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萌有着切身体会一般地插嘴。
小正太点点头随声附和:“是,很多离婚的,都是貌似相敬如宾、让人艳羡的情侣。”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吵架?你都不怕我郁闷挤压心头,不要你了?”廖小萌回头瞪他。
小正太尴尬地张了嘴,心道,你现在身体暴躁得好像母狮子,心灵娇嫩的好像小青菜,一不小心生怕伤着你的嫩菜心,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还和你吵架,我疯了吗?自找麻烦!
可是嘴上却笑嘻嘻地说:“你这样的乖巧,这样的善解人意,我怎么有理由吵架?”
“可是,我有理由和你吵,我就是不会发火才这样郁闷到想死,你有了小的就不要大的,很久你都不抱我睡觉,连我的手你都不拉一下,让我恨死你了。”
廖小萌顿时被他惯常的柔顺给刺激得发疯。
小正太顿时红了脸,他尴尬无措地瞥了眼春子,春子以手扶额,掩饰了笑意干脆地捂住了眼,不让他觉得尴尬。
小正太再看看咬牙切齿的廖小萌,干脆一咬牙不要脸了,他拉着廖小萌的手:
“小萌萌,再忍忍,医生说你受了惊吓胎儿不稳——”
“看看吧,一句话就露出了你的真面目,你就是要小的不要大的!再忍忍,再忍忍,你都说了多少次了,这个‘再’到底是多久?你今天不给我说个清楚的期限,我不会饶你。”
“等胎儿够了三个月,三个月,这样清楚了吧?”
“不好,三个月是自然月还是怀孕期的二十八天一个月?”
“额——”
第一二二章
“额你个头,我现在简直是度日如年,你倒是说啊!”廖小萌逼问。
“二十八天一个月,行不?”小正太看她口气极其不善,心道,这点应该问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能问我,当即却只能顺着她的话说,神色依旧是丝毫都不着恼。
廖小萌彻底没了脾气,身体直直地就向后边靠去,小正太慌忙用手挡住她的背,缓缓地把她放在身后摞起来的枕头上:“你现在这腹肌怎么能用力?”
心底暗暗叫苦,老天爷呀,刚刚我们是在谈春子为什么住进了医院,这女人怎么愣是有能力把话题往这上边引?真的够丢人的。
他也很久没有碰过她了,真正受罪的那个人是他好吧,他一向对她敏感,单单就是她水汪汪的一个秋波,都能让他的小弟弟立正了,这么几天,除了抵御自己靠近的渴望,他还要时时抵抗来自廖小萌有意无意的挑逗。
他好过吗?
怀孕期的女人,那性子简直就和暑期的天气一样难以捉摸,更恐怖的是,这短期的禁欲,竟然让一向不怎么热衷那件事的女人彻底变成的母狼,每天眼睛绿油油地在他的身上转呀转的,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对他简直就是吃果果的挑衅。
根据他自从和她一起,每夜无肉不欢的记录,这几天,对他来说那简直是炼狱,每天他的眼睛也熬得发绿,看到她就想扑倒,刚开始也曾经这里摸摸那里蹭蹭地过过干瘾,可是这身体邪火愣是越来越难收拾,他就吓得不敢挨她了。
单单就是刚刚扶着她躺下的这一个瞬间,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已经刺激得他直吞口水,那柔软的触感都让他迷恋眷顾至极得身体发僵。
可是,不行,医生说了是非常时期。
他只能用惊人的意志力来克制自己:
“小萌,刚刚春子的话,因为你打岔跑题了。”
“咦?”廖小萌发了阵疯之后,这情绪好了许多,听到他提醒,当即想到了身边的春子,顿时无比的郁摧。
“春子,对不起,我这段时间被关在医院里,什么都不能做,每天都是打点滴养胎,我都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生孩子的容器了,这家伙都不当我是女人——”
廖小萌撇撇嘴,厚颜无耻地告状。
春子感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黑压压地飞过,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廖小萌,你抽什么疯,据说孕妇的情绪将来影响到胎儿的性格,你丫要是这样歪理横缠的教坏了我的干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啥?春子——连你都成了孩子控了,为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叫声干妈的小孩子,你连我这死党都不要了?宋明哲,你们都欺负我!”
廖小萌顿时又委屈至极地对小正太告状。
春子对宋明哲狠狠地瞪了一眼:“你都是怎么调教自己的女人的,嫉妒成性,连自己的孩子都嫉妒的女人,孩子将来怎么教育?你打算孩子生下来之后就送人吗?”
