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第1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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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世奇侠第1部-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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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一脚踢断碗口粗的大树,十二岁揍得同市高中的小流氓抱头鼠窜,十五岁便一统该市流氓界,和道上的人对着干,爷爷无奈,就把他送到了部队上,想让他收收心,锻炼锻炼。
只是,对星相之术有极深研究的爷爷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一年,是所有好勇斗狠之人的本命年呢?「东方局部战争」的爆发,给了老爸一个无与伦比的大好机会。在西部军区对吠陀的自卫反击战中,武力是最好的立功本钱!
九个月的战争结束,这个天生暴力的男人积功为少尉,保送进入国家特级特别行动部队,十年里立下赫赫战功,那时,他的档案年龄是二十八岁,实际只有二十五。
用他当时的少校军衔,他无耻地诱拐了我那个有西施美誉的母亲,一分都不浪费,在他二十六岁的那一年,也就是二0三五年三月生下了我,一个生来不幸的人。
我出生后的第四个月,国家秘密征召了母亲这个计算器专家进行一项绝密研究任务,父亲奇迹般地成为了那个任务的警卫指挥,夫妻俩双宿双飞,却将我一脚踢回老家由爷爷抚养。
五岁之前的生活,我只能零星地记个片段,唯一见证我的不幸的,是那死死地潜伏在我的脑海里,时不时地就蹦出来大转特转的「太息丹行图」。而我也记得,当我五岁再见到父母的时候,从一到十的数数儿都似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般的艰辛。
「太息丹行图」那可怕的后遗症啊
那时老爸差点没给气疯了,也就在那次,一向是科学教信徒的老妈所坚持的信念全数崩溃——老爸和爷爷从地上打到天上,再从天上打到地上,拆了三间青砖大屋,毁了一院子的草药,最后还「联手」轰烂了老妈开过来的「小轿」
这是一家什么人啊!老妈是这样感叹的,我有同感。
至少我知道,他们都是变态!
在他们的压迫下,一天至少十个小时的武训,不到三个小时的休息睡眠,十年如一日的艰苦磨练,让我几乎失去了更远大的目标,绝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只求能挺过去就好了!完成学业对我而言,似乎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爷爷,爸爸都是「非常人」,在月前,我所参加的那一场远超出我想象的异类人士聚集的盛会让我证明了这一点。同时,也让我看到了另外的一个门户世间原来还真的有那样一群远在常人感知范围外的人,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可是老爸和爷爷他们,更奇妙!这样的人物,我能够轻易地相信吗?
「真宇兄!」
光头反射着正午的阳光,身为五十五代的飞来寺第一年轻高手的净缘师兄冲了进来,我在月前的东海武会上结识了他,这次,他身负着「高阶武会监督者」的身分来到这里,却碰到了这档子事
「净缘师兄,你没事吧!」
我跳了起来,看向他脸上的青肿净缘还是那样笑呵呵的,只是左眼上那浓浓的黑眼圈显得很是滑稽。
「不愧是「狂龙」,那功夫俺可是差得远了!」
爷爷跟在他后面,拍拍他的背,扭头对我道出了我最想听的话:「事情解决了,今晚你专心护法即可净缘,你这个监督者也要努力才行!」
净缘好像挺怕爷爷的样子,在我如释重负的吐气声中,他躬身道:「净缘明白!」
「高阶武会」,一个至今我无法完全理解的名词。月前,在遥远的东海海面上,那一场古武学的盛会犹在眼前,今日,一个类似于那场「东海武会」,但格调更高的较量,将在今夜进行。
这便是「高阶武会」了吧。
共有二十四人参加的竞赛式武会,大概已经代表了最高层次的战斗了!他们的方式令我咋舌。
不同的身分,不同的派别,不同的地域,每个人都相距千里,他们要怎么战斗?对此一无所知的我虚心受教,得到了爷爷和净缘师兄的提点。
道术加元神!
