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车,谁才有资格坐啊?
当然只有那些级别大得不敢想象的人才坐瑟。
方院长大人愣住了。
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军装,那肩上的星星杠杠,一看就明白,是个大校级别的。
只见那大校军装跑步到后座门,敬慕的行了军礼,然后恭敬的将车门拉开,“首长!”
一位崭新军装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了,那肩上的金星,那胸前的勋章,那熟悉的面孔,可把方院长大人给吓死了。
惊艳四座的生活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请问,你是方虔元同志吗?”
侯首长走到方院长大人的车窗边,弯着身问。
方院长大人还没回过神来,傻愣愣的看着他,眼前的人是谁啊?地球人都知道。
李老首长前脚退位,侯乾坤就后脚上位,我天朝的现任jun委主席,官儿大的吓死人!
方院长大人一个激灵,顿时回过神来,连忙开门下车,伸出双手,激动的与他交握,“您好!我是方虔元。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领导笑得很亲切和蔼,“是这样的,虔元同志,我听说你带了个小姑娘来找李老首长?那小姑娘…”
领导还没说完,方院长大人就惶恐的连连摆手,“首长您放心,我这没其他意思,就是来确认一下。主要是那孩子有时候脑子不清白,又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医院,我就想着送她回家。但她又记不住,一会儿说家在这儿,一会儿说家在哪儿。刚刚又说在国域大道海南街24号呢。不可信,不可信,您别当真,别当真…”看方院长大人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了,一会儿这的,一会儿那。
你说他能不紧张惶恐吗,这事儿要是成了,那就是好事一桩;如果不成,那就是有意造谣李老首长有私生女,故意毁坏国家前领导的名誉。这罪名可大了!
侯乾坤拍拍他的肩,“虔元同志,你别紧张。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那孩子。”
这么一说,方院长大人更紧张了,领导说话,一般都是说一半留一半,另一半还要你自己去猜测呢。这样那高级别的领导说话,更是只留一点毛,让你去寻一头牛。
方院长大人的思维顿时活跃起来,看看什么意思,莫不是不追究他的责任,跑去追究她的责任?也是啊,试图冒充高级领导的家人,铁定是有目的,冒充富翁的家人,那是谋财,冒充官员的家人那是害命,冒充领导人的家人,那就是谋财害命,更有可能是奸细,其他国家派来的奸细!
这罪名比故意毁坏国家前领导的名誉还大!
“侯首长,请您放心,我用性命担保。她绝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是脑子有毛病,爱乱说话。也怪我,知道她脑子不清楚,还信她的。侯首长,您放心,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方院长大人那个悔啊,当初怎么就信了那小妮子的话呢,还真来找!
侯首长的神情有些无奈,“虔元同志,我真没有别的意思!”
守在一旁的大校军官开口,“方同志,我们首长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见见那位小姑娘。不瞒你说,李老首长家真有一位小孙女,不过在三年前突然失踪了,可把老首长一家人给急死了,到现在都没找到。刚才我们首长在门卫同志那里知道你们消息,就赶来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李老首长家的孙女儿。”
“这…那…”方院长大人想,人家这么一大的官儿,不可能来骗他一个小老百姓瑟!可,还是不放心,说道是真为小可姑娘的安全担心,“真的只是看看,真没别的意思?”
大校军官好笑,可还是恳切的回答,“真没别的意思!”
方院长大人打开车门,隔着驾驶主位,就朝着副驾驶上的小可喊,“娃子!快,快下来。让这位叔叔看看,让他看了我们就好走。”那意思就是,压根儿就不信小可姑娘是李老首长的孙女儿。
可——
“侯叔!”
小可坐在副驾驶位上,没动。可还是乖乖巧巧的叫了人。
这‘侯叔’是谁?可不就是侯志铭小爷的老爹,侯老王爷!
小可来帝都就是跟侯志铭那三儿厮混,几家人对小可都熟悉,再加上,小可姑娘在长辈面前最乖巧,而且几家人都是男丁多女孩少,自然对她十分宠爱。
小可姑娘这么平平淡淡一声喊,可把侯首长给感动得哦,那老眼中都出现泪花儿了。这清清翠翠的声音,这甜甜美美的声音,都三年没听到咯。
有外人在,侯首长又不能失态,就那么站在车外,朝她慈祥的一笑,“小可儿终于舍得回来了。”
海南路,李家老宅
方院长大人战战兢兢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只茶杯,双手不住的微微颤抖,杯子中的水都在颤颤巍巍的抖个不停。
“哎呀~方同志啊,水都快凉了吧。来来来,我给换一杯,换一杯!”
