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尧天与冥夜闻声相视一眼,身形从房上飞下,落于那敞开来的正厅门前。( )
却见那门前赫然立着一位中年妇人,妇人一身青布衣衫,茕茕而立,气质淳朴,周身却是隐隐约约弥漫着一丝压迫之气。
凤尧天与冥夜皆是一身黑衣,黑巾下的容颜一成不变,就在凤尧天打量那中年妇人之际,那女人亦然在打量凤尧天。
一早,封海凝就发现了屋顶上流动的强大气息,那种气息是因传音入密一技而流动开来,引得了她的注意。
她的目光越过冥夜,定格在凤尧天身上,眸中隐约闪过一丝兴奋激动之意。
凤尧天捕捉到女人眸中神情,不禁眸光一转,轻轻一笑,道,“封太史向来都是这般待客么?”
那妇人微微一愣,莞尔一笑,道,“来者……是客么?”
“当然!”凤尧天朗声道,“来者,便是客!”
一双凤眸盈盈含笑,直视封海凝,那封海凝微有一丝怯闪之意,道,“即是客,那么,二位客人可愿到屋内一叙?”
凤尧天道,“却之不恭!”
“二位请!”封海凝微微侧身让开一条道,凤尧天一扫周围,举步踏入,冥夜紧随其后。( )
见凤尧天与冥夜入内,封海凝挥手屏退奴仆,熄灭火把,一瞬间,整个太史小院恢复了先前沉寂。
封太史转身一扫二人,便看向凤尧天道,“不知二位客人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凤尧天微微一笑,随手揭开面上黑巾,露出一张浓艳张扬之颜。
冥夜见此,也默默揭下面上黑巾。
封太史看清二人容颜却是毫不诧异,只是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贤亲王与冥侍卫!”
凤尧天微微挑眉。
冥夜却暗道,这封海凝的确不简单。
封海凝微一沉吟,看向凤尧天,道,“贤亲王爷,果然非谣言所道!”
凤尧天低笑一声,道,“说及此,紫珏还得多谢封太史赠书之谊!”
“赠书之谊?”封太眼神微微一闪,转瞬间却又是眼波一沉,怒道,“贤王殿下韬光养晦十数载,今天怎这般草率?殿下就不怕封某倒戈一击吗?”
“呵呵……”
凤尧天低低一笑,道,肯定道,“封太史,你不会!”
封海凝微微流露一丝嘲讽之意,道,“殿下未免太自信了些!”
“是吗?”凤尧天浑不在意,道,“那是因为本王有自信的资本!”
语声未落,凤尧天出手如电,直扣封海凝脉门。
封海凝眉目一凛,手腕一转,反抓凤尧天手腕,却不想凤尧天却是不躲,不急不缓,任由封海凝施为,千均一发之际,封海凝直觉得眼前银芒一闪,她自然不会以为是自己眼花,思忖间,直觉得颈间一凉,封海凝大诧。
“你——”
“本王使诈,对不对?封太史,所谓兵不厌诈,你以为本王真的会与你拼内力武功吗?呵呵!”
凤尧天戏谑一笑,手中微一使力,那匕首已然没入封太史皮肉内,血丝瞬息间细细溢出,封海凝吃痛,眉头微蹙,却听凤尧天又道,“倒戈一击,封太史,你以为,你会有倒戈一击的机会么?”
封海凝却是眼中倏然一亮。
“本王不喜欢别人的试探,封海凝,从你用那帝王论试探了本王起,就惹了本王不高兴,哼,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生,或死!”
