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团团忽然停下来,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有两个人,一个没了气息,一个也快不行了。”
江不予一惊:“难道是苏诚?”
团团摇头:“不是爹。”
“那就好,我们赶紧去看看。”
一大两小朝那边走去,留下白潜和齐扬面露惊容,这么远的距离,团团也能够听见和看见?
来不及多想,两人迅速跟上,一前一后保护他们。
“这里果然有人。”齐扬走到那两人身边,蹲下来查看。
“是刺客。”白潜抽出一人身上的箭支,道,“这是老大的箭。”
“苏诚在哪里?”江不予环视一周。
“在那边。”团团道,“我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心跳声了。”
说着就准备朝发声处走。
“等等。”江不予拉住他,道,“那边可能是悬崖,你别过去。”
“夫人也别过去。”齐扬这时走过来道,“我先去看看。”
白潜也和他一起往那边探去,拨开树枝,赫然露出一个断崖。这个位置实在太妙,稍不注意就可能失足。
正在这时,崖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口嘀声。
齐扬一喜:“老大真的在下面。”
人一找到,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江不予事先就有准备的绳子,省了白潜和齐扬寻找树藤的时间。
苏诚刚被救上来就看到了江不予和团团圆圆,他脸色微变:“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孩子?”
“你都向我求救了,我为何不能来?”江不予看了看他现在的穿着,虽然脸上的面具取下来了,但她还是很快想起了当初在百花园遇到的人。
“原来是你。”江不予低喃一句。难怪一直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原来就是苏诚把她从百花园救出来的。
“爹。”团团圆圆才不管大人的复杂心思,高兴地冲向苏诚。
苏诚被他们撞得有些酿跄,苦笑道:“爹的腿受了点伤,这回不能抱你们了。”
“腿受伤了?疼不疼?”圆圆担心道。
“不疼。”苏诚摸了摸他的头。
“我们先回去吧。”江不予道,“夫君你的腿伤还得赶紧找大夫看看。”
苏诚点点头,对白潜说:“把这两个刺客也带上,待会丢在城防兵巡视的必经之路就行了。”
白潜一手夹一个,一脸无足轻重的样子,看得两个小家伙一脸崇拜。
苏诚则被齐扬搀扶着,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行路间,苏诚下意识地看了看江不予,他没想到她会亲自过来找他,不得不说,自己的妻子有时候真的不像一般的女子……
43、正德公府 。。。
夜晚,江不予将孩子们哄睡,然后给苏诚打了一盆洗脚水进来。
他的右腿被固定,不能弯曲,看他动作别扭,江不予蹲□为他脱袜,并拿起毛巾帮他洗脚。
苏诚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盈满温柔,轻声道了一句:“辛苦你了。”
“妻子服侍丈夫是应该的。”江不予仔细地为他擦脚,道,“只是希望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苏诚点头:“我知道。”
江不予把用过的洗脚水倒出去,再进房间时,苏诚已经把被子铺盖好,坐在床上看着她。
江不予暗自嘀咕:腿都那样了,还能干什么坏事?
她脱了鞋从苏诚腿边爬过去,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再过几天是陈公七十大寿,陈夕灏派人送了请帖给我们。”
苏诚一愣:“陈夕灏请我们能参加陈公的寿宴?为什么?”
以他的身份似乎完全不够资格,最多送个礼物,陈公府是进不去的。
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江不予,他问:“这位陈夕灏陈公子,你认识吗?”
江不予躺下来,沉默了一会,回答:“也许认识……我对他有种熟悉感。”
苏诚斜靠在她身边,又问:“以前一直没问过你,在嫁给我之前,你出身何地?又怎么会落在贩子手中?”
“我……很多事不太记得了。”江不予悠悠道,“我想当初我是被人骗走的。”
“你不记得了?”
江不予点头:“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吧,很多记忆都模模糊糊,像我的身世、姓名、家人……这些都不记得了。”
说着,眼睑垂下,敛去自己的心虚。她的真实情况肯定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只能撒下这个慌,以后若是认亲也能自圆其说。
苏诚神色一凝,原本以为不予不可能是陈家嫡女,可是现在听她这么说,又不确定起来,甚至更倾向于她是陈家嫡女的事实。
若是如此,那当年骗走她的就是陈怀素的小妾柳氏,而他竟然阴错阳差娶了一个大家闺秀。虽然他如今不大不小也是个五品官员,但这是靠战功积累的,与那些真正的世家根本不能比。
苏诚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他宁愿不予是个普通女子,那些高门大户的门第观念根深蒂固,他们是否愿意将自家嫡女嫁给一名粗鄙的武夫?尽管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可是这都是阴差阳错造就的事实,陈家若要悔婚,恐怕皇上也会同意。
“怎么了?看你眉头深锁的。”江不予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心。
苏诚环住她的腰,慎重地问道:“不予,嫁到我家,你后悔吗?”
“为什么后悔?”江不予笑道,“我甚至该感谢你,若不是嫁给你,我怎么会生下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那……我呢?”苏诚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还……还行吧。”性格、样貌、身材都算过得去,江不予暗自评价。
“只是还行?”苏诚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低沉。
江不予转了转眼珠,大概猜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夫君啊,你别瞎操心了。不管怎样我都已经嫁给了你,除非你将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妻子。”
苏诚心中一暖,紧紧地抱住她,怀中柔软而带着体香的身体,让他留恋不已。他暗自发誓,这辈子绝不负她!
