繸伝帝大喜。
时辰不大,那黄马褂就被梅平烩穿在了身上了。
他好不得意。
暗忖着,一百万两银子,换来了皇上的青睐和这一件黄马褂,那是太值得了!
“泰山老大人,恭喜啊!”
一边的秦傲天悄然说。
“好,好,贤婿果然是了解皇上的心思的,你如此的一点拨,我这个脑袋啊,可算是开窍了,区区一百万两银子算什么?重要的是皇上的赏识!”
梅平烩洋洋得意。
第二天是阴历的初九,从凌晨开始,整个泰兰歌城就热闹起来。
娘子,你别乱来!8
这一天会有两件大事发生。
一件是在秦王爷的促成下,发往江南的救灾款项已然到齐,今天就将被运送到江南。
想想那些难民们将不再挨饿受苦了,谁的心里那都是释然的。
另一件呢,就是秦王爷了。
今天秦王爷要奉命开拔,直奔边境重城腾莞。
于是,泰兰歌城里几乎是万人空巷,大家都集中守在了城门口,恭送秦王爷与祝福那些受灾的难民们。
而秦王府更是一片的杂乱。
一早,梅寒凌就哭哭啼啼地闹着要随着秦傲天一起到腾莞去。
秦傲天眉头紧皱,说句,你以为这是去玩么?
“不是去玩,那你带着那个女人干嘛?”
秦傲天狡诈地一笑,弯身面对面看着梅寒凌,“凌儿,若是你也想和她一样坐在囚车里长途跋涉,那么本王就同意你跟去!”
啊?
我又没错,没勾引男人,我凭什么要坐囚车啊?
梅寒凌被吓住了,她可不敢想象坐在那样的囚车上,是怎么样的感受?
“哼,那是对她的惩罚,你若是也想试试,那就跟来好了!”
说完,秦傲天转身大步出了秦王府。
“王爷……”
身后,梅寒凌急喊了一声。
秦傲天没有回头。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梅寒凌恨恨地跺着脚,哎呀,你怎么能如此冷情啊?竟懒于和我说声再见么?
想着,她就恨恨地。
那个丁夙夙实在是一个眼中钉啊!
她想。
秦傲天的秦家军,一共十万人马,一路急赶,朝北而上。
让一些将士们惊讶的是,这次王爷竟没骑马来,而是破例坐了一辆蒙着黑色布罩的马车。
那马车曾经被王爷说成是小女子的行步工具啊,王爷这是?
许多人猜测不出来。
丁夙夙的囚车就跟在了秦傲天的马车后面。
出来泰兰歌城的时候,丁夙夙在送行的人群里看到了段弋扬。
娘子,你别乱来!9
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痛苦的,他恨不能替着她去承受这些。
但是,他不能。
趁着人群涌动的时候,他渐渐地靠近了那囚车,然后把一个纸团递在了丁夙夙的手心里。
丁夙夙努力地朝他笑了笑,说,“弋扬,你多保重!”
“公主!”
段弋扬还想说什么,但是那些人挤挤挨挨的,转瞬就把他推搡到了一边去了。
囚车渐渐远去,丁夙夙回过头,人海中已经没了段弋扬的身影,但是丁夙夙心里知道,自己就在他的目光里,他会一直那么关切地看着自己的,这一点,她坚信。
走出了泰兰歌城不过十几里,秦傲天就命人打开了囚车。
“夙夙,去马车里!”
他望着她说。
“不,奴婢不去,去了不是让王爷留了把柄给人么?”
丁夙夙这话说的很是赌气。
“听话,快点下来!”
秦傲天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这个丫头好像总是如此的倔强。
“不!”
丁夙夙使了小性子了。
你!
那些将士们都是面面相觑,如此才明白王爷弃马不骑的原因,他是为了夙夙小姐,才准备了一辆马车的。
一个起身,秦傲天越上了囚车,然后随着他一掌拍下,那木质的囚车架子顿时散落。
丁夙夙被吓了一跳,心里也是嘀咕,这都什么破囚车啊,怎么给他一掌就拍零落了呢?
