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花魂穿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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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花魂穿乱天下-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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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杀死一个人并不难,但要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人,令他毫不挣扎,就算绝顶高手也难以做到,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人是跟他十分熟悉的人,在他毫无预备的时候,用利刃『插』入他的心脏。

    唐宝明轻轻用手抹上哈全的眼睛,在心里说:“安息吧,我一定会替你找出凶手报仇的。”

    钱心仪远远地站在门外,眼睛望着远方的天空,杜缇峰就陪着她站在门外。

    “那几个衙差为什么一直看着你?”杜缇峰心里无比的压抑,他再不说话,可能会爆炸。

    “因为我长得漂亮啊。”她颠着腿,吸着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确定他们不是曾经认识你?”

    钱心仪的头微微转向他,嗔怪地瞟她一眼,右边嘴角微微往上一撇,然后环抱着胸,像是对天空说话:“那我怎么记得。”

    她可是知己满天下的啊。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他无奈地苦笑。

    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做到无情,就不会痛苦了。

    屋里,唐宝明缓缓站起来,跄踉地退了一步,幸好站在他身后的杜缇莹扶住了他,用她纤弱的肩膀承住了他的压力。

    他把脸埋在她的肩头,无声地哭泣。

    杜缇莹始终坚强,她知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一个坚强的人来安慰他,任由他的眼泪湿透她的肩头。

    ……

    一个穿着官服的黑脸男人走过来,望着钱心仪好一会,在杜缇峰极不耐烦要开口的时候,黑脸男人先开口了,“你认识哈全王爷吗?”

    钱心仪『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望着他。

    杜缇峰猛地扑上去,拽住黑脸男人的衣襟,怒喝道:“陈县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县令拿出一个用白布抱着的东西,慢慢地打开来,一缕香从里面飘出来,很熟悉的香味,然后就看到,是香烟,白白的薄薄的纸卷着黄『色』的干香草丝,跟钱心仪手里夹着的,一模一样的香烟。

    钱心仪的脸一阵模糊,光与暗的交织,透出丝丝『迷』茫。

 牢狱之灾

    

    唐宝明缓缓从杜缇莹身上抬起脸来,陈县令手里的东西,他认得,不,应该说再熟悉不过,只有钱心仪会这样卷香烟,只有她。

    他突然奔出门口去,森冷地瞪着她,“因为他老了,吊不起你的胃口,是不是?”

    杜缇峰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的血『液』冷到了冰点。他想不到唐宝明会对钱心仪说出这样的话。

    钱心仪也望着他,空洞的眼神里全是绝望,恨恨地吐掉香烟,手握成拳,一拳狠揍上唐宝明的脸。

    但杜缇峰知道,她的手一定比唐宝明的脸还要痛,她的手是刚刚包扎过的。

    白『色』的绷带慢慢被沁出来的血染红。

    所有的前情加起来,尚抵不过这一刻的伤心。

    “你是不是想说人是我杀的?!那我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

    她的手完全失去了疼痛的感觉,因为她身上的某处,比手上的伤还要疼痛百倍。

    唐宝明抿着唇,深深地望着她,眼神复杂。

    杜缇峰上前拉起钱心仪的手,低声说:“心仪,你的手出血了,回去包扎一下吧。”

    而杜缇莹的手紧紧地拉着唐宝明。

    钱心仪被杜缇峰拉着走,但她没有拒绝,而是乖巧地被他握着,穿过所有人的注视,她仍是那么骄傲。

    “疼啊。”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杜缇峰说。

    她好像是现在才想起疼。

    杜缇峰把一只手伸过去,带点无可奈何地说:“疼就咬我吧。”

    钱心仪有点虚弱地笑了一下,笑得令人心底一颤,“你以为是生孩子么?”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虚弱的惨白。

    ……

    一点一点地撕开被血凝在皮肉上的绷带,那一定是痛彻心扉的。

    她却绷着个脸,眉头紧皱,却不吭一声。

    “痛就叫出来,我不介意的。”杜缇峰打趣说。

    钱心仪闷哼一声,别过头去。

    杜缇峰仰起头来望她,语声温柔地说:“他只是心急嘛,死的是他的亲叔父,总得谅解一下吧。”

    “那我全家死光光,也不见有什么人来体谅我。”她说气话。

    杜缇峰无言以对。

    他知道,接下来,他的人生必定不平凡。

    从钱心仪的眼里,是深深的痴怨,唐宝明的眼里,是深深的伤痛,唯一相同的地方,那便是他们都没停止过关注对方。

    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歪路,不可回头,他极有可能,会毁掉姐姐的平静幸福的生活。

    ……

    几个衙差来到客栈,要带走钱心仪,“钱小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钱心仪半坐卧在贵妃椅上,交叉着,慵懒地吸着香烟。她知道,是唐宝明,这一回,他是要置她于死地了,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恨。

    杜缇峰沉着脸厉声喝道:“你们没有证据证明她杀了人,就不能带她走。”

    “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如果真不是钱小姐做的,等查证以后,我们自会将她释放。”

    衙差就要上前拉人,钱心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杜缇峰上前张开双臂,挡在钱心仪面前,如母鸡护小鸡般,喝道:“要带她,得问过我!”

