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浓密的睫毛下方是俊挺的鼻子,也许世间只有这个人冷峻美丽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的,身上那种天生就透露出来的君王之气明显支配了整个空间。
只是在他身上永远有着那捉摸不透的冷傲和神秘,令灵雪儿心里有些打鼓,如此极品之人若是见到自己不是他想要见到的人,会是什么表情呢?
依稀能记得在自己还是女扮男装的时候,第一眼见到这个如此俊美之人,就在心底暗自下定决心,此生非他不嫁。那个时候还是空明夜第一次出使,前往图拉国结盟,那个时候的空明夜仅仅是只有一支军队的小王爷罢了,却没有今天这种庞大的足以让当今皇帝感到畏惧,那个时候的空明夜还略显稚嫩的许多,没有现在的果断坚毅和冷血残酷。
可是正因为那双眼睛总是深邃的不见底,脸上永远展现不到那温暖的笑颜,好像已经将它们放在心底最深处的寒冰之中,将它们冷却,永远尘封。
在图拉国的那几日,空明夜经常陪伴在皇帝身边比赛射箭骑马等,而每一次都是空明夜领先,当时在灵雪儿的心里非常的不满:明明这个人是风灵王国的使臣,地位比父皇低很多,却为何不装作败在父皇的手里,好让父皇龙心大悦,这样的话不仅是他自己会得到好处,对风灵王国也会带来不小的利益。
结果空明夜只冷冷的回了一句:“本王为何要走别人的路!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洒脱和爽快不是么?若是因此假装败在皇上手下,皇上不就是永远停留在原地了么?如果参夹国家大事里的话,皇上这样止步不前正是给敌方一个有利的反击了。”
图拉国皇上听了这番话,本是震怒的脸色陡然变得释然,心里暗自为空明夜感到赞叹。所以这么多年来图拉国依然与风灵王国保持着友好往来。灵雪儿也因为了空明夜恢复了女儿身嫁给了空明夜。
本以为哪怕成了他的侧妃,至少自己一定是幸福的,可是自己想错了,以前一直都在用着在图拉国公主的身份惯用的强势手段,可如今看来自己的方法是用错了!
灵雪儿是幸福的,一出生就被围绕在谄媚和阿谀奉承中,是含着金汤勺,住在金丝笼中的金丝雀,手臂被划伤了一条口子,整个皇宫都开始了混乱,出动了太医院的全部太医前来为灵雪儿止血,将服侍在她身边的宫女全部乱棍打死;哪怕是身边的宫女怠慢了灵雪儿的要求,那这些宫女无疑被她责罚,用着她最童趣的方法折磨着她们,命令她们跳进池塘中捕鱼,没有捕到的话就直到捕到鱼再上来交差,鱼身很滑,有些宫女柔弱的身子经过这池水的浸泡逐渐的体力不支,结果倒在了水池内,活活的被淹死了。
在灵雪儿看来,只要自己想要得到的,就必须要得到,因为这些都在自己出生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的。
空明夜不远旁有个茶桌,茶桌好似就是为两个人准备的,在两边分别摆上两张座椅,全部是用上好的雕花梨木制成的,在茶桌上还有一个红檀木的香炉,此刻却没有点着香味,却在满屋飘着檀香的淡淡的香气。灵雪儿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味道是自己最最熟悉又陌生的,这个味道是仅仅自己在靠近空明夜的身边时才有的味道,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味道。
橱柜里摆着几套茶具,有青花瓷的,有透明的花朵形状,还有金镶玉的等等,但是对于灵雪儿来说这都没有特别的地方。灵雪儿轻手轻脚的在橱柜里随便端出一盘白玉茶具,继而将火炉点好,挑了个金色的茶壶烧开水。
这个时候空明夜还没有醒,灵雪儿就端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侧脸,久久不肯离开视线,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害的自己每日每夜无法入眠,看到她整日呆在流烟清和卿妃的身边心里就如刀割一样,恨不得在他身边的就是自己,可是即使心里再怎么痛也要忍住,不然自己一定会走向毁灭。
“嘶嘶~”
这个时候,茶壶烧开了,冒着咕咕的热气和声音,也惊扰到了空明夜。空明夜揉着惺忪睡眼,挪了挪身子,喃喃道:“怎么这么晚才来,本王不是早早就交代了么!”
