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戴着闪闪发亮的一圈圈的手链,穿着白『色』羽『毛』开襟大衣,里面只穿了件红『色』小短兜衣,『露』出半截蛮腰和肚脐,下面只穿了一条红『色』小热裤,脸上却戴着个羽『毛』面具,手上抱着一个白『色』枕头,从天而降。
才一亮相,已引来震耳欲聋的掌声与欢呼声,后面的人都已经迫不及待地纷纷站起来,估计再也没打算坐下去。
此刻,再看那个颠倒众生的歌者,先是一个旋舞,再诱『惑』地施以飞吻,得意地仰头一笑,旋风似地扫过全场,叉腰后仰,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
她口轻轻唱道:“风再起时,寂静夜深中想到你对我支持,再听见欢呼在泣诉我谢意,今晚再遇见,仍是有一丝暖意,仍没有一丝悔意……”
只是清唱,完全不用音乐,因为每个人的掌声,就是她的伴唱。
没有华丽的舞台,没有缤纷的伴舞,单人匹马,胜过漫天烟花,唯有她能做到。
美得连女人都想将她包养
这位在京都红透半边天的人物,正是流浪辗转回到京都的钱心仪,她在怡红寻欢作乐,酗酒,狂欢,猎艳。
唱歌时,她面具后的眼睛不停地在打量着人群,寻找下一下目标。
她的声音慵懒而魅『惑』,令人即使只是聆听,已觉脸热心跳;然而,她的动作更是惹火,弹跳、旋转、摇摆,都极具风情,且不时伴以清脆甜美的笑声。
如此的『性』感撩人,如此的醉生梦死,如此的张扬狂野。
想必,众生都十分嫉妒她手里的那只枕头吧。
“这个女人我要了。”楼上一个声音打破了大厅的和谐。
接着,“哗啦啦”地,漫天红红绿绿的票子,从天而降。
钱心仪手里的动作停住了,抬起眸华来,片片纷落间,她惆怅地凝望,神情落寞。
下面,一阵『骚』动,再看台上,美人儿已没了踪影。
欲求不满的全场观众立即起哄,喊声震天,就连那些烟花姐儿也跟着起哄。
别说是男人,这个夜玫瑰美得连女人都想将她包养。
……
钱心仪推门回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此刻正大喇喇地坐在太妃椅上,抬头带笑望向她。
年龄还好说,只是长相太平凡了,锦衣玉带穿在他身上,像个跳梁小丑。
她只当看不见,关上门,脱下羽衣,面具,还有手里上的银饰,换上一套红『色』的轻纱衣,正好与她里面的衣服相衬。
纱衣衬出她姣美的身段,如丝绸般的黑绸简单散于背后,只以一条红『色』丝带系起,些微发丝跑出丝带,落于颊畔。
而那双杏眸儿则漾着笑意,淡淡的敏锐微闪,却于一瞬间又归于柔媚,无害的模样娇弱动人。
“我可以为你赎身。”微沉醇厚的男人嗓音淡淡地从中年男人口中传出。
“哦。”嫣唇轻扬,钱心仪淡淡扬眸,不施胭脂的小脸白里透红,长长的睫羽轻眨着,如蝶般淡淡挑动人心。
跟她有关吗?她都没卖身,何以来赎身之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便是军机处的大军机,也是禁军教头安落山。”朝中谁不认识他啊,甚至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安落山?”钱心仪记得这个名字,就是他把钱心依『逼』得离乡别井的。
“原来夜玫瑰姑娘也听过我的大名。”
钱心仪拿起一旁的茶,掀起杯盖去了去茶沫,好看的眸子淡淡扫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不用说了。”
安落山又惊又喜:“你现在就跟我走?!”
“你先走。”说着,她对他拋了个媚眼。
安落山只觉得全身都发热,直勾勾地盯着她外『露』出来的半边玉肩,“那你呢。”
“我还得跟嬷嬷沟通一下。”
“不必沟通了,大爷有的是钱。”安落山站起来,向她走去。
“我说你可以走了。”她杏眸轻扬,不以为意地望他一眼,极不耐烦地将话重复一遍。
“走!”他过去要捉住她的手,她轻轻一扭腰躲开了,他只觉得欲火焚身,喊道:“美人儿,别闹了,跟我回家去,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假冒
他要她,要将她囚在屋里子,把她的衣服脱光,肆意欲为,再也不准任何男人看她一眼,这样的渴求,燃烧着他的心,令他双眼灼热,口干舌燥。
“我是让你出去,滚出去!”钱心仪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她拉好自己的衣服,她美丽的身体不介意让男人看,但介意让这种猪头般的男人看。
“美人儿,别玩了……”
“谁跟你玩,滚——”
安落山愣了一下,“你敢跟大爷我这样说话?”
“就算是皇上来了,我也一样这样说。”钱心仪轻哼,漂亮的朱唇勾起一抹弧度。
“大胆。你只是一个臭婊子,本大爷要你是看得起你。”
“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比气势,她可不输。
“谁?”他真有点被她的气势吓住了,一个烟花女子,又怎么会有这种气势?
“我就是皇上亲封绛雪公主,太师府家的小姐。”
安落山一惊,直瞪着她,这种气势,令他不敢有疑,转身往外走。
钱心仪优雅地,继续喝茶。
但,安落山还末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他又望望钱心仪,鼓起勇气笑道:“堂堂郡主,又怎么会流落青楼?你说自己是绛雪郡主,有何凭证?”
