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两个人决绝的背影,气的差点晕倒在地,还好被及时扶住。
“皇后娘娘,您现在不宜动怒,现在国家正是用到太子妃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将这事先缓一缓,到时候事情结束了再处置也不迟啊。”棋蝶附在皇后的耳边缓缓说道。
皇后看着床榻上若离的尸体,眼眶噙着泪水:“可是若离……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香消玉损了……”
棋蝶轻蔑的瞄了下床榻上的若离,继而小声道:“皇后娘娘,若离的性子自然是好,可是她却没有为皇宫做过什么,虽然她的死的确让人感到惋惜,可是现在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儿坏了大事啊。”
皇后点了点头,转向皇上:“皇上,若离的事如何向明将军交代呢,只怕这对于他来说一定是个噩耗吧。”
皇上微闭着双眼轻轻说道:“暂时将若离的尸体放在冰窖吧,这件事情不能对明将军隐瞒,若是偷偷埋葬的话,没有见到女儿最后一面的他一定更加伤心罢!”
皇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若是知道事情有今天这个局面的话,当初就会答应太子的请求了,当初是太子不喜欢她当自己的妾室,可是就因为这样的不喜欢才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
皇上叹息一声:“我提醒过你,可是你就不听,就好像当年我同意雪儿嫁给空明夜一样,到底是害了咱们的女儿。”
皇后扬起满是泪痕的面颊,眼睛中充满了懊悔。
灵非流和流烟清手牵手在长亭上迈着步伐,长亭上的蔓藤开满了花儿,微风吹过的话总是会将这些红红粉粉的花瓣随风飘散。这样远远的看起来倒是浪漫了许多。
“非流,你后悔么?”流烟清问道。
“后悔。”
方才在离凝殿的灵非流脸上怒睁的面孔在顷刻间突然变得柔软,流烟清觉得灵非流的心正在流泪。
“是我害了她,一个像是妹妹的人。”灵非流缓缓说道:“让我突然想到了灵雪儿,我只恨昨天的我为何那么冲动,明明那个样子是空明夜恶魔般的态度,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流烟清握着灵非流的手更加的紧了,似是在安慰:“只可惜你的这懊悔来的太晚了,若是昨夜我就这样跟上去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明明看到的那个踉跄的背影是绝望的哭喊……”
灵非流沉默不语,凝视着远处的藤蔓上的喇叭花,突然松开流烟清的手上前将它们摘了下来。
“这喇叭花我记得若离最喜欢的。”灵非流捧着它们就好像是捧着宝贝一样。
流烟清欣慰一笑:“我们把它们送给若离。”
顿了顿,流烟清缓缓踱步上前摘下一朵红色的喇叭花将它捧在手心缓缓说道:“就让喇叭花带走我们的寄语,让它代我们队若离说声对不起。”
隔着不远处灵非流身边的侍卫找到了身影,赶紧大步上前,这边见灵非流又折了回去,便停在那里。流烟清还看到了他身边紧随其后的紫荷。
灵非流将手中的喇叭花放在了冲若离房门的正中央水池内,远远的看去,流烟清似乎看到了若离的身影坐在水池边,微笑的掬起飘在水面上的喇叭花。
当然皇宫中凡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都被下了禁令,没有人能够说的出口,每个人都在心惊胆战的担心会被明将军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没有过多的纠缠流烟清,可是流烟清俨然感觉到了自己被皇上和皇后冷落的辛酸。
暗麟当然在皇后的身边,只是流烟清却不能探望了,上次匆匆的探望倒是没有看到暗麟,让流烟清觉得可惜,只要有张美人在身边也算是一大幸事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五天,流烟清每天都在狼烟烽火台上观察着风灵王国的方向,可是却没有确切的消息,流烟清算着日子,开战也将迫近,便草草定制了作战方案。
这是流烟清最熟悉的,在现代社会的舞蹈团队中,领队就是流烟清了,流烟清更是有分析事情和解决问题的头脑,她觉得与其在这里干等,到不如先拍军队探查敌情要来的快,最起码能够清楚了解对方的一举一动,好让下面更加容易进行了。
城楼上的屋落内,流烟清和众穿着铠甲的将士们围坐在图纸边上,每个人的眉头紧锁,气氛凝重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察觉。
流烟清提议要将囚犯空明夜押至城楼,至少面对他们的百万大军还会有人质在手,他们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这个提议很快遭到了反驳,唯一的反对者便是紫荷。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投向紫荷,紫荷缓缓说道:“这场战役是为了夜王,可是我们若将夜王挟持在手中的话,一定更加激起敌国的怒意,他们一定会觉得,即使夜王出了什么事情那图拉国也会必死无疑。”
流烟清似笑非笑的看着紫荷说道:“你认为他们会敢这样轻举妄动么?要知道图拉国背后军队强大,即使军情不稳的情况下只要派人通知其他同盟国支援的话,一定所向无敌,试问风灵王国有什么能耐这么闯?”
紫荷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从她紧张的眉宇间流烟清看到了仿徨失措,就好似是被看穿一切的茫然和无助。
一边的灵非流轻描淡写的说道:“就按照太子妃说的做,不过既然夜王被关押在这里的话,身边可是一定要重兵把守的,紫荷你一个女子没有太多事情的话,关于送些饭菜和清洗衣物的话,还是长点心,毕竟那个人是即将坐上皇位的男人,千万马虎不得。”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大臣大惊道:“太子殿下,您刚才那番话究竟所言何意?难道真的想好要将夜王还给风灵王国么?”
