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一开始就钻进了聿尊设下的套。
顾筱西腰身软下去,瘫倒在沙发内,她毕竟还太小,很多事若聿尊不亲口说出来,她怎么都是想不通的,“不可能的,不……”她摇着头,真的不敢相信,如果那样的话,当初他和她上床,也是在计划当中的?“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我行吗?你说过,你要这个孩子,是不是?”
聿尊抿起薄唇,拉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
顾筱西心里咯噔一下,眼里的希翼随着聿尊展开的笑颜而驱尽,“不…”
“你怎么就能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聿尊,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应该最清楚,我只有你一个男人,我是清清白白跟着你的。”顾筱西越说越大声,心里被满满的恐惧给填塞,她现在已经完全没底,男人的举手投足甚至每个神色都令她捉摸不透。
“对,我是最清楚。”
她闻言,悬起的心刚要落下。
“可是……”男人一顿,将指间玩转的酒杯放在桌上,“那盒dv带你也看了,当初上你的男人,你还能确定是我吗?”
一种灭顶的绝望几乎将顾筱西压倒,“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那晚之后,顾筱西,我从未碰过你,你道是我能忍是么?我是嫌你脏,嫌你恶心,”聿尊起身,走到电视机前,随手从盆景边上的架子内取来一张碟片,“你不是想知道谁睡了你吗?这会,可别逮住个男人就要人负责。
电视上出现了她之前看见过的那副画面,顾筱西心痛的几欲拔腿要跑,她强忍着坐定,男人在她身上翻云覆雨,聿尊走回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来。
画面上,男人上半身在持续的动作之后一阵紧绷,他抽开身,转过了脸。
顾筱西胸口闷住,空气稀薄的令她怎么都喘不上气来。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他是谁?”
聿尊摊开双手,“我也不知道。”
顾筱西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是谁,他是谁?”她三两步就要扑向聿尊,门外的两名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二人伸出手,一人按住她一边肩膀,将顾筱西按回沙发内。
“他是我花1000块钱请来的牛郎。”聿尊轻轻吐出这句话。并示意两人将她松开。
顾筱西神色崩溃,放开声大哭起来。
“你还想问吗?是不是还想知道哪家店的,要不我告儿你,说不定,算在旧情上,他还能给你免费……”
她只觉一阵恶心,顾筱西弯下腰,剧烈干呕起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聿尊拿起一根烟,点上,只是抽了一口,就将它放在水晶烟灰缸的卡口上。偌大的客厅不消一会就充斥着这种烟草的味道,顾筱西干呕着,双手按住胸口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聿尊,你……不是人!”
“当初你惹上我的时候,就应该料到会有这种结果。”
顾筱西哭的嗓子嘶哑,她真没想过会这样,她答应严湛青,也只是单纯地以为事情很简单,可是,所有事都出乎她的意料,没有一件是顾筱西能控制住的。
“那么,你当着陌笙箫的面,对我的好,也都是装出来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个男人就是有当恶人的潜力,身上估计是留着魔鬼的基因,说话更是怎样伤人,他就挑着怎么说。
“你喜欢严湛青吧?真可惜,两刀下去,我想来是活不成了……”聿尊见她怔在那一动不动,更是火上浇油,“其实严湛青对你不错,他公司遇上麻烦事后,并没有怪在你身上,你以为他真会用你的照片来换5000万吗?你既然爱他,就该清楚,他做不出这些事来。”
“别说了,”顾筱西捂住脸,悔恨交加,“不要再说下去了。”
“其实,你也只是我们手里轮着玩的一颗棋子,我本来不想做的这么绝,只是你自己坏了分寸,你当初将一杯水泼在陌笙箫脸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破戒了。”
顾筱西怔怔出神,她僵硬地抬起脸,“难道我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仅仅是因为我泼了陌笙箫一杯水吗?”
“可以这么说。”
顾筱西张了张嘴,挤出一抹比哭还苦涩的笑,“原来如此,那么,你是爱她的吗?”
聿尊好看的桃花眼别开,似乎是想了下,没有做出任何正面回答,“单凭她现在是我宠着的女人,这点就足够了。”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做得这么绝?”顾筱西双眼空洞地望向聿尊,“你可以让我自食其果,可是,你不应该把我爸妈牵扯进来,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你要想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是我爸妈的希望全在我身上,从小到大,他们就要我好好读书,说,只有这样,家里以后才不会那么穷,不会被人看不起了。我真的是拼了命在学习,我眼看就要熬出头了,呜呜……为什么要让我遇上严湛青,遇上你,我多希望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快点醒来吧……”
顾筱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中,不可自拔,聿尊睨着她惊惶无措的脸,唇瓣只是抿起了,没有再说话。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徐谦高大的身影穿过客厅,来到聿尊身侧。
聿尊朝顾筱西身后的男人使个眼色,对方点点头,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过来。
半杯凉水放在桌上,徐谦将一颗浅黄色药丸丢进杯中。
聿尊眼看着它泛出一圈圈气泡,尔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扬起抹笑,朝着徐谦说道,“安全吗?”
“放心,就算最新的检查仪都查不出她吃过这种药。”
“你真变态,总是喜欢研究这种东西,你还能再变态吗?”
“这话应该是说你自己吧?搞出这种破事,你怎么不解决?”
