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冲着流烟清露出澄澈的笑颜,现在想来,空明夜倒是对自己从未笑过,每次见到自己都没来由的火大。
难不成是在嫉妒流月清?流烟清突然晃过神来,继而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嫉妒她呢。
小绿趁流烟清失神的空挡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刺绣的用具,箩筐内的剪刀好似许久没有人碰过了,有些生锈了,而那彩色的丝线已经被用掉了一些。
“娘娘,就用您之前剩下的吧,如果重新找新的话可能会花很长时间去绣房取呢。”小绿说道。
流烟清疑惑道:“你从哪里找来的?我房间内有这些东西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小绿笑道:“娘娘您忘记了么?以前您经常刺绣的,只不过有一段时间搁在那里都没有碰过,小绿给您保存的完好呢。”
流烟清仔细的打量那箩筐内的物品,虽然不是新的,但是却摆放的整齐有序,就连搁在底下的绸缎都细心的不让它勾到针脚,可见流月清的性子是温婉的。
正当自己和小绿出去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从刺兰殿门前经过的身穿铠甲的男人,流烟清一惊,赶紧奔上前仔细的观察,瞳孔顿时放大了,喃喃道:“我的直觉真的应验了,兰妃她们好大的胆子。”
虽然在自己的社会中是一夫一妻制,但是从古到今凡事出轨的行为绝对不会被饶恕的,在古代虽然大多方面都是不公平的,但是一个女子既然已经嫁给了丈夫,就更要遵守妇道才是,但却被判了空明夜,若是被其知道,那绝对没有好下场。
流烟清想到这里不禁厌恶的皱了皱眉。
“娘娘,那个不是连将军么?咦?那个方向……好像是从兰苑的方向……”说到这里,小绿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好像明白了什么,向流烟清看了下。
流烟清悄声说道:“小绿,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不要外传,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他们两个不会有好下场的!”
小绿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紧张的小声道:“凛妃娘娘,他们……他们在**?没想到一向矜持的兰妃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别说是夜王的妃子了,就是皇上的妃子都会忍不住这么做的,想想能得到夜王宠爱的能有几个?唯一安慰自己的也只有出轨了。”流烟清神色凝重。
小绿诧异的问道:“娘娘,什么是出轨?”
流烟清才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词语是现代化的,赶紧解释道:“就是……背着丈夫和别的人……”
小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而喃喃道:“可是兰妃为什么这样做呢?她深知这样做,如果被夜王发现了一定会被斩首的。”
流烟清想的有些乏了,便摇摇头道:“这些事情少管了,只是以后不能让兰妃为夜王侍寝了,因为她已经不属于夜王了。”
流烟清向来对这些不忠诚的女子感到厌恶,她们这样做就等于舍弃了自己,根本不值得被帮助。
不知不觉过了几个时辰,流烟清坐在凉亭内聚精会神的练习着刺绣,这边小绿还耐心的指导着,完全没有发觉绿荷已经从夜王宫回来了。
绿荷手中捧着流烟清换下的金丝纱衣可怜兮兮的呈上来嗫嚅道:“娘娘,奴婢把这衣物送还给夜王殿下的时候被训斥了回来,夜王殿下说这衣物就属于您的了。”
流烟清严肃道:“看起来这纱衣倒是挺华贵的,连雪妃都艳羡不已,难不成不是夜王重要的东西?”
绿荷继续道:“奴婢见着雪妃娘娘正在夜王殿下的身边,好似在恳求殿下什么,看到奴婢把衣物送还还说让夜王殿下送于她,可是被殿下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就是见衣服而已,用得着那样么。”流烟清不满的嘟哝着:“雪妃喜欢就送她好了。”
“夜王殿下说……谁穿着这件衣物就是侍寝的时日,殿下还说,这衣物此后都放在娘娘这儿了!”绿荷悻悻的说道。
“哈?”有没有搞错,这空明夜到底是怎样?有送上门来的不要,却让一个自己讨厌的我呆在他的身边,我看他就是吃饱撑着,流烟清心里气愤道。
但是心里却有些溢于言表的开心,只要一想到空明夜的枕边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心里就无比的宽慰。
“算了,就把它收起来吧。”流烟清说道。
绿荷这才恢复了兴高采烈,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小绿微笑道:“娘娘倒是很受殿下的喜爱呢,想想以前娘娘您总被殿下冷落,从嫁入府中便几乎没有见到过殿下,而且其他嫔妃竟大胆的敢冒犯您,想想真是气人。”小绿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流烟清的表情,继续道:“不过现在终于好了,娘娘您的性子好似没有以前那般忍气吞声了,而且还出面帮助我们做奴婢的,大概是娘娘的转变博得了殿下的欢心吧。”
☆、第五十五章 处以极刑
或许是吧,流烟清心里说道。与空明夜相处这么久,倒是渐渐发觉空明夜对待自己没有之前那么粗暴了,只是一提到空明瑾就会无缘无故的暴躁起来,这点倒是让流烟清感到好奇,就想要迫不及待的见见空明瑾,究竟是何种人能让空明夜焦躁到这种地步。
这时,绿荷从房间匆匆走来,手里捧着一个香炉,焦急道:“娘娘,这香炉内的香料好似用完了,要不要奴婢再去找李御医去取一点来呢?”
流烟清见绿荷手里捧着的正是前些日子雅美人送来的香炉,还说是空明夜赠送与她,一直就让流烟清感到奇怪,空明夜赠送的东西是一般人的话不可能随便送给别人,这样也是证明空明夜对自己的宠爱才是,怎么这么大方送给自己了?