封海凝听及此眼神一黯,唇角微扯出一抹苦笑。是了。是她的不对,当年葛大人警告她时机到时切莫试探小王爷,可她却偏偏未听。
如今吃到苦头,是她自作自受。
“殿下,殿下请放开在下。”封海凝道。
凤尧天嗤笑一声,利落收起短匕,后退一步,负手而立。
封海凝获得自由,目光淡淡扫过冥夜,抿唇不语。
冥夜心领神会,看向凤尧天,见凤尧天微微点头,他才闪身离开。
安静的空间里,凤尧天拔了拔灯芯,转身看向封海凝。
“封太史,有何话,讲吧!”凤尧天淡淡道。
却见封海凝眉眼一肃,跪道,“凤凰军十三太保之第七太保凤七以身立誓,终身效忠我主贤王凤尧天,生死追随,永不背叛!”
凤尧天一愣,她之所以前来太史府中,是因封太史曾以《帝王论》试探于她,她只不过想要前来一探究竟,顺便又存了一份想要收服此人为自己所用的心思,却万万不曾想到,这个封太史她居然是……第七太保!
一番肃穆认主之礼后,凤尧天镇定心神,道,“你是第七太保,那如此说来,那太玄心经当初也是你有意送给本王的了?”
“是,主人。十五年前,葛大人将太玄心经藏于春宫秘笈内里,交于属下,说,主人若有一天要书看时,便交于主人,主人自会译得其中奥妙。”
“如此说来,葛星棠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了?”凤尧天惊道。
“葛大人乃奇异之士!”封海凝道。
※
冥夜满腹狐疑,他不知封太史同王爷说了什么,他也不能去问什么,但是,整个路上,王爷的心情都很好。
回到贤王府后,凤尧天才微有收敛。
“莲儿,本王给你带了礼物哦!”凤尧天笑眯眯的跨进寝殿,目光四下寻找青莲的身影。却不想,脚下却被一个柔软的东西一绊,凤尧天身形不稳,当即向前踉去。
凤尧天不想出丑,暗用内力,转身间,已经定住身形,一双凤眸满含不悦的朝那柔软的东西看去。
“冰儿?”这一看,凤尧天不禁微微吃惊,这才想起,是她让冰儿过来的。
“王、王爷……”
只见冰儿小脸苍白,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上仅用一件白色纱缕遮体,腿间风景若隐若现……
卷一 刁女王爷 第三十七章 各人心思
; 饶是凤尧天并不喜欢冰儿,却也仍是为他此时的风情撩拨起了几分热度,不由眼神微微一深,凤尧天暗自定了定心神,目光淡淡地从那诱人的风情处移开,视线定格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
凤尧天微微一笑,居高临下的勾起冰儿下颌,细细的端看他的五官,“还真是与秋儿有几分相像,本王怎么就忘了呢?秋儿可是很疼你这个弟弟呢!”
“王爷……”冰儿怯怯唤道,冰儿不知道王爷因何说起自己和哥哥相像,但是,此刻从王爷眼底透露出来危险与阴鸷让他心里好怕好怕。
凤尧天松开冰儿,目光微微瞥到桌上那依旧的盅碗,突然间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忽尔柔声道,“冰儿,你是在怕本王吗?”
冰儿下意识的点点头,稍后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表错了反应,心中一惊,猛地摇头,与此同时,那眸中晶莹的水汽也氤氲了开来。
凤尧天却是将冰儿给扶了起来,嗔笑道,“傻冰儿,怕什么?本王会吃了你不成?”
冰儿有些怔忡,直直的望着凤尧天发愣,听说王爷转了性,还立了青莲公子为侍君,并不像原先那般残暴,莫非是真的?
王爷是真的在如此温柔的对自己说话?
凤尧天又哪里不知冰儿的怀疑与挣扎,脸上微微绽开一抹宠溺的微笑,“冰儿,来,过来坐下,别怕,你这般怯怯,可是不愿侍奉本王?不愿成为本王的人?”
