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黑色的瞳孔因为好奇而不由放大,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就怕人家发现自己。
凤卿不由好笑,唇角讥讽地勾了勾,没想到自己今晚看到了两场免费的男女好戏,女的都是后宫的妃子,男的都是身份尊贵的王爷。
一个算是自己名义上的皇叔,另一个是自己的丈夫。
这个刚才晚宴上一直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丈夫的一国之后,终于无法克制住她的澎湃汹涌的绵绵情意了吗?她今晚趁着这花好月圆夜,要表白了吗?
是的,莫雪雁是真的打算表白,她就是想倾吐心中的爱意,即使眼前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不会回应自己。
一个人藏着这段情,苦苦地品味这一段涩然的滋味,很难受,如蝼蚁穿心般,千疮百孔,再也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淑贵妃偷听
宁王唇角勾起一抹魅笑,眼底也沾染上了斑斑深意,挑了挑邪气的眉头,低头打量着身边这个瑾王妃的从容淡定。
她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哦,只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好戏要揭开序幕了,他知道凤卿身上没有武功,任她耳力顶好,也听不到那边两人的声音,于是他决定充当传声筒,好心地为她传那两人之间的话语。
他期盼看到她脸上别的表情,比如说愤怒,又比如说嫉妒……
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而不是她这个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是吗?
她现在这个样子,跟一抹飘渺的灵魂无异,没有血肉之躯,似乎风一吹来,就飘散了,消失在苍茫之中……
宁王定了定神,下意识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反手圈住了她的纤纤细腰,犀利的眸光射向假山边的那一对面对面的男女。
一强一弱、一高一低,一片长长的阴影,环绕住一片略小的影子,仿若缠绵一般,引人遐想。
假山边,瑾王唇角锋抿,眼中藏有愠色,他急欲离去,却不甚被眼前这个女人绊住。
他是明白人,知道今晚要是她没说话,定是要跟着自己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何要事要告诉自己。
不解地蹙着眉头,难道跟皇兄说不是更好吗?
毕竟,那才是她的丈夫,那才是能够保护她,能够细心呵护她的男人。
俯身,垂下长而浓密的长睫,眼前的皇后楚楚可怜的粉脸,肤色白皙,晶莹剔透,犹如上好的白瓷,只是引不起他内心的惊颤,女人的相貌,对他来说,都是这般无异。
假山前的两人站在一起,当瑾王俯身时,落下的阴影罩在皇后身上,不知不觉中,他们当下所站的姿势是背对着凤卿跟宁王的。
他们的姿势,在凤卿跟宁王看来,是极其暧昧的,似乎正如瑾王低头亲吻莫雪雁的效果。
夜色朦胧,树影斑驳,那迷离的暧昧,在他人看来,缱绻缠绵。
殊不知瑾王跟莫雪雁之间的氛围异样紧张,空气仿若都停滞一时,瑾王身子微微前倾,是因为他觉察到身边气流的不对劲,除了自己跟莫雪雁,似乎还有别人。
刚才因为寻找人以及被这个皇后的聒噪烦的头隐隐作痛,所以没有谨慎提防。
现下,冷静了片刻,神智也清醒了许多,蛛丝马迹也愈发能够察觉了。
他依旧寒着一张脸,不动声色,既然人家要欣赏,那么他似乎也该不藏私,让人家听点东西,再来个引蛇出洞。
“四表哥?”
莫雪雁试探性地问道。
不解为何他低头,似乎又没有下面的动作,期待化成了唏嘘,大眼柔媚,美颜拢上了怅然。
这一声四表哥,带着浓浓的情意,听得瑾王皱起了眉头。
“嗯?皇后既然依然叫本王为四表哥,那么本王也就不再见外了,不知皇后到底引领本王来此目的究竟何在?”
瑾王不想再对着她,便开门见山道。
假山内侧的淑贵妃也不由屏住了呼吸,皇后就要说了,如果告诉泗,这两人之间有着莫名的牵绊,不知算不算大功一件呢?
☆、皇后跟自己的丈夫告白了
她不禁伸手抚摸上自己饱满的红唇,回想着刚才蜻蜓点水般的柔软触感,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我……”
莫雪雁本来本有千言万语,奈何被瑾王抢了先提了问,硬生生让她吱不出声来,皎洁的月光投在她无暇的美颜上,娇羞赧然可见一斑。
瑾王冷睨着她,深邃的黑眸如同两汪黑潭,月色下,仿若要将人最内心的灵魂吸收进去。
莫雪雁着迷的看着他,双眸由迷离变为清晰,由清晰变为温柔,由温柔变为氤氲,由氤氲化为潋滟,心里掀起一阵又一阵震荡的涟漪。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激动地说道,“我……我喜欢你。”
淑贵妃身子一僵,靠着内壁,瞠目结舌,真没想到今晚出来见泗,还有如此意外的这么一个大收获。
凤卿远远看着两人,蹙着眉头,听不到那两人在聊什么,不过以她的聪明,大概猜到莫雪雁表白这招事,只是现在状况不对,要是平时,在暗处,他们想要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也不介意。
然而,现在他们两人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你侬我侬,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一番,说出去,就变味了,三人成虎,谣言可畏,而她身为瑾王妃,虽然不得宠,但也多少会波及。
虽然对自己的丈夫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此刻总觉得他被宁王算计,连带着自己也似乎被算计了进去,心头有些不舒服。
宁王唇畔勾起一抹蛊惑人心的魅笑,似乎心情不错,连眼底都沾染上了这份邪魅。
暗想,真没想到这皇后喜欢上的是瑾王,而非那个俊美非凡的皇帝。
这皇帝与瑾王两兄弟的隔骇,如果从这个皇后开始,不知会如何呢?