流烟清赶紧解释道:“你们怎能这么理解,风灵王国的人谁都知道皇帝终究是归空明夜所有,就连江湖帮派都纷纷为其甘拜下风,要知道空明瑾继位时百姓们怨声载道,谁都希望登上皇位的人就是空明夜,所以潜意识里百姓们早已将皇上的位置留给了他,现在的夜王被关押在此,想必风灵王国的动乱已经不日而语,太子的意思紧紧是将夜王当做了皇上。”
众将士深深的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风灵王国先挑起的战事,只怕现在那样强大的国家就成了我们的同盟国了。”
流烟清怎能不笑呢,难道若没有那一次的战事两国之间真的有那样友好的关系么?就怕自己愿意,灵非流还不愿意呢,要知道灵雪儿就是因为空明夜而死的,怎能不让图拉国对其心有芥蒂呢。
接下来的几日,空明夜被抬到了城楼内最偏僻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采光很好,远比那废旧的书屋,所以一开始的空明夜是有些不适应的,再加上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阳光的身子更是虚弱不堪,流烟清叫来了太医为其诊治,太医告诉流烟清,空明夜现在的身子已经不能上战场了,哪怕皮肤划破了一道口子,也是很难愈合的,这般虚弱的身子很难与以前的空明夜相提并论。
☆、第二百七十七章 空明夜作画
毕竟是个王爷,一些奴才经常寸步不离左右的服侍好空明夜,身上的着装也是考究华丽。只不过在当流烟清看着空明夜的时候,却突然感觉那体态魁梧的身子现如今变得瘦削,然而瘦削的坚挺有力,也好像是在刻意装成这样,流烟清看到的那个背影却与梦中的童年空明夜相似,都是那样的耀眼。
只不过因为空明夜已经许久没有运动了,现在身子软得很,太医还嘱咐一定要让空明夜多加走动,不然很容易瘫痪。这个结果是流烟清和灵非流万万不想要的,因为若是空明夜倒下的话,那么风灵王国上万子民就一定很失望,况且在那个地方还有空明梓和圆夫。
对于流烟清来说,空明夜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所以他只有从现在开始变得能够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就能保护好其他人。
空明夜现如今却是无法开口说话,只要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身边的奴才总是贴心的为其准备纸砚。流烟清总是会刻意避开空明夜,可是每次在自己着急失措扭回头的时候,总是会碰到空明夜那深邃却又魅惑的样子。
那双深邃的眸子带着些落寞,甚至好似对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感到羞愧和无奈。流烟清知道,空明夜是一个爱强的人,他那骄傲的帝王般的性子能够撇开一切面对这些的话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可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如果冷眼相看的话,他一定会崩溃的。
流烟清无奈,极不情愿的转过了身子,一边凝视着城墙之外的景物一边向前踏步,她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紧紧抓住铠甲的披风已经满是汗水。
流烟清没有看向空明夜,但是已经感觉到空明夜的双眸正盯着自己不放,流烟清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一定会让自己措手不及,所以垂着头大步的经过了空明夜。
流烟清或许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的狼狈,在图拉国,自己一直是骄傲的,只有手下听令的份,只有在空明夜的身边,流烟清才会感到如此的慌张。
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流烟清甚至听到夹在铿锵的金属碰撞声音下,身后的那个人慢慢转过身子的动静,流烟清感觉到了有华贵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那个人想要抓住渐渐远去的东西罢。
有些时候,流烟清只是不经意的瞄了眼空明夜,却发觉现在他病怏怏的样子却是更加的迷人了,现在减少了阳光的暴晒,空明夜的皮肤却像个孩童一样白皙细腻,加上那双经常在黑暗中的双眸,也好像这双眸被黑暗浸透了,到处有着夜一般的神秘。
坚挺的鼻梁下是一副性感的双唇,流烟清说不出这双唇夹杂了多少的故事,只是觉得这双唇能够融化一切,包含了怒斥和冰冷,还有热情及温柔。
战事依然没有起来,众士兵几乎已经松懈了,甚至在城楼上把守的人已经没有起初的多了,城楼上又恢复了安静。
这天午时,紫荷蹦蹦跳跳的跑来流烟清的身边,她的手里握着一张白纸,上面似乎描绘了什么,流烟清并不在意,可是当紫荷将这白纸摊到流烟清面前的时候,流烟清陡然间愣在了那里。
这张白纸上用精致的线条勾勒出一幅建筑:在一条长长的河流旁边栽种的是一排排的垂柳,而正对着这座桥的尽头是一个华丽的楼宇,上面挂着红色的灯笼,在二层围栏上还有着穿着花花绿绿的靓丽女子,而在这楼宇的招牌上用着金色的大字刻着‘得月楼’。
这幅画画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上面每个人的表情和细节,流烟清甚至注意到其中一棵垂柳上挂着的众多红丝带,唯有一根红色丝带是特别的,那仅仅是红色的冠带。
“这是谁画的!”流烟清眉头一紧,得月楼是在风灵王国的地方,现如今会在图拉国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岂不是太奇怪了么?
紫荷缓缓说道;“太子妃,这是夜王所绘,服侍他的奴才们都围在那里看他作画呢,听说他画人像很是惟妙惟肖,奴婢只拿来了这个风景画。”
流烟清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有什么好稀奇的,不就是作画么。”
“可是夜王作画却将太子殿下吸引了去,听说太子殿下看到其中一幅画的时候才放下手中其他的事在夜王的身边说着话呢,看样子这场战役也不用打了。”紫荷似乎很高兴。
流烟清诧异道:“哦?究竟是什么画能将太子吸引了去?”
“这个奴婢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太子妃,奴婢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