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昏暗的阶梯上走来一个人,秀气的面庞上写满了好奇,一边踏着步子一边四处张望,她步伐轻盈,明明穿着铠甲却好似很轻松似的,不得不让流烟清怀疑。
一想到方才的若离穿着的铠甲显得身子没有平时那么灵活了,走路时候也显得笨重的多,同样是女子,流烟清倒是没有看出这个人竟然能轻松驾驭的了这么厚重的铠甲。
这个人当步入台阶之上,就看见了流烟清和灵非流,眼中先是略过了一丝惊慌,随之又恢复下来,平静的走向流烟清身边行了个礼:“奴婢紫荷给太子太子妃请安,奴婢来迟了,请太子恕罪。”
☆、第二百七十五章 若离之死
灵非流与流烟清对视一眼,继而甩了甩衣袖:“既然来了就多留些心!”
“是,奴婢谨听教诲。”
灵非流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流烟清生怕会引起紫荷的怀疑,赶紧挡住了灵非流的视线,上下打量了紫荷说道:“这身铠甲不是很重,但是到时候行动一定要快速敏捷,千万不可以拖别人的后退,不过你只要随时呆在我的身边就没有问题。”
紫荷点了点头,好似很欣喜似的,眼睛灵动的闪着,有一刹那流烟清突然想起了绿荷,可是回过神来面前的这个面容只不过被狰狞所取代。
紫荷在城楼上侍候流烟清的时候,流烟清是步步小心,看似是一个奴才侍候主子,但是暗中流烟清却是在监视着紫荷,这也使得流烟清无暇顾及自己喜欢的事物,在紫荷的房间外面灵非流还特意吩咐了士兵在周围走动,表面上是在把守,其实暗地也是在监视紫荷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的黎明好似来的晚了些,在到来的时候天边的云彩已经变成了灰暗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不好,流烟清的右眼总是跳个不停,总是感觉今天一定会发生不妙的事情,可这种感觉就是猜不到是哪里不对。
如果说是因为风灵王国的军队会越过图拉国的话,这也一定不会成立的。流烟清了解圆夫,他是不会选择天气不好而作战的。
为了履行昨晚答应灵非流的事情,流烟清一大早就回去了皇宫,可是今天连皇宫都显得安静了许多,甚至流烟清已经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是一种紧张和焦躁混成一起的压迫感。
紫荷跟在流烟清的身边,好似对这种气氛没有感到可疑。流烟清注意到每当经过身边的宫女好似不像以往那样谈笑风生了,头垂的很低,都在小心翼翼的向流烟清行礼,好似不敢得罪主子一般。
流烟清不解,紧蹙着眉头径直去了皇后那儿请安。只是皇后所在的宫殿空空如也,听守在门外的宫女说皇后和皇上都去了离凝殿。
流烟清什么也没有问,心中好似已经觉察到了这种不妙的感觉。要知道这么早的天色,皇后是绝对不会主动去嫔妃的寝宫的,那一定是出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不然的话绝对不会这样兴师动众的。
离凝殿的大门前没有一个守卫,大门却敞开着,从茂密的花丛间还能看到尽头处的寝室里里外外有不少的宫女和奴才俯身跪在地上,整个离凝殿被庄严肃静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流烟清和紫荷穿着铠甲,在这静谧的院落内走起步伐响起金属的碰撞声,然而那些跪着的奴才们仍然不敢回头,只是觉得有人在身后,自觉的为其让出了一条路。
寝室内并没有华丽的装扮,红色的雕花梨木和精致的摆设让整个寝室别具一格,就连轻纱帐都精致的多,珠帘的帷幕挂在一边形成隔断,流烟清心里不禁感叹若离的品味倒是高雅的很多。
在珠帘的后面是一个粉红色的床榻,坐在这床榻对面的正是皇上和皇后,他们威严而坐,静静的看着床榻上面,面色凝重倒不如说是愤怒。
这时,紫荷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拽了下流烟清,示意流烟清的身后。
正在大厅中央的房梁上悬挂着已经断了的白绫,正对着地上的是一个已经倒下的凳子,顿时流烟清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父皇,母后,儿臣向您请安了。”流烟清停在了珠帘后面,并没有靠近。
皇后轻轻瞄了眼流烟清,继而又移了回去,好似没有看到流烟清似的。在一旁坐着的皇上看不下去了,缓缓说道:“起来吧,太子妃身穿铠甲,是不便行礼的。”
“父皇,这是怎么了?”
皇上叹息了下,并没有说出来。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说起来倒是离妃的不好,就这样上吊自杀了,什么都没有交代就走了,给咱们留了个麻烦呐。”
说话的人正是候在皇后身边的棋蝶,听这么说,流烟清不禁吃惊的睁大了双眼,更是没有想到若离昨天还好好的,为何突然想不开。
流烟清猛地扯开珠帘冲上前方看着床榻上面,只见床榻被纱帐围得好好的,里面依稀可见一个穿着华丽的躯体平躺在床榻上,她的面颊上被盖上了白色的丝绢。
“这到底……”
流烟清惊恐的双眼深不见底,看了眼一边桌子上的药箱就已经断定若离一定是被救,可是终究也没有救活。
皇后似乎流过泪了,在惋惜这个年轻的生命,眼眶红红的。见流烟清问这个问题,并没有理会,反而冲着下面跪着的奴才怒吼道:“当晚是谁当差的!”
其中两个婢女小心翼翼的回答:“皇后娘娘,昨晚是……是奴婢当差的。”
皇后震怒,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说道:“当差怎么会出现这种事!你们该当何罪!”
