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不少网民直言,过几天,会不会有该名女子的艳照被放出来?这样才能验证此视频前半句标题……”
笙箫听得心惊肉跳,拿起遥控器调台,却发现别的台也在放这新闻。
聿尊倾起身,从她手里接过遥控器,“这男人是你客户吗?叫殷流钦。”
“你怎么会知道?”
陌笙箫螓首,同他相对。
“你在做什么?”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凑到笙箫跟前,他五官精细,单独来看,都像是雕刻家手里出来的上乘之作,这样再组合,堪称完美。笙箫从他眼里瞧不出喜怒,但他越是这副令人琢磨不透的姿态,陌笙箫就越觉得压抑窒闷。
“你相信他的话吗?”她嗓音颤抖,想问的是,他是否相信这视频的前半句标题。
“这不是事实摆在那吗?”聿尊余光瞥过电视屏幕,他回答的,却是视频后半句话。
陌笙箫瞪大一双水盈盈的双目,胸口剧烈起伏,吸进去的空气卡在喉咙口,进不去出不来,“我一觉醒来,却发现这还是个梦。”
她和聿尊之间横亘的东西太多,一点点不信任,他们努力铸造的这个梦,就会被摧毁殆尽。
男人伸出手,陌笙箫推开覆住她手背的大掌。
聿尊落了个空,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告诉我,为什么帮他做那些事。”
“他说,他在香港有认识的人。”
“他说什么,你就信了?”
“那我总要试试吧?”陌笙箫扬起声调,“我还没有糊涂到全部听信他的话,我是个孩子的母亲,不会去做对不起他的事。”
聿尊抿起的嘴角不着痕迹浅勾,“发什么邪火呢?我可没有想歪的意思。”
陌笙箫身子转向另一侧,“我只是给他端茶送水,还有打扫卫生和做饭。”
“这些还不够吗?笙箫,我捧着你,没让你去伺候别人。”聿尊想起视频内的那一幕,心里一把火抑制不住,火速烧起来。
“你以为我想吗?我找不到别的法子……”
“你应该相信,我会没事地回来!”
“我要怎么相信?”陌笙箫别过身子,“律师说你被羁押,让不让引渡还是个问题,万一途中再有些什么事……”
“我会好好回来的。”
“可我不知道!”笙箫气喘吁吁,两边面颊通红。
“他还让你做什么事了吗?”
陌笙箫一怔,他的问话总是一针见血。
笙箫右手捏住衣角,脑袋也失去底气地垂下去。
聿尊大致能猜到,他拧起眉头不说话。
“我没有答应。”
“你要是真答应,这会出现在新闻上的就是艳照门。”
陌笙箫没想到殷流钦那么变态,她轻呼出口气,幸好当时没有脑子发热,要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笙箫,”聿尊挨过去,手掌抬起她的下颔,他话里的怒气听得出来,“知道怕了吗?别把男人都想的那么善良。”
陌笙箫最想要安静的生活,一想起新闻说的人肉搜素,她头痛欲裂。
“你当初为陌湘思跟了我,又为陶宸回到我身边……”聿尊开了口,原本一句无心的话,却让他突然卡住,思绪也随之岔道,湘思是笙箫的亲人,而她为陶宸,是因为在乎。
陌笙箫敏感地察觉到男人的异样,她拉掉聿尊的手,“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为了你,让他得逞是吗?”
“……”
聿尊气结,他不可能是这意思,可方才那半句话,摆明就是有所想法。
陌笙箫腾地起身,头也不回上楼去。
聿尊望着笙箫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本来一件简单的事,却越吵越复杂,他相信陌笙箫,可说到最后,意思完全变了。
笙箫回到房间,才发现出了一身汗。
她来到衣柜前,想要找套衣服。
聿尊跟着走进来,从身后拥住陌笙箫的腰,“你何必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该明白我的占有欲,谁要敢动你,我就卸他一双腿两条胳膊。”
“那……你觉得我不答应殷流钦,是不是想对你不管不顾?”
聿尊摇头,“不是。”
陌笙箫拉住他的手,她转个身,目光清婉,“我当时就记得一句话,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你。”
聿尊先是一怔,又极快地反应过来,他眼里的冷静散去,有种难以自抑的欣慰流淌而出,可不是吗?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陌笙箫被人给碰一下,她是他的。
聿尊抬起手,拨开她两颊的碎发,“今后,我们有话都好好说,你想知道我在想什么,用不着胡乱猜测,你直接问我,我会毫不保留地告诉你。”
往往,猜测和想法并不一致,有些不必要的误会也就由此展开。
陌笙箫忍不住挽起笑,方才的不快一哄而散,“那你说,你这会在想什么?”
“真想知道?”
“还是不愿意讲吧。”
笙箫侧过脸去,没有望见男人嘴角勾起的邪笑,他拥住陌笙箫,她后背被他抵至柜面,笙箫惊觉,“你做什么?”
“我这会在想,我禁欲这么久,我想要你,要个整晚都不够,笙箫,我同你说实话,我真怀念你双腿盘住我腰的滋味,你越是用劲,我……”
“你……下流!”
“我的想法我没有瞒你。”
“……”
“笙箫,晚上让奔奔睡陈姐那。”
男人的暗示不言而喻,陌笙箫视线盯着他胸口,“不要。”
聿尊眉头紧锁,“我要。”
笙箫目光落在他肩膀上,“你有伤在身。”
“做爱用不着肩膀,我腰部以下没受伤。”
陌笙箫敛起神色,唇瓣漾起的弧度也收了回去,聿尊落在她腰间的大掌不由松开,他尝试要求,却不想她的心坎还是未过,她的身体依旧不能接受他。
男人的双手垂在身侧。
他让开身,学着她的姿势往后靠。
陌笙箫双目盯着自己的脚尖,“三个月以后,再说吧。”
聿尊瞳仁微闪,“为什么要三个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笙箫挺直脊梁,可能最后一步要跨出去很难,陌笙箫做不到,所以想有个时间作为缓冲。
“一个月吧?”
