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想想也有道理,便爽快地道:“成,这就包在我身上。等下我就去找负责包活的顾姐,给你弄些活过来。”连臻微笑着道谢:“谢谢你,玲姐。”。
玲姐办事情风风火火的,旁晚时分又过来了一趟,取了一些衣服过来,说是要手工绣珠珠,将顾姐的话,要注意的事情说的仔仔细细。还说:“连臻,这些活繁琐的很,如果你觉得吃不消就不要做了。这房子是姐自己的,姐也不等着你的房租开饭。”连臻点了点头。玲姐还给她带了一些饺子过来,说是她包的,让她尝尝口味。
连臻心下很是感激,连连道谢。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玲姐是不知道的,她这两年在那里头做的都是这些活。
因有一件原样的衣服,所以连臻便照着样衣,一针一线的穿着各色的珠子绣起来。绣的半天,她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几口休息一下。。
衣服的牌子倒是个好牌子,她以前也曾经买过。那个时候倒不知道,原来一件衣服居然要那么多的工序,连珠子绣起来也这般的麻烦。。
后来……后来,终于是知道了。那个时候在里头就有做服装的,她年纪轻,就被派到三楼做这些手工活。一来二去的,她也会了。那时候,对她来说,挣扎在无边无际的绝望里头。可是看着手里的花朵枝叶或者卡通人物漂漂亮亮地呈现在面前的时候,心底还是会涌上一丝喜悦的。那般美,让她觉得人生还是有一点好的。
玲姐说,因为这些手工珠珠太难绣了,所以这一件衣服绣好的话,有二十几块一件。托那里的福,两年多下来,她也算是个老手了。所以一天估计能绣两三件的话,倒也不错,至少够她开销了。
想来也是她命好,遇到了玲姐这个贵人。当初这间小屋子,要不是玲姐看她可怜,估计一千元也租不下来。住进来到如今,她更是帮这帮那的。
连臻将杯子里的水喝尽,取过了搁在一旁的衣服,低头开始绣起来。
连臻第二天的时候,绣珠子的进度已经比第一天已经明显提高了不少。她自己亦沉浸在自己的手工绣中。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的时候,她看了时间,以为是玲姐过来取衣服先帮她去交掉一批。跳着去开门,一下子楞住了,竟然还是叶英章。他还真是不死心啊。
她第一反应就是甩上门。可是他手臂一挡,门怎么也关不上了。她冷冷地抬头,道:“叶警官,我想人类总归是听得懂人话的。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不来纠缠我?”
叶英章似乎并不以为意,听她这话,只说道:“连臻,我来给你送吃的。”
连臻僵直了背脊,冷声道:“我说了我不需要。你送来的我从来没有吃过,以前不吃,以后也绝对不会吃!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你的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都看着他,目光如死水,没有一丝波动。叶英章第一次知道,她的眼神居然也可以如此的锐利如刀。从来那个连臻,从来不会如此的。那个如五月阳光般明媚鲜柔的连臻真的已经消失在过往了吗?
他盯着自己戴着手套的手,以前的连臻是被他这双手亲手毁去的吗?
连臻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冷漠地道:“叶英章,你以为你这么做,就可以补偿我吗?我告诉你,你在做梦!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补偿。请你离开,离我远远的!”
叶英章默不作声的弯腰放下了手里打包好的饭菜,又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补偿。可是我只是想补偿你。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连臻没有说话。叶英章站着不动,从他的角度,只看得见她清丽的侧脸和倔强苍白的脸色。
是的,哪怕是一点点,只要他能补偿她的,也是好的。
“连臻,我确实骗了你很多……但是有一点,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那就是我喜欢你。”
连臻忽然“咯咯咯”地大笑了起来,到后来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叶警官,你真是会开玩笑,还是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别的利用价值?”
叶英章静静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但是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慢慢等……等你原谅我。等你接受我。”
连臻抿着嘴望着他,半天,只吐了几个字:“叶英章,你在做梦!”
Chapter 03 唇角的迷惘
她从头到尾,一直神情疏离,不冷不淡地听着,好似所有的一切皆与她无关。
连臻放下了拖把,才推开杂物室的门,便看见何燕然朝她过来。“连臻,有人找你?”
她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以为又是叶英章。她那日对他说做梦后,他还是我行我素。脚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到哪里,也勿需经她同意。她也习惯了,就让他去,他爱来就来啊,她不出去就是了。好在叶英章到底受过点教育,除了继续烦她外,至少从来不会在她上班的地方无赖!