透过袅袅热气,空明夜没有看清面前坐着的女人,接着轻哼的上前坐下,等待着面前的人为他沏茶。
一眼瞅到了茶桌上的是白玉的茶具,空明夜顿时清醒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
是流烟清的话,一定不会选这么素的茶具,一定会选择花朵形状的透明茶具,因为只有她知道这是本王喜欢的!
这是个一身素装的陌生的脸,瓜子脸型,柔媚的眼睛中透露着魅惑之意,但只在转瞬即逝,又立即恢复了处事不惊的样子。
空明夜紧了紧眉头,提防的看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灵雪儿不被这凌厉的气势所干扰,依然在不慌不忙的夹着茶叶,双目轻垂,仔细装点过的嘴唇透露着蜜色,轻轻说道:“夜王何必这么吃惊,先前可是殿下叫唤着臣妾呢,所以看在殿下睡着的时候没有吵醒您。”
空明夜有些不耐烦,想要离开,因为面前的人不是自己想要见的人。
“夜王殿下何必这么急切的离开呢?臣妾知道殿下想要见的是凛妃姐姐。”灵雪儿不紧不慢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保留这香气
空明夜觉得不想在这里过多的浪费时间,甩了甩衣袖正准备离开。身后的灵雪儿又赶紧说道:“凛妃姐姐的父亲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而亲生姐姐又是皇贵妃,怎么看这层关系都有些蹊跷的吧,就算不看在两个亲人的份上,凛妃姐姐怎能保证再次做出对夜王府不利的事情呢?”
空明夜的背影留在灵雪儿的面前,顿了顿,继而折了回来,双目紧盯着灵雪儿没有说话。
“臣妾有些多嘴了,还请夜王殿下恕罪。”这么说着,灵雪儿呈给空明夜一杯茶水,白玉色的茶碗里是淡黄色的茶水,透着隐隐香气,朦胧间恍若分不清哪是茶水哪是杯子了。
见空明夜没说话,灵雪儿开始大胆起来,确切的说,是在为自己的自信和空明夜的动摇感到高兴。
“臣妾不怕殿下怪罪,只是想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而已。殿下还记得在姐姐从台阶上摔下来之后么?整个府内都已经传遍了,夜王殿下在怀疑凛妃姐姐是否是皇上的探子,所以无时不刻的在提放她,甚至对她残酷不已,难道就不想想凛妃姐姐心里是否能走出那一段阴影呢,不管是发生在谁身上,只怕都会是一段噩梦吧!”灵雪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空明夜的表情。
空明夜显得平静的多,握在手中把玩着的茶碗久久没有喝下,继而用尽全力把它摔在地上,顷刻间这茶碗变成了碎片。
灵雪儿大惊,没有想到空明夜会这么突然,双眼一眨一眨的不知如何是好。
“雪妃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可否开门见山!本王没有耐心继续听你的言辞!”
灵雪儿一怔,继而恢复平静,笑道:“虽然不清楚殿下与皇上的恩怨,但是臣妾清楚的知道,殿下不久以后一定会发兵讨伐皇上,可是臣妾想,这样关键的时候,还是最好不要疏忽了提防才是,那么这么多年的心血一定会白费的!”
空明夜的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灵雪儿:“本王的事情,哪里由得到你品头论足!”