一身素雅旗袍的老太太热情的伸手去接他手上的杯子。
方院长大人连忙摆手,满脸惶恐的说,“不用不用,不用麻烦您老人家,不用麻烦您老人家。我自己来,自己来。”全都用复语,可见方院长大人是有多么的紧张。
他能不紧张吗,对面坐着威严肃穆的人,可是对国家贡献大大的老将军,一身辉煌事迹那是将要纳入史册的。然后身边又坐着位一个指令就能让全国上下都活跃起来的大领导人,侯将军。刚才说要给他换茶的可是我朝的老佛爷样的人物,你说他能不紧张吗,要是换一个心里素质稍微差点的人,恐怕早就钻桌子下面躲着了。
老太太和蔼的一笑,两边嘴角微微上翘,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全全露出来,笑得很豪迈很大气,可那笑容很有亲和力,方院长大人顿时感觉也不是那么紧张鸟。
老太太高兴死了,乖乖亲孙女回来了,这会儿兴奋到不行,非要给方院长大人换茶水。
“不麻烦,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要不是您,我家乖孙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老太太连‘您’都用上了,可见她对方院长那份感谢有多真挚。
咳咳!方院长应该倍感殊荣,想老太太对现任的‘皇帝’大人都还没用过‘您’字呢。对方院长和对‘皇帝’大人的态度那简直是两个极端,对‘皇帝’大人甚至都可以说是挥之则去呼之即来。
那态度,没法说。
连‘皇帝’大人也没法说,谁叫他是她的外侄儿呢。
说道此处,李老首长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方同志,我代表李家真真切切的向你表示感谢。”
李老首长的话,说得极为正式。
方院长大人赶忙放下手中茶杯,伸出双手,激动的与老领导交握在一起,“老首长严重了,严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还是全用复语,从骨子里的发出的那份尊敬只有用复语才能表达。
“请问,你是在哪儿发现我家丫头的?”都是常年当领导的人物,两三句客套的话下来,就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官调,“你也知道,我们找了她三年,所有的关系都用尽了,全世界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她。”
李老首长也不是故意的,即便是想好好跟人家谈话,可骨子里的那份骄傲怎么也掩饰不住。
院长大人浑不在意,领导嘛,就该这样说话,要是跟你客客气气的,你反倒不自在。
“就是前几天,东区那场…”
方院长大人正准备说,突然,一道冷情的语声从楼梯间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啊!”
语声淡漠冷情,甚至还夹着淡淡的厌恶。
方院长大人笑脸一僵,浑浊的眼底明显划过一道伤痛,显然是被这句话给伤痕了啊。方院长大人也没去看说话的人,毅然起身,向李老首长和侯乾坤告了别,转身就走。
老太太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走到门外了,起身连忙追了出去,“哎哟,方同志,你等等,等等啊…”
老太太这几年也老了,不如以前精神,哪赶得上方院长的脚步啊。
楼梯间的小可换了一身衣裳,乱糟糟的头发也打理好了,与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漂亮得像个小天使。
漆黑的眸子折射出冷漠的光芒,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方院长大人气冲冲的走出屋子。
老太太没追上,气喘吁吁的回来,本想说小可两句,可一想到自个儿孙女才刚刚回来,疼都还来不及呢,那舍得说她啊。但是一口气憋在心里,不发不痛快。于是朝追李老首长就是劈头盖脸的说教,“你也是的,都做了几十年人了,连点看人的本事都没有?一看那方同志就知道不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了,你还一个劲儿的问,就跟提审犯人似的。他可是我们家丫头的恩人,也不想想丫头的感受。丫头才刚回来,你是不是又要把她气走了甘心啊?”
老太太的话有点得理不饶人的味道,可她又说得对,李老首长无处反驳。
刚才李老首长的问话,还真有提审犯人的味道。问方院长大人在哪儿找到的,又说用尽所有关系全世界找了,都没找到人。可你就偏偏找到了?!那嫌疑就大了啊!
都说了,领导们说话都是要靠揣摩的,越高级的领导,你就得越用心思揣摩。
看来方院长大人不适合当领导人啊。只要他有一点小心思,就不至于在李老首长他们面前如此,——简单得想个白痴!
李老首长面色一沉,“什么叫又啊,我什么时候把丫头气跑过?”
“怎么没了。”老太太指着他的鼻子说,“三年前,丫头十二三岁的时候,你非要她去参军,还要把她弄到昆阳军区那种基层去。你说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受的住啊?你也不为她想想…”
说道这儿,李老首长立马反驳,“我怎么不为她想了?我都为她想破脑袋了,我还不为她着想。你自己说说看,她被你们宠成什么样子了,读书不做作业,上课的时候和同学说话,后来还被人告到了警察局,说是涉嫌故意谋杀!你说,自己说,都成什么样子了,长大后还了得。那个时候再那么任由她下去,她这一辈子就毁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参军,只有在部队上她那野性子才会收敛。”
咳咳,经过多年的相处,李老首长这些长辈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小姑娘那表面乖巧实际阴沉的性子。
三年前那位短腿的女孩子将小可姑娘搞到了警察局,李老首长都还是动用关系才将小可给保释出来的,不然早就弄到少管所去了。
“我就宠了怎么了,那女孩子不是没死嘛。”老太太被李老首长气得,说话都不经大脑了。“再说,有李家给丫头护航,我不久信还有谁敢说她什么。”
老太太此话一出,李老首长得气手指抖,“你你、你你真是越老越糊涂,连这种话都乱说。”
那语气,烦死老太太鸟。
老太太顿时大怒,“好啊,终于说心里话了吧!嫌弃我现在老了,不漂亮了?没有大街上那些青年女人有活力了?那你去找那些女人去啊!老不正经的!”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侯乾坤悠闲的坐在一旁听着,也不上去劝架,神情还蛮兴味盎然的,显然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可从楼上下来,坐到一边,拿起桌上的苹果,洗也不洗,在衣服上擦两下,张嘴就咬。
脸上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显然也是没将激烈争吵的两人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