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桀桀笑起,形同鬼魅。
十来个身强力壮的壮年男子缓缓向地上那个惊恐发颤的女人围去。她见他们走来,眼中流露出更深的恐惧,不停竭力地往后缩着,可惜手脚俱绑无能为力。
彭浩厉声叫道:“别碰我老婆、别碰我老婆,她怀孕了!”
一个双眼冒火的黄毛笑道:“那敢情好,老子还没玩过孕妇呢?”
说着他伸手一把扯下女人嘴上的胶带,露出秀丽的容颜。她顿时惶恐地哭起来,“放过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黄毛兴奋地说:“长得还不错呢,姓彭的,你运气不错,让大伙看看身材怎么样?”
说着一把捏住她的胸部,哈哈笑道:“鼓,真他妈鼓,让哥吸一个有没有奶!”
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彭浩拼命地想冲过去被人死死按住,有人笑道:“都干过好多次了,你他妈急什么?待会有你的份。”
有人把她架起来,黄毛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胸衣伸进去摸。她拼命地摇头哭泣,乌亮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脑后,苍白的脸上凄恻楚楚,男人们闪出饿狼般的光芒,更加放肆地在她身上摸捏着,用下流的话亵辱品评。女人的身体渐渐暴露出来,几片残破的布挂在身上,徒劳地遮掩着柔弱无助的躯体。
彭浩竭力拧过头看向云琛哭求道:“大哥,求求你,让他们放过我老婆!我老婆已经怀孕了,上个月嫂子还陪她买过小孩的衣服。”
云琛的右手无声地紧握着,青筋暴起。他回头看着魏森,“魏哥,祸不及妻儿,看在我的面子……”
“诶,”魏森挥手打断他的话,微微含笑地看着他,眼睛却露出冰冷的寒意,“老弟,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否则会害死你也害死大伙。在我这儿从来就没什么祸不及妻儿,只有背叛兄弟、断子绝孙!”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魏森笑了笑道:“大伙等等,这女人身材还不错,等琛哥先拔个头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琛身上。
过了许久,云琛缓缓开口道:“算了,残花败柳,没有兴趣。”
魏森笑起来,脸色露出愉悦之极的笑容:“说得对,这样的货色那能招待老弟?以后大哥已经给你找顶好的,这个就给兄弟们乐一乐。”
手下的人顿时人被点燃般地兴奋起来,嚎叫着把女人放到地上按住手脚,两个人分别拉开她的双腿,几乎劈成一个大大的一字,那个最神秘的地方就这么彻底暴露在一群野兽面前……女人凄厉惨叫着,黄毛摸着她,“毛还挺多的,一看就是个浪。货;我早说这种娘家妇女最他妈骚了;哥摸的舒服吧?给哥哥叫一个。”
女人拼命地摇头哭泣;黄毛一个耳光抽过去;“哭什么哭;要你他妈叫;把平时那个浪劲都给老子拿出来!”
旁边有人笑道:“辉仔,你他妈温柔点,这是孕妇!孕妇懂不懂?”
黄毛□地笑道:“哦哦;孕妇!”
说着噗地一声挺枪而入……
男人们一个接着一个上去,轮番或是一起,彭浩困兽一样疯狂地嚎叫渐渐无力,女人凄厉的哭喊早已没了声息。
云琛透过晃动的人影看见她的脸,清秀、惨白、麻木,犹如死尸,只有从眼角无声滑落的泪昭示她还活着。
……
方纪埋在头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
云琛问:“到底找什么呢?弄得乱七八糟的。”
方纪头也没抬地说:“小东的衣服啊,昨天陶玲打电话找我要来着,她已经怀孕了。哎呀,找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们终于靥足,纷纷提着裤子嘻嘻哈哈起身。地上扔着破布一样的陶玲,彭浩拼命地挪向她,不停喊:“老婆、老婆……”
云琛缓缓松开握到麻木的右手,终于,结束了……
女人微微回头看向丈夫。
黄毛笑道:“这个孕妇还真是强耶,搞到现在还有劲。”
阿继冷声道:“大哥怎么说的?”
黄毛笑容一敛,“背叛兄弟、断子绝孙!”
云琛霍然起身,“等等!”
对面女人无法合拢的双腿已经再次被拉得大开,黄毛拎起一把椅子,冰冷的、金属的椅腿毫不犹豫地往两腿中心捅了过去——
穿透肺腑的叫声似乎在他耳边响了很久。
魏森看了看地上的场景,皱眉道:“真恶心,辉仔,你收拾场子,阿继,你带你们琛哥去放松放松。”
有人拍他的肩,喊:“琛哥。”
他麻木地跟着他走。
快走到门口时,地上的彭浩忽然歇斯底里地厉声大叫起来:“云琛,你个王八蛋,总有一天你老婆也要被千人踩万人骑,当最贱的婊。子、最脏的母。狗!”
彭浩的嘴被人堵住了;一阵拳打脚踢。
云琛回头看着他充满仇恨的眼睛。他记住了;这双弱者的眼睛,这双任人践踏的眼睛,这双无能丈夫的眼睛。
他回过头,走了出去。
***
夜场的包厢里上演着糜烂放纵的一幕,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跳上桌面妖娆地扭动,男人们酗酒、狂饮、肆无忌惮地吃着怀里女人的豆腐。
云琛垂下眼眸,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站起身道:“阿继,我有些累了,先走一步。”
阿继拉住他,“别慌,还有好东西没上呢。大哥专门交待的。”
说着他一使眼色。一个马仔拿了个托盘出来,上面是一片洁白晶莹像冰糖一样的东西。
云琛的脸色微微一变。
四周人的眼中纷纷露出贪婪兴奋的目光。
阿继道:“刚从美国到的新货,最上等的货色,大哥说请大家尝尝鲜。”
一个妖艳的女人腻到他怀里笑道:“要是尝着好,大哥有没有说以后给我们打个折啊?”
