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忍不住探入他的神识,想知道究竟是谁伤了他
眼前是一片漆黑,渐渐地当日的情形浮现眼前
那天,我离开后特莱斯独自在雨里站了很久,才转身回到车内,却被早早埋伏在他车里的生意场上的对手所雇的歹徒绑架,接着被注射高浓度毒品。
最后是
最后是佛罗纳身边的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他的额头开了一枪。
为什么!?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卷进一个黑洞般的漩涡里。
又是那股威严的光芒,即使闭着眼睛,仍可以感受到那和煦的光亮。眯起眼睛,才略微看清光芒深处的人影。
是那天的那个人,那个将我带出虚无世界的人。
“你,是谁?”我勉强起身,向着那人迈出一步后,却发现举步维艰。
他轻笑着转过身,光影里的轮廓竟然与尚轩有几分相似。
“叫我辉渊吧!”
“辉渊?”我凝神,想将他看仔细些,却是徒劳。
“你不是曾经说过么?世界是无穷尽的,一轮扣着一轮。”他往我走近了几步,万丈光芒渐渐变得柔和了些。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徒然产生了巨大的敬畏。
“我就是创造了尚轩的人。”他更近了些,那张脸庞几乎与尚轩如出一辙,只是额头上并没有尚轩的朱砂。
“婳琤,既然已经记起来所以,为什么不觉醒?”他抬手抚了抚我的脸,语气慈爱得令人没来由地产生了好感。
“我若觉醒了,尚轩会死么?”我问道。
辉渊嘴角扬起清浅的笑意,接着他点了点头。
“我,我”我诚惶诚恐地看着他,然后跪下拉住他的衣摆,语调几乎颤抖起来,“求求你,救救尚轩吧!”
他蹲□,与我平视,接着缓缓地摇了摇头。“其实早在一千多年前,尚轩就已经耗尽了自己的神元。之所以苟延残喘至今,只不过是一口气放不下而已。
你该知道的,他放得下一切,唯独放不下你。若不能见你安康幸福,他怎么舍得就这样死去?”
听了他的话,我那本来抓着他衣襟的手渐渐无力地送来,悄然滑落。
“呵呵~给你看看我的一段记忆吧!”他说。
“父神,我要在轮回里埋下让婳琤复活的楔子。”尚轩在辉渊面前虔诚地屈膝。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却坚定地让人不能忽视。
辉渊也俯身下去,直视着尚轩,撩起他的发,眼神温柔澄澈。
“我告诉过你,你创造的世界必要有限制,而那个限制就是生命。若是轻易打破这规则,即使是造物主也必须付出代价。”
“我明白。为了婳琤,付出什么我都是愿意的。”尚轩稍稍将头往后靠了靠,紫色的发从辉渊的指间纷纷扰扰地落下。
“呵呵~”辉渊站起身,“好吧!让婳琤复活,而你作为尚轩死去,轮回到另一个世界。重生的婳琤将不会再记得你们的过去,而你也不会。”
“不,我要让死去的同伴统统复活。”尚轩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说话的时候腰挺得笔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什么?”辉渊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婳琤是个热闹惯了的人,若是她醒来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会寂寞的。”尚轩偏过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开始荡漾出丝丝的眷恋,整个人好像陷入某种美好的回忆。
尚轩说,“永恒的生命不过是永恒的枷锁。在无尽的寂寞里,除了绝望什么都没有。这种滋味,我一个人体味就够了。婳琤,只需要幸福就够了。”
辉渊的脸开始阴沉下来,他转过身背对着尚轩,“即使她的幸福与你无关?”
“是的。”尚轩的脸上绽开一个美丽的笑容,“即使与我无关。”
“我的孩子啊!”辉渊回身抓着尚轩的手臂,“你不觉得你的爱太卑微了么?”
尚轩仰起脸看着辉渊,嘴边是孩子般纯真的笑意。
“爱,一直是神奇的东西。”
眼前的幻影斑驳着散去,我想笑,却笑不出;想哭,却又没有眼泪。
“所以呢?”我侧头问着身边的辉渊。
“所以,他耗尽了自己定下了这可悲的命运。他用自己的来生,换回了同伴觉醒的机会。而他的命运也只剩下油尽灯枯而已。”辉渊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睛,让人看出去他的情绪。
我无力地滑落在地上,呆滞地看着身前的辉渊不知该作何反应。
“婳琤,李盈的消亡致使唐朝已经没有了你的□。而仲天却本该在那一世觉醒。阴阳水火,相生相克。火神的存在,必须有水神的克制,否则这个世界将会付之一炬。”辉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为了尚轩创造的世界,请你去亲自见证那段历史。”
辉渊的声音在耳边悠扬地回想着,在令人晕眩的旋转里,我已不知我身处何方了
我就说嘛,即使是神,也不过是被人把在股掌之间的玩物。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唐朝卷啊!你终于来了啊~
含泪远目~
话说,我要评!我要收!