“李御医你熟悉么?他怎么知道这香料?”流烟清好奇道。
绿荷回答道:“李御医正是雅美人的哥哥啊,雅美人不是说过这些香料是从她哥哥跟前拿的么?如果现在再去要的话一定随时准备着。”
流烟清点了点头,算是默允了。突然脑海中想到了圆夫的告诫,说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正是一种毒药的味道,而在这个院子和房屋内,只有这种特殊的香味这么浓郁了,而雅美人能这么大方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物品么?想来大概是另有目的吧。
“绿荷,等一下!”流烟清止住绿荷的步伐,继续道:“不要去拿这香料了,有机会本妃亲自一会这个李御医。”
“怎么了?娘娘?”绿荷问道。
流烟清故作轻松道:“最近不喜浓郁的味道,屋内还是不要摆放有香味的东西吧。”
一个晚上流烟清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在想着白天的事情,心里不禁有些后怕,这古代太可怕了,为了自己的私欲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那必须凡事要小心翼翼的应对才是,不然哪一天被害死了,自己也算是白来了这古代一趟,那多么窝囊啊。
“娘娘,您快起来吧,大事不好了!”
流烟清睡得很晚,所以依旧是睡了懒觉,直到大清早的被绿荷的吵嚷声唤醒,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揉着黑眼圈从床上坐起来。
“绿荷,这么早急急忙忙的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慢点说,到底怎么了?”流烟清揉着惺忪睡眼说道。
绿荷一边指着外面一边焦急道:“夜王殿下,殿下正准备把兰妃斩首,此刻大概在凤羽殿吧,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将军也受到了牵连!”
流烟清顿时头脑清醒了过来,倏的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紧紧的抓住绿荷双肩严肃道:“夜王殿下大清早的就去兰苑?之前听到有什么其他风声么?夜王可是昨天一整天都呆在前殿,对于后宫的事情一定不大去关心的。”
难道是因为兰妃与连将军的事情么?
绿荷哽咽道:“后宫的嫔妃和奴才们都去了凤羽殿,小绿姑娘也不例外,奴婢见凛妃娘娘没有过去便赶往刺兰殿,想想娘娘您是后宫之主,若是就这么瞒着您也不是好事。”
流烟清焦急的用手随便撩了下凌乱的头发,随手拿起袍子就穿上,也不管仪容是否整洁了。
“快点,趁夜王还没有下命令!”
流烟清一路都在疑惑着,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和小绿知道,可今天怎么来的这么快,夜王经常对于后宫的事情不闻不问,可一大清早便来兴师问罪起来了,这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
诺大的凤羽殿内跪着许多人,前排的是妃子们,后排的都是奴婢侍卫等,都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还有一些妃子不安的拽着手里的手绢,紧张的冒出了冷汗。
在凤羽殿正坐高台上坐着一位王者气息的君王,他双目微垂,俊美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可靠近的神色,仿佛是在摈息等待着什么事情一般,没有人敢出声。在他身边立着一个用着不削的眼神俯视着高台之下,就好像看着一个失败者的模样一般。
在这高台下的前面跪着的是一个女人和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女人大概一清早就来到了这里,所以没有来得及梳妆打扮,脸色也显得憔悴了许多,大概是刚哭过不久,眼睛周围已经红肿一片,偶尔还拿起手绢轻轻擦拭着眼角,而另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则是把头上的盔甲抱在腰间,神色凝重的垂下了头,不敢再抬起头来。
高傲的女人说话了,她轻轻走向前面高声道:“夜王殿下,若妾身昨儿个没有前去夜王宫的话,恐怕就不知道有这回事了,这让您颜面何存呐!身为王爷的妃子,竟做出这般苟且之事!真是好大的胆子!兰妃妹妹,夜王殿下好似待你不薄啊,竟然这般背叛殿下,你今儿个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呢!”
兰妃几乎是趴在地上,羞愧的不敢抬头,哆嗦的身体小声道:“殿下,雪妃姐姐,我……并不是我想这么做的!妾身自从嫁入王府便一心一意的侍奉殿下啊,绝无半点不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空明夜坐在那里依旧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静的连呼吸都听不到。
灵雪儿轻瞄了下空明夜,见他不做声,便大胆了起来,缓缓走下台阶厉喝道:“那么照兰妃这么说,后宫中发生这种丑闻不是你一人的错了?”灵雪儿继而把目光移向连将军,冷笑的说道:“连将军,你身为殿下身边的侍卫,竟然这般大胆,勾引起了夜王的嫔妃,这要怎么解释呢!”
连将军紧张的赶紧叩首:“在下愧对与夜王殿下的恩典,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在下不管怎样被惩罚都毫无怨言!”
灵雪儿仰天长笑几声,继而在兰妃面前站定,嘲笑道:“好似兰妃总是口口声声说你的孩子被害死了,你的孩子不见了,是么?”
兰妃心中一怔,继而没有底气的小声道:“是,殿下和我的孩……”
“住口!”灵雪儿突然厉喝一声,继而愤怒的叫嚷道:“那果真是你与殿下的孩子么?只怕是兰妃的计谋吧,若殿下侍寝的日子与你和连将军苟合的日子接近的话,孩子是谁的也便能鱼目混珠了。况且,殿下当日可是多喝了几杯酒,早上侍女整理床铺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落红的印记啊,干净的床铺倒是很好说明一切吧!”
兰妃吃惊的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灵雪儿喃喃道:“你……你调查过!”
灵雪儿鬼魅一笑,缓缓说道:“后宫之主凛妃娘娘没有及时做好管理后宫的责任,而我身为侧妃也是应当帮衬着的,这也是为殿下将来的子嗣着想。”
话音刚落,后面跪着的其他嫔妃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后宫中到底还有什么灵雪儿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