“如若不然,夜王殿下就不会坐在这里了!”灵雪儿不慌不忙道。
顿了顿,灵雪儿重新为空明夜呈上了茶水,继续说道:“昨儿个听说凛妃姐姐主动接近了张美人,啧啧,这还倒是后宫中第一次这么做呢,凛妃姐姐可是向来不会主动接近别人的人,这个张美人也是个受到殿下冷遇的妃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灵雪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突然看到了空明夜紧握的拳头,指骨煞白,好似在极力隐忍住不易觉察的东西。
“今晚……可否让臣妾来服侍殿下呢?”灵雪儿试探道。
空明夜冷冷的瞄了眼灵雪儿,一只手撑着侧脸,双目微垂,表示对她不感兴趣,好似也不想让人被打扰一般。
深夜降临,在凤羽殿之上的殿堂内,明亮的烛光缓缓熄灭,仅仅搁着那一丝微弱的光线下,清楚的能看到两个人影慢慢躺在床榻上,继而那虚弱的光线也随之熄灭。
第二天清晨,后宫的嫔妃们照例在大观园内赏着花,大概是哪个多嘴的婢女传出的消息,都纷纷传着昨夜夜王殿下传召灵雪儿侍寝,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消息,这灵雪儿不是已经受到冷遇了嘛?怎么夜王殿下突然召见的是雪妃呢?
正在大家诧异之际,流烟清歇着小绿和绿荷缓缓走来,在这两个婢女手中挎着小篮子,而流烟清则是在打量着这大观园内的花朵。这一看就知道是流烟清想要采摘这里的花瓣了。
“哎呀,凛妃姐姐,好久不见了,最近气色真是好多了,这么早就起身了。”这是张美人的声音。
流烟清不冷不热的点点头,还在暗自为昨天找她要药膏的事情耿耿于怀,该不会这张美人就以为自己已经倾向了空明瑾那边了吧。
流烟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从前总是喜欢睡懒觉,这样作息颠倒可不好啊,人啊,就是应该清晨早早的起来,傍晚早早的睡下,这才对身体好嘛,也不会得胆结石尿毒症什么的,对身体各项机能有着良好的抵御啊~”
“恩?姐姐是在说什么?什么胆结石?什么机能?”众嫔妃一头雾水,面面相视。
又不小心用了现代的词语。流烟清心里无奈。
“就是意思不会容易得病的,呵呵,大家不要放在心里。”流烟清笑着摆摆手。
那边的绿荷向这边大声道:“凛妃娘娘,您看这个颜色的可以吗?”
那是一支枚红色的玫瑰,这种鲜艳的枚红色还是流烟清第一次看到过,赶紧上前摘了下来,还叮嘱着绿荷要好好保管。
张美人见了笑道:“既然姐姐这么不希望这支花朵就此凋零,何必将它采摘下来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嫔妃们都围了过来。
流烟清笑道:“确实是不应该采摘下来,但是若不采摘下来的话,那生在这上总有一天会凋谢的,如果等到明年的花开时,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次看到呢。”
“可是摘下来的话,终究也会死掉的啊!”
“做成标本的话就永远保留这美丽的一刻了!”流烟清看着那只枚红色的玫瑰说道。
众人惊叹:“凛妃姐姐所说的‘标本’真的有这么神奇吗?能将所有随时死去的东西永远变成那一刻?”
流烟清笑道:“那是当然,我见过许多生物学家都喜欢将蝴蝶做成标本的样子,哇塞,那真是美极了,就好像是绽放它们生命中最夺目的一幕!”
“生物学家?”众人一头雾水。
依稀听到人群中有些人在小声嘀咕着:凛妃姐姐好似最近这些日子总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啊,喂,是不是昨天夜王殿下没有宣召姐姐侍寝所以受到影响了?
流烟清暗自叹息,和她们解释也没有用,原来现代化的差异就是这么大。
但是,空明夜昨天确实是宣召了灵雪儿侍寝。
“夜王殿下,雪妃娘娘驾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在大观园内划开了,众人下意识的移开视线,远远的便看见那抹俊美欣长的身影慢慢映入眼帘,是有多么的朝思暮想,使得这些妃子赶紧迎上前去,悲喜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