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然后很不爽的将相框按下。
桌子上摆着一大堆我看不懂的书,衣柜里的衣整齐的叠着,干净的让人不爽。
我伸手将那些衣服全部拿出来扔在了床|上,那熨的整整齐齐的白衬衫更是被我揉成了一团,然后塞进纸箱内。
“三百块一件的拉尔夫?劳伦?”我冷哼一声,将那些质地上乘的衬衫全部当做废纸一样揉成团,封号纸箱,然后在上面写上“Agent Dumnass”(笨蛋探员)扔到一边。
打包行李的工作进展的很快,尤其是在我把里昂的所有的鞋全部倒在一个盒子里的时候。
外面的门把转动了一下,我皱起眉,从里昂的枕头下面翻出了一把手枪(这是我一向的习惯),拉开了枪栓,无声无息的躲在了门后。
门打开了,一个人影似乎向着这里慢慢靠过来,我冲了出去,拿枪对准了入侵者。
“上帝啊!”凯文明显被吓了一跳,他马上举起了手,“你在做什么?克里斯。”
“凯文,抱歉……”我放下枪,抓了抓脑袋,“我刚刚是在……打包……”
“所以你决定休息一下,出来杀掉一两个人吗?”他嘴角微微抽搐。
我走到窗边,在窗帘处拨开了一个小口。
“克里斯?”
“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什么人了吗?凯文。”我轻轻地道。
“呃……我看到了,你走进来,拿了一把枪对着我。”他嘟哝着推开我,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里昂的房间,“你在打包?为什么我觉得你在毁掉这个房间?”
“他应该庆幸我没有把他的东西都拿出去烧了。”我笑了笑,喝了一口啤酒,慢悠悠的道。
“好吧,”他皱了皱眉,“那小鬼多大了,我记得那个时候他还在浣熊市高中读书……见鬼,克里斯,告诉我你没有……”
“放松点,我在他十八岁之前没对他做过什么,”我撇撇嘴,“基本上是。”
“……为什么这一点都不让我觉得轻松呢?”凯文嘟哝了一句。
“行了,过来帮我打包。”
凯文耸耸肩膀,将柜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搬出来放进箱子内。
“你知道,离开浣熊市之后,我一直在想,或许警察不是适合我的工作。”
我叹了一口气,无语的看着他,“凯文,你是不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荷尔蒙反应特别剧烈?”
“怎么了,我只是……”
凯文忽然不说话了,我转过头,笑着嚷嚷道,“也差不多到了你可以闭嘴的时候了。”
“克里斯。”他的声音怪怪的。
“嗯?”
“这是什么?”
凯文一脸黑线的转过头,手里正拿着一副手铐。
“放下那个……”我面色大窘的抢下了那副手铐,塞回了原来的地方。
“……”凯文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我们以前都是警察,有这东西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也是警察,克里斯,相信我,没有警察会把这玩意藏在卧室里,”他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副手铐在我面前晃了晃,“这东西在这里只会是一个用途。”
“行了,”我终于忍无可忍的拽起这个家伙,“出去!”
“什么嘛,是你叫我来帮你的。”
“我改变主意了!”
我粗暴的把凯文拽出了房间,他一脸不满的看着我,半分钟不到,脸上恢复了我熟悉的揶揄笑容。
“克里斯,”他一面笑着,一面摸着自己好不容易长出几根胡茬的下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身陷到了某种我们觉得你一辈子也不会陷进去的关系中去了啊?”
“说人话。”我的回答简单明了。
“克里斯。”
“嗯?”
“你是不是在发展什么一段长期恋爱关系啊?”
我庆幸我没有在喝什么东西,否则我一定会当场喷出来。
凯文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去楼下的便利店内买了一瓶便宜红酒开始看晚上的奥普拉的节目。
我则是心烦意乱的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布鲁斯给我留了言,他问我下个周末要不要到他的公寓里去过。
如果我和里昂真的是什么固定的长期恋爱关系,那么我和布鲁斯又算是什么?
叹了口气,我赤着上身坐起来,打开了衣柜。
衣柜里贴着各种各样的照片,这些年以来所有我搜集到的关于威斯克的情报,他出现的地点、目的、时间,似乎每一次都伴随着死亡。在那之后,而他却像以前那样,总是会再一次的消失。
里昂问过我,我总是说,要为朋友报仇什么的,但是,内心深处我很清楚,这其中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在里面。
那些我不能告诉里昂、不能告诉布鲁斯,也不能告诉吉尔的秘密。
照片上的人影总是模糊的,但我却还是可以认得出他来。
咚。
我一拳打在了柜子上,身体有些隐约的发抖。
因为愤怒?还是不甘?
我恨极了这种被他玩|弄在掌心的感觉。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五年的下落不明之后,他就这么走到我的面前?
