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羡慕妹妹能遇上这么好的男人,如果是自己先遇上的,一定不会放手,可是,她现在的处境,根本不适合谈情说爱。
黎复生下意识地避开她深情款款的眼神,他很想跟她说,让她不要走,留下来,可是,他说不出口,他也没有资格这样说。
凌风走回去时,看到黎复生正在屋里跟歌莲说话,不禁停下了脚步,他看到歌莲从黎复生身后,慢慢地将他抱住……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里一凉,僵硬在原地。
……
凌风很想冲进去,揍黎复生一顿,这个伪君子!可是,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去阻止任何事情,于是,他夺门而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黎复生的家。
猛烈的砸门之后,出来开门的是小蜻蜓,门外的凌风看到她,竟然觉得有点尴尬。
但面对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温柔抵消了他的怒气。
“黎复生不在?”凌风明知故问。
“他有事出去了。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呢?”小蜻蜓慵懒的声音说,笑容里的魅『惑』明显。
面对小蜻蜓这种玩笑式的挑逗,凌风浑身一震,脱口说了一句:“没错,就是找你的。”
见凌风居然接招,小蜻蜓反而不适了,定睛看了看凌风,好像还挺享受她的话似的,满肚子疑『惑』看着他一屁股地坐下,还真不打算走的样子。
“喂!黎复生没那么快回来,你真要待在这里吗?”小蜻蜓收起玩笑的脸,认真的问。
凌风感觉到小蜻蜓并不欢迎他,可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小蜻蜓根本不懂如何去拒绝人,所以不管小蜻蜓说什么,他想留下来便留下来。
更何况,这是黎复生的家,他比小蜻蜓还要熟悉,这样一来,反倒是小蜻蜓像个客人。
“对了,上次你说要跟我喝酒,你没忘了吧?”凌风友善地问道。
“对哦。正好碍手碍脚的不在,我们可以喝个痛快。”闷了大半天的小蜻蜓,有了好玩的事情,兴奋得满眼放光。
凌风出去不一会儿,就提了两坛酒回来。
天气渐暗,小蜻蜓燃起了烛火『插』在桌子两旁,屋里顿时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昏黄。
凌风看着小蜻蜓那纯真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很不了解她,“你跟黎复生都是这样吃东西的吗?”
“啊?什么?”她疑『惑』地望着他。
“我是指这蜡烛。”
“他?他才不会让我弄这些呢,我觉得这样气氛很好,所以,趁他不在,我要赶紧享受一下。”小蜻蜓愉快得像偷腥的猫。
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跟到厨房端出一堆东西出来,放在桌子上,看得出来都是一些精致的甜点。
“居然还有这么多吃的。”凌风惊叹。
“吃完了还有。都是黎复生存的。”小蜻蜓一脸甜蜜地笑着。
凌风禁不住笑了出来,又摇了摇头说:“他这是何必呢,这里又不是深山老林,外面街上什么好吃的都有。他是不是很怕你出去?”
小蜻蜓想了想,斜着眼睛对凌风笑了一下,说:“我不会说黎明复生的坏话,我知道你会告诉他。”
闻言,凌风大笑起来,一碗一碗地喝着烈酒。
小蜻蜓也在喝,喝了几杯,便有了醉意,她靠上同样晃晃悠悠的凌风,半闭着眼睛在笑。
在凌风的眼里,小蜻蜓整个人像是罩上了柔媚的光,朦胧而吸引人的探究,他确信歌莲的身上也有这样的温柔,只是不知何时才会属于自己。
当他看到小蜻蜓一张一合的小嘴晃到面前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地,冲上去咬住那柔软的唇,呢喃道:“我可以为你去死,给我……”
小蜻蜓脑袋打结,没能反应过来,已被凌风用力地将她推到墙上,又压到地上,所有的吻都是坚硬的,像被石头撞击的感觉,容不得她反抗。
凌风疯狂地掠夺着小蜻蜓的容颜,头发,眉头,眼睛,鼻子,脸颊……反反复复,没有尽头,像饿狼要吃掉小绵羊。
扑面而来的吻,让小蜻蜓几乎不能呼吸,她满脸都布满了凌风的口水和酒气,被他死死地压着,没有力气动弹,只得放任其胡作非为。
而凌风已经不再费精神去分辨面前的到底是歌莲还是小蜻蜓,他的吻一路往下游移,双手也不规矩地在她身上『乱』『摸』『乱』捏起来。
当他的手探入她的衣服里时,她突然清醒,用力推开凌风。可她越是抗拒,凌风就亲得越疯狂。
直到黎复生推门进来,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凌风还在吻着小蜻蜓的身体,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地裂开。
……
黎复生好不容易跟小蜻蜓过了几天甜蜜安稳的日子,每天都是踏着美梦归来,他时刻祈祷着这幸福可以持久一些。
当他带着轻盈的脚步,温暖的笑意回家,却见到凌风压在小蜻蜓身上,没有嫉妒,只有一种彻骨的恨意,爆发出超越他自己所能想象的力气,集中在拳头上,石破天惊般狠狠地击向凌风的头。
本来就醉着的凌风,被力大无穷的拳头一砸,更加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他缩着脑袋,防止再被袭击,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试图按下黎复生解释,“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黎复生根本就不理会他说什么,那种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背叛万箭穿心的痛感,跟着他的拳头向着凌风挥舞而去。
凌风任由黎复生发泄,无意还手,他是该打,他真的是昏了脑袋。
小蜻蜓被凌风那满脸的血吓得酒意全醒,上前拉开黎复生,用躯体拦住他,“喂喂……不要再打了,你要打死他了。”
黎复生看着站都站不稳的小蜻蜓,酡红的脸蛋,衣衫凌『乱』,死撑着身子保护着别人,全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黎复生愤怒好了极点,狠狠地说道:“你走开,不然我可要打你了。”
小蜻蜓满不在乎他的威胁,笑意盎然地道:“你才不舍得呢。”
黎复生攥紧拳头,他觉得自己在短短的片刻间已经脱胎换骨了,不再是这段感情里卑微的小角『色』,他脑袋里想着自己如何把眼前这个不羁张扬的小蜻蜓打个血肉模糊……他还想着这一拳挥下去,就跟小蜻蜓,跟凌风,跟这荒唐的世界一刀两断……
然而,他发现自己真的想多了,小蜻蜓只是把头往他的肩膀一靠,他所有的决心都全崩溃了,他根本就舍不得动她一下。
“我头疼。”小蜻蜓忽略掉黎复生依旧寒冷的眼神,滚烫的头,让她不顾一切地趴在他身上撒娇。
“早就告诉你不能喝酒,你简直是在找死。”黎复生的脑里有种铿锵的声音不断地让他憎恨小蜻蜓,至少给她点警告,可他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摸』向小蜻蜓的头,像温柔的安慰。
小蜻蜓额头上烫手的热度,让黎复生恢复了最初的怒气,他皱下眉,把她拖回房里去,让她躺下。
她在发烧!