笙箫没搭理。
“两个月?两个月我的伤完全能好。”
陌笙箫拉住聿尊的衣角,一双柔荑在他腰际轻推,“让开。”
聿尊站在她身旁,这两天他手不方便,衣柜内东西乱糟糟的,跟狗窝似的。陌笙箫准备收拾。
“这些事让何姨做就成……”
笙箫不语,以前,她假手他人,是不想,可是现在不一样。
“这衣服得拿出去晒晒,羊毛呢的料子可能会虫蛀。”陌笙箫拿起挂着的大衣,聿尊毫不在意,直到笙箫从衣架把大衣卸下来,男人这才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去按住陌笙箫的手,“别……”
笙箫看见里头藏着条围巾。
她盯了半晌,这是她打的唯一一条围巾,她送给聿尊的时候,他好像还嫌过丑。
陌笙箫心头一暖,没想到他会留着。
她搬出皇裔印象,再回来御景园,她的很多东西都不在了,于笙箫来说,这条围巾意义非凡。
陌笙箫挣掉聿尊的手,把围巾从衣架上摘下来,柔顺剂的味道很好闻,只是再一闻,好像有股怪怪的感觉。
男人伸出手,笙箫转过身,拿起围巾放到鼻翼间。
是机油的味道。
陌笙箫皱眉,“用来擦车,倒是挺好的。”
聿尊一把丢过去,“想什么呢,可能是洗的时候倒错东西,改明儿我找他们算账去。”
陌笙箫睇了眼,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聿尊跟过去,笙箫坐在床沿,目光迷离,似在想事情。原来,时间过的这么快,当初织的时候她也是跟着舒恬,觉得好玩,小女生的性子没有那么复杂,后来总没见聿尊戴过,她知道,他是不喜欢。
男人坐到她身旁,床沿明显深凹,陌笙箫神色惆怅,目光望向聿尊。
“生气了?”
笙箫摇头,只是有些感慨,想起那段青涩时光,想起舒恬。
聿尊见她不说话,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我同你说实话,上次去4s店做保养,那眼瞎的店员没经过我同意,拿了它去擦车……”
“那就扔掉吧。”
“你说什么?”
“脏成这样,还能围吗?”
聿尊没有说话,却站起身往外走,陌笙箫瞅了眼摆在边上的围巾,拿起后丢进沙发旁的垃圾桶内。
才转过身,就看见聿尊拿了个东西进屋。
他的视线盯着陌笙箫收回手的动作,男人走近一看,“陌笙箫,谁让你丢我东西!”
笙箫措手不及,眼里透出茫然,聿尊见状,把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摆,大掌轻推了下挡在他跟前的陌笙箫,高大的身影蹲在那垃圾桶前。
“你在做什么?”笙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名自持清高的男人,在翻垃圾桶?
聿尊手指拎着围巾一角,颀长的身子也随之挺直,所幸垃圾桶内都是些废纸,没有旁的东西。
陌笙箫窝进沙发内,“你喜欢的话,以后买一条。”
聿尊将围巾叠放整齐,“要不,你再给我织一条。”
笙箫瞅着男人的脸,半晌未语,聿尊取过茶几上的盒子,陌笙箫瞳仁圆睁,“这是我让人好不容易才修好的。”聿尊打开盒子,里面躺着那条人鱼眼泪。
盒子边沿的碎钻被莫健抠去不少,笙箫见聿尊拿起项链,在她和陶宸婚礼的当天,聿尊就想过还给她。
陌笙箫感觉眼睛内一闪,聿尊给她戴上人鱼眼泪,笙箫伸出右手轻抚,“还是放起来吧。”
“你不喜欢吗?”男人声音不由急迫。
陌笙箫摇头,“我怕惹祸上身。”
聿尊握住她双肩的手掌一紧,他埋下脑袋,薄唇亲吻她耳际,“再也不会了,这种事,决不会再有第二次。”
聿尊伸出双臂拥住陌笙箫的腰,“笙箫,你去殷流钦家里,还看到别人了吗?”
“嗯,他的父母也在白沙市,那别墅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聿尊若有所思地点头,陌笙箫想到此,眉头又是一凝,“他为什么要把视频放网上去?难道,他家里都有摄像头,太恐怖了。”
“所以么,少和那种变态接触。”
陌笙箫想起人肉搜索,不由又是头疼,聿尊许是看出她的担虑,他大掌轻揉她脑后,“放心吧,所有的事,我都会帮你解决。”
聿尊说的果然没错,御景园外的警察也就是走个过场,没两天就全被撤走。
男人在家养伤,公司的事暂时被丢在旁边,陌笙箫来到书房门口,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他应该是在打电话,“什么叫挖不出来?殷流钦难道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我不要听那些重复的资料,从现在开始,你们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再搞不清他的真实身份,全给我滚蛋!”
聿尊抬起视线,看见陌笙箫,他起身向外走,并将电话挂断。
“你怀疑殷流钦吗?”
“虽然资料显示他身家清白,可我觉得不可能那么简单,他把你们的视频公然放出来,纯粹是挑衅。”
陌笙箫想不明白里头的事,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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