“啥?送人?”廖小萌大惊,她茫然不解,她什么时候说过孩子送人事情了。
“唉,生下来再说吧,到时候小萌要是真的不喜欢孩子,就送给我爸爸他们带着好了。”小正太神色很是无奈地摊摊手。
“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要送给别人带了?”一想到可能生下来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型的宋明哲,廖小萌的心顿时有些痒痒的纠结和不舍。
“你这副模样,是准妈妈的心态吗?没事多买些胎教之类的书籍给她补补,别看这厮是写东西的,其实脑子里装的东西,除了伤春悲秋之类的小言,一点有用的都没有。”春子鄙视。
“呵呵,这倒是个好办法,我正好也需要恶补一下有关护理宝宝和妈妈的常识,大家都看看专业的知识,很多的问题可能就迎刃而解了。”
小正太一听春子的建议,顿时如同醍醐灌顶,他这些天只顾着跑前跑后地照顾老婆的口腹之欲,竟然忘记了老婆大人精神食粮的短缺,真是不应该。
“去吧去吧,想起来就去吧,别在我的跟前晃眼了。”
廖小萌故作嫌弃地对小正太摆摆手,他现在在她眼里纯粹就成了诱惑符号了,眼不见心才静。
小正太笑着摸摸头,指指她们两人床之间的床头柜说:“那你们边吃边聊,我这就去买,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说了我一并采买回来。”
两个人都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看到小正太关上了病房的门,两个女人的情绪都沉静了下来。
廖小萌叹息着最先开口:“春子,你刚刚说早上对宋清哲发了火,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更加的火大,说我昨晚辗转发侧是因为叶怀瑾,还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比,然后把这个给了我,说是叶怀瑾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春子把放在枕头边的那个小盒子抬手丢过去。
廖小萌听得有些头大,这误会可真够及时的,她抬手拿起那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做工精致考究的戒指。
“叶怀瑾!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怎么能给你这样的生日礼物哪!这下好了,搞得你都躺在病床上过生日了;
不过,春子,你究竟有没有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比?”
春子闭了眼,没有否认。
廖小萌斟酌了半晌:“你都没有给他解释一下?你的脑袋瓜一向都比我灵活,有没有抓住时机,多少解释一下误会?”
“我说了,可是,现在想来,说了还不如不说。”
“你说了什么?”
“我说,对不起,宋总,我昨晚辗转反侧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周琳的事情。”
“你叫他宋总,春子,你叫你老公宋总,你这情商让我怎么说你哪,哪个男人被自己老婆这样称呼会笑得出来?”
廖小萌惊得坐起来侧头瞪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拍了一下膝盖,说:“春子,你以后不能这样称呼他,这样他怎么可能当你是自己的女人、或者是柔弱的女人来疼?”
春子诧异地问:“那我叫他什么?”
她的人生经验里,没有看到过亲近的家居型女人怎么称呼自己的丈夫,童年的时候,她跟着孤独的翠花,长大了她跟着孀居的母亲,她没有听到过家常女人对自己男人的称呼。
廖小萌眨眨眼思量着:“小清子?不行,好像叫小太监一样,他听了会更加不开心;
小哲哲?太肉麻了,我们家宋明哲这样叫还差不多,他那么样的大块头听到这样的话,可能会掉下鸡皮疙瘩的;
要不,你就和我一样,生气的时候,连名带姓地叫他宋清哲,不生气的时候,叫他名字里的一个字试试。”
春子神色有些羞恼地喃喃半晌,终于抓狂地揉揉头发,无奈地开口:“除了宋清哲这样的称呼之外,其余的我都叫不出来,自己都先把自己恶心死了。”
“唉,那就叫他清哲好了,让他从称呼里听出你的亲近或者疏远,至于宋总,你们只要不是在公共场合,最好不要叫,一听好像是职场对手一样。”
春子连连点头:“对,我叫出来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因为他说,青总监,我们都管理好自己的事儿,有什么矛盾要及时沟通,这样很伤夫妻感情的;
我听得他称呼我青总监这样的字眼,这心底都是冷飕飕的。”
“是啊,这是你的亲身体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些你体会不到的伤害,可能就只能藏着他的心底了;
春子,虽然你在社交上很吃得开,可是,你一直和男人打交道都是称兄道弟的,这样小细节以后要注意,不要因为小禁忌就带来大摩擦,以后你的身份是宋太太、总裁夫人了,这女性柔婉的一面,要显示得更加清晰。”
廖小萌的劝导很细心。
“嗯,可是,我快郁闷死了,这件事怎么解决才好?”春子悲叹着。
“这就看你的选择了,不过,我觉得女人要是脚踩两只船,这两只船还是宋清哲和叶怀瑾这样级别的货色,基本上最后只有掉到水里淹死这一条路了,嘿嘿。”
廖小萌别有深意地暗示春子,当断要断,不要给自己的婚姻埋下隐患。
春子苦笑:“叶怀瑾若即若离的,我从来都没有搞懂过他的意图,似乎只是做普通朋友就好了,可是,结婚那天的小皇冠说成是贺礼还可以,生日礼物送戒指,这恐怕逾矩了。”
“他为什么想起送你这些?”廖小萌不由八卦地猜测。
“这都是多年前的玩笑,我以为他早就忘了,认识他的时候,我正是青春爱美的时期,有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电视上一家商店里评选世界小姐,那个冠军头上戴着王冠,笑得很幸福地指着手上戴着的一个很简单的黄色圈圈戒指,说自己的接下来的行程最先是回到家乡,和自己的未婚夫结婚,让他把她手上的戒指换成婚戒,和他一起分享这成功的喜悦;
我赞叹她头上的王冠漂亮,叹息不知道她的手指能不能换到自己期望的戒指;
我想这是唯一的一次,我们俩可能谈到王冠和戒指的时候吧。”
“春子,那么久的往事,你怎么能记得那么牢?”廖小萌觉得匪夷所思,这样事情,情侣之间相处恐怕大多了,这需要多么惊人的记忆力!
“我的童年记忆里,温暖的色彩太贫乏了,他的出现是唯一的亮色,所以,兀兀穷年,我都沉寂在那逝去的岁月里,用回忆温暖自己,他对于我,不只是爱情,还有温暖,以及被当成女孩子看待的懵懂和欣喜。”
春子神色怅然,谁的成长能够摆脱童年的痕迹呢?
“春子,我记得昆德拉曾经说过一句话——
人永远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
既不能拿它和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世加以修正;
没有任何的方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