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看出来啊,那时候,你的眼睛一刹那间就全变了样子杀气腾腾的,很厉害啊,东海武会的魁首你那天就是用这个把你的敌人全吓败了吗?」
呃,似乎有点那个意思我叹了口气,江老爸那人,绝对是个大嘴巴,他还有什么没同他的女儿说的,要不要我现在补充?
不知何时,江雅兰伸手扶住了我的肩,两个人的形象立时变得亲密起来,经过的路人同学的眼光登时变得暧昧和不可思议。
我的脸好红,可是江雅兰对此却视若无睹,只是凑得更近些,在我耳边说:「我看得出来,你想追苏怡吧为什么不在她眼前露两手呢,要知道,苏怡对功夫可是很感兴趣的!」
「啊、啊江雅兰,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这个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的反应一点也称不上是镇定自若,脸上的色彩红得发亮,所幸,现在剑道社已近在咫尺,我紧赶了两步,逃命般地要冲进去。
江雅兰亦步亦趋,声音还在响,虽低沉了些,但仍充耳可闻:「和苏怡从小到大玩在一起,我学懂了一件事——永远不要认为她不知道某某事,不要认为可以瞒住她某某事,她的逻辑推理可是很恐怖的!」
说完了这句话,她比我还更早一步地踏进了剑道社的大门,一时间失神的我,险些就撞到了门板上。
剑道社,纵使里面有苏怡,我也不喜欢这里。里面气氛应该是不适合我这种爱静谧和悠远的人,这里面,太狂热。
苏怡的冷静自若还有那个韩明雪的冰寒彻骨,可能是这个社团里面唯一的解暑剂。所以,大家总是不自觉地往她们身边偎,即使我也是一样
江雅兰兴奋地拉着我向前挤,之所以用到挤这个词,是因为现在剑道社里实在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似乎全校学生全部挤到这个比整个苏公馆还要大上几分的场馆内,制造着疯狂的噪音。
在武道场的场中央,此刻正进行着表演赛,一场东夷剑道的角逐。东夷,这个极天洋上经济和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岛国,近来古武学道倒是外流不少,真是讽刺!只是,那人人耳熟能详的诸般「武道」,却均是末流功夫,不入行家法眼,世界上的「武道潮」真是一浪高过一浪。
比斗只方都穿着防护服,还戴着头罩,除了能从体型看出是两个女性之外,其他的完全无法确定。当然,从武道馆中山崩海啸一般的打气声中,白痴都能明白其中必有一个是苏怡。
我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打了个转,便有了十成把握。苏怡的气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冷澈中带着清新,理智里有着激情的感觉,比任何醇酒都要醉人。
只要我在她的方圆百公尺内,我便绝对不会漏下她的影子。
是那个占了上风的人吧。我微微一笑,就算是东夷剑道里面最不入流的功夫,由她的手中使来也是令人赏心悦目。她提升了这所谓的剑道的艺术之美,这剑道却拖累了她的天香国色,我惋惜她那只握住刀柄的纤手,如果是由我来传授,杀了我,我也不会选择这个除了肉体的低级速度和力量外便一无是处的功夫!
她应该学剑舞,学千古流传的公孙大娘的剑舞。我现在就有那么一种冲动,想现在就飞回浩京,拿出那本已存放千百年的《剑舞秘》,只手奉献到她面前
苏怡胜!这一仗胜得很是漂亮,对手被竹剑捣翻在地上,一时间竟是爬不起来了,苏怡先上前把她扶起来,这才摘下脸部护具,接受她的亲卫队的欢呼。
由于大运动量,她的头发微有些汗湿,脸部也红扑扑的,比以往的冷静自若又是一番风味。充盈的活力不比后面那个仍是笑声不断的江雅兰逊色,嗯,还要适度得多
我自然也要鼓掌欢呼,虽然在千百人的合力之下,我的掌声瞬间便被淹没,但是,我有那么一种感觉,苏怡好像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下一刻我就明白我是正确的,苏怡的眸光向这里望了过来,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娇容上绽放出更美丽的笑容。我的心登时飞上三十三重天,为之颠倒迷醉!
