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前,请终结 作者:夏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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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前,请终结 作者:夏隙-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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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暗自苦笑一声。
  酒保半开玩笑道:“你要不要来啊,加入我们,日进斗金,没准能和他平分秋色呢。”
  我顺杆往上爬:“人家一枝独秀,我凑上去好吗?”
  “各凭本事,”他一摊手,“好啦我开玩笑的。”
  我低下头抿了一口,抬头正色道:“我没开玩笑。”
  “啊?”
  耸耸肩:“我现在急需工作,你们老板呢?带我去见见可以吗?”
  不是冲动,卖什麽不是卖?人生就是一场不断讨价还价的过程,用自己已有的来换没有的,身体、相貌、才能都是原始积累的资本,它们在同一个水平面上,用资本来换取生存下去的必需品──金钱,以确保自己活下去,也决定了自己生存的质量,没质量的叫生存,有质量的叫生活。
  所以没什麽低贱不低贱,都是工作,本质是一样的,只是付出的形式不同罢了。
  酒保还在发愣,我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来,和他去楼上。
  於是我得到了第二份能为我提供工作证明的工作。
  Boss是一位很有风情的女人,年纪不轻了,但举手投足间的韵味就是会让异性恋欲罢不能,像一团燃烧的烈焰,很适合红色。
  她说的很实际:“男人虽然没有贞操,但客人要求的话该做的还是不能少。”
  ……不就是在钱到位的情况下和女人做爱麽,说的真委婉。
  於是我直率:“我是同性恋。”
  她悠悠抽了一口烟,呼出的烟气嫋嫋婷婷婀娜多姿,她慵懒地斜倚在宽大真皮沙发上,轻声笑道:“你是同性恋?”
  “嗯。”
  “……好啊,”一弹烟灰,媚眼盈盈一横随著水波荡过来,“我就用个同性恋,”说著抿嘴一笑,红红的嘴唇妖冶入骨,绝对会勾起异性恋男人的性欲,“毕竟我们这也是有一些特殊客人的,至於是否有理由让我留住你,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对这样的女人,老子表示很有压力。
  按理说,公关是要培训的,这个环节被风情万种的Boss藕臂一挥,玉手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省去了此环节,同时抛来一张名片:“去找他给你设计造型,没色相怎麽勾引男人。”
  我:……
  工作时间在晚上,於是昼夜颠倒,送小夜上学後睡到天昏地暗,晚上等小夜睡著後再轻手轻脚出门卖笑。
  第一个客人是个公子哥儿,玩腻了娇弱婉约的少年,想换换口味,於是老子新鲜出炉。
  公子哥儿不大的眼睛一眯,成了一条缝:“太老了吧,再折腾死了。”
  没我说话的份儿,领班答道:“陈少放心,出了事个人担著。”
  我才想起签的合约,因为确定要干这行了就没细看,敢情是生死状啊。
  因为不想参与桌游,於是说自己不会,被公子哥儿及其狐朋狗友嫌弃了一番後丢到一边专门给他挡酒,灌了一肚子酒之後又昏昏沈沈的被拥进了房间。