满地打滚中~
33
33、初入司徒宅 。。。
第三十二章
贞观二十三年,太子李治登基为帝。
时年,秋,长安。
天才是蒙蒙亮,灰暗的街道上,一个矮小瘦弱的人影步履蹒跚地掠过,长长地裙摆扫过满地的落叶发出扑簌的响声。
细看,那是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女孩,脸蛋算不上沉鱼落雁,但也总算是标志清秀。只是此刻,这张小脸上满是倦容,面色惨淡,就连那双眸子也黯淡无光。若要用术士的话来说,便是印堂发黑,满面死相。
走着走着,她像是再也撑不住了跌倒在一户大宅前。而她这一倒,便再也没有起来。
任谁也不会知道有一个女孩在天亮之前悄无声息地咽下了她年轻生命里的最后一口气。
距长安千里之外的西域边陲,那里住着当朝第一神金匠。相传,此人所铸之器,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得此人之武器,必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
世人皆言,此乃天人转世也。
所以世间男子对此人无不心存敬畏,而女子对此人亦是趋之若鹜。当然啦!女人自是不会对冷冰冰的兵器感兴趣,她们在意的是此人俊美异常的容貌。若还是那些奔放些的西域女子,就连当场求婚献吻的也是不在少数。
若是说起此人的相貌那真是貌比潘安、羞煞宋玉都不足以形容的。一头火红得像要燃烧起来的长发,一双湛蓝得堪比天空的眼睛,还有那西域人特有的高挺鼻梁,深邃眼窝。这拼凑出来便是一张英俊得惨绝人寰毫无天理的脸蛋。
常理来说,此等高人一般都是行踪飘渺,隐世而居。当然,我们也可以理解成,高人是找个地方躲了起来,以避开那些如潮水般一批又一批的追求者。
什么,你说我啰嗦了这么多都还没交代高人的名字?
对了,高人的名字也很霸道,简直是如雷贯耳。
听好了,他叫仲天!
仲天者,仅次于天。
那一天,仲天的家里却迎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那是一个高挑的男人,面容却比女子更清秀,发色瞳色皆异于常人。那人有一头淡紫的发,一双碧色的眼。天才是初亮,有些昏暗,看什么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但是这男人却是纤毫毕现,因为他的周身像是反正淡淡的光,亮但不刺眼。
等他走近了,才发现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约莫两岁的孩童。
“哟~稀客啊!”仲天随手将手里的铁锤扔到一边,扯过一个粗布随意地擦了擦手。接着他双手环胸靠在门边,整张脸显得寡淡,没什么表情,更没有请客人进屋的意思。
“仲天,好久不见了。”那男子就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也没有生气,语气十分温和。
“进去坐吧!”仲天与他对视一刻,便旋身进屋。
“怎么?究竟有什么事能让你尚轩亲自来找我?”仲天倒了杯茶送到那个男子手里。
男子浅笑着接下茶杯,接着讲怀里的孩子放到仲天的手边。
“我来是希望你可以替我照顾昊玥,期间替他找回雷阙,直到他成年回归神职。同时也希望你能代我找寻婳琤的转世。”
“哦?我没听错吧!?”仲天看了眼手边那个正安静地睡着的孩子,接着开口调侃,“世界之神,让我替他找他的爱人?”
“仲天,我只知道婳琤的转世,但是却不知道她投胎何处。如今我已经精疲力竭,必须要回到神陵里沉睡。所以,寻找婳琤的事,我只能拜托你了。只有你才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们两个直到成年。”男子漂亮的碧色眼眸里渐渐流露出哀伤的神色。
“答应是可以,但是将你最重要的两个同伴交给我,你放心么?”仲天将那孩子提在手里,有些粗暴的动作引得孩子大哭出声。
“呵呵~”男子轻笑起来。
“仲天,你也是我最重要的同伴啊!”
视线转回长安,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转眼天边乍泄出第一缕晨光。喷薄而出的光亮驱散了天空中残留的暗。
本来空空落落的街上,开始有了些人气。小摊小贩们也扛着扁担开始上街叫卖。
吱嘎一声,朱门顿开。
一个丫头跨着一个篮子从门里走了出来,看见倒在门口的少女立刻面色一变尖叫着跑回门内。
“小姐!有个人倒在我们门口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清脆悦耳,如环佩相击。
“还有气么?”
接着一个衣着淡雅的艳丽少女托着浅青色的裙子跨出门廊,走到到底的少女面前蹲身下去,伸手在少女鼻前探了探。
“一息尚存。”少女回头淡淡地对丫头说着。
“小姐,这要怎么办?”丫头也凑了过来,“要不叫家丁把她抬远点?”
那小姐起身理了理衣裙,才道,“筎艺,我们今儿个早起是上法华寺给母亲烧香祈福,既然开门便遇见了她,便是缘分。我们不如做件善事就收留了她吧!”
“是。”丫头干脆地应了声,接着伏了伏身,进门换来家丁将门前的少女搬回府内。
漆红的朱门上,赫然挂着巍峨的牌匾——“司徒府”。
街边,路人甲抹了一把嘴,捅了捅身边摆摊卖汤团的路人乙。
“我说,这是哪家的小姐啊?瞧那张水灵灵的脸蛋,嫩得跟花瓣似得,那双滴流滚圆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都亮!”
“那是新搬来的司徒家的小姐。”路人乙动作麻利地把碗收了,接着又啰嗦了一句,“你瞧瞧,大户人家的闺女都是怎么养的啊?这才十二三岁就这么漂亮了,将来一准是个天仙一般的大美人呀!”
少女被安置在下人住的通铺大房中,比较靠窗通风的床位。隔天中午,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窗子少女的身子上洒上一层碎金似得光。少女静静地躺着,面容柔和,侧脸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风吹过窗边的湘妃竹,竹叶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声音入耳,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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