不过,事情容不得她多想了。
因为秦傲天已经蛮横地将她抱起,然后再次跃下了囚车,大步走到了马车前,将丁夙夙丢进了马车里。
说是丢,其实很是有分寸的。
丁夙夙的身子就在他的送力下,轻然落坐在了马车里的垫子上。
只是在她的屁股快要落地的时候,她被骇得惊叫一声。
“哼,知道怕了吧?总那么犟,难道会有银子赚么?坏丫头!”
秦傲天也上了车了,不满地埋怨着她。
娘子,你别乱来!10
“王爷,您不是也犟么?您的秦夫人那么要求您把奴婢赶出府去,您怎么就是执意不愿呢?您的秦夫人多好啊,她眼睛雪亮地,看出来了,奴婢并不适合给您暖床啊!”
丁夙夙嘟着嘴,说。
“什么秦夫人?本王那里来的什么夫人,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打你的屁股?”
“打啊,奴婢在您的宠爱下,什么没遭受过?别说是打屁股了,就是掉脑袋,夙夙也是坦然接受的,只要是您,尊贵的秦王爷给予的!”
“你……”
马车里光线并不是十分明朗。
但是丁夙夙还是能看出来,秦傲天此时被自己讥讽得有些恼火了。
哼,自己说的不对么?
跟着他,自己受的那些苦,三天三夜能说完么?
不料,她正想着,忽然身子就被一双手臂围拢了过去。
不!你放开我!
丁夙夙挣扎着,想到了一个情节。
好像是从自己和他有肌肤之亲了。
就不停在他的强制下,很无力地喊着一句,你放开我!
但是每次,他都没放开,这次也一样。
很快地,他的唇就覆盖在了她的娇柔上了。
丁夙夙被他搂得紧紧地,脱不开身。
只能是用小粉拳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他的后背。
但那种敲打对他来说,不过是种按摩。
他的吻在继续……
这是怎么样悠长的一个吻?
因为囚车被秦傲天给砸了,所以一路上,丁夙夙就吃住在了马车里,睡的时候,也挺美的,睡在一个人的怀里,那怀抱冬暖夏凉,很是受用。
大军行径是很急速的。
几乎是星夜兼程。
晚上他们都是扎营在了镇甸的外面,尽量不进镇子里去叨扰那些百姓们。
丁夙夙不知道自己随着秦家军行走了多少天,只是有一日,秦傲天说是快到腾莞了,只要过了前面的小城阜城,目的地也就到了。
阜城?
娘子,你别乱来!11
不知道怎么听到了这个名字,丁夙夙心里咯噔一下,就好似冥冥中自己觉得要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可会有什么事情呢?
就连秦傲天自己多放松了些警惕了。
本来在出泰兰歌城的时候,秦傲天还是很担心的,就怕在路上夙夙会出什么事?毕竟自己带她去腾莞,那就是一个冒险,她手无缚鸡之力,不会一点武功,自己在边境又不能时时守在她身边……
本来秦傲天是想让段弋扬也来腾莞的。
他的功夫够好,足以保护一个弱女子了。
可是想想他与丁夙夙目光交流里的异样,他的心泛着酸味,也正是这种酸味让他没让段弋扬跟来。
谁不懂日久生情?
让他们总是在一起,那自己该多别扭啊!
也是因为这些,他才舍弃骑自己的千里马,和丁夙夙一起坐着马车。
他想,就是再有人想要对夙夙不利。
那自己与她形影不离,他们怎么也是不得机会下手的。
眼看着到了阜城了,他心头压着的石头放下了。
这里也是腾莞的管理辖区、
有那么一支军队在这个城的附近驻守。想必就是那些恶人想要对夙夙下手,那也是胆寒的。
谁也没想到,其实危险此时正在逐渐地靠近他们。
天明的时候,正在梳理着头发的丁夙夙只听的一声响,她手里的梳子断裂成两半了。
呃?
