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被踏成肉泥?哎哟,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仗夫能屈能伸,我要拿出我平时男子汉的大量来。道歉就道歉吧,没什么了不起的!于是我撂下面子,用有生以来最大的勇气,说:
“对不起!”
“嘻嘻!”美女听到我的话一下了阴转晴了,脸上如雨后初晴一般飞起一道彩虹。不敢再多看我一眼,低着头,乖巧的拉着我妈的手,说:“伯母,菜要好了,我们去看看吧!”
“嗯!”妈妈应付了一下周妹子,又板着脸对我说:“人家周妹子,是你爸上级的女儿。以前他爸挺照顾你爸的。现在周妹子,又常来我家帮我忙上忙下的,人家对我们多好啊,你怎么一回来就不给人家好脸色看呢?”
比天还大的老妈训话,我那敢违抗?还不赶紧耷拉着头,装出一幅受教的样子。
妈妈见我老实了,便得意的拉着周妹子向屋里走去。感到压在身上的老妈雌威远去了,我这才敢抬起头来。我偷眼看去,周妹子一边扶着老妈向屋里走去,一边扑闪着大眼睛,偷偷的望着我。
我怎么觉得她眼中多了一点东西,不是泪花,是?对!是狡黠!晕了,人家说美丽的女人善演戏,这个周妹子一定也不例外吧。这样下去,她与我妈的联合,一定会让我吃尽苦头。龙居士啊,你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别掉过温柔陷阱里去了!
至此我才明白,妈妈急急拉我回来,原来是相亲来着。这个周妹子,利用自己的乖巧,已搏得我妈的好感了。如果征服男人,不能直接奏效的话,就改从这个男人最亲近的人做起,一定可以起到奇效。看来这个周妹子,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不是不爱美女,只是我现在公务繁忙,又拥有永不会老化损坏的怪异身体。可以想象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天天的老去,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而自己却仍然是那样的青春年少,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这还不算,如果生了孩子,孩子们一个个都七老八十了,我却仍是那样的年青,这要是走出去,还不闹笑话?与其到时候左右为难,还不如现在不娶老婆,省得将来难受。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走进了家里,发现老爸,正戴着老花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研究他的象棋。我老爸就是这样,典型的家长作风!在家里,总以为自己最大,从不会帮妈妈做点家务的,一有时间就研究他的象棋。正是因为这种家长作风和在象棋上面花费了他的全部工余时间,以致于几十年过去了,他还是一个小工人。一直到退休都没有混上过一官半职,也没有交到几个朋友。
老爸见我进来了,抬起头来,说了句,“毛头!你回来了。”算是打完了招乎,又继续他的象棋大业。
我知道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几十年了,也未见有什么改变,我也懒得劝。反正人开心是一生,不开心是一生,只要自己自认为过得好就行。对于一个普通百姓来说,只要不碍着别人,怎活都由他自己,别人管不着。
无聊之际,我登上了顶层阳台,放眼看去,想将这个高档别墅区看过究竟。看了一会,我就发现了明堂,我住了这幢别墅是最高大的,其他的没有一幢超过四层,越是靠近我家,楼层越高,装饰也就越豪华。这一片别墅区,都是独门独院,总计有三百来幢,相必住的都是一些现任高干吧。
我想起了一个古老的历史命题,如果革命的结果是打倒一批高干(统治者),又扶起一批高干(统治者),那这革命还有什么意义?这个命题使我困顿了一会,然后自我宽慰道:“我这批高干都是根据高薪养廉政策获得的合法财产,他们有自由支配自己的收入的权力,房子住好一点,生活好一点,没有什么不对。这比起表面装穷,背后穷奢极欲来说要好得多。”
这个想法还没完,另一个想法又忍不住从我心头冒了出来:“难道我的这批高干仅仅是比普通人好一点吗?他们好得也太多了吧,现在大多数的中国还在忍饥挨饿,享受着高薪的我们,难道就那么心安理得?高薪养廉,表面说得好听,实际上不过是将贿赂用工资的方式发给官员!公务员说到底也是一种职业,一种职业能够获得多少报酬完全取决于这个职业在市场上的定价。其他职务的定价都好办,可以由人才市场决定。但公务员的定价,由谁来决定?”
看了一会,我又参观起自己的别墅来,走廊过道的墙上挂满了名人字画。在字画中我竟发现了林则徐写的字副,上面写了四个字——“俭以养德”。看来林对我的奢华也有点不满啊。找时间我得向他表明一下,造这房子,可不是我的意思。
南洋运来的高档红木家具,摆满了所有房间。没有现代的席梦思床,而是古朴的雕花刻鸟的百工床,看来这些家具价值不菲啊。我发现床头有电话,还有电话本。我打开电话本,数了一下电话数量,发现总共有三千门。
从中我找到了科技部长曾国清家的,拔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他妈,她一听是我,就叨叨唠唠个没完,说的都是些夸人的好话,这些好话,有夸我的更多的是夸他家国清的。过了很久,在一旁等不耐烦的曾国清,抢过电话说道:“大哥!有什么事吗?那房子还满意吗?”
“吃过饭了吗?”
“还没。”
“来我家吃吧,今晚咱们哥俩聚聚!”
