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他认为在中国已经没有值得他争取的东西了,所以就去了太平洋的彼岸。”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过去呢?”
“开始是还没有拿到绿卡,现在又说事业太忙顾不上。他也说过到时让我一起过去,但是我不知道这一天是否真的会来临。因为在他身边,并不止我一个女人。”
卓越也沉默了,人永远都是追逐着远处的东西。他不能理解苏凝的男友竟然可以放弃她,远去大洋彼岸;就象志伟也不能理解,卓越可以放弃芝兰离开乡村。人站在此岸的时候,总觉得彼岸的风光更好;但当站到彼岸的时候,回望过来感觉是否会一样呢?
当初苏凝的男朋友可以在寒冬腊月里不远千里来到她的楼下,只为了不能忍受思念她多一秒;但今天,同样是他,却抛下当初苦心追求的她远涉重洋。是他已经不爱她了,还是得到的就不是最好呢?
卓越想说些什么,但又忍住了,感情的事谁说得清楚。他自己的感情都一蹋糊涂,又能给苏凝什么好意见呢?
“我每天都是寂寞中等待,等待着不可以把握的未来。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很想要放纵自己,但是却又不甘心。”
“直到今天晚上,再遇见你,我就想,如果可以堕落一次,我就堕落给你吧。”
“怎么样,‘第二次’的感觉怎样?”苏凝用手指轻轻地扫着卓越的胸膛说。
“如果我说很舒服、很享受不知道会不会侮辱了你,但却是我的实话。”如果和苏凝这样的美女Zuo爱都不算享受的话,那么全世界的男人都活在地狱里了。
“那你呢?”卓越反问。
苏凝想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你抱着一个男人Zuo爱,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而抱着你的男人却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你的感觉会怎样?”
卓越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可能抱着一个男人Zuo爱的!”
苏凝被他“嗤”地一声逗笑了:“你有时候真象个大孩子,幸好我的年纪比你大,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爱上你了。”
“我的生理年龄虽然比你小一点点,但是心理年龄绝对要比你大。”卓越不服气地说。
“是吗?”苏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爱上你了。”
卓越一下子愣住了,这个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十八 此岸彼岸(2)
“你看你,真象个大孩子,骗不了人。”苏凝笑着说。“算了,这个世界上,谁还会苦守着海枯石烂的爱情。和一个男人做完爱后,可以谈谈心就很不错了。”
“如果下次还想找人谈心的话,可以找我,我相信自己一定是个谈心的好对象。”卓越认真地说。
“过了今晚,我就会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这是游戏的规划!再吻我一下吧,”苏凝带着祈求的目光说:“也许下次我会忍不住再找你。”
卓越一翻身压在她身上,怜爱地吻在她的樱唇上,此刻他已经忘记了一切,只醉心于眼前的爱与欲。
“哇,你,你怎又硬起来了。”苏凝惊叫一声,喘息着说:“这一次,我不准你再叫别的女人名字…”
这一夜,他们几乎没有睡,彼此都疯狂地在对方身渲泄着压抑已久的激|情,直到黎明的来临。
广州的黎明,就象是一辆的沉重的重型货车,轰隆隆地使来,带着喧闹的噪音和污浊的空气,把温馨的夜幕整幅拉走。
“我要走了。”苏凝的眼睛在微微的晨光中闪烁。
“我拿华衣的衣服给你穿吧。”卓越说,苏凝的衣服还是湿的,不能再穿了。
看着苏凝背对他穿上衣服,卓越忽然好想她能够转过身来。“你那里是否真的有一个字吗?”卓越忍不住问。
苏凝穿好衣服,转过身在卓越的脸上亲了一下:“忘记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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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夜之后,卓越再见到苏凝时,她仍然是冷冰冰的样子,就象那一夜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夜情,在英语原文中是one nightstand ,但是如果按意直译的话,更应该叫一夜性。
卓越却没有忘记这一夜,不知道在苏凝的心里,这一夜是“一夜情”还是one nightstand 呢?
没有人牵挂的日子就象是没有线的风筝,永远不知道明天该往哪里去?
卓越已经把赚钱变成了唯一的乐趣,他操纵着过亿的资金做拼刺刀式的短线,今天进明天出,甚至上午出,下午又杀进去。哪怕承担百分之八十的风险来赚取百分之一的利润,卓越也会去尝试。他不断地给自己提高难度,要在刀口浪尖之间火中取栗!到最后,他都搞不清楚是在锻炼自己,还是在折磨自己。
大家都说卓越操起盘来象是疯了一样,而他帐面上的佣金也象疯了地往上涨。到春天快结束的时候,他的佣金帐号中存入的金额已经超出了100万了。但是在他秘密开设的另外一个帐户里,资金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这个数。
春天已经快结束了,但卓越的春天却迟迟没有归来。
卓越的手机已经不间断地开机数百个小时了,但是期待的电话却始终没有出现。他知道某人就在广州的某一角落,他甚至幻想着某一天的下午,他会在某一个街头转角的地方会重新碰见她,但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是不是我们的缘份已尽,今生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卓越想。
如果不是那年的第一个雨夜,卓越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永远地等下去。
十九 2007年的第一场雨
2007年3月6日,是日惊蛰,天气预报会有雷暴雨。
这些日子以来,卓越渐渐已经习惯了孤独,生活就象燃尽了的烟灰一样逐渐甘于沉寂。卓越也曾经尝试再次寻找一夜情,但始终无法再找回那晚苏凝带给他的感觉,发泄之后反而是更深的失落,最后他放弃了,选择重新回到孤独。
最要命的是,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了,这样子会让每天孤独的时间进一步地延长。
这个晚上,卓越守在窗前,期待着闪电的出现。
乌云几乎要压到大厦的顶端了,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卓越知道,春天的第一场暴雨将会在惊雷乍现之后来临。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卓越随手就接通电话:“你好,哪位?”