江不予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挪动了几下,突然动作一顿,感觉腹部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她面色一红,低声道:“放开我。”
“不放。”苏诚低哑着嗓子,低头啃咬她的耳垂,让她身体窜起一阵酥麻。
苏诚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伸进衣服里上下游移。
江不予阻止道:“你的腿还受着伤呢!”
“不影响。”苏诚埋首在江不予胸前闷闷地低哼。
“唔!”□而敏感的地方被轻咬吸允,如带着电流般令人颤抖。
苏诚手一使力,将江不予抱在身上,变成她上他下的姿势。
江不予的臀部刚好触到那个火热的东西,下意识想移开,谁知被一双大手托住了一条腿,缓缓压向那个位置。
“嗯……”江不予挺起上身,感受那股火热探入体内,苏诚的手突然放开,她整个便坐了下去,将那个东西深深地埋入了体内……
这,又是一个春色旖旎的夜晚……
次日,白潜过来和苏诚回报一些情况,主要是这次刺客的清剿任务基本完成,之后剩下的事就不需要秘察使的参与了。
作为此次最大的功臣,苏诚获准休假几日,待假期结束再论功行赏。当然,以苏诚秘察使的身份,即使领赏也不能大张旗鼓,至于赏赐到底是什么,苏诚也不太在意,他早决定参加完陈公的寿宴之后,就准备请求上面恩准回乡省亲。
宵禁解除的第六日,正是陈公的七十寿辰,作为历经三代皇帝的朝廷重臣,他的大寿可以说是倍受关注,当日前来祝贺的人数不胜数,但是能被邀请入席的无不是皇亲显贵。
当苏诚夫妇到达时,看到正德公府门口停了一长龙的马车,相比其他人的光鲜亮丽,苏诚等人租来的座驾实在过于寒酸。
从马车上下来之后,苏诚的表情一直有些僵硬,江不予察觉,笑着说:“夫君,上阵杀敌你都不怕,为何这会如此紧张?”
“我是不喜欢这些人的眼神。”苏诚沉声道。他宁愿面对战场的杀气,也不愿忍受这些带着轻蔑的瞩目。
江不予淡淡地环视一周,轻声道:“就当他们不存在吧!”
也许是因为江不予的淡定,苏诚也慢慢放松下来,他们不急不缓地朝大门走去。
周围的人边偷偷注视边小声议论,显然在等着看他们被阻挡在府外。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一对穿着普通的夫妇竟然拿出了请帖,被管事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
“这两人是什么身份?居然会有公府的请帖。”
“不知道啊!从来没见过。”
“据说朝中有几位四品大员都没受到邀请呢!”
“在下听说此次邀请名额只有一百二十名,除了几位皇子,其余基本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一般官员还真没资格入席。”
“那刚才那对夫妇是何身份?”
“……赶紧去打听下。”
……
进了公府,苏诚和江不予便被侍从分别带到了前厅和中庭。前厅招待男宾,而女眷则另外在中庭摆了个露天宴席。
江不予跟随侍从穿过蜿蜒的回廊走进中庭,这里环山衔水、花团锦簇,石路环转有如漫步山水之间。
微微抬头,花色中或坐或立着许多贵妇淑女,个个身着华丽,风采照人。
江不予的到来开始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也是她乐见的,她知道在这里自己的身份恐怕是最低的,所以能低调就低调。
她寻了个角落坐下,看了一眼桌案上摆着的精美茶点,然后默默地打量起四周的风景。
第一次进这样的豪门大院,她奇怪自己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反而悠然自若,仿佛印象中来过这样的地方。
是了,这应该是来自这个身体的记忆。
江不予端起桌上的清茶,浅尝一口,香气馥郁,果然是上好的茶,大概几两的费用就够一般人花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在前世,贫富之间就没有可比性,更不用说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了……哎,想多了。
正在江不予自得其乐时,庭院不远处传来惊闹声,众女眷们纷纷侧目。
江不予也站起来,朝那边望去。
“快,快拦住夫人!”一名丫鬟大声喊道。
“哎呀!小心点,别伤着夫人了!”有一个丫鬟惊喝。
只见一位行为怪异的华服夫人被几名侍卫围在走廊附近,却没人敢上前拉扯。这时两个丫鬟冲进去,想将那位夫人扶出来,却不想被一次又一次甩开。那夫人还不时吵闹道:“走开,我要去找我女儿!”
“夫人,小姐不在这里。”
“胡说,我刚刚看到她了。”
“真的没有,我们先回房间好吗?”
“不要,你们走开!”
……
那边一来一往没有进展,这边几位女子倒是议论起来。
“那位是不是就是左丞大人的夫人?”有人小声道。
“除了那位夫人,朝中还有哪位大人的妻子是疯疯癫癫的?”说着还笑了一声。
“奇怪,左丞大人为何把疯妻带来这种场合?”
“给自己父亲祝寿能不带正室吗?只能怪那几个丫头没看好。”
“真可怜!据说这是因为当年女儿失踪的事刺激的。”
“可不是。你们说,左丞家的嫡女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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