「苏怡似乎对你有点意思呢」
江雅兰的眼睛还是那么毒,一句话便将我打出了在个人天地中的美梦,陷入强烈的尴尬之情里江雅兰!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绰号叫「毒眼」更合适些?
表演赛结束,剑道社的生活又恢复到正轨上来。当额外编制的人群散去后,留在门口的我和江雅兰一时间似乎变得很刺眼,大部分人的目光全射向了这里,其中一大半,更是直接射向了江雅兰。
「疯子江雅兰,天啊!」
有一个人这样低呼,只是他却轻忽了江雅兰那比狗还灵的耳朵,她凌厉如剑的目光立时地射向那个方位,森森然,却又像燃起了一团烈火。
结合着那天我自身的遭遇,我心里面明白,她对这个绰号,似乎是没有什么好感啊以后如果要和她好好相处,这一点一定要记着了!
数秒钟后,那边那位无缘无故突然晕厥的事故更让我坚信这一点。
「江雅兰,你捣乱捣到这里来了还有你,张真宇,你小子也跟在她屁股后面乱转悠,你还是不是我们剑道社的人了,吃里扒外的」
开口就惹上了江雅兰,并且毫无理由地将我也牵扯进来的那人,是剑道社的男性主将之一的何鹰,听说背后势力挺大,所以并不怕江雅兰的招数。而且,似乎他天生对我就看不顺眼,总在社团练习时和我为难可今天他这种反应,我还是为之愕然,他难道没注意苏怡就在这里吗?
果然
「何鹰学长,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的言行那边两位都是我们的同学,我以为,以你现在记大过的在校情况,并不能保证你在污辱同学的人格后还能顺利毕业!」
苏怡冷静无波,但充满着学生会长的强势力量的声音响了起来,何鹰当场目瞪口呆。
江雅兰笑嘻嘻地和我咬耳朵:「那个白痴以为我和苏怡不睦,赶着上来拍马屁当先锋了真白痴,争夺学生会长那件事哪是他这个笨蛋能想明白的!」
这意思我倒是明白了,只是江雅兰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这么亲近,还是让我有些脸红,只是她似乎全无所觉,大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着刚将目光转向这里的苏怡伸展怀抱,欣然迎上:「小怡,好久不见,我有半个多月没有吃到你做的便当了听说现在你只做给某人吃?」
她的绰号应该叫「毒眼毒舌」,以苏怡之能,一时间也给她闹得俏脸微红,而下一刻,江雅兰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再在她的俏脸上贴了一个好香的亲亲
嫉妒!
那时我体内爆出来的杀气连眼镜都挡不住,而苏怡则完完全全地措手不及,破天荒地楞住了三秒钟,随后才懂得予以回应——江雅兰,我算是服了你!
「小怡,你说,我是到这里来捣乱的吗?明明我向你申请加入剑道社了的对不对?」
江雅兰说得好无辜,苏怡当然只有苦笑点头的分儿。
刚刚那件事,就这样静悄悄地被压了下去,当然,何鹰的黑脸是不会那么容易消除的!
我看着他愈发阴沉的脸,心中叹气。
这个仇,是真的结下了!
可能是因为江雅兰在的缘故,剑道社今天的活动倒是早早地便结束了,何鹰在练习期间也少有找我麻烦的时候,只是从今天这件事后,他对我的恶感,怕是连白痴都能看出来了,江雅兰是不会理这种小仇小恨的,而我却为之叹息不已,真不想惹这种麻烦!