“好的!我马上来!”他似乎来得很急,电话还没挂稳,就听到他跑动的脚步声。
挂了电话,我感到很郁闷,总觉得心头有什么最宝贵的东西失去了。我想起来毛泽东的话,现在我们面临“糖衣炮弹”的进攻了!要小心啊,别一不留神就被“糖衣炮弹”打倒。三天后,在大会上,我得好好讲讲。
没多久,国清来了。
我见他进来,叫他把门关上,然后面无表情的静坐着。
“主席!”国清见我不高兴,不敢用表示亲热的“哥”来称呼,而是用公式化的职务称呼。
我指着四周那奢华的装修,阴阴的说:“国清,这些都是你的杰作吧!”
“嗯!不知主席是否满意?”
“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我太满意了!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当建筑师,当家装师的天分!要不要我给你调换一下工作,以后你到建筑部算了。”
“别——主席!你就饶了我吧。”国清讨起饶来了。“你我是一齐玩到大的朋友,你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你忙你管不了自己家的事,做兄弟的我怎能不管?这房子虽豪华了一点,但比起皇宫来,还只能算是茅草房!再怎么样,我们也没搞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建皇城吧。也算不了大兴土木。再说了,现在我们毕竟占了这么大的地方了,如果你还住在那个只有三十多坪的小房子,要是来了几个客,也没地方坐啊。于私来讲,我们的爸妈辛苦了一辈子了,一个一个都退了休,那还能有多少好日子好活?以前没钱,那还算了,现在有钱了,怎能不让爸妈过上几天好日子!”
“好!好!好!就算你讲得有理!”国清于公于私都讲到了,字字锵铿有力,说得很有道理。让我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理由。我只得气闷的连说三个好字,说完后,我发现国清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不对啊,国清平常没那么会说话的!一定是有人教的,我板起了脸,道:“你老实交待,这话是谁教你劝我的!”
“我有什么说什么,那用得着别人教!”国清倒也硬气,不肯出卖别人。
“国清你我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对吗?”
“那当然!”
“可是你现在还把我当兄弟吗?你有几斤几两我怎会不知?你强于科技,却弱于言词,刚才那番话,一定是别人教你,然后再反复背诵,才会说得那么流利的,快别骗我了,你要是还将我当兄弟的话,就告诉我谁教你的!”
“嘿!还真瞒不过你,不过叫我出卖朋友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你真的不说?”
“坚决不说!”
“那好呆会我给你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我看你说不说!”。“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是我们小时候,在电视中看国民党拷打地下党时常用的招。我们觉得好玩也试了试,互相将对方绑在凳子上,然后喝辣椒水,结果辣得肚子痛。
“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我也不说!”
“嘿嘿!国清你长志气了!”我斜睨了国清全身上下几眼,“我就不信我没办法治你,你也不想想从小到大,你几时玩过我?为免得受苦,你还是早点招了吧!”
“怕死不是富强党员!”国清声音铿锵,越发的入戏了。
“那好,你不说也行,我现在已经猜出是谁了。我看你在建筑上挺有天分的,以后就去新成立的建设部吧,也许你在那能够发挥更大的才能!”国清最大的理想是成为爱因斯坦似的科学家,我这样说,可算抓住他的痛脚了。
“别啊!”国清哭丧着脸,道:“我说还行吗?还不是你家的那位!”
“我家的哪位?”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就是那位啰!”国清倒是回过神来了,委曲的说道:“原来你没有猜到啊!你——骗——我——555——”
“骗你又怎样!从小到大,你都被我骗过多少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真笨!”我哈哈大笑。
“看招!”国清拿出他小时候的“鹰抓铁布杉”来,直往我身上招呼,我那是示弱,使出“八卦太极掌”来,见招拆招。我俩像是回归到了童年,你一拳我一脚的在房间里孩子似的嘻戏起来。要是有人看到新政府的首脑和最重要的科技部长,在背后是这样的一副得性,一定会大跌眼镜。
闹了会儿,呼然听到有人敲了下门,一个黄鹂出谷的好听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
“吃饭了——”
“我们在房里闹腾的事,不会被她听到了吧!?”我俩面面相觑,国清还眯着眼给了我一个眼色。
整理好衣服,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门走了出去,在楼梯上我小声对国清道:“咱俩兄弟,你可别瞒我,这房子倒底花了多少钱?”
“八万五千两!”
“真的是八万五千两?你当我笨蛋中,我看这点钱,光买这些家具都可能不够!”
“没骗你,这红木是从南海省运来的,自己的公司,自己的船,又是自己人打造的,除了点工钱,没花什么钱!这八万五千两主要花到了建房和请家仆上了。”
“暂且相信你,不过你只给我妈报了五千两的价是不行的。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呆会我就叫我妈给你补上剩下的八万两!”
“我们兄弟,谁跟谁啊,这八万两我还真没看到眼中!”
“可不能这么大意!上行则下效,我们要是自己不正,下面乱起来就管不好了,我们要是没有一官半职,做兄弟的发了财借来用用也没什么,但现在我们身居要职,可不能这样做,一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看成是行贿受贿的。不论如何我们必须将账算清楚,为所有人作出表率!”
“好啊,算你有理,但愿你妈听到天价房款别心痛就行!”国清没好气的说。
“不会的,我妈虽心痛钱,但一是一,二是二,分得清楚的,绝不会让亲朋吃亏的!”
“哦,看来知母莫若子啊!我妈要是知道我花了那么多银子,一定会心痛死的!”
“长辈的事,随他们吧,不过我们要把好关,可别让他们不知不觉的就掉进收受贿赂的陷阱中去就行了!”
“知道了!”
“住在我们随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