该死,他还没有机会向她大发雷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莫明其妙地暗自原谅了他。
躺在舒服的床上,头还在隐隐作痛,但她很安心地闭上眼睛,她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黎复生都会原谅她的。
“她没事吧?”凌风这才察觉小蜻蜓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担心地问。
“风寒发热,最近都在喝『药』,喝酒会引起『药』物反应。”黎复生静坐着,苦恼地抚着额角,冷淡地说。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凌风关切地问。
黎复生绞着双手,沉默不语。
“黎复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不让他喝酒是这个原因。”凌风噤若寒蝉,鼓足勇气才说出这么一句。
黎复生仍旧一声不吭地照顾着小蜻蜓,只是嘴角微微抖动。但这种安静比刚刚的更令凌风感到恐惧,他了解黎复生,做出艰难的决定之前,是这副样子。
“黎复生,你不能怪我啊,你跟歌莲不也……”
黎复生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你啊,卑鄙小人。凌风,我们不再是朋友,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黎复生,我刚刚把小蜻蜓当成了别人,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尽管有点心理准备,凌风还是没想到黎复生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难过地高声嚷了起来。
黎复生听到这里,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哽咽地说:“你当然不喜欢她!因为你打心里就从没看得起她。”
泪水无声地从眼眶滑落。
“那倒没有。”凌风低声否认,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没有?你要是有半点看得起她,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浑蛋,简直跟王西聪一样浑蛋。”黎复生的声音冰冷而有力度。王西聪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可他也没有拒绝啊。她如果反抗,我又不会硬来。就算没有我,你以为她会是什么安分的人?真想不到你会为了她而跟我绝交,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凌风激动得口不择言,他完全想不到他跟黎复生十几年的兄弟情,竟然抵不过一次失态的破坏『性』。
归根到底,他这个兄弟比不上一个女人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你跟歌莲就会有好结果吗?”黎复生冷冷地反问。
两个人都在最不适宜的时候说了最想说的话,再下去只会令彼此更加难堪,于是,凌风负气地走了,出门时他狠狠地甩上门。
……
凌风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到底他是怎么回来的,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昨夜离开黎复生家的时候,他走在街上,双耳灌满了冷风,他头很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回想起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真是荒诞不经连自己都对自己觉得陌生。
他一边内疚,一边『舔』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还留有小蜻蜓的温度。
不否认,那个吻真的将她『迷』『惑』了,而且在回味中更具有满足感,让他不知不觉勾起了唇。
当他发现自己内心的快乐时却又害怕起来,从前他一向自称风流不下流的谦谦君子,而现在,他好像坦然地接受了那个和禽兽没什么两样的自己。
当他压倒小蜻蜓的时候,他最擅长的仁义道德都是虚伪之物,人如果被约束,那只是因为没有机会遇到对自己真正吸引力的东西罢了。
他知道自己并不爱小蜻蜓,一点都不爱,他知道他伤害了最珍贵的友情,很可能无法挽回,但他为自己的疯狂犯傻暗自欢喜。
在常人看来,他失去了很多,他也为此婉惜,就像仍隐隐作痛的脑袋,不可回避的难受。
可他扮演了太久的好儿子,好丈夫,好朋友,终究是累了。
他长久以来对小蜻蜓嗤之以鼻,不过是因为,在他的框架下,小蜻蜓会打『乱』所有的秩序,总是让他觉得不安。
但,歌莲的出现,拆掉他生活中的种种框架之后,一个自由的凌风碰到一个任『性』的小蜻蜓,居然可以迸发出这么多快乐,这种快乐胜过他活了二十多年的快乐所加起来的总和。
他知道本质上这一切与小蜻蜓无关,而是源于另一个人,将他的包袱一点点卸掉,原始的情感才得以一寸一寸地释放。
他甜蜜地笑了一下,该起床了。
从房间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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