道术!元神!多么唯心的两个名词,接受了十年正规教育的我,听到这个,也只能发出苦笑来。
据老爸讲,我的技击之道几乎已经超越了我这个年龄人士的巅峰,但,于道术一门,我不过还是个末流——只要心中稍有怀疑「唯心之道」,使出来的道术,便再没有什么威力可言。
如此今生,我学道术无望矣!
午夜零时,当袅袅轻烟飘入夜空之际,爷爷负手望天,浑身精气尽敛入体,只听那一声遥遥传过来的信息——清磬长鸣,不知是哪位高手,运功击罄,余音渺渺,声传百多公里,在夜色中,更显悠扬清寂。
天空中光华一闪而逝,爷爷的身体缓缓盘坐下来,净缘师兄一脸凝重,亦缓缓坐地闭目打坐,但我却知道,他正以多年精修的佛门禅功护持着爷爷的法体,我依样画葫芦,亦是盘膝坐下,心神自然而然地延伸出去,透过爷爷此时仿佛已成了一具空壳的身体,直上夜空。
心神所感,令我无语以名状这,便是元神对战了!
心神潜运之下,我体会着夜空中那浩然无边的力量交锋。紫电纵横,光华四射,半边天际均在力量的涌动下化成彩色不可思议!
让星光明月黯然失色,以我的眼力和心神感应,勉强可以看到在高空中那闪过的一道又道淡淡的彩线,交织成一片弥天盖地的大网,而之后,无比的大力轰然外烁,彩光一闪而逝,就在那一刹那,夜空恢复了宁静,但,天空中的战斗却仍在继续,只不过,那是在结界之内了。
没错,是结界,广布了大片的天空,抽出了战斗的空间,割开了时空的断层
我叹气,这样的一个结界,所需的能量简直就是天文数字,然而,驾驭这能量的心智,更是惊人——他们这些怪物啊!
真正的怪物!
阳光普照大地,我从首都机场送走了任务圆满完成的净缘师兄,昨晚那场神异的战斗便似陡然离我远去。
和至今仍被昨夜异象震惊到不能自抑的净缘师兄不同,我对这个的兴趣远不如净缘师兄痴迷。不可否认,昨夜星空电光闪烁、平地生雷的异象给了我很大的震动,但仔细想一想,这些与我何干?
就算是练成了这样的功夫,用来安家治国?用来积财累富?用来娶妻生子?笑话!那种功夫很好练吗?昨夜得胜而回的爷爷告诉我,二十四个人的混战交锋,只要稍有不慎,便是个元神破灭的下场——把自己的身体置于万劫不复的悬崖边上,很好玩吗?
我摇头,真的,不值得!与其想这种事,还不如努力地思考一下,今天怎样面对态度不可测的老爸才好!再反思一下我自己的心态,自嘲之余,我脸上也不自觉有了笑容。直到有人怪声怪气地提醒我——「妮儿,发什么呆呢,嘴咧得跟开了瓢的西瓜似的」
怪声怪气的声音正逐渐接近中,不用看,这一定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党,李混儿,李江!
我那只有小学同学才知道的绰号现在还有胆子讲出来的,也只有这个不怕死的混子了。
上小学时,我的外表不像现在和老爸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时候,我像极了老妈,如果扎上辫子,穿上裙子,简直就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皮肤白得跟牛奶似的,就是这个李混子,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叫我「妮儿」!
一叫成名!
那以后有一两个月,全班的人都叫我「妮儿」,是可忍孰不可忍,在我所有的耐性全部耗尽之后,我当着老师、同学,当然,还有这个李江的面拍碎了我面前的那张课桌,当时,我八岁!
之后,没有人敢再叫我的绰号,当然,那个李混子除外。在我把他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他是谁之后,他竟然还是笑咪咪地叫我那一声:「妮儿」
我佩服死了他的厚皮功夫,想来,就是我已有六年火候的「不动如山」护体气功也是要甘拜下风的。他既然赢得了我的佩服,他也就成为了那唯一的例外。
只是,无论怎样,一个大男人被叫成「妮儿」,那绝对不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现在的我虽不能说有多么的男子汉气概,但怎么说也是一个文文秀秀,戴着金丝边平面眼镜的文雅少年,让他天天这么叫我,我的脸往哪搁?