其中一个宫女几乎是带着哭腔解释道:“回皇后娘娘,奴婢昨晚见得是穿着铠甲的离妃娘娘回来这里,可是等离妃娘娘沐浴之后却换上了这样华丽的衣着,奴婢还以为一定是离妃娘娘要去面见太子了,可是……等凌晨的时候却看到娘娘悬挂在房梁上了,请皇后娘娘饶过奴婢。
皇后冷笑道:“哼,不好好服侍主子,等到出了事情还求饶,真是太过便宜你们了!来人,给本宫拖下去!”
“皇后娘娘饶命啊~皇上饶命~”
求饶的呼喊声渐渐远去,流烟清已经说不出有多少懊恼充斥在心间,更是不明白为何若离会这样想不开,难道是因为昨晚空明夜对她的打击么?
“话说,太子妃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皇后缓缓转过身,用着凌厉的视线盯着流烟清,已然不见了当初那个温柔的态度。
流烟清眉头紧锁,缓缓说道:“是因为昨晚出了点事情,使得若离连夜赶回来,所以早上儿臣准备亲自将若离请回去,没有想到的是……”
皇后冷笑的逼近:“难道若离的死于太子妃有什么关系么?”
一边的皇上赶紧悄声道:“皇后,你在说些什么呢,快住嘴!”
皇后没有理会皇上,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希望太子妃能够说清楚,不然的话,不仅是本宫和皇上,就连明将军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流烟清犹豫,立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流烟清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出了人命,所以更加不会将事情的原委全盘托出,不然事情被明将军知道的话一定会追究皇室的责任,这样的话明将军手中带领的军队可就不轻易被皇家驱使了。
虽然流烟清是间接原因,可是昨夜不得不承认灵非流的话语却是重了些,可是等到灵非流想要挽救这样局面的话却已经为时已晚,流烟清心里叹息着,为什么古代的女子爱情是那样的热烈,哪怕自己豁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流烟清只有告诉皇后,一切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为了得到灵非流的爱而这么做的,只是若离比想象中的还要脆弱,经不起打击。
流烟清已经将责任全部推在了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一边的棋蝶轻声笑道:“太子妃,妹妹倒是好奇,世间真的有爱情么?我觉得爱意只是发生在喜欢的事物上,只要得到就行了,可是没有想到离妃竟然傻到献出自己的生命,难道死掉自己的话就能得到喜欢的么?”
流烟清冷冷的说道:“世上没有一个人傻到会丢掉自己的生命,这样无疑是放弃了所爱的人,可是当你面临绝望甚至是没有希望的时候,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话音刚落,皇后便缓缓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流烟清说道:“所以,这件事情,是与太子妃有关的咯,哼,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只要你能过的了明将军这一关,本宫可以从轻发落!”
皇上小声道:“皇后,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隐情,还是把明将军请来这里好好谈一番吧,明将军爱女心切,若是知道的话……”
皇上叹息了下,然而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闯进一个华丽的身影,潇洒的冲过来,站在流烟清的旁边。
“太子,你……”皇上和皇后怔怔的看着灵非流。
灵非流的手里握着长剑,头上的盔帽也被他丢给了随行的将士,脸上憋得通红,似乎是极力的忍住什么。
看这个架势一定是刚从检阅士兵的时候脱身的。流烟清惊诧的小声道:“不回去没关系么?”
灵非流看了看流烟清,正色道:“昨晚的事情是因我而起,你为何要一人独揽责任?不就是因为我出言伤害了若离么?谁想他竟然这么想不开?”
皇后上前怒斥道:“太子,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这是怎样重要的事情么?若离死了,她上吊自杀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最后喇叭花
灵非流长长的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母后,若离的死我很难过,可是既然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继续让另一个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了,战事随时都会起来,不能因为这件小事而坏了国家的安危!”
皇上紧蹙了眉头,甩了甩衣袖,示意他们下去,可是这边却被皇后果断的拒绝了,大声怒斥道:“太子,难道若离死了紧紧是一件小事么?本宫不管,只要与这件事情牵扯到关系的,谁都不准离开这里!”
灵非流显得异常激动,缓缓踱步上前盯着皇后说道:“儿臣刚才来这里,不是来请求母后能让太子妃离开这里的,而是对您交代一下而已,现在因为随时能够发起战役,所以太子妃现在必须赶赴现场,儿臣告退!”
皇后不敢置信的睁着双眼,看着灵非流就好似看着陌生人一般,没有想到从灵非流的嘴里竟然能吐露出这样决绝的话语,皇后一个不稳,踉跄的后退几步,皇上眼疾手快,一下将皇后揽在怀里。
“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么?我的孩子是多么的听话乖巧啊,怎么转眼间变得这样……”
皇后倒吸一口凉气,绝望的看着灵非流。
一边一直看着情况的棋蝶这个时候缓缓上前扶住皇后,幽幽的说道:“皇后娘娘,不要生气了,现在目前是国家大事要紧,对于若离……还是等大事结束后再来解决吧。”
皇上赶紧连连称是:“对对,棋蝶说的对,皇后,前些日子大夫刚为你诊过脉,不可以动怒,你就是不听,若离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很惋惜,可是现在若是传到明将军的耳朵里一定会让军心大乱,到时候咱们图拉国只怕是保不住了。”
灵非流拉着流烟清朝皇后说道:“父皇,母后,儿臣这就告退,还请多多保重身体!”
皇后看着两个人决绝的背影,气的差点晕倒在地,还好被及时扶住。
“皇后娘娘,您现在不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