“这样多好,”聿尊嘴边的笑意逐渐拉开,“人都说披着羊皮的狼,想来说的就是你,披着医生的袍子,专干禽兽事。”
他们云淡风轻地说着话,却在说着,怎么拿掉她的孩子。
徐谦可不想和他多废话,他拿起那杯水递到顾筱西面前,神色缱绻,迷人的五官透出柔和,“喝吧。”
他语气中透着蛊惑,却要让你一不小心跌进了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别离笙箫 61凶手是陌笙箫
顾筱西摇着头,她再傻,也知道这杯水里面不会藏着什么好东西,“不,我不要。”
“别怕,不会死人的。”聿尊直起上半身,“你难道还要留着肚子里的孩子吗?我只是帮帮你罢了。”
顾筱西害怕的连连后退,肩膀被两个男人按住,她目露恐惧,冲着聿尊喊道,“你就不怕有报应吗?要是今天跪在这的是陌笙箫,你忍心吗?聿尊,要是有一天,你的孩子也被人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聿尊要打掉她的孩子,无非,就是要让顾筱西得到应有的惩罚,因为依照现在的法律,顾筱西如今怀孕,说不定就能取保候审。
男人冷着脸,她的这番话似是对他有了些触动,聿尊右手轻挥了下,按住顾筱西肩膀的两人便忙松开。
她双手撑住茶几边沿,瘫软下去的半个身子几乎是挂在上面,顾筱西身上还留有干涸的血渍腥味,她似乎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连番打击,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自拔的哀戚中。
她不知道严湛青怎么样了,她当时真是恨极了,下的又是死手,顾筱西不敢想象,徐谦双眼睇着那杯澄净的凉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生下这个孩子他要怎么活?就算你不判死刑,也该把牢底坐穿了,你难道要告诉他,他的生父是个你都没有见过面的牛郎?”
顾筱西身子向后倒去,背部靠着沙发,她真的还来不及想到这一层,聿尊要逼着她喝药,她只是下意识的要去保护,甚至,没有想过自己明天该怎么办。
她闭上眼睛,脸上很疼,都是被妈妈一巴掌一巴掌打出来的痕迹。
顾筱西双手颤抖地握向水杯,浓密的睫毛眨了两下后睁开,“聿少,我只求你高抬贵手饶过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情,以前就算是我做错了,现在,也够还清的了吧?”
她说完,便端起水杯。
顾筱西动作很快,纯净水在中央空调地调节下变得冰凉,她三两口喝完杯中的水,胃部被撑开,胀的她几乎吐出来,她擦了擦嘴角,神情忽而变得安静之极,她坐在了地上,双手不着痕迹压住小腹。
聿尊没想到她方才还拼死要守护的东西,这会,却因为徐谦一句话而主动放弃了,“救死扶伤不是你的天职吗?”
“她落到你手里,我还救得了吗?”徐谦反问道。
药性还没有这么快发作,顾筱西左手压住茶几,想要撑着站起来,她望了眼聿尊,在心里说道:终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做什么事,总有偿还的。
两名男子伸出手拦住她。
顾筱西只觉腹部隐约传来一阵抽痛,“你放心,我会去警察局自首,不会弄脏你一块地方。”
聿尊摆摆手,示意二人,“报警。”
两人将道让开,顾筱西拖着双腿走出菁华名邸。落地窗外的阳台上,还有一副她没有来得及上色的画,安静的小山村笼罩在晨曦中,她想,这些美好只能永远留在她的记忆中了,她这辈子,都毁了。
聿尊望着桌上的空水杯,他想起陌笙箫还挤在这些麻烦里头没有出来,他眉头紧皱,刚要起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既然执着的要命,就得给她些苦头尝尝。
苏柔也是这几天才请了个私家侦探,她只知道严湛青最近和顾筱西走得很近。
方才的那通电话令她方寸大乱,她疯了一般赶到茶室,电话内的背景音乐很熟悉,这地方严湛青也带她来过。
她碰着运气赶去,刚进茶室,就听到里面服务员正在议论方才的事,“好多血,不知道有没有事呢……”
“你们看见是谁做的吗?”
“没有啊,当时都忙死了,我就看见120来的时候,那男的身边有个女的,也没有谁去留意啊……”
苏柔忙上前,“请问,你们知道他被送去哪家医院了吗?”
“是附一院。”
苏柔急忙要赶去医院,正好看见茶室老板进来,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她忙上前,“请问,我能看看你们茶室今天的监控吗?”
“我们这没有装监控,”老板正是要过来处理严湛青的事,“这店一直都打着绿色经营的理念,当初我想过要装的,可是为了营造这种舒适自然,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柔闻言,一脸沉思。
警察很快就介入调查,苏柔忙走出茶室,她并没有立马赶去医院,而是将电话打给自己请的那个私家侦探,“喂,查到顾筱西住的地方了吗?”
对方花了很大精力,今天才查出菁华名邸这个地方。“她现在在振兴路,第一个红绿灯口。”
苏柔掐断电话,立即驱车赶去。
顾筱西站在四岔路口,她右手撑住一颗梧桐树,腹部传来阵阵绞痛,她蹲下身,后背抵住树干。
她现在好想回去看看爸妈,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家里打来的,顾父顾母尽管气得半死,可女儿这么出去又不接电话,这会他们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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