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黛,跟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我们走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有些累了。”迎春冷冷地看了一眼德妃,随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阴冷的月光此时也照不进黑暗寂静得可怕的深宫,身上的疼痛,无尽的绝望,像是啃食灵魂般的疼痛折磨着她,此时,她方才明白胤禛的意思,漫漫长夜,即便天亮便是死,她也从未有像此时这般地希望阳光降临。
第二天,德妃的尸体被处理的一干二净,对于后宫里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敢有好奇心,倒是更加的管起门户,生怕惹祸上身,至于朝前,不得不说,康熙这个皇帝做得极其成功,君主专制,权利积于康熙一身,即便是索额图,明珠两相争得死去活来,只要康熙一声令下,他们全部焉了。
荣国府,三姑娘的事情在贾政的先斩后奏之后,贾母心里即使叹气,也没有办法,她何尝不知道探春是利用了贾政心直这一点呢,所以,她心里虽有些可惜,却也没有多说。
倒是王夫人闹了一场,结果谁也没有搭理她,除去打破了几个不值钱的杯子,发落了几个她看不顺眼的丫鬟,时间一久,也就缓了下来。
倒是宫里的事情,元春听了,撇了撇嘴,微微有些惊讶,德妃怎么时候也是王爷的额娘,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有元春这样想法在京城实在是不少人,倒是贾母在听到良妃之事时所露出的表情令元春疑惑之后,多少有些心惊肉跳。
这天,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将除去抱琴之外的丫鬟婆子都撵了出去,“抱琴,我们也要准备离开了?”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抱琴有些不明白,她们的积蓄本来及不多,若是能够在荣国府这个大树下乘凉也未尝不是见好事情。
“你忘记了我跟你说的,林黛玉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这么对我的?”元春面色沉重地开口说道:“她们如今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想三妹妹这么着急地将自己嫁给一个农夫,恐怕也是预先知道了什么,或者说环儿给了她什么口风。”
第二百零六章 元春远去
抱琴一边帮着元春收拾东西,一边又觉得事情不对劲,“姑娘,你说林黛玉将你从冷宫弄出来,是为了什么?你说她会放你离开吗?若是真像姑娘你担心的那样,那么,奴婢觉得整个荣国府可能都在她的监视之下,这样,我们要离开又谈何容易。”
抱琴的话让元春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是啊,就她了解,林黛玉绝对不是善良或者无聊的人,她这么尽心竭力地将自己弄出来,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的。
脑子不断地转动,元春不由得泄气,如今她们这些人在林黛玉面前,简直就是老鼠和猫一般,并且被掌控的死死的,若是她们不放行,两人不可能轻易离开,即便是离开,可能后面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再等着他们。
“抱琴,这样,”元春一脸的决绝,随后在抱琴的耳边耳语了许久,抱琴的脸色变了好几回,最终也跟着元春一样,一脸豁出去的样子,“姑娘,你放心,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办好您吩咐的事情,请姑娘准备好,等奴婢的消息。”
元春点头,她与抱琴两人之间,虽说是主仆,可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可以说,抱琴也是元春最信任的人,因为宝玉的离开,自然也成为她最亲近的人,既然这样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截了当地去问,是死是活早些告诉她们,她不是太太那么无知的人,也不是老太太那样有着自己的打算,或者有势力的人,她必须要为自己考虑。
黛玉和迎春因为解决了宫里面的事情,心情轻松了不少,至于天地会那些人,有良妃还有贾母做饵,她们就不相信这些人不上当,不来送死,所以,天地会怎么说也是国事,交给康熙那闲得开始找事的人来半是最欠当不过的了。
春天的到来,花园内姹紫嫣红,很是好看,两姐妹都是懂得享受之人,雍亲王府,上上下下已经被改造得差不多,“福晋,”正享受着午后的暖阳,管家出现,“荣国府抱琴姑娘说有要是找福晋。”
“恩?”有些昏昏欲睡的黛玉微微皱眉,抱琴姑娘,什么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元春身边的大丫鬟,“带进来吧,”睁开眼,看着一边同样躺在长椅上的迎春,“姐姐,看来大难临头各自飞开始上演,荣国府果然是靠女人撑起来的,不过,最聪明的就是这些个姑娘,这最后一个都要离开了,留下的,呵呵,可真是很有意思。”
“活该,”迎春冷冷地说道,接着眯眼,昨晚她可被折腾得不行,休息,她要好好休息,晚上扳回来,再次郁闷自己这身体为什么就不能够学功夫。
“奴婢给四福晋,格格请安,”抱琴的礼数还是十分周到的。
“起来吧,有事说事,无事就离开,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黛玉慵懒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抱琴,呵呵,这是怕自己为难她们吧,哎,她有那么恶毒吗?两个女人而已,还能翻出什么大天来。
“是,四福晋,”抱琴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奴婢今日得了姑娘的命令,想要请四福晋放过奴婢主仆二人,奴婢们愿意远走他乡,规避山野。”
“呵呵,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用问我。”黛玉笑着说道:“放心,我没有什么阴谋,你们家娘娘若不是因为她自己的那些小算计,若不是曾经我非常看她不顺眼,其实,也不会那么对她,她该受到的惩罚都已经受了,离开了也好,不过,别忘记了她曾经的身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要心存侥幸另嫁他人,或者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情来,抱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奴婢明白。”抱琴十分恭敬地说道。