  陈少的钱很到位,各类器具应有尽有,看得我直发怵,勉强镇定下来,由著一帮人胡闹。
  酒精淡化了羞耻心和疼痛感,大脑一直都在半睡半醒的边缘徘徊,等天大亮时完全清醒了,看著身边横七竖八躺著的一堆保险套和一堆人,忍著疼把身上的玩意挨个取下,後面好像撕裂了,一动就摩擦得热辣辣的,倒吸一口冷气。
  堕落吧,堕落吧,给我钱就行,够买一架好钢琴就行。
  Boss挺够意思,准了一周的假,分成也及时到账,还多给了几百说是医药费。
  小夜好像看出了什麽,也可能是我做贼心虚,看走眼也说不定,但他现在,不再主动要抱抱,也不再撒娇了。
  我安慰自己道,等攒够了小夜钢琴的钱,我就找一份踏踏实实的工作,刷盘子扫厕所我都认了。
  如此几个月後,小夜升入二年级,成绩单清一色的A+,我倍感自豪,带著他出去玩了一圈,可他还是一脸老气横秋的冷淡,搞得我很郁闷。
  过了年,我查了查银行卡里的钱,再来一次,不仅钢琴的钱够了,还能给小夜买最新款的全套棒球套装。
  我只和酒吧签了半年的约,到四月正好到期,就不打算续约了,今晚最後一次。
  这一次显然比之前的那堆年纪要偏大一些,看一副副精明的样子,绝对是商人。商人更爱惜自己的颜面,所以应该不会要特殊服务,叫人来也就是陪陪酒之类的,虽然分成会少一半,但让我松了口气。
  认识一圈,目光落到最後角落里那个青年脸上时,大脑停止了运转。
  
  作家的话:
  杨爸爸。。。。。。你何苦。。。。。。(内牛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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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对著迎面而来的拳头,脚下像生了根,动不了。他打的挺重,脸肯定青了,嘴角也裂了,有咸腥的液体流下来,滴在地板上。
  乔延看到我时的惊诧比我看到他更甚,不过凭借青年的稳重没有当场发作,而是一直紧紧把我护在身边,搞得对方代表调笑道:“喜欢就玩玩,哥哥请你。”
  乔延硬邦邦的拒绝,然後散场时留下,把我推进了二楼的空房,一言不发先给了一拳。
  我抹掉嘴角的血,疼得面部肌肉一颤,他没有凑过来像从前一样蹙著眉心疼地问“疼不疼”,而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
  不知怎的就把他融入到了那些人群中,眼神都是看垃圾似的嫌弃恶心。
  也许他和那些人没什麽不同,只是因为垃圾是我,所以犹豫著多看了两眼。
  他喜欢我,我知道,但到什麽程度,不知道。
  我想……应该不到我对叶清的那种吧。
  这种自私的心态很让人厌恶,但只在内心腹诽找安慰,也是可以理解的,是不是?
  见他直挺挺的像个木桩,只好我先开口:“我们下班细说,好麽?”
  一边嘴合不上,说话漏风,配著公关统一的制服,特讽刺。
  他不置可否,愠怒道:“你就这样作践自己?!”
  张张嘴,又阖上,无力感从头灌到脚。
  他终究不懂。也是,他怎麽可能懂。
  这是我的工作,不是作践,我也没办法,这是唯一的能得到钱的途径,我要的是钱,给小夜买钢琴,我承诺了的,而且、而且我也决定好了,这是最後一次……
  怎麽跟他解释?
  得给我些时间组织下语言,下班了找地方细说我给你解释。
  我俩相对无言的站著,他移开眼好像不愿再看到我,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我看著阖得严严实实的门,第一次忘了怎麽开门,鼻子很酸,却忘了怎麽哭。
  在你心里,我就到此为止了是麽,那到此为止之前,给我个机会解释好不好?
