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拿?”
“不用了。”喻安不敢看他,红着脸往门口走:“昨晚,谢谢你。再见。”
“等等!”华泯初有些讶异,走过去凑近她的脸:“难道我的魅力下降了?”还从来没有女孩子跟他过夜后,想的不是跟他在一起,而是离开。
喻安跟他回家,只是想让自己的第一次好过一点。一夜风流,你情我愿。这样她只是一个轻浮的女孩,而不是一个轻贱的女孩。
但是此时,华泯初拦住她,却让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地想法。咽了咽口水,仰头问道:“先生,你有女朋友吗?”
“哦,现在还没有。”华泯初好奇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吧!”喻安顿了顿,用诱惑的口吻道:“我什么都能做哦!”
华泯初有些兴味,他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天真、单纯而聪敏。大概之前的女友都太成熟了,摸着下巴,想了想问:“你想得到什么?”
“十万块!”喻安说,“这点钱对先生来说,想必不算什么吧?”
华泯初开始不确定起来,这个念头是她刚刚才升起来的,还是昨晚遇见他时就有的?刚才她看起来是真的想走,而且是一分钱不要。这让他更加来了兴致,抬起她的下巴:“你得给我写一份保证书,小狐狸。”
第22章 这才是真相
华泯初答应下来,喻安惊喜万分,生怕他反悔,飞快写了一份夸张到极点的保证书:“我自愿卖身,时限一个月。我会尽最大努力让华少爷开心,华少爷想吃什么我做什么,华少爷想往东我绝不往西,华少爷是天,华少爷是地,华少爷是无上的主宰……”
华泯初很守信,一个月后就给喻安指定的账号汇钱过去。
“再见了,小狐狸。”华泯初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送喻安到门口。
喻安道:“再见。”
走出铁栅栏大门,却没有立刻离开。躲在蔷薇花蔓后面,看着华泯初踩着轻松的步伐,走上台阶,进入那栋明亮又漂亮的房子里。
这一个月来,华泯初对她很好。他就像每一个女孩子梦中的白马王子,体贴、细心、温柔。他带她去好玩的地方,带她去吃美味的食物,还赠给她一张那时她尚不明白价值的私房菜会员卡。
喻安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喜欢他。这喜欢恰到好处,并不让人沉迷。因为巨大的身份落差,就连一丝幻想都没有。
再见,华泯初。
带着十万块,喻安心满意足地坐上回家的车。收到十万块的到账提醒,喻芬肯定会惊讶吧?喻安笑了起来,她早就想好理由,在j市遇到了同学,她们一起做了一个策划案。同学们念她情况特殊,把钱都给了她,以后做项目再少分些给她。
喻芬的卡是工商银行,两个小时就能到账。喻安坐在车上,等了两个小时,始终没有电话打进来。终于忍不住,拨打喻芬的电话,却听到话筒里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
可能在忙吧,喻安心想。过了五分钟,又打过去,这次仍然无人接听。喻安每隔五分钟就打一个电话,但是始终无人接听。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下了车,喻安匆匆往家里赶。在村子口,遇见大伯。大伯拦住匆忙的她,叹了口气:“安安,你终于回来了。”
“大伯,怎么了?”大伯脸上的沉重,让喻安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妈妈……节哀顺变。”大伯叹道。
喻安的脑子轰了一下:“您说什么?”
“你妈妈去世了,就在五天前。我们打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你知道的,天热,人不能搁,我跟村里的长辈们合计一下,就把她下葬了。”大伯指了指家里的方向,“你妈妈给你留了些东西,你跟我去取吧。”
喻安还有些不相信:“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j市,因为华泯初的关系,她很少有私人时间。而且做着那种事情,心里羞愧,不想接到任何人的电话。恰好华泯初给她换了手机,就把原先的号码关机,一个星期才开机一次。
五天,只不过五天没有联系,妈妈就去世了?喻安不能接受,整个人都懵了。
“等会你就知道了。”大伯领着她回家,交给她一只箱子:“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遗产、遗书都在里面。”
喻安呆愣愣地抱着箱子回家,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桌上多了一只相框。里面封着喻芬的遗像,秀气精致的眉眼,是她年轻的时候。
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喻安把箱子放在桌上,拿出里面的遗书。
遗书很厚,列着家里所有的财产,最后三页是喻芬留给她的信。一封充满“爱意”的信——妈妈不能拖累你。
就在喻安去j市后的第二天,喻芬就把借的钱全都还回去了,除了喻安从同学、朋友那里借的。把一切都打理好之后,就吃安眠药自杀了。
“去他妈的拖累!”喻安撕碎遗信,抱起喻芬的遗像,狠狠摔在地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说好一直在一起的!你说你不能拖累我,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被拖累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弃?那我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卖身,被包养,一个月换来十万块钱。
她的初夜,她的自尊。
喻安发疯似的踩着遗像:“你怎么能背弃我们的诺言?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你让我怎么办?我现在怎么办?”