“既然是这样,你们离开也好,告诉你们姑娘,很快就要变天了,动作快些,否则被抓着了的话,就别怪我没有提醒她。”黛玉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站得规规矩矩的抱琴,“放心,只要你们规矩一些,我自然不会做什么,贾宝玉,贾探春不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我也不会单独为难你们姑娘,下去吧。”
“是,奴婢多谢四福晋。”抱琴松了一口气,本来已经打算拼命的,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可是,抱琴实在是想不通,这一次的林黛玉为何会这么好说话。
回到荣国府,抱琴心里有些激动又带着自己的疑惑将在王府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说给元春听,等元春沉默了许久,一张脸才豁然开朗,笑着的脸带着几分阴沉,“我倒是忘了这一点,我那敏姑姑和姑父的死,老太太才是罪魁祸首,如今老太太年事已高,她除了喜欢权势之外,自然也希望能够儿孙围绕,呵呵,林黛玉果然是够狠,你想象着孙子辈的,还剩下几个了?等都离开了,在让老太太失去她视为生命的地位,呵呵,也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支撑得住。”
“不是吧?”抱琴惊讶地看着元春,可转眼又想,能够对自己亲生女儿都下手, 而且还是唯一的骨肉,这样的老太太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是这样的,或者从一开始荣国府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切都是因为老太太所造的孽,不然林黛玉怎么会这么恨,活该。”想到自己那一次的生子事件,元春恨林黛玉的同时,更加憎恨那个慈祥却心肠比蛇蝎还要恶毒的,最重要的是连累了自己,也连累了整个荣国府。
“姑娘,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抱琴开口问道,“林黛玉可说很快就要变天了,奴婢觉得我们还是越早走越好。”
“恩,”元春点头,“你先去将我们这些日子卖东西存下的银子都取出来的,顺便将外面的事情安排好,我去问太太再要写银子,今天晚上我们就离开,往南边去,找个舒适的小镇住着,抱琴,我们主仆二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奴婢知道,只是苦了姑娘你了。”对于贾母的事情抱琴也是埋怨的,毕竟他们主仆二人在深宫里受了多少苦,结果还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原因只是被殃及,怎么都觉得让人气闷得很。
“苦什么苦,”元春苦笑,“其实那样的生活或许也不错,三妹妹不也是同样的选择吗?前半生都在算计阴谋里过日子,想想也是够累人的,如今我们也该过些安心的日子,苦点也就苦点吧。”
“是,姑娘,那奴婢现在去取办事了。”抱琴看着元春这样,也就放下心来,心里微微有些发酸,曾经的姑娘是怎样的踌躇满志,准备在深宫里大干一场,如今,哎,不想了,抱琴退了出去。
元春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因为生产的突变,后面冷宫的日子,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绽开一抹笑容,今天过后,这些爱恨都跟自己无关了,既然是想到了林黛玉的用意,她再做一回棋子又何妨,更重要的是,她真的累了。
当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大部分人都陷入睡梦之中时,元春和抱歉主仆二人穿着粗布麻衣,从小院子的后门离开,一辆马车安静地停在那里,在两人提心吊胆的上了马车,看着四周的景物在惨淡的月光下慢慢的变换,而整个荣国府,在黑夜下早已经没有往日的繁华与生机,元春的心情十分复杂,同样的府邸,为何以前她就没有看清楚掩藏在这光华表面下的腐败。
元春想到或许是林黛玉的吩咐,反正,他们是很容易出了京城,坐在车里面的二人都有些激动,总算是离开了的,至于新的生活会怎么样,两人倒是不担心,不说她们身上的银子已经够两人省吃俭用过一辈子了,两个女人,即便是那出色的绣活就够养活了,再加上两人都是有成算的,怎么也不至于穷困潦倒。
第二天,天一亮,荣国府却是闹开了,王夫人的哭嚎声响彻整个府邸,本来今天王夫人就想来问元春要那么的银子做什么,可进了院子,所有的下人都在,除了抱琴,怎么也找不到元春的身影,到房间一看,之前的东西全都不在了,衣服首饰更是被一扫而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王夫人傻了。
随后贾母,贾政,王熙凤等所剩不多的人一一感到,看着哭得满脸恶心的王夫人,心情更是不好,贾母刚刚坐下,就神色十分不好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人说元春走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去哪里?你这蠢妇,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嚎开了,你是不是嫌我们府里如今还不够热闹,不怕被人看笑话啊。”
说完,贾母实在是气得不行,手中的拐杖直接在王夫人身上狠狠地敲了几下,看着她因疼痛而闭上的大嘴,更是烦躁,怎么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第二百零七章 抄家开始
对于贾母的呵斥王夫人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只是瘫坐在地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宝玉离开她已经够伤心了,没有想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元春也会这么悄然地离去,这到底是怎么了?
“说吧,”看着王夫人那样,贾母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不耐烦地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丫鬟婆子,“怎么回事?”
“回老太太的话,”这些日子以来,荣国府的下人倒是看出了一些苗头,原本好好的荣国府,如今已经乱得不像样子了,现在她们倒是有些羡慕大房那边的丫鬟,至少每天不会有这么多糟心的事情,上面的人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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