玩了,瞟了周南一眼道:“我最擅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给敌人报仇的机会——本人金盆洗手,绝迹江湖了。”
我回去洗了澡睡了一觉才缓过劲儿来,晚饭后和付晴上去唱歌——这影音室的音响效果比一般的卡拉OK厅可强多了,我点上她当年那几首成名曲,我们俩一人一段地唱——我的嗓子没有付晴高,她听我唱了一段,后来再有特别高的地方就会跟我一块儿唱帮我遮掩,还指点我怎么用气发声更省力——我没想到她一个成名的歌唱家这么厚到,跟她越聊越投机。
后来其他人也闻声过来,赵立拍着我肩膀道:“兰亭嗓子不错啊,文武全才啊。”我们几个爱唱歌的大家轮着唱,罗展鹏不怎么搭理我,倒是跟朱颖说说笑笑,还唱了两个对唱。
我会唱的歌多而杂,什么流派的都能来几句;周南年近四十,有些老歌还有付晴跟着唱,英文歌曲大家基本就配合不上了;我在广州公司那边经常陪老外唱歌,所以就跟他搭着一起唱——他那女伴倒也大方,很配合地给我们点歌,后来才知道那是周南公司的秘书。
我们唱歌的唱歌,看电影的看电影,还开了几桌麻将大家随便玩——我这一天又是游泳又是CS野战,唱到十点来钟就困了去睡觉,朱颖却跟她们打麻将打得正上瘾;付晴老公也要打通宵麻将,于是我就跟付晴两人一屋睡了。
付晴她老公是法院的,她生完孩子有点儿发胖,也就转作行政不再上台;现在她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她主要就是相夫教子,过得安详幸福——她问我是不是罗展鹏的女朋友,我说不是;付晴点点头,说那就好,罗展鹏那人虽说文武全才,长得也好,却一向比较花心,像赵立和他老婆杜晓红都跟他是发小,杜晓红喜欢了罗展鹏十几年,后来还是被他伤了心,最后才嫁给了赵立。
第二天吃早餐的人没几个,那帮打麻将打到后半夜的估计得到中午才起得来——我和付晴吃着饭,周南神采奕奕地进来,端着餐盘坐到我们这一桌——原来他一向作息规律,昨晚也是玩了一会儿就去睡了,一大早起来还出去绕湖跑了一圈。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了一会儿,周南接了个电话有事马上要下山,临走要了我的电话说保持联系。他留给我一张名片,原来是一家美国公司的中方总经理。
我和付晴吃完饭也去绕着湖溜达了一大圈,快十点回来朱颖刚起来;付晴家两口子要去她公公婆婆家接孩子,等她老公吃了点东西就开车下山了——付晴听说我妈喜欢她的歌,说回家找一张她的经典CD送给我。
☆、(二五)募资
吃完午饭大家也就散了,罗展鹏还是很绅士地把我和朱颖送到宿舍楼下——朱颖含情脉脉地跟他告别,明显有些坠入情网;我赶紧把付晴说过的杜晓红的事告诉她——罗展鹏这人是高干子弟,从小给人捧着惯着;长得又天生招女人,所以一向花心薄情,对谁都不上心,让她千万别当真。
朱颖看着我道:“你早知道罗展鹏他爸是中将?”我点点头,又拿当初文华劝我的话来劝她;朱颖微微一笑道:“鞋子合不合脚,不穿怎么知道?杜晓红是不是戴墨镜开珠宝店的那个?逮着个人就说巴黎流行什么,意大利流行什么——这么俗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他?”
我一看这架势这丫头就是给罗展鹏迷昏头了,早知道就不带她去了,这不是害了她了吗?她一走我就给罗展鹏打电话,问他对朱颖到底有没有意思?这丫头单纯,一个人在北京不容易,要是没意思你就别涮着人家玩儿。
罗展鹏听我说完,冷冷一句:“卫兰亭,你当你自己是谁呀?”直接就把我电话给挂了。我长这么大还没人对我如此不客气,对着手机愣了半天,想想人家罗大公子给人追捧惯了,连他发小儿都拿他没辙,我一个相亲认识的普通朋友确实没资格说他什么——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算给朱颖把能说的都说了,这丫头要还是一头栽进去,那我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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