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狂饮无度,希望以酒精麻醉自己,缓解压抑,在醉生梦死中沉沦,以获得暂时的解脱。”
“流离,”森顿了顿继续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消极、发泄性、极端、无节制也是伏特加酒对俄罗斯民族性格的消极一面的体现。”
听完他的长篇大论,流离仰头,却是问他,“陌给你说的?”
“嗯。”提到那个人,森明亮的眸子一下就暗了下来。
“这么长你都能记下来,真用心。”流离嘴上调侃,心里却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看到自己一味地沉溺于自己的世界,极端、宣泄的无节制地逃避遇到的问题。她的问题她都知道,只是,一个人久了,就习惯了随心所欲。
森苦笑,“陌说的话我自然记得。”
流离翻白眼,就知道森这家伙,一提到陌话题必定成功转移。只是听着这低低的语气,带了那么深的忧伤落寞,流离开始后悔自己用陌来转移话题。
“森,为什么不回去?”流离很久之前就想问他这个问题。尤其在A市认识了同样开酒吧的陌之后。她不确定那个陌就是森所喜欢的陌,但她预感是的。只是,她不确定森到底是什么想法,所以一直没说。
森沉默,然后坐下来和流离碰了一下杯子,喝尽了杯里的酒。良久,流离听到他低低地说,“因为不确定回去后有没有意义。我对他再好,他从来也只是接着,不说不要,也不说需要。流离,我不计较我爱的比他深,不计较我付出的比他多,但是我怕的是他根本不爱我。”
“嗯。”流离简单地应了声,示意自己听懂了。感情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更何况是这样的感情。她并不是腐女,但也不觉得他们在一起会有什么不妥。森以前说过“我喜欢女人,但我遇到了陌。”他喜欢上的人,不过恰巧是同性而已,并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你呢?有什么烦心事?”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头问流离。流离并不是苏州人,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但只要来,十有**是有事。就连两个人相熟,都是因为两个沦落人的一场举杯对饮。
流离转着手里的杯子,笑得山明水净,“哪儿那么多事让我烦!”不是她不想说,只是,真的不知道在烦心些什么,有什么可烦心的。
森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流离一脸高深莫测地笑,笑得流离淡定不了。看着灯光下杯子里透明的液体,流离叹了口气,问,“森,你后悔吗?”
“不。”知道流离问的是什么,森坚定地摇头。他从来不后悔爱上那个人,所以即使受伤,也是自己应得的。
“流离,其实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但是就像人不能因噎废食一样,你不能因为别人可能辜负你,就阻止自己去开始爱情。爱和被爱是人的本能,人就活一辈子,孤孤单单一个人是过,两个人不离不弃却是不一样的活。”
“流离,别总是这副对谁都不在意的样子,明明那么渴望想要爱和被爱,为什么逃避呢?你母亲不也说过希望你幸福么,你又何苦这样为难自己?”森看着流离,认真的说。这番话,从很久之前他就想对她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时机。
没想到大大咧咧的森说教起来也这么煽情,流离想笑,却只是扯了扯嘴角,“不是说你吗?怎么说起我来了。”
森微笑,“我只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遇到爱情不容易,如果你爱的人也爱你,就大胆地在一起而已。就算受伤,一次又何妨?”
就算受伤,一次又何妨?默念着森的话,想到那个人,想着他叫自己先跑样子,想着他的把自己护在胸前的样子,想着他喃喃地唤着她名字时的样子,流离心里竟前所未有的安定。这样一个人,如果他能给她一辈子,那她何妨勇敢一次。
☆、第二十九章 那么,在一起试试吧
在回A市之前,流离去了一趟清水。流离的母亲葬在清水。虽然是南方,但到底是入了秋,空气里还是带了凉意。
母亲的墓还是清冷的样子,意外周围竟有一大片小雏菊,流离看着这浅浅淡淡的颜色微笑,雏菊啊,是母亲喜欢的花呢。母亲告诉过她,雏菊的花语是快乐和心中的爱,但后来流离知道,雏菊代表的第三层意思,是离别。
“妈妈,”流离抚着冰冷的墓碑上的照片尽力想绽开一个好看的微笑,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长久地哽咽,流离抬手擦尽脸上的泪,温柔却坚定地说“妈妈,我,想试着开始爱了。”
从墓地回来,已经是月上树梢,除了酒吧,流离发现自己在清水好像真的无处可去。酒真是好东西,流离轻笑,不仅能驱走身体里的寒气,还可以让人忘却了自己。所以,即便从前她滴酒不沾,但从沾染酒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与之相依。
可是,今天,怎么越喝越清醒呢?清醒地知道自己有多想要温暖。哪怕,只是一个怀抱。
“叶安……”流离默念,那个从母亲死后唯一一个那样紧紧拥抱着她的人,她第一次承认自己想念。很想念。
叶安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流离的电话。这么多天,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找遍A市,花火说,流离也许是在躲他。他想,不是也许,是一定。可是,流离却真的打电话来了,叶安拿着手机的手竟微微地颤抖。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叶安匆匆对唐静姝说了一句,离开座位。
电话接通,对方却只是低低地叫了自己的名字,叶安,叶安,叶安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名字也是这样好听的。“你,在哪儿?”叶安沙哑着嗓音开口,声音竟有些发抖。
他特有的清冷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流离心里一颤,然后老实地回答,“清水。”也不管他知不知道清水是哪里,不管他问这个有什么意义。他问,她答,如此而已。
可是,仅仅两个字,叶安却听得出她漂泊无依的孤单。她,还是一个人吧。一个人,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喝酒。尽管他讨厌喝酒的女子,但他心疼她。她需要他,他知道。但是,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低低地叫他,叶安。