苏怡一脸的若有所思,好像有什么心事,但在最后还是微笑着和我道别,回学生会去处理问题,江雅兰却理所当然地与我同行,唉
因为要与苏怡一起回家,我还要等她一个小时,我有些漫无目的地漫步在校园里,身边是江雅兰。我们两个走在一起,明显得很是惹眼,唉
我再一次地叹气,再走两步,被江雅兰一把拉住,我愕然扭头,却看见她如临大敌地瞪向百米之外正向这里走来的一个人影,口中压低了声音道:「以我的名誉发誓,张真宇,你想追苏怡的最大阻力就是她你要小心啊!」
我的眼力可以清晰地将那人映在瞳孔里,那人我认识的!我眨眨眼,连应有的尴尬都忘了,只以为江雅兰在说疯话:「韩明雪那个冰山美人儿,她为什么会是阻碍?」
江雅兰却是十二万分地紧张,还有些咬牙切齿,「笨蛋说她是阻力,她就是阻力啊,你看着吧,过不了她这一关,就算你追到了苏怡,也要一辈子不安生的!」
太夸张了,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笑上两声,韩明雪已走到了十步之外,冷冷淡淡地对我打招呼:「张真宇同学!」
我当然点头还礼,微笑着点头致意,江雅兰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很没礼貌地别开了脸不过,韩明雪也没有理她,只是来到我身前五步处站定,微微低下了头:「不知道今天张真宇同学有没有空和我切磋一下呢?如果你同意并且不介意的话,我找来了一个帮手!」
呃?
江雅兰在一边好奇地瞪大了眼,目光在我和韩明雪的脸上转来转去真不应该让她听到的!我叹了口气,突地感觉到,今天再不能像前些天那样推托了,因为在不远处,一个人正以其精修苦练的气势紧紧锁住我。
在江雅兰坚定且带着威胁的目光下,我叹着气,拉着她,跟着韩明雪来到了位于学校僻静处,一个似乎是「有意荒废」的道馆。什么名字不知道,外面乱糟糟的,里面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隐在校园角落的树林里,清静得很。
「这里是我们在学校里练习的场所」韩明雪说。
「我们兰光北方四岛的三个门派,蹈海、崩石、铁轮在苏氏的五个人」
韩明雪这样解释让我知道了,苏氏里面,究竟有多少这样的人江雅兰对这个可比我感兴趣多了,但是,与韩明雪那奇特的敌对状态,却让她不好意思细问下去。
此时,那个一直隐在附近的人大踏步走进道馆:「铁轮派的金和想请教你这位东海武魁的功夫!」
一位个头瘦高的同学立在门口,气势逼人,而此时,韩明雪也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森森的寒意也发散出来,我苦笑着推着江雅兰退后,说打就打,他们两个还真干脆可是,你们的实力
第二集炎黄与禁忌第一章封印
切磋在两分钟之内便结束了。
金和「大」字形地躺在地板上,他被我用普通的推手连转了几十个圈子,磨到他虚脱,自然再无出手之力。
而韩明雪则呆呆地站在一边,被我的游离气息锁住的她,根本就是破绽百出,再动不能。
「相差太远了!」
金和大声地感叹着,声音里面还有些虚弱,但是却没有败战的颓丧,这种人,很给人好感。
我扶了扶眼镜,微笑了一下。看向韩明雪,她脸上虽然有进退不能的失措,但总体上还是冷冷的保持着平静,呵,这两个人的资质都不错啊。
「呃,这个嘛说相差太远未免过于妄自菲薄,在理论上,应该说你们和我相差了两个层次哦,对不起,这样说失礼了!」
话说了一半,才想到他们和我是同辈分的人,这样说教未免有些僭越,而且似乎也是门规不容,我「呵呵」地笑了两下,伸出只手,将金和扶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当然到此为止,金和喘着气猛点头。
他的体力没了,话却多了起来,脸上也全是赞叹之色:「两年前章严柳章大哥到这里游学的时候,我看过他的功夫,以为那样便已经到顶了没有想到,张真宇同学,你今年只有十六岁,就比那时候的章大哥更厉害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脸红,而他似乎还没有想停的意思:「听说,在东海武会上,你长啸为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