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也是一身的官服,看那衣衫他应该是泰兰歌附近城的一个知府。
本来在宫外看到个把官员,那也没什么值得他惊奇的。
可偏生那个人他是认识的。
他就是梅凝香和梅寒凌的父亲,梅平烩!
“呃?泰山老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秦傲天很是惊讶。
“泰山?王爷您过奖了,老朽可不敢再称呼是您的泰山了,唉,是凝香那丫头薄命,没有福气消受王妃之尊啊!王爷,下官此时是覃州知府,日后还望王爷您多多提拔,感激不尽了!”
说着那宋平烩就给秦傲天恭敬施礼。
这……
秦傲天一时愣住,对于宋平烩那言辞中的嘲讽,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还是在宋凝香刚嫁给自己的时候,宋平烩就在自己面前表露过,想要做官的意味。
但是秦傲天没表态。
而宋凝香呢,也是个贤惠的女子。
虽然她的父亲屡次让她在秦傲天面前提及做官的事儿,她都没有那么做。
她觉得那不是她一个女子该参与的事情。
若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毁了秦傲天的一世英名,那她是会内疚的。
也就是因为了她的善解人意,秦傲天很是珍爱她!
可宋平烩却对凝香恨恨的。
说是养大了女儿就是个赔钱货,一点利益也不帮着自己的父亲争取。
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6
其实秦傲天不是没想过,关于宋平烩做官的事情。
他左右权衡,宋平烩这个人行事一向的就是自私狭隘。
骨子里铜臭气太重,贪婪心泛滥。
若是自己真的向皇上进谏,说是要举荐他做官的话,不要说是皇上和众位大臣要说自己怀有私心,欲要拉帮结伙。
就是自己的心里这关,那也过不去啊!
但凡一个做官的,那是要为百姓们谋福利的。
你出发点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江山社稷、在穷苦百姓的立脚点上的!
如此一琢磨,秦傲天觉得这个官,宋平烩是断然做不得的。
他的拒绝让宋平烩很是恼火。
曾几次痛骂梅凝香,说她是吃里爬外的恶女子!
为此呢,梅凝香也几次是哭着从娘家回来。
秦傲天看着很是心痛。
于是,在对凝香的感情上,又更近了一步,感觉她就是自己今生最相知的知己。
这也是秦傲天在她死后,一直念念不忘的原因。
现在,秦傲天看见宋平烩一身的官服出现在自己面前,气焰很是嚣张。
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正在这是,从朝堂里走出了左丞相陈强。
宋平烩一见陈强,立刻就满面笑容。
急迎上去。
“恩师,学生都等了您一会儿了!”
“呵呵,平烩啊,劳你久等了哈!”
陈强呵呵一声,打着官腔。
“哟,那不是秦王爷吗?您也在这里啊?看看,守卫边疆您劳苦功高啊,皇上感念您的功劳,提拔了您的老泰山,位达知府,真是可喜可贺啊!”
陈强一脸很是诡异的笑。
哼!
隐隐的,宋平烩冷哼一声。
秦傲天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个宋平烩是巴结上了陈强了。
这个陈强在朝野上下,那可是跋扈得很。
仗着他的女儿是太子妃。
他在泰兰歌城里,那权势与地位可是风光之极。
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7
秦傲天冷笑,“如此事情,怎么在朝堂上皇上没说?”
“皇上怎么会没宣布呢?只是宣布的时候,王爷您不在场罢了!哈哈!皇上也是怕王爷顾及到举贤避亲的堪堪啊!”
陈强说完,就大笑起来。
宋平烩的嘴角也是漾起了得意的笑意,一直在奉承着说,都是宰相大人的提拔,平烩感激不尽!
边说,边用愤愤的眼神瞪秦傲天。
那意思,怎么样?没你,我照样当官,你什么了不起啊,不过一个率兵打仗的莽夫罢了!哼!ZEi8。Com电子书
“好了,王爷您自便吧,平烩走,太子说要见你,我们一起过去吧!”
陈强说着,就带头走去了。
宋平烩紧赶几步,追上前去,叫着,恩师,恩师……
那语气简直是摇尾献媚之极,就恨不得给陈强提鞋子,添靴子了!
他们去找太子有什么事情?
前几天,老臣素崱答和自己说过,太子这段时间和陈强走得很近,时常混在一起,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素崱答的语气很是担心,太子年纪不年轻气盛,考虑事情不周全,就怕他一时被陈强等人蒙蔽,做出什么不适当的举动来啊!
秦傲天听后,心里还有疑惑,太子默琨,那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他小的时候,常常和自己一同骑着一匹马,去野外狩猎的。
他本质是个心地淳厚的孩子啊!
也是边疆的事务繁多,自己又刚和龖洛国一战。
所以近段时间,很少和太子有什么交流了,难道说他真的改了性子了?
就这样,秦傲天很是郁闷地回到了秦王府。
可不料,他刚进府,就被洗衣房的嬷嬷告知。
说是那个龖洛国的亡国奴欢喜,这几天一直在宣扬说是龖洛国比大燕国就是好,大燕国的富饶都是抢掠龖洛国而来的,诸如此类等等的话。
秦傲天一听就恼了。
他想到了丁夙夙,她一直就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8
说话的时候,也带了讥讽。
就好像她的内心里一直都瞧不起自己,瞧不起大燕国一样。
大概她的心理也如那个欢喜想的一样。
自己是一个强盗,抢掠了他们国家的富饶吧?
“哼,本王还不都是被逼的吗?”