脑中的怪异情绪挥之不去,我最终疲惫的躺在了床|上,看着柜子里的线索和拍下的照片。
可是这些破碎的线索却像是怎么都无法串连在一起,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再出现,所有我知道的只是——他现在就在这座城市内。
我应该把这些情报拿去给情报分析小组,他们也许可以从其中得到一些答案。
“克里斯!你的洗发露用完了!”
我正在思索的同时,凯文那个大嗓门嚷嚷着打断了我的思绪。
“……”
“克里斯!!”
我一脸不爽的走出了卧室,凯文正从浴室里探出一个脑袋,笑嘻嘻的道,“克里斯,洗发露在哪里?”
“……”我面无表情的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凯文大叫着跳进了淋浴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下|体。
“呜哇!”凯文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我。
我抬起头,从上面的柜子里拿出了备用的。
里昂总是这样,每次一忘记就一|丝|不|挂的跑出来,水滴的地板上到处都是不说,最终总是变成我们两个一起跑进浴室。
几次下来,我索性就把所有洗澡的东西都放在了浴室里。
凯文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半天才陪笑道,“伙计,别吓我。”
“是你要我帮你拿的。”我没好气的道,“而且在警局大浴室一起洗澡的时候,你哪里我没有看到过?”
“……”凯文似乎被石化了,老半天他才小声道,“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一直在看啊……”
我连解释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从柜子里拿出浴巾,扔进他的怀里。
“别把水弄在我的地毯上。”说完,我走出了浴室。
心烦意乱的拿起手机,我一条一条的看着通讯录上的人名。
我觉得我应该给里昂打个电话,不管怎么说,我曾经答应过他的母亲好好照顾他。
这条理由虽然并没有说服力,但是已经足够让我按下拨通键了。
嘟——嘟——
接电话啊,你这臭小子。
我心里暗骂,而电话终于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了一个陌生年轻人的声音。
“Hello?这是里昂?肯尼迪的电话,他现在在洗澡,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吗?”
“……”
我沉默的挂断了电话。
凯文刚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我一把推到一边去了。
“嘿,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回答,只是脸色铁青的摔门走了出去。
TBC
8、监控(修)
8、监控(修) 。。。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半,只有警察或者是杀人狂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在蹲在一辆小货车内。
二十分钟之后,我就站在里昂手机GPS显示的位置所在地,拿着军用红外望远镜看着房间里的情况。
明天白天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我或许可以装些监听设备什么的。
可恶,什么都看不到!
监控设备显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用,杂音很多,信号也很弱。
我转过身,将那一堆夸张的设备扔进监控车,戴上鸭舌帽,换了一身衣服,拿起准备好的、装了监控摄像头的披萨盒子走进了公寓。
公寓楼并不算大,我不明白,按照里昂的收入,他可以租得起比这里好出很多的公寓,难道说他准备过两天就回来?
这个想法实在是很危险,我摇了摇头,打消自己脑子里不切实际的那些猜测。
我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叮咚。
没人回应。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的对待这件事,所以,我对着那门铃拼命的按了七八下。
脚步声慢慢的靠近,终于有人走了过来打开了门。
站在那里的是里昂,他穿着背心和运动裤,眉头皱的很紧,像是谁欠了他一大堆钱没还似的。
“您订的披萨,先生,一共是十二美元。”我用我那引以为豪的纽约口音说道。
他依旧沉默的站在那里,却从我的手里接过了披萨,放在了桌子上。
好极了!这样我就有可以看到屋内情况的摄像头了!
就在我为计划成功而感到兴奋的时候,里昂冷冷的开口了。
“你大晚上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克里斯?”
“……”
如果说我的人生有几次尴尬到想死的时候,这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里昂倚靠着门,一脸冷淡的看着我。
“嗨……”我慢慢的摘下了帽子,笑的僵硬无比,“我只是来……”
“克里斯!”听到门外的响动,房间里另外一个年轻人走到了门口,正是里昂高中时的同学亚克?汤普森(枪下游魂主角),“好久不见了。”
“是、是啊,”我的视线心虚的左顾右盼起来,“我只是来……”
我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在半夜带着一个装着监控摄像头的披萨来这里。
“亚克,我出去一会。”里昂开口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他就把我拽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站在走廊上,他脸色铁青的看着我,“你怎么找到我的,克里斯。”
“啊,那个……我只是,之前听亚克提起过……”
“你已经有两年多没跟亚克联系,他已经告诉我了。”
“……那个……”我支支吾吾的在肚子里搜罗着谎话。
“你来监视我?”
“不,我只是……”我摘下帽子,抓了抓脑袋,小声道,“我答应了你母亲,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
“克里斯,我已经二十五岁,如果你还想要照顾我什么的,我觉得你已经可以停下了。”他眯起眼睛,“刚才亚克说有人打电话过来,那是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唔唔唔!”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一口啃上了我的嘴唇。
有的时候,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的,里昂却似乎总是乐此不疲。
他的接吻技术越来越好了,我迷迷糊糊的想着。一吻结束,他蓝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