阿继摸了她一把,哈哈笑道:“只要你今晚把老子吹好了,以后都给你打半价!”
女人撒娇地打了他一下。
众人哄堂大笑中纷纷把手伸向托盘,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阿继微微一笑,走到云琛旁边,取出一个盒子,笑道:“别管他们,这是咱们的。”
云琛摇摇头,“不用,我不玩这个。”
“试试吧,放心,最好的货,不上瘾、不伤头,没什么害处,否则大哥也不会许咱们碰啊。有时他自己都溜一溜呢。”
云琛道:“算了,我真不喜欢弄这个。”
阿继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大哥?大哥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当驴肝肺不成?”
他啪地一声把盒子里的东西都洒在桌面上,自己取了一颗,“大哥的心意都在这儿,是一条心当兄弟,还是离心离德做样子,你看着办吧。”
云琛看着那一串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东西,忽地一笑,优雅中带着不羁的潇洒,伸手取过一颗,轻笑道:“既然是大哥的心意,那我就敬谢不敏了!”
***
再次睁开眼睛,他过了十几秒才想着自己身处的位置。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昨晚这是纸醉金迷的豪华包厢,今天这只是最肮脏的垃圾场。
他穿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身体踉踉跄跄往外走,快到门口时还是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回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披头散发、半裸着身体、浓妆艳抹的脸上妆容全花,形容狼狈可笑。
这种女孩就什么?对了,冰妹,就是陪吸女。
那自己该叫什么?陪吸男不成?
他忽然觉得一阵好笑,这个名字好,真他妈的好!
他就那么笑着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刺得他一下子眯住眼睛。怀里的电话在无声震动,他没有管。
不知走了多久,一个匆忙赶路的人忽然从背后撞了一下,他一下子就跌倒在路上。
那人忙回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挥手让他离开,自己爬起来身扶住路边的垃圾哇哇大吐起来,知道腹部吐得痉挛,再也支撑不住再次倒在地上。
上一次,他也曾这么落魄狼狈地倒在垃圾桶旁,然后,一睁眼,就看见了她。看见她安然、宁静、淡淡、而又专注的样子,看见她明亮而让人心定的眼睛。
……如果当初不曾相遇就好了,那样她的人生必定顺遂平安很多。
不远处似有卖早点的小餐馆,隐隐可以看见老板忙碌的身影。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咱们真要破产了得有个打算……你看,这二十万够我们一家暂时找个像样点的栖身之所,剩下的我们拿去做点小生意。”
“二十万不到能做什么生意?”
“这个我想好了,就开家面馆,云氏秘制牛肉面……”
如果当初那一关没有熬过去就好了,那么现在他们必定也开了一家这样的小店,辛辛苦苦、一分一厘的挣,每日在拮据、烦恼和温暖的度过。
他爬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污渍,继续慢慢地往前走。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至少她还在他身边,至少她还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走下去。
***
五年,他用了五年的时间谋划、准备、布局、反击,其中种种艰险、种种卑劣手段不足为外人道。当终于有一天他取代魏森站在T市黑色世界的顶端,他已分不清自己和魏森到底有什么不同。
底线一再被击穿,女色对于他当然也算不了什么。比如魏森偷偷安插在他身边的邬倩溪。他佯装中了美人计,透过她把自己想让魏森知道的消息传过去,然后再利用叶黎疏远邬倩溪,利用和叶黎的风流韵事转移视线,暗中布局,最终他处理了魏森、处理了邬倩溪,却留下了叶黎,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摘清自己、云氏还没有彻底洗白、方纪也还没有绝对安全。他需要一个女人挡在她前面,他不能和以前一样把自己的弱点赤。裸。裸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安排好所有事情以后,他去了美国;整整五个月,直到彻底戒除了所有软性毒品。
他回来了,带着重新掌控一切的能力和感觉,他以为事情将会越来越好,直到完全恢复正轨。可是,没有想到,方纪在漫长的等待中早已丧尽耐心和信心。
他对她说自己爱她和小东胜过世上的一切;
他说他所求的只是一家人能每天在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
他说他再也不会让她伤心。
这些全部都是真心的,只可惜他说过的谎话太多,她早已不再相信了。
他总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小小沟壑,谁曾想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沧海横绝。
***
胸口的窒息越来越重,水幕那端,她也开始有些惊慌,在大声喊着什么,或许是在骂他不要发神经。
云琛笑了起来,这样就够了,这个傻女人毕竟还做不到对他完全不管不顾。
在方纪准备伸手去抓他的时候;他从水中破水出来。
☆、42转折
方纪看着他又惊又怒;白着脸咬牙道:“云琛,很好玩吗?你……”
他打断她的话:“方纪;我同意和你离婚。”
方纪的面容刹时僵住,过了半响;说:“你又在耍我?”
云琛从泳池一跃而出,浑身湿透;身形却异常的磊落分明。“方纪;你说的对,如果我们的婚姻是一宗生意;是我违反合约;失去诚信;我没有理由硬逼着你不情不愿地把这单生意继续做下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你的决定;然后重新开始;重新争取你的信任,重新争取和你签订合约的机会。”
方纪有些反应不过来,“云琛,如果你是想以退为进……”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