挂了电话,叶安回来,唐静姝正闲闲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看到叶安过来,抬头冲他优雅一笑,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今天的会面是她意料之中的,叶安虽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她有把握叶安会同意家里的安排。
可是,她却发现接完电话坐在这里的叶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之前的他是冷冽沉稳而自持的,现在虽然也还是淡然的样子,但眼里却有了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欣喜。她突然就有了一丝不安。
“你……”两人之间静默太久,唐静姝觉得有些压抑,咬了咬牙开口。她想知道叶安对于两家联姻的想法。
叶安却没等她说完就站起身来,“我突然有点儿事需要处理,对不起唐小姐,我们改天再约可以吗?”流离声音里的无助和落寞,他无法置之不理。
“嗯。”唐静姝有些无奈地点头,她终究拉不下面子问他是什么事这么着急,急到他约了她出来,然后却咖啡都没喝几口就匆匆走出去。
清晨,流离迷迷糊糊醒来,却意外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小的旅馆。身边,是一个熟悉的清冷身影。
叶安……他是连夜来的吗?清水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南方小镇,他电话里不是说没听过这里吗?而且清水交通很不方便,山路也是又陡又窄,他,是怎么来的?
看到她醒了,叶安微笑,递给她一杯温水,然后说“起来吃饭。”
他显然是一夜没睡,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显疲惫,白色的衬衣也皱皱地,但流离却觉得,晨光里的他,分外好看。
“你怎么在这儿?”流离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仰头问。她微凉的手指轻轻婆娑着温温的水杯,心里一片安宁。
“我不在这儿你就睡酒吧被人卖了。”叶安答非所问,想到昨晚她一个人趴在酒吧角落里的委屈样子,心里微微地疼。还好酒吧人少,也没那么乱,要不然她一个女孩子家,出了事怎么办。
被人卖?因为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流离都忘了发生过什么事,听到叶安这么说,有些后怕。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叶安莞尔,不禁逗她,“想不到你喝了酒这么能折腾,害我照顾了一夜,你得对我负责。”
他是第一次来这么小的陌生地方,第一次住这样简陋的旅店,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冷静自持。也因此,连方匪石都在听到他要飞机和车的时候说他疯了。
而昨晚,从他找到她,她就扯着他不放,到了酒店也一直低低地哭着,直到天快亮才睡。他又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一个麻烦的女人,不过,他喜欢这个样子的她。这样依赖他的她。
听着他低低的抱怨,流离意外地心安,“叶安”流离想了想开口,“你,是认真的么?”
叶安一怔,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他坚定地点头。他是认真的,因为,她,是他认定的。
晨光里,他周身都是温柔的色泽,但他看她的眼神又是那么坚定。流离低头,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对自己妥协。然后,她仰头,微笑着对他说,“那么,在一起试试吧。”
☆、第三十章 从今以后,你有我
叶安呆在原地半天没动,他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流离竟然应了,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她说的那句“在一起试试”。
“好。”良久,叶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却微微地颤抖。
然后,流离起床,两个人一起面对面坐着吃早餐。没有拥抱,没有亲吻,甚至没有告白,在一起仿佛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突如其来,却又理应到来。
流离有点儿发烧,叶安一天一夜没睡也实在疲惫,两个人吃完饭就窝在旅店里休息。张床,两人仰面躺着,各占半个床位。
“流离。”叶安闭眼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迟疑地开口。
“嗯。”听到叶安说话,流离微微侧头。
叶安终于忍不住伸手握上她的指尖,“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流离指尖微颤,被她握住的手一片温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妈妈是清水人,因为一场意外,怀上了我。但我妈妈坚持要把我生下来,为了我,她原本打算一生不嫁。”
“可是,她遇上了一个人。那个人给了她希望,她义无反顾地爱上。妈妈告诉我,那个人,我要叫爸爸。但那个‘爸爸’并不是清水人,他的家离清水很远的北方,我妈妈却还是跟着他离开了。”
“他和我妈妈在一起两年,他家里就发现了我和妈妈的存在,逼着他定了另一门亲事。他最终抛弃我妈妈和那个女人结了婚。我妈妈一个人回了清水,我却留下来跟他生活了好几年。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他真的是我爸爸。后来,知道他不是,我就走了。”
流离断断续续说了很多,有些混乱,与其说她是在讲述,不如说是倾诉。
这么多年,很少有人问她的身世,她也从来不屑去提。如今,被他这么小心翼翼地郑重问出来,她竟然觉得委屈。铺天盖地的委屈,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这么多年连流泪都极少,但从遇见叶安,自己竟一次又一次地失控了。
叶安紧紧握住她的手,由着她哭完,才伸手轻轻擦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