  其实,如果是谢景澄,我不会这样难过。因为他不爱我。
  而乔延,不论爱还是喜欢,对我总是有那麽点意思的,虚荣心作祟,想让这份感情留的尽量长一些。是,我自私,我承认。
  现在他一言不发的就把感情收了回去,真挺难受的。
  收拾好东西跟领班说了辞职,把制服上交,拖著Boss一路走好恕不远送的告别往家走。
  走得慢了些,时间相比从前还算早,也不著急,走著走著不觉间恍然一抬头,竟到了乔延家楼下。
  低头看表,居然走了一个多小时。
  在他家楼下的路沿上坐了挺长时间,这次他没有出现,夜里的风很舒服,但我也不能再等了,要回家做早饭,然後叫小夜起床,他现在上二年级,是上午班,不能迟到的。
  走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乔延家的窗户,厚窗帘拉得死死的,但还是溜出了一缕光线。
  叹口气,回过头抱著袋子迈步。
  万家灯火,没有一束光是为我点亮。
  往回走,天色从墨蓝中渐渐露出了鱼肚白,走一半的时候下了雷阵雨,冰凉的雨点打在脸上,肿的地方被冰镇了似的,不太疼了。
  淋成落汤鸡回到家,第一件事不是换衣服,而是去小夜房间看看他。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却看到小夜坐著,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还瑟瑟发抖,我一惊,箭步跨过去一把掀开被子,他明显是受到惊吓了,表情恐惧中带著倔强,双臂夹著泰迪熊手掌紧紧捂住耳朵。
  是雷声,他怕打雷,我居然忘了。
  不顾湿淋淋的衣服还在滴水,扑上去紧紧抱著他安慰道:“不怕不怕,爸爸在……”
  他还是捂著耳朵,没有回抱我。
  勒得太紧,泰迪的肩膀撕开了一个小口子,露出白花花的棉絮,这下他不捂著耳朵了,放下手把我推开然後翻来覆去检查著他从小到大最忠诚的玩伴。
  突然想起,我还跟他说过,等他长大了,就换一个大一点的,和他一般高的泰迪熊。
  我轻声道:“爸爸再给你买一个比这个大的泰迪。”
  他瞬间停下手上的动作,刷地抬头,撑著眼眶:“不要!”
  “……这只泰迪坏了。”
  他低头摸摸泰迪的脑袋,然後抬头坚定道:“不要别的。”
  “……那你把泰迪给我,我把他的肩膀缝上,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好不好?”
  他怀疑的眼神让我失落酸楚,更加不自信,他好像察觉到了我气息的微妙变化,抿了抿嘴唇,然後缓缓把泰迪递了过来。
  我接过,笑著亲了他一下:“乖宝贝儿,起床啦,作业做好了吗?”
  他没说话,抬起小手摸了摸我的脸和嘴角,还是什麽都没说,只是默默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有些活天生就是赋予女性的,比如缝东西。
  把肩膀缝的歪歪扭扭,像是一道疤盘桓在肩头。可是泰迪还是在冲我笑。
  得亏小夜不嫌弃,抱在怀里像宝贝一样,抚摸著那道丑陋的疤痕,抬头道:“破掉了又缝好了的地方是最不容易再破掉的。”
  是呀,我摸摸他的头顶,没把所想的说出来。
  结痂的地方一定是最坚硬的地方。
  我想著找时间跟乔延解释解释,但他不接电话,我很无奈很伤心。
  一个月後,倒是崔明博约我出去了,大半夜咱哥俩喝得双眼迷离,看东西都重影,他跟我勾肩搭背,唠叨道:“操,乔延那小子,他妈的,他妈的够狠的。”
  崔明博的元礼公司换了董事长,崔明博从实权人物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小股东。
  一听乔延立马竖起耳朵:“那小子咋啦?”
  “操,我昨天才知道,把老子挤下来的,就、就是他个兔崽子!”
  我一惊,酒也醒了:“不是吧!”
  “都这时候了我骗你干啥,”说著举起酒瓶子,虚空跟我干了一下,灌下整整半瓶,才道,“那小子挖了程氏墙角,带走一队人。这队人也他妈的跟狗似的,人人都有元礼的股票,老子当时没注意呀,手里攥著就35%,那帮人凑一凑,再加上那小子的,他妈的一下成董事长了!”说著砸了个酒瓶子,“老子操他八辈子祖宗!!”
  “……”
  “这不跑加拿大去了,说是找新市场,操,要去还不如去美国,那机会更大!”
  心里呼呼透风,咽了口口水,举起酒瓶子:“干了!”
  乔延……也见不到了,是麽?
  晃晃脑袋,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天亮。
  
  作家的话:
  於是。。。。。。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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