他恨恨一声,就命令人把欢喜给找来了。
一见面,他就问欢喜,你是不是就是觉得大燕国不是你的家,这里的人谁你也是不在乎的?
他这话其实是他埋在心里,早就想问丁夙夙的。
这会儿心里一怒,张口就问到了欢喜。
欢喜本来心是惧怕的。
在这个王爷府里,就是公主是她的牵挂。
其他的人都会时时欺侮她。
大燕国对她来说,那绝对不是家,家里的人怎么会欺压自己的家人呢?
欢喜她又跟了丁夙夙很多年。
所谓近朱者赤,她的脾性也有些如丁夙夙般的倔强。
所以,她壮着胆子,低眸一句。
“回王爷话,这里的确不是奴婢的家,奴婢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她的这话一下子就把秦傲天心里的怒火点燃了。
“好你个贱婢,本王难道亏待你了么?你倒强硬起来了?你谁人也不在乎?那好,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不在乎!”
说着,他就命人把欢喜吊在了那棵大树上。
然后就是一顿的鞭笞。
他可没想到,丁夙夙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本来他就是想发泄下内心的积怨罢了。
他又不想伤着丁夙夙。
所以唯有拿她的侍女出气了。
没曾想,这个气还没出完,那边丁夙夙回来就和他闹腾上了。
这一闹腾,那可就是惊天动地的了。
不光让下人们看了自己的笑话了。
更让她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看着这满地的狼狈,再看着趴在床上大哭不止的丁夙夙。
他真的是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疑团?宫里来人了!1
他想和她解释说,自己回来发怒了,那也是因为之前看到了得势小人宋平烩了。
他的冷言冷语才让自己心中有了底火。
然后这几日丁夙夙又不理他,他心里烦躁,这才对欢喜借故鞭笞的。
可这些话怎么会是他能说出来的!
他是一个威风八面的王爷,深受皇上以及天下百姓的爱戴与崇敬。
可自己怎么就在这个女人面前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她刚才那一通表现,就是市井泼妇的行为。
换了是别人,自己早把她撕吧撕吧扔到泰兰歌城外了。
这天夜里,秦傲天是在外面醉酒后回来的。
据说是喝的酩酊大醉,是被人扶着回来的,边朝自己的书房里走,边大声地唱着歌,“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丁夙夙在屋子听到了,也知道这是历史名将岳飞的《满江红》。
哼!
他有什么权利场这首歌?
对于龖洛国人来说,他就是欺压凌弱的邪恶敌寇!
他毁了一个国,毁了那个国中千千万万个家,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沦为了亡国奴?
在晴儿告诉她,说是王爷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都没睡。
他喝得太多了。
“看去王爷很是不开心!”
晴儿边说边看着丁夙夙。
他不开心?
他什么都满足了,怎么还会不开心?
他侵占了别国的领土,他肆虐了自己的清白,他对于龖洛,对于自己,做绝了一切,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丁夙夙不说话,嘴角漾起的笑里都是冷漠。
蓦然想起了那个坠儿问及自己的,她说,怎么公主你爱上了那个王爷了么?
自己当时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但是从昨天开始,自己总算是明白了。
自己与他永远就是不共戴天的对手,怎么也是不会成为朋友的,更不会是爱人!
疑团?宫里来人了!2
爱,是纯真的,毫无阴影的。
而自己与他之间,沟壑横旦,那是怎么也无法逾越的。
两个人又开始冷战了。
整个驭风轩的气氛都是很压抑的。
秦五和晴儿看着他们相互谁也不搭理,心里都是很焦急的。
俗话说,主子开心了,那做奴才的日子也好过了。
可这……
那一夜,秦傲天又是半夜没回来。
丁夙夙很清楚,因为晚饭他没在府里吃,吃完了晚饭,丁夙夙就躺在了床上,一直也睡不着,也没听到院子里响起他沉重的脚步声。
又是去喝酒了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
用醉酒来掩饰自己的虚伪?
她躺在了那里,脑子里杂乱地想着。
外面似乎起风了,风声有点急,扑打在门上,好像是谁在敲门一样。
哒……哒……
一声好似一声清晰,敲在了门上,有点稍稍的急。
丁夙夙陡然从床上坐起来,不对,不是风声,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谁?
她问了一声,随即披上衣服下了床。
走到了门边,她停了一下,静听外面的声音,好像没什么人啊?
那敲门声也停止了。
猛的她拉开门。
眼前就是一亮,亮亮的仆射进来的是淡淡的月光,哪里有风,外面院子里是一片的沉寂。
她关上了门,心里疑窦重重。
刚刚分明听到了……
她这念头还没想完,就看到屋子里的桌子角边上豁然多出来一物。
是一个小小的纸团。
她疾步过去,拿起了那纸团。
纸团是裹着一个小石子的,纸条上有字迹。
写着:公主,您知道了吧,他只会是我们龖洛的敌人,也绝对不是您该爱的人!过几天,宫里会有个宴会,他若是让您去,您一定记得去哦,我们要利用一切机会,狠狠地打击秦傲天,让他腹背受敌,让他为他的险恶行径付出应有的代价!
疑团?宫里来人了!3
末尾的落款是,坠儿敬上!
坠儿?
丁夙夙心里一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和秦傲天之间发生了什么?
而且,她说是过几天宫里会有一场宴会,几天后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的?
越想,越觉得蹊跷。
难道是自己的周围,或者是在这个驭风轩的某处,一直有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和秦傲天的一言一行?
正琢磨着,外面院子里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只听秦五说,慢点,都慢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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