就算皇帝可以为了亲爱的弟弟不计较,百官、百姓的悠悠众口可不好堵,日积月累,他还会始终如一信任某人吗?
一时间,他不由心情大好,看来这些年来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锋芒尽敛、伺机而动,终于走到了关键的一步。
下意识,他身子更加贴近凤卿,温热隔着□□的两层绸缎传递,她身上的凉意跟馨香,令他忍不住靠得更紧。
稍稍挣扎两下,凤卿发现没用,懊恼得更加倾向硬巴巴的树干。
身后高大的宁王,气息太重,令她有股遁地的冲动,咬着粉唇,她闭眼凝神了一会,再次睁开,决定无视身后这具阳刚味十足的男性躯体,依旧不动如山地观望着假山前的一幕情形。
莫雪雁就这么默默注视着眼前心心念念的男子,她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了,自己说了喜欢他,为何,他一句话也不说,墨色的眸中那深意所谓何解?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仿佛气力用尽,她满怀期待地睁大美眸,连眨眼都不敢眨下,悠扬的声音,连她自己都为之动容。
瑾王抿了抿唇,玩味似地勾起了唇角,低低地反问道,“你到底想听什么呢?”
☆、皇宫内的怨女真多啊
莫雪雁脸色刷白,愣了下,咬唇,委屈地呢喃道:“四表哥。”
这一声低低的呢喃,倾尽了她浑身的情意,浑身的力气,浑身意念,浑身的凝聚力。
娇躯忍不住轻颤,饶是燥热的夏日,她在他琢磨不透的眼神威逼下,背部的华衫都被不断沁出的冷汗浸透了。
“我不喜欢你。”
瑾王神情冷淡,冷若无情,薄唇中吐出这几个字,毫不留情地予以了回绝。
莫雪雁心一窒,刚才尽管是极尽委屈,都没有此刻冷彻心扉,眼前的男子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没有怜惜之意,彻底将她这颗惴惴不安的心残忍地践踏在他的足下。
莫雪雁绝美的俏脸上一时纷杂,尴尬跟羞怒互相交映,白皙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敛眸低垂,双拳不禁将手中的梨色牡丹花纹罗帕绞成一团。
再次抬眸,瑾王微微心惊,眼前的皇后跟刚才如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智产生了变化,估计以后烦心事要随之而来了。
“皇弟,刚才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皇嫂说笑来着。”
红唇微掀,带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笑靥灿如桃花,娇若海棠,即使是漾着,瑾王冷漠的眼底,也不由一滞。
不过,他是久经风雨的人,不是高雅温文之士,眉宇间缓缓舒展,勾了勾薄唇,淡笑道:“臣弟当然知道皇嫂说笑来着。”
既然眼前这女人想要挽回面子,那他当然乐意奉送,毕竟以后自己还是要经常在皇宫出入,得罪皇后的话,多出来的意外就防不胜防了。
不过,他哪知道眼前的女人心是如此狠,比凶狠的蛮夷之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她得不到,她也绝不容许其她女人得到他。
这一刻,莫雪雁心绪起伏,做了一个决定,即使毁天灭地,她也要跟他一同,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也绝不容他逍遥自在。
假山内的淑贵妃微微怔然,嫣然一笑,瑾王不了解女人,皇后虽然外表柔弱,但是可不是好欺负的主。
自己本以为这个皇后仅是凭着身后的势力才登上母仪天下这个位置,前些日子,自己安插在她身边的宫女可是提及皇后残忍的手段,硬生生打死了一个宫女,抬出去时不小心被她看到了,进而告诉了自己。
这间接给了自己一记警告,不要在皇后面前出头,不然受累的可能就是自己。她淑贵妃能够位居如此高位,可不是专凭美貌,不是草包美女,不然也成不了泗安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
不过,此刻,她听了皇后跟瑾王之间的话,当下明白了皇后对瑾王的情意,怪不得皇帝从没进皇后的寝殿,皇后也似乎不怎么着急,永远都是那副雍容华贵的姿绝,夺人光芒。
她在高兴的同时,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幽然发自内心,自己跟皇后,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也可以算的上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是自己从没想过加害泗。
☆、那夜是你轻薄了我
即使得不到,她愿意退后一步,永远凝视他,只要自己还能够有点用处,他就不会放任自己自生自灭。
皇后,自小估计没受过此等拒绝,定不会跟自己具有相同的心思,瑾王,或者他身边的瑾王妃,也许,能要遭到皇后的报复了。
那个瑾王妃,不知为何在此刻,印象如此深刻。
那一抹淡定从容的身影,身上的冷淡、清凝,都是由内而外发出的,虽比不上皇后的姿色绝伦,但却比皇后更容易让人记住。
瑾王的冷漠,不知今后会不会遭到报应,那个瑾王妃,如果是他最后的终结,倒也不失为一桩佳缘。
不会,那时的泗,估计也成就了一番霸业,至始至终,自己始终坚信泗会成功。
没有其它理由,只因为他是自己心头、小心端放着的一个人。
“出来。”
淑贵妃身子一僵,这一声唤醒了她体内沉寂的惶恐。
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下意识地,她死死咬住唇角,脸色发白,手中依然攥着从宁王身上扯下来的一小片碎布,仿若在此时此刻,它能够给予自己无穷的能量,保护自己。
假山内,月光被遮挡了,四周一时寂静得只听到淑贵妃浅浅的呼吸声跟她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难道需要本王亲自将你请出来吗?”
瑾王的声音更加冷凝,连他身边的莫雪雁也忍不住颤了颤,黛眉轻拢,她不禁也恨恨地咬住了唇角,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