果然,冰儿一惊,刚刚在桌前坐下的身子立时又弹了起来,惶恐摇头,道,“不,不是的,王爷,冰儿不是……”
“看把你吓的,小笨蛋,本王又没有怪你,来,到本王怀里,坐下。 ”凤尧天干脆将冰儿拥进自己怀中,感觉那小小的身子瞬间紧张的紧绷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凤尧天却笑的越发甜腻,轻轻将那盅碗打开,嗅到里面散发而出的缕缕香气,用小勺缓缓舀起,送到冰儿唇边,“来,冰儿,吃一点,你这身子这么瘦,倒真是让本王心疼,本王都不忍让冰儿为本王侍寝了。”
“王爷……”冰儿眼中倏地集起一层泪花,受宠若惊的看向凤尧天,“王爷,冰儿不配喝这么贵重的东西,王爷,冰儿不敢,王爷……”
凤尧天却是脸色微微一沉,“冰儿,不听话了?不过一盅补汤,怎生得还有什么配不配?你是本王的人,自然就是喝得的,本王自是会好好照顾你。( )别说是这一盅汤,就是一日三盅又如何?从明天开始,一日三餐,本王都会为冰儿准备补汤的。”
“王爷……”冰儿倏然落泪,“王爷,王爷不怪冰儿刺伤过王爷吗?对不起王爷,冰儿不是故意刺伤王爷的……呜呜……”
凤尧天轻轻将那哭泣的小脸埋进自己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乖,别哭,怎么能怪冰儿,上次是本王不好,吓着了冰儿,冰儿才误伤了本王,本王怎么会怪冰儿,傻瓜,别哭了。”
一顿安抚后,冰儿乖巧的收起了眼泪,猫儿般窝在凤尧天怀里,任由凤尧天将那盅汤一勺一勺的喂下去。
一盅汤下肚,凤尧天才温柔的用软巾轻轻为他将那嘴角的残留物拭去。( )
那小嘴小巧而柔软,凤尧天温柔的注视了怀中那越发羞涩的人一会儿,才轻轻在那唇上啄了下。
“王爷!”冰儿微微一颤,此时在凤尧天怀中的身子已不如初始时紧张害怕,此时,见凤尧天吻了他,不禁小脸通红,将头深深埋进了凤尧怀里,闷闷的低唤一声,好一会儿才道,“王爷,冰儿为您侍寝……”
凤尧天含笑轻轻扫了一眼冰儿那薄弱的身子,眼波微微一沉,道,“好!”
青莲静静地立于荷塘边,月光如流水般,静静的泻在一片片的叶子和花上。那田田的叶子出水很高,青莲凝望着,默默数着数,一片,两片……
这晚,是他至从跟了王爷后第一个没有和王爷在一起的夜晚,而今夜,那以往万般的温柔却是属于别人的。
不知,红蔻可好?
他,此时,定也是在想念着王爷的吧?
他与红蔻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久到他们还是在一个婴孩的时候。
他们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从小被人卖掉,经从记事起就开始学习各种技能,琴棋书画,歌赋舞蹈,最重要的是取悦人的床第之技。
命运注定了他们天生就是要被人玩弄的,无数次磨难苦累他都与红蔻相互扶持挺了过来,所以,红蔻是他十几年来最亲的人,也是唯一的亲人。
当然,这些都是在遇到王爷之前。
现在,他与红蔻都是王爷的侍君了,他们,也是有妻主的人了,而且,他们的妻主还是那么的疼爱他们。
如果红蔻知道王爷立了他们为侍君的消息后一定会很开心吧!
即使,此刻王爷正在宠幸着他们之外的人!
无意呤听到殿中热情,青莲只是有些微的失落而已,他并不忌妒,王爷总是会有更多的男子的,他不忌妒,只是,独自站在这月色荷塘下,他突然有些想念起红蔻儿来,那个他一直以来都疼爱并且引以为至亲的人儿。
不知因何,最近,他的心中总是会泛起莫明的不安,并且,那不安一次比一次强烈起来。
这夜同样不安的不仅仅只有青莲。
秋儿几乎是一夜无眠,天微微亮,他便静静的候在了寝殿外,眼中的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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