我的目光透过镜片斜睨着他,心中想着是不是一脚把他从那个新型的电磁省力自行车上给踹下来。想了想,还是没有付诸行动,摔死了他我不心疼,但是以这小子的死皮赖脸,说不定就把持着这事蹭我两瓶矿泉水,那还不肉痛死我?
李江笑咪咪地在我身前停下车来,拍拍后座,依然是那副流里流气的德性,「妮儿,上来吧,咱们约会,请你去德外,那有个游戏厅还不错」
什么话!我终于还是一脚踹了出去,为此扔掉了十块钱
在卖冷饮老伯的笑脸下,李江这混蛋一手拿着「农夫」,一手拿着「崂山」,一脸满足德性!
我手里也拿着一瓶杂牌的可乐,我不喜欢矿泉水的味道,它对我唯一的好处就是拿着它泼人不用帮人洗衣服,当然,怎么也不能让我自己花钱!
「妮儿,刚放假那会儿你跑哪儿去了,我到你家跑了几趟都扑空又修炼去了?也没见你炼出个什么神仙模样儿来!」
在同龄人中,混子是我心中唯一承认的朋友,他也是经过老爸和爷爷法眼认同,唯一有资格知道那些非常人事件的人。外表轻浮,但嘴巴严,对朋友也尽心尽力,这大概是他唯一的优点。
爷爷说,为了和「常人」的世界更亲密,我们这些人需要有一些知底细通心肺的朋友,李江,就是这种人。
一般,我什么事都不瞒他,这件事也一样,而且,这事实在是值得大书特书,思绪跑得飞快,我又想起了那个大海扬波,明月当空的晚上。
踏水分波,在海面上任意驰骋,和我同辈分的青年少年,不分正邪,不论门派,共饮那凝山川精华的仙酿,酒酣之时,弹剑而歌,纵论绝学,广阔的海面便是我们尽情欢乐的舞台。
当朝阳升起之时,剑气刀光纵横交织,掌风拳力齐响共鸣,呼啸间数百名各派的年轻高手各显其能,争那个我至今无法理解的「千峰竞秀,一脉独尊」的头衔。
天空,海面,海底,被我们这些年轻人搅得天翻地覆。
夹着酒后余韵,微醺的我,撕掉了身上最后一块文秀的面皮,大呼酣战,以剑对剑,以刀破刀,以掌击掌,以拳碎拳,最后以一记「天击道之海啸」震撼百尺海面,大浪滔滔之中,莫名其妙地便得到了那一个头衔,使我张家百多年来三度蝉联此项荣耀
而在昨晚,沿续自「东海武会」但却是更高级别的战斗中,爷爷以那神异莫测的元神战力,也使我张家得到了另一个荣耀
什么荣耀我不觉得,只是那难得的一次放纵,却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快感!丈夫行于世,当如是乎!
「世上原来还真有像你们这般的怪物,还那么多!两千多个,乖乖不过,这只是炎黄的,外国的呢?」
混子问的这句话倒真是问到了点子上,我想起了临走时所发现的一些行踪诡秘的外国人,他们明显是在偷看我们的武会,而他们的身手可不一般啊!
对于我的疑问,老爸是怎样回答的我就怎样回答混子:「世界广大,技艺博杂,只要他们不惹到你头上来,你理他们做啥」
混子听得大点其头,我说的话让他大有知音之感。混子之所以为混子,便因为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行事原则。就像今日我口中道出的事情,我敢保证,过几天再见面时,他必定把今天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只记得那大概,而就那些,他也永远不会道出口去!
果然,绕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儿,他很快便转移了兴趣,最后干脆把我扔在一边,在买冷饮的店面前和老伯砍起了大山,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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