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回国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答应,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你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的眼泪在我这里不值钱。”
“不,桑哥,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回去,好,我滚,我乖乖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桑哥,你别不要我!”
“乖!”穆桑的转身毫不犹豫,冷酷和决绝仿佛带刺的鞭子,把翡公子的心抽得鲜血淋淋。
他知道的,穆桑喜欢的类型不是他这种花瓶,他喜欢的男人是像宫哲那样不仅俊美,还充满了阳刚之气,是真正的热血男人,他们都是能够把别人踩在脚底下的物种,他们是同一类人,而自己,空有一副皮囊。。。。。。
可是,如何能够回头?身陷毒窟三年,他还怎么回头?
迟了,已经回不去了!
人回不去了,心更回不去了!
翡公子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别墅,自从宫哲出现,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一直以为,穆桑就算是看上了宫哲也不会动情,他们所有人都以为,穆桑这辈子很难再爱了,但是现在他居然为了宫哲不再碰自己了,翡公子觉得,他们一直以来的“以为”都错了!
大错特错!
翡公子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像穆桑那种人,要么不动情,一动情就再难改变,这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是,骄傲如玉翡然,叫他如何甘心?
沙虎很快就带着阮云来了,穆桑自己草草梳洗了一下,阮云到的时候他刚好从浴室出来,头上还滴着水。
别看沙虎五大三粗,跟着穆桑这么多年,还是非常有眼力见的,阮云给穆桑检查伤口,沙虎就操起一条毛巾帮他家老大擦头发,动作很娴熟,肯定干过无数次了。
阮云拆了绷带,伤口没有红肿发炎,愈合的不错,阮云一边消毒上药一边叮嘱:“只要不沾水不震裂,很快就能好了。”
“你这不废话吗?”穆桑皱了一下眉头:“我今晚去香港,你得保证这伤口不被人看出来。”
阮云一听,满头黑线:“桑哥,这我可保证不了,如果伤口裂开出血,别人想不发现都难。”
“废话!”
“你说的本来就是废话!”阮云不似沙虎他们把穆桑当神一样在心里供着,他更多的时候对穆桑是不满的,如果换你被别人掌控着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你也不会有多待见那人。
穆桑这人脾气很怪,对他胃口的人不管那人有多放肆,只要他衷心,他一概不介意,所以阮云时不时的呛他两句,穆桑也不生气。
“不行,你得给我想个办法,我不能让别人发现我这是枪伤。”带着枪伤到处跑,这是直接往警察的枪口上撞呀,他这次去又不是游山玩水,伤口撕裂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太大了,关键是他还得去东九龙警署的毒品调查科好好“招呼”一下那个名叫豹哥的叛徒,这要是被警察发现他身上的枪伤,他不成了自投罗网吗?
阮云冷眼一瞪:“你又要干什么去?”
“没什么,只是要去香港的警局喝喝茶!”
“你。。。。。。”阮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是有阮坤陆洋吗,为什么非得你去?”
“呼!”穆桑抖抖被阮云包扎好的胳膊,一脸的漫不经心:“你们知道我向来喜欢亲手处置叛徒,这一趟我必须去,说吧,你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办法!”阮云冷脸,却话锋一转:“不过有招儿!”
穆桑一喜,桃花眼都亮了起来:“什么招儿?”
“如果伤口裂开,你可以干脆伤上加伤,用新伤掩盖旧伤,警察应该看不出来。”
“操!”沙虎吐槽:“你这是什么破招儿?你这是叫桑哥自残呀,看我不拧了你的小脑袋!”
“秒!”穆桑却大喜:“这个办法不错,我甚至已经想到如何脱身了,不错阮云,你这脑子好使。”
阮云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反正挨痛流血的又不是我,你只要活着回来我负责给你治好,最多留两块疤。”
穆桑对沙虎道:“这次你和沙威留下,要跟阿哲保持联系,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我会尽快回来!”
“明白桑哥!”
“福克斯先生的人你记得打点一下,别慢待了,那是一条长线,咱们不能得罪。”
“明白桑哥!”
穆桑还准备说什么,阮云打断他:“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啰嗦了?”
“有吗?”穆桑愕然。
“有,以前这些小事你根本就不会亲自过问。”
“是的桑哥!”沙虎也点头:“我都跟你十几年了,有些小细节我比你都通透,以前没见你交代的这么细致。”
“是吗?也许是我上年纪了吧!”
沙虎和阮云默,不到三十一岁的人说自己上年纪了,这叫那些五六七八 九十岁的人怎么活?
“你们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穆桑翻脸赶人,沙虎和阮云不懂穆桑为什么突然黑脸,摸摸鼻子赶紧闪人。
穆桑并没有立刻休息,他躺在床上点燃了一支烟,脑海里是他和宫哲在战火中激吻的画面,他相信,在那一刻,宫哲的心里肯定只有他!
穆桑突然间很后悔,他不该冒险去赌的,他应该把宫哲带回来,一直带在身边,不管他是不是有衷心和真心,他们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相互试探和印证。
如果这一局输了,他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穆桑狠狠吸一口烟,一直以来无比坚定无比明朗的心被烟雾弥漫,他穆桑也终于不确定了!
穆桑拿过一旁的笔记本打开,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通敲击,不一会儿,扩音器里传来宫哲的声音:“什么事?”
听见这个声音,穆桑烦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阿哲,路上还顺利吗?”
“风平浪静,你回家了?”
“嗯,我刚到,你大概还要多久?”