“当然有。”她娇笑着,起身款款走向他,媚眼一瞪:“可你还没有资格看。”
该死的唐宝明,若不是他不信任她,扣留了她的金牌,她或许不用真的如此放浪形骸,她这是为了报复他,他说她贱,她就偏偏贱给他看。
她越是拿不出来,安落山就越笃定她是假冒的。
安落山开始放肆起来,一只禄山之爪伸到了钱心仪的肩上,轻轻地抚『摸』着,『淫』笑着,“拿不出来吧?你说你是绛雪郡主,我也可以说我是当今皇上。”
“你敢如此放肆?”钱心仪厌恶地,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恼极瞪着他。
“我不敢。”他在说不敢的同时,两条铁臂狠狠地抱住她,用力堵住她要呼救的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哪怕是真的郡主,他吃进去的,就不会再吐出来。
钱心仪左右避开他的吻,想推开他,无奈力量相差悬殊,她只有放弃,假装顺从。
“请温柔一点。”她柔弱无力地依在他怀里娇喘不息,雪颊染上两抹绯红,更显娇艳动人。
看着她柔媚的模样,安落山深吸口气,他渴望的还不止这些。
“爷,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府的吗?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府上有多大,漂不漂亮?樱桃姐嫁给那个中尉大人,他的府上可大了……”
美女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别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一定受不了的,那正是钱心仪的目的。
如果继续两个人留在这间房里,那她一定会生吞活剥的。被男人碰,有时候可以填被她心里的空虚寂寞,使她快乐;但有时候却令她无比厌恶,其实关键是在人,她很确定,如果要她被这个男人碰,她宁愿去撞墙。
安落山立刻道:“你说常言笑啊,他只是个五品中尉而已,府上小得跟豆腐格似的,根本无法住人。我的安府就不同了……”
没有我姑奶奶不敢做的事情
“听闻不如亲见,不如我们现在马上就去。”钱心仪眨眨眼,娇媚的脸表现得欢呼雀跃。
“依你的。”
现在美人说什么,他都依。等她去到安府,就别想再出来了。
……
两顶豪华轿子穿行在马路上,钱心仪满心忐忑不安,她挑起轿帘子,京都就是热闹,车水马龙,轿子,马车,马匹川流不息。
但这些热闹的人群中,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纵然是被绑架,她也不敢随便喊救命,因为这个安落山的势力真不是小觑的。
好恨啊,为何当初不多认识些人,也不至于落到今天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步。
她好像生来只会得罪人,不懂得善待人,讨好人。
她『摸』了『摸』怀里的一把剪刀,那是她出门时顺手带的,必要时,也许用得上,但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手沾血,任何人的血都不想。
想着想着,突然眼睛一亮,她看见一匹马奔跑而过,马上的是她熟悉的人。
但她没有欢喜,反而蹙紧了眉,因为她遇上的故知,是仇人,恐怕他现在恨得不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骑马的人,赫然是庄南生。
钱心仪伸出头去,看见前面的轿子里,安落山也正伸出头来,正『色』眯眯地对着她笑。
她的心一凉,决定豁出去了,庄南生起码要比这个又老又丑的安落山来得风流倜傥,就算庄南生救不了她,那也好,死了也要拉一个人垫背,是她一贯的作风。
这庄南生和安落山打起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就有好戏看了。如果真要赌的话,她会买安落山,起码他看起来比较强壮。
她双手五指并拢,拢在嘴边,对着庄南生渐去渐远的身影大喊:“南生,南生……”
庄南生听见了,回过头去,便瞧见轿子外一个漂亮的脑袋,此刻正猛向他挥手。
钱心仪?!
这个妖孽还敢出现?她和太子勾搭上,就把他给一脚踹开。他以为自己是很不幸的一个,然后后来才发现,他只是其中不幸的一个,就连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也都给这个妖孽耍了。
听说她还将钱家的十四千金,安落山的准新娘子拐跑了,所有人都正在通辑她。
庄南生将马头调了回去,来到轿旁,惊讶地发现,自己真的没看错,是她。
“钱心仪,你还敢回来?”
“还没有我姑『奶』『奶』不敢做的事情。”她撇撇嘴,睥睨地看着他。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死『性』不改,这回,他一定要一雪前仇。
“那你敢不敢跟我去见太子?”他现在官衔被剥了,正待字家中,等的就是一个机会,让他重返官场。
看起来,这个钱心仪正是他的机会。
“谁怕谁,乌龟怕铁棰。”她不时地冒出个豪言壮语来。
“停轿。”庄南生大声命令轿夫。
轿子真的停了,是前面的轿子停了,后面的轿子跟着停下。
安落山从轿子里走出来,他认得庄南生,也终于知道钱心仪并非冒充,关于庄南生在宴会上出丑的事,他当然有所听闻。
会噬人的毒人
“庄南生,别狗咬死耗子——多管闲事,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庄南生瞧瞧安落山那紧张的神情,又瞧瞧钱心仪那充满委屈无奈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一切。
“如果是别的人,我可以不管,可这个女人,害得我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我就非管不可。”庄南生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别大爷的事,你管得着吗?莫说你是个庶民,就算是庄贵妃和庄太傅来了,本大爷都不必买他们的账。”安落山高高仰起头桀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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