    “杜四少,这……”衙差们面面相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自然知道杜缇峰身份不凡,不宜得罪,但如果不能把钱心仪带回去交差,那便是失职之罪。

    外面又进来两条大汉,对杜缇峰鞠躬说:“四少,太子妃请你过去一趟。”

    “不,现在不行。”

    “太子妃务必请你一定要过去一趟。”大汉坚决地说。

    姐姐此刻请他过去,他已经猜到为的什么事了。而他也正好想去找姐姐,他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是绝对相信钱心仪的,他一直都跟她在一起。

    杜缇峰转身拉起钱心仪的手,深情地望着她说:“我相信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知道你相信我。”她笑了,非常自信。

    “我去跟姐姐说清楚。”

    下一秒,钱心仪的脸缰住了,用力地拧过头去,用力地吸着烟,仿佛要把她的心她的肺都填满。

    房间沉默下来,所有人都等待着。

    杜缇峰真的不想放开她的手,真的不想。

    过了片刻,钱心仪终于回过头来,淡然道:“你要走就走啊。”

    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太过紧张了,所以无法改变事实的淡然?

    杜缇峰在出门前,抛下一句话:“你们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就把三水县的衙门夷为平地!”

    钱心仪只是木然地坐在那里,像是没有听见。

    ……

    杜缇峰一冲进门,就看到了愁苦的姐姐,还有眼眸湿红的唐宝明。

    “人不是她杀的,根本就不可能。”他失控地吼道。

    杜缇莹缓缓地摇了摇头:“在真相还没查明之前,她最可疑。”

    “可疑?那就是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据了?”杜缇峰咄咄『逼』人。

    杜缇莹并不是完全糊涂的,钱心仪的美貌,钱心仪的傲慢,钱心仪的香烟,还有她的眼神,都说明了她跟唐宝明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你认识她几天?你了解她吗?”

    “你们找不到凶手,就栽赃给她对不对?”

    杜缇莹无法接受弟弟的转变,他虽放『荡』不羁,但对她这个姐姐一向尊重,现在为了一个认识几天的女人,他竟然这样。

    看来,杜缇峰真的爱得不可自拔了。

    这个钱心仪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

    “她就是你信中所说的那个人吧?”杜缇莹嘴角带点嘲讽的笑意。

    “是她。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要娶她。”杜缇峰的语气十分坚决,如岩石不可摧。

    旁边的两人闻言,俱脸『色』骤然一沉。

    “四弟,你真糊涂,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杜缇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杜缇峰灿然一笑,“是,她给我灌了『迷』魂汤,没有解『药』的。”

    他乐意,乐意为钱心仪做任何事情。爱情是盲目的,如果看得太清,计较得太多,那做人就没意思了,都去当和尚好了。

    “告诉你,如果这次她没犯法还好,否则……我们是绝不会殉私的。”说完,她大步出门去了。

    唐宝明一直坐在床边,他沉默内敛,明明身边有人,他却寂寥,那双眼睛全是孤独和无助。

    他什么话也没说,也许一旦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洗涮去所有坚强的假面具。

    杜缇峰明知道他痛,却还是要揭他的伤疤,“你也怀疑是她吗?”

    沉默片刻,唐宝明只说:“她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杜缇峰冷笑,“杀人的时候被剑割伤的。”

    “缇峰!”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他们的关系。

    杜缇峰仍笑着,他感觉到了唐宝明的火气,但是他真的无法理会这一点。

    哈全王爷死了,案情扑塑『迷』离,凶手也许不会找到了,但唐宝明依然没有权力去伤害别人,尤其是钱心仪。

    她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的伤害。

    长期处于被受伤害的人,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有了免疫能力,另一种是走向自我毁灭来结束不可避免的伤害。

    ……

    “你们怀疑是我杀的对不对?我怎么知道别人为什么会有这东西!这些香草每个人都可以有,也可以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你们怀疑我是不是?好啊,你们将我处死啊!你们杀了我啊!”

    钱心仪在公堂上对着陈县令咆哮。

    她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敏感,无法接受任何敌意。

    站在公堂外面有很多人,杜缇峰就是其中一个,他很想冲进去,将她拉走,远走高飞。

    可是,他知道不行,莫说天下之在,莫非王土,钱心仪愿不愿意跟他走,还是一个问题。

    若在唐宝明没来之前,他很有信心,可在唐宝明面前,他觉得自己硬是矮了半截。

    ……

    牢房里,钱心仪睡得香甜。

    刚刚还对没完没了盘问的陈县令大发雷霆,现在却老老实实地抱着被子睡着,像个婴孩似的睡着。

    杜缇峰站在门口,却没有走进去,几乎是呆站在那里的。

    在熟睡的钱心仪身旁,唐宝明就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久久,她身体很单薄,似是比以前消瘦了,却还是那么明艳,眉目恬静。

    像是矛盾了很久,他才轻轻伸出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掠过钱心仪的头发,却像触了电般,立即缩了回去。

    牢房里的被子太单薄了,他轻轻地解开披风的系带,将披风轻轻地盖在她身上,和春风一样柔软的质感。

    那柔柔灯光,昏黄的光线将两人染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温暖散发开来。

    太眩目了,杜缇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转身离开,像是逃跑。

    他紧紧地抱着手里的白『色』羊『毛』大衣,但他仍觉得,好冷。

    为什么没有阳光?阳光都哪去了?

    ……

    又一天,残阳如血。

    唐宝明和杜缇峰站在湖边的大树下,风吹过扬起柳枝,也扬起他们的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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