她索性进了后面的小仓库里头核对库存衣服。半晌,何燕然又过了来:“连臻,你怎么还在这里。那人等了很久了,问了我几次了。”她这才“哦”一声,也不好让燕然难做,便慢吞吞地到了店门口。
居然不是叶英章,是一个穿着打扮很正式的男子,优雅转过身来,朝她颔首致意:“许小姐,你好。我是贺君。”她并不认识他,但还是客客气气地道:“贺先生,你好。”
那贺君开门见山地道:“许小姐,我老板想见你一面。”连臻有丝不解。她在这个城市根本就没有熟人,怎么可能认识他老板。
贺君大约也看出了她的迷惑,微微一笑解释道:“许小姐去了就知道了。”见许连臻似乎并不想答应的表情,他补了一句:“请许小姐相信,你去一趟并不会有任何危险。”
关于这个许连臻倒没有半分担心,看他的服饰穿着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且人家光明正大的找到店里来,自报家门,真犯罪想来也没有这么傻,给监控露个全貌。
她还在犹豫间,贺君做了个请的姿势,一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样式。看来她今天不去,这位贺先生有可能在这里待到她下班为止。她唯有跟孟静去请了一下假。孟静从不为难她,甚至在各方面处处照顾她。见了那贺君年纪轻轻,仪表堂堂,也没有多问一字,便立刻朝连臻点了点头:“去吧,去吧。”眼里还隐隐含着一种奇怪地笑意。
店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欧洲名车。贺君直接走上前去,替她开了后门,道:“许小姐,请上车。”
车子一路行去,最后在一个地下停车场,扬长直入。连臻坐在后座,隐约好像瞧见一个警卫对车子躬了一下身。但是因为车子转弯的缘故,她以为是自己瞧错了。
贺君下了车,又过来替她开门:“许小姐,请。”一路上客气有礼,倒让连臻摸不着头脑了,他老板到底是谁?
随着贺君进了电梯,一路直上了56层。一进门便是一个宽敞豪华的会客厅。穿过大厅,便有几个秘书模样的人在格子间办公,见了贺君,都一一打了招呼:“贺先生。”
贺君领着她到了两扇大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里头才淡淡地传来一句:“进来。”贺君拉开了门,道:“蒋先生,许小姐来了。”
入眼的是一个宽大的办公室,三面的落地玻璃,这般望去,大半个Z城的风光奢华尽收眼底。因是背光的关系,只隐约看到一把高大的椅子,至于那个人的面目她一点也瞧不分明。
那人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许小姐,请坐。”既来之,则安之。况且也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她索性也就落落大方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很快的,便有人端了两杯咖啡上来。瞬间,空间里充满了咖啡特有的馥郁香味。
那人一直在看文件。许久之后,才抬了头,缓缓地道:“许小姐,开个价吧?”她一愣,这场面怎么这么像八点档的电视剧啊?可是她为什么开价啊?一般这种情形比较实用于两种场面,一是正妻对小三。一种是男人在打发情人的时候。可是这两种好像都不适合他和她吧。
毕竟到现在为止,她连他长的是圆还是扁都还没有看清楚呢!
那人似乎笑了笑:“我想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的。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你就直接点吧。”
她朝他的方位望了一眼:“这位先生,你找错人了吧。”她准备起身要走人。
他却一直不再说话,低头翻着几张资料。空气里极安静,唯有他纸张翻动间传来的“嚓嚓”之声。他取过笔,优雅地在纸上唰唰而过。按下了内线键:“陈秘书,文件我签好了。”
陈秘书在门上敲了敲,然后进来取了文件,又轻轻替他们关上了门。
他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踱步至落地玻璃前。她抬目望去,只瞧见一个高大的背影,隐隐有种不凡气势。
片刻他才开口:“许小姐,既然如此的话,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既然他要说,那么她就静静听着。
“我派人调查过你的一切。你父亲,你,还有你曾经跟我妹妹的男朋友叶英章之间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许连臻到此刻才了然,这个人是叶英章现任女友的哥哥。冤有头,债有主,怪不得会找上她。只是她好像帮不了他什么!
“本来这些都与我无关。叶英章也不是小孩子了,曾经有过个女朋友,有过些故事,都是无可厚非,也是无伤大雅的。谁没有过去呢!”
“我们家和叶家是几十年的世交了,我妹妹和叶英章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去年年底他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我们两家一直都是乐见其成的。双方家长甚至已经定好了结婚日期……”
“只是现在的情况好像出了些意外……”他慢慢地转过了身,朝她走了过来。
许连臻到此刻才终于见到了这位蒋姓先生的真面目,隐隐约约的眼熟。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见过他的。只是那天与叶英章相见太过震惊了,所以对他只是一瞥而已,并没有留意。如今就算再见,也只觉得眼熟而已。如果不是他开门见山,她还真不知道他是哪位。
他从高处俯视着她,长眸微眯,笑容冰凉:“目前好像会有变数产生…………作为哥哥的我,自然要将这个变数的种子掐死在萌芽状态。”
“许小姐,你明白的,是不是?”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直接开口吧。”
她从头到尾,一直神情疏离,不冷不淡的听着,好似所有的一切皆与她无关。他也算阅人无数,此刻却竟然瞧不清她到底意欲何为。
只见她抬头,直直地看着他,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浅淡而隐约。那一瞬间,令他想起那小而精致的茉莉,碧绿丛中夹杂的一点白,无端的惹人怜爱:“蒋先生,我想你找错人了。既然你调查了一切,应该知道是别人纠缠我的,而不是我主动去招惹别人。对与你的困难,我想我实在是无能为力。真是不好意思了!”
“许小姐,请考虑清楚如此走出这扇门的后果。”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后果!她在心底无声苦笑:“她难道还能更糟糕吗?”
他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她的背影,想不到这么纤瘦羸弱的身子,性子居然这般倔强。
半晌之后,贺君敲门而进:“蒋先生。”
蒋正楠转过了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