电话的那端却没有声音,卓越的心一颤,看看手机,电话并没有断。
“喂,是谁啊?是、华衣吗?…”卓越的声音都在颤抖。
“华衣,我知道是你,你说话啊!”卓越大声地叫唤着。
“卓越…”电话里传出了幽幽的声音,华衣!真的是华衣!
“华衣,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卓越激动地说。
“卓越,我也想你…”华衣的声音很小,电话好象随时都要断线一样。
“华衣,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卓越急切地问,生怕电话在下一秒中断。
“卓越,没、没用的,你、见不到我的,”华衣的话含糊不清,象是喝醉了一样。
“华衣,你是不是喝了酒?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我也想你,可惜,已经不可以回头了。”
“为什么?华衣回来我身边吧!”卓越对华衣所有的恨在这一刹那都消失了,只想她再回到自己的身边。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因为他……”话没有讲完,电话中断了。
卓越连忙按来电的号码拨回去,但是电话显示对方已关机。
“华衣,华衣,你在哪里呢?”卓越疯了似的抱着头,而她电话中所说的“他”又是谁呢?他突然在脑海中闪电般记起一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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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个2007年3月6日,那时候华衣还没有离开他,那天夜晚华衣说去某一间五星酒店参加聚会。那天晚上下好大的雨,雨水象是淹没了整个城市的河流般阻隔了所有视线。卓越等到深夜华衣都没有回来,拨打手机又关机了。那一晚华衣彻夜未归,后来她解释说是因为雨太大了,所以就到酒店附近的一个女同事家住了一晚。
今天晚上,华衣会不会同样在那家酒店出现呢?卓越心念一动,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决定到那家酒店去找她。
他飞快地跑到楼下,为了方便出入,他上个月买了一辆“凯旋”。本来他更喜欢“YG”的款式,但那款车是和日本合资的,他不喜欢。
卓越驾车在广州的道路上疾驰,心跳动得比车速还快,这也许是唯一一次可以见到华衣的机会了。“华衣,我一定要见到你!”
广州是最不适合司机生存的城市之一,因为道路陕窄、红绿灯太多,车子还没有完成起动下一个红绿灯又到了。等卓越终于来到那家酒店的门前,他的车子已经被道路上的自动监察系统留下了不少“玉照”,后来收到的告票几乎足够吊销他的驾照。
卓越把车子停在酒店的门前,看看表,时间是10:15分。如果这一次华衣也在里面的话,她肯定还没有出来。卓越曾想过进去找,但这不是一个好办法,酒店这么大,怎么知道华衣在哪一个角落。而且很可能会是他找华衣的途中,华衣就离开了。他不愿意再重蹈“向左走,向右走”故事的遗憾。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只是华衣在里面,她就一定会出来,卓越一定要等到她出来为止。
时间每一秒都是煎熬,但卓越视线连一秒钟都不愿意放松。
10点30分
11点
11点30分
12点
12点零5分
一个曼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酒店门口。
华衣!卓越的内心惊呼一声,虽然她的发形由直发改成了时尚的卷发、职业装换成了高贵的晚装,但卓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华衣走路的时候,手扶着头,脚步有点蹒跚,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卓越连忙下车,想过去扶她。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就象幽灵般无声无息地驶到酒店门前。一个西装挺拔的男人下车,走到华衣的身边,说:“上车吧!”
眼看着华衣就要上车了,卓越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华衣!”
他这一声大叫绝对违反了城市的防止噪音条例,方圆五十米内的人就被他的叫声震住了。华衣和那个男人吃惊地转过头来,这时候天上“劈啪“一道惊雷炸响,闪电把三个的脸都照得雪一般白。
卓越看清楚那个男人了,他,竟然是云尚的执行董事、云柏祈的儿子——云早成。
云早成向卓越笑了笑,就象是狼一样露出了森森的白齿。然后他一把搂住华衣,当众吻在华衣的嘴唇上,华衣没有一丝抵抗,温驯地接受云早成的肆意侵袭。
卓越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也停止了流动,这一刹那他什么也不会想,只剩下眼睛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云早成吻完华衣后,把她塞进车里,再向卓越看了一眼,眼神充满着胜利者的自负和对失败者的极端蔑视,然后开车绝尘而去。自始至终,华衣再没有多看卓越一眼。
暴雨象冲破了堤围的洪水“哗”地从天而隆,覆盖了整个城市,卓越呆立在雨中,仿佛也被雨水淹没了。
卓越并没有被云早成那蔑视的一眼击倒,击倒他的是华衣。
“啊…”卓越仰天狂叫一声,酒店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