相框玻璃被踩得支离破碎,割碎了里面温柔的笑容。
喻安蹲下去,剥开玻璃,取出喻芬的遗像,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没有了妈妈,没有了清白。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追求学长的资本。甚至,她以后都不能坦坦荡荡地嫁人。因为没有人会娶一个卖过身的女孩子。
喻安一直哭昏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天幕漆黑,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惨白的月亮。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喻安扶着门框站起来,打开灯,绕过相框上散落的碎玻璃,走进厨房。
第二天,喻安来到大伯家。巧的是,那个男人也在。
“喻芬死了,遗产当然由我来替安安保管,我是安安的第二监护人。”李扬理直气壮地道。
大伯说道:“安安已经成年了,可以继承遗产。”
“她还上着学,没有辨别好坏的本事,被人骗了怎么办?”李扬叫道。
喻安二话不说,拎起门后的小板凳就朝他砸下去。
“安安!”大伯惊叫一声,“快放下!”
李扬被惊动,扭头看见面目狰狞的喻安,连忙抬手抵挡。喻安常年运动,力气很大,李扬被打得满屋子乱窜,很快鼻青脸肿,狼狈逃走。
等他走后,大伯皱着眉头,满脸不赞同:“你怎么能对你爸爸动手?”
“他不是我爸爸。”喻安放下板凳,“大伯,我想请你帮个忙。”
一反刚才的疯狂,现在的喻安满脸平静,仿佛换了个人。大伯愣了一下:“你说。”
“我想把房子卖了。大伯帮我张罗一下,我给你百分之二的抽成。”喻安说。
大伯皱眉训道:“你卖房子干什么?卖了房子,你住哪里?”
“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喻安说。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见她满脸执拗,大伯缓下语气:“你不能为了那个人,就抛下这里的亲友。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你总得回来的。再说,咱们村很快就要拆迁,到时候分一套楼房多好?”
喻安低下头:“反正就我一个人,住着也没意思。往后我就不回来了,等到毕业,就在工作的城市买套房子。”然后抬起头,坚定地道:“大伯,房子我是一定要卖的。你不帮我,我就找别人去了。”
“你!”大伯气得指着她。喻安表情坚持,毫不动摇。两人僵持半天,最终大伯妥协:“回家等着!”
喻安挤出一丝笑容:“谢谢大伯。”
第二天,喻安再去的时候,大婶也在:“安安啊,你真要卖啊?”
喻安点头:“是的,我想好了。”
“怎么说你才好。”大婶叹了口气,“我跟你大伯商量了下,这个房子卖给别人不如卖给我们。一来我们肯定不会占你便宜,二来这个房子卖给别人亏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拆迁,拾掇拾掇能换个不小的楼房。”
喻安闻言,有些惊讶。这时,大伯说道:“如果卖给别人,顶多卖到二十一万到二十三万。咱们是亲戚,我给你二十五万,你觉得怎么样?”
“谢谢大伯。”喻安知道大伯是真心照顾她,“我不能占你们便宜,就二十三万吧。”
“你这孩子!”大伯不高兴地说,“二十五万,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再考虑两天,确定了咱们就去办手续。”
喻安没有后悔,隔日就办了交易手续。离开s市时,什么都没带走,只除了喻芬的遗像。
一走就是七年。
第23章 s市探亲邻
当年的村子果然拆迁了,而且搬迁小区建得十分优美。喻安打听了大伯居住的楼层和门牌号,提着两瓶酒和一条烟去看望。
“安安?快进来。”大婶打开门,看见是喻安,十分惊讶:“老头子,你看谁来了!”接过喻安手中的烟酒,朝屋里喊道。
“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提东西。呀,还是这么贵的酒?”大婶故作不高兴地说。
喻安笑道:“我想买十块钱一瓶的酒呢,这不是不好意思吗?”
“你这孩子,贫起嘴来了。”大婶笑得合不拢嘴,把礼盒收起来。
喻安在沙发上坐下:“这几年你和大伯的身体都好吗?二哥的工作落哪儿了?”
二哥是大伯的二儿子,年纪比喻安大两岁,两人小时候很亲近。大伯走出来,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埋怨道:“北漂去了,一年就回来两趟。臭小子,白养他了。”
大婶打他一下,骄傲地说:“娶媳妇了,可俊呢。帝都姑娘,白富美。”
喻安笑道:“二哥从小就会来事儿,哄个帝都姑娘回家不意外。”
“不是我说,村里的那群孩子,谁也没我儿子有出息。”大婶骄傲地道,“对了,安安,你这几年都在哪儿呢?一次也没见你回来过。”
“我在h市,一直忙。”
“好好的就行。”大婶见她不想说,没有细问。
当年办完房子交易手续后,喻安非要离开。走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木得吓人。他们去送她,李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半道截住他们,扬言要帮喻安“管钱”。喻安的表情才有了变化,但是还不如没变化。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恨,恨不得把李扬扒皮拆骨生吃的恨。心里带着那样的恨,想来这些年她过得也不容易。大婶心里叹气,嘴上说道:“对了,安安,不久前有个男人打听你。”
喻安有些惊讶:“是吗?打听我什么?”
“什么都打听,连你妈妈怎么去世的都打听。”大婶说,“当时我不在,不过听人说,那人长得挺好的,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喻安想了想,道:“大概是弄错了。”
聊了一会儿,大伯对大婶使眼色,大婶拍了拍喻安的手:“你坐会儿。”两人进屋嘀咕一会儿,才打开门走出来:“安安啊,当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