“至少三十多天,为了避开海警和海盗,我们绕了很远。”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沙虎会留在家里,有事记得及时通知我们,回来后我亲自去码头接你。”
“我知道!”
穆桑知道,宫哲很有分寸,不该问的从不问,当然,穆桑希望他说的话他也从不会说,比如: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穆桑失笑:“你要记住你说的话,必须回来,阿哲,如果你不回到我身边,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迁怒的可能性非常大。”
“疯子!怎么,你怕我带着你的货跑了?”
“货可以跑,但是你不能跑!”
“废话说完了?那我挂了!”
扩音器里果然不再有任何声响,穆桑笑起来,这就是他的阿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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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香港九龙区某巷子内!
此时已经十二点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一个黄发矮个子青年从一家夜店出来,他看起来喝了不少,神情很H,店里追出来一人,一把拉住黄发青年,埋怨道:“猫仔,怎么这么早就走,兄弟们还没玩够呢!”
“你们玩啦,我要回去的啦,最近惹了事,不敢在外面逗留太久,拜啦!”猫仔说完踉跄着向巷子深处走去,边走边嘀咕:“切,什么穆桑,毛都没看见,肯定是他们骗人的啦!”
“我可没空骗你!”一人拦住猫仔的去路,因为背光,猫仔看不见来人长什么样,但是他个子很高,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人语气冰冷,满身寒气,显然来者不善。
猫仔一个机灵,吓得酒立刻醒了大半:“你,你是什么东西?”
“穆桑!”
“穆。。。。。。穆桑?哎呀妈呀!”这下猫仔的酒全醒了,转身撒腿就跑。
只是不到五米,前面又凭空冒出两人!
猫仔不跑了,双腿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刚才喝的酒全部变成了冷汗从全身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猫仔瞬间仿佛从寒潭里捞出来似的,浑身寒彻骨。
阮坤上前伸手拍拍猫仔惨白的脸,啐了一口:“跑啊,你他妈怎么不跑了?你个婊 子养的混蛋,敢吃里扒外,你他妈活腻歪了是吧?”
猫仔被阮坤骂回了神,转身扑通一声,跪了,一边跪着往穆桑脚底下爬一边求饶:“桑哥饶命,桑哥饶命啊,我是被逼的,桑哥饶命!”
猫仔爬到穆桑脚下,一把抱住穆桑的腿,这下他看见穆桑的长相了。
先是感觉帅,接着就是恐惧!
穆桑并没有凶神恶煞的瞪着猫仔,他的桃花眼一片清冷,里面不见桃花,只余厚厚的积雪掩盖着枯枝,猫仔在那里面看见了浓浓的杀意!
道上的人都知道穆桑素来最痛恨叛徒,并且有手刃叛徒的癖好,猫仔清楚,他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但是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让他仍然抱了一丝希望:“桑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桑哥饶命。”
穆桑不说话,巷子里非常静。
突然,猫仔眼前寒光一闪,他只觉右耳一凉,紧接着右耳传来钻心的剧痛,猫仔跟着就是一声痛嚎。
猫仔双手捂住右耳,汩汩鲜血从他指缝间汹涌流出,穆桑的脚边赫然躺着一只耳朵,鲜血淋淋!
“啊,啊,呼,啊!”猫仔痛得只能发出短暂的单音节,大口大口吸气,脑仁都快痛炸了。
穆桑用刀尖挑起猫仔的下巴,声音冷得直掉冰渣:“说吧,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猫仔吓得整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哆哆嗦嗦,尼玛,他能说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实话呀,只能哭求:“是他逼我的,桑哥,真是他逼我的,他,他抓了我妈,我不听他的话他就要炸了我的房子。”
“切!”阮坤冷哼,踢了猫仔一脚,吓得猫仔尖叫一声,阮坤一把抓住猫仔的黄毛,狠声道:“废话少说,还有谁得了他的好处,大陆的货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啊,没有,不是,不是我,桑哥,真不是我,我不知道,啊。。。。。。”最后是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因为穆桑手中的匕首无情的又削掉了他的左耳。
猫仔一手捂住一只耳朵,剧痛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鲜血淋漓,浑身抽 搐,身下的水泥地溢出一滩水渍,这怂货吓得尿裤子了,阮坤嫌弃的一把扔了他:“孬种!”
陆洋上前对穆桑那个道:“桑哥,这货叫得太大声,可能已经引起注意了,咱们赶快走吧!”
阮坤拍拍手:“桑哥,还是我来吧,别脏了你的手。”
穆桑冷眼一扫:“怎么,信不过我的身手?”
“不是不是!”阮坤干笑:“对付这种小角色哪里用你出手!”
窝在地上的猫仔一听,这是要完蛋呀,哪里还管什么耳朵不耳朵的,松开血淋淋的头就要扑上去抱穆桑的腿。
穆桑一看猫仔原本长着耳朵的地方光秃秃的,只剩两个血洞,再看他的手,满是血,穆桑抬脚就把他远远踢开。
猫仔跪在地上,双眼呆滞,仿佛抽风似的又哭又抖:“桑,桑哥饶命,我再也,也不敢了!”
阮坤上去掰住猫仔的头:“桑哥,这混蛋嘴里套不出什么了,都已经吓傻了,真他妈没用。”
穆桑一言不发走到猫仔身边,手上的匕首闪电般划出,在夜色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速度之快,只是一眨眼,他手中的匕首完美收回,刀锋上还残留着一抹新鲜血迹,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