怎么这样啊?
梳子啊,你就不能坚持陪我到腾莞么?
你断了,我用什么物件梳头啊?
她恨恨地。
一边看着她的秦傲天笑了。
“梳子会说话么?你倒好,和它说话,傻不傻啊?”
你才傻呢?
这一路做下来,马车里就是这样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看似在吵架。
其实,两个人的心里都是愉悦的。
马车里的空间很小,但是内中的感情很丰盈,很飘香,馥郁而美丽的香!
娘子,你别乱来!12
“王爷,我们进阜城吧,我想下去走走,也想去买柄梳子啊!”
丁夙夙神情一变,一手拉住了秦傲天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好不好么?
秦傲天想说,不行,我们急于赶路,再说了,城中人多也杂,我们又在明处,万一被恶人盯上了,那……
“哎呀,你还了不起的王爷呢?怎么就那么胆子小啊?那这样不行么?我自己一个人去,您就不用去了,那样省了您被人认出来,然后给您冷暗器!”
丁夙夙撇嘴,一副很是鄙视的样子。
“你这个坏丫头!”
秦傲天明知道丁夙夙对自己用的是激将法儿,可是他还是中套了,其实,关键的问题在于,她的要求自己根本就无法拒绝,也从没想过要拒绝。
阜城是一个小城,本来人口不是很多,但是每一个想要到边境去的人,或者说是每一个要从边境过来的外域人都要经过这里,所以时日久了,这里竟成了内地和外域的中枢要道了。
由此来往的人那也是很多的。
一座小城里,大多都是外域人。
也因了这些外域人带来的外域文化,和本地的人文景观相结合。
显出了一种既异样又息息相关的风土气息。
于是,阜城被渲染成了一座算是国际型的小城。
进得城来,丁夙夙就发现了这个小城的环境之优美。
街道之整洁,非其他小城所能比拟的。
“怎么样?我们大燕国的小城,很不错吧?”
秦傲天在她的耳边得意。
看看有经过身边的外域人。
丁夙夙一撇嘴巴,“不是融合外域风情,王爷您能美成这样?盲目地抬高自己,杀灭别人,那对于世界,对于自己本身的发展,都是不利的!哼!”
丁夙夙脸色陡然阴沉。
她想说,秦傲天你灭了龖洛国,难道你就没想到,如果大燕国和龖洛友好相处,带给大燕国的非恶劣,而是好处么?
娘子,你别乱来!13
呃?
秦傲天自然是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的。
心里一怔,看着丁夙夙愤然走在前面的身影,他有点哑口无言的窘况。
秦傲天在进阜城之前,就命自己的手下副将带人绕过阜城,直奔边境腾莞。
而自己则带着夙夙和几个贴身侍卫进了阜城。
看看天色已近中午,他们进了一家酒楼。
此酒楼名叫悦来,在阜城内算是豪华酒楼了。
建筑与装饰也是比别家豪华些,人来人往的也是很热闹的。
他们是坐在了靠近了窗子边的一个位置,偌大的一个大厅里几乎是座无虚席的。
直到点菜的时候,丁夙夙依然是郁郁的神情。
秦傲天看了她一眼,眼睛眨巴了下,就对跑堂的小二说,“小二,你们这里有什么菜吃了能开心笑么?”
菜能让人开心笑?
小二愣了一下,很快就说,“有啊,客官,您要点么?”
“是吗?真有啊,那好,给我们这位小姐来上那么一大盘子‘开心笑’!”
秦傲天本来是想开个玩笑,可没想到没难住小二。
“好咯,一会儿就到。”
点完了酒菜,秦傲天就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丁夙夙。
丁夙夙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心里也是狐疑,自己也算是吃过不计其数的山珍海味吧,怎么都没听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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