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几名黑衣人,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许就是他们的头儿,这人看上去的确很年轻,长相却英俊不凡,高大的身躯彰显着伟岸的力量,他慵懒地坐在那儿,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头猎物似的,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戏弄和不屑,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野性。
“你……”夏明河觉得他有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夏议长,你多久没出海了?”男人开口,慵懒低沉。
夏明河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在一艘游艇上,这游艇一看就是昂贵货,连顶上的灯都是特制的材料,不由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拥有这么奢华游艇的人,绑他的目的也根本不可能是勒索了。也子她冥。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明河警觉地看着他,问道。
能够不动声色地命人冒充他的司机,就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个男人的不简单,绑架政府官员可大可小。
男人走上前,将嘴里叼着的牙签吐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江野,今天将夏议长请到这里来还真是有点勉为其难。”
江野?
夏明河的头像是被人狠狠撞击了一下似的!
江野——“影”组织老执事江振海最疼爱的小儿子!
第十章第五节·先小人后君子(1)
气氛变得诡异,至少夏明河这么认为,虽说他也认识一些黑道组织,但像“影”组织这种庞大的团体他只听说过,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听说“影”组织现任掌舵人远远要比之前的那一代更有手腕,做事雷厉风行,诡谲多变,手腕铁硬令所有人都为之折服。
尽量去保持着冷静,夏明河咽了一下口水,充满警觉地看着江野,“你抓我来这里,想要什么?”
江野从他眼睛里看出谨慎和警觉来,懒洋洋勾了一下唇,“很显然,不是跟你要钱。”黑和的跟。
这个夏明河也清楚,江家财大气粗,他只是个政府官员,就算贪了再多钱也不及江家的分毫。只是他不清楚的是,自己什么时候惹上这个太子爷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他又问了句,有点结巴。
江野却没回答,而是看向旁边的手下,递了个眼神。
几名黑衣人走上前,脸上尽是冰冷和杀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夏明河步步后退,虽说被松了绑,但还像是一只蚂蚁一样随时都能被人捏死。
黑衣人上前,其中一人抬拳就挥了过去,紧接着其他几人也动起了手。
夏明河杀猪般的叫声扬了起来。
江野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叫了停,黑衣人们主动退到了一边,江野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夏明河,高大的身躯透着漠然和疏冷。
夏明河的脸肿了一块,嘴角流着血。
江野看了半天后,突然俯下身,大手一伸将他的脸抬了起来,故作不忍心地说道:“唉,我只是让你们跟夏议长打成招呼嘛,你们可真是不懂事,就算要打,也不能打脸。”
夏明河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看似面容温润的年轻男人,心中却清楚,这个男子不是个善茬。
江野放开手,站直身子,不满意地摇头,“再重新打一遍,记住,不要再打脸了。”
“是,少爷。”黑衣人们再度上前。
夏明河吓得全身都发抖,还没等开口说话,又承受了黑衣人们的一顿狠打。
江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听着夏明河鬼哭狼嚎的声音,脸上像是在享受着交响乐似的从容自得,直到他满意了,才淡淡地说了个字,“停。”
黑衣人们收了手,又退到了一边。
夏明河已经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垂死挣扎了,他看上去狼狈极了,身上的西装上也沾着血迹,不再像他以前那样风光无限。
江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忍不住勾唇说了句,“你这副德行要是被你的选民看到,那就有意思了。”
夏明河毕竟是名议长,听他这么说完后心里多少涌现出一丝傲骨来,冲着他用力大喊,“江野,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这么对我?”
“哦。”江野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却挑了挑眉道:“你跟我当然无冤无仇,夏议长,其实今天把你请到这儿,是因为本人有一事相求。”
“相求?真好笑,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夏明河忍着痛艰难说道:“常言道,有求于人必先礼下于人,你这算什么?”
“礼下于人吗?”江野笑了笑,“只可惜,我江野一向喜欢先小人后君子!”
夏明河警觉地看着他。
江野调整了一下坐姿,慵懒说了句,“直截了当地说吧,听说你女儿醒了,我想拜托给夏议长的事很简单,就是由你出面,说服你女儿不对和薇进行起诉,而你,从此之后也不再追究这件事。”
夏明河闻言后冷笑,“原来你将我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真是笑话,和薇将我女儿害的现在连以后的生育都困难,你以为我会放过她?”
“夏议长,你这就不对了,咱可不能做‘只准官家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事吧,听说你女儿夏童也害的和薇的妹妹苏冉流了产,甚至害的她病了好久,你说说看,这笔账要如何来算呢?”江野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更加和善了。
夏明河死死盯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你放心,苏冉那笔帐呢我想有人会跟你算吧,我今天绑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和薇。”江野有条不紊地说道。
夏明河冷冷地看着他,“你所谓的解决办法就是派手下对我施行暴力?江野,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死,我也绝对不会饶过和薇!”
江野看着他,待他情绪激动地说完后,才不慌不忙地叹了口气,“那我们来点文雅的吧,给你听段录音娱乐一下如何?”
夏明河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将江野抬手一个指示,空间里便扬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女人娇喘,伴随着男人的粗喘声,清晰的*碰撞的声音。
江野挑着眉头,倒是津津有味的样子,而夏明河刚开始是木然的,渐渐地,他开始察觉出不对劲来。
男女缠绵的声音大约能有个四五分钟的样子便停了下来,紧接着是男人翻身躺下来,打火机响了,应该是点燃了一支烟。
“这阵子风头紧,你还是尽量少来找我。”是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一落下,夏明河的脸色惨白。
录音继续,女人娇柔的声音扬了起来,“我已经照你说的去做了,撺掇白霖杀了陈忠,还能出什么岔子?不过当初可是你答应我的,就算白霖真的有事你也要想办法为他脱罪,不能说话不算话。”
“这是当然了,我的宝贝儿,事到如今咱们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白霖完了,你就完了,你完了,我就完了,骨牌效应嘛。”男人开口。
“唉,要说那个陈忠对和家也算是忠心耿耿了,他还有个孩子呢。”
“谁让他撞见了咱俩的事情?这种人不除掉早晚是个祸害。”男人的语气听上去很阴险。
女人翻了一下身,“明河,现在和晋鹏都已经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离婚娶了我?”
“不想做你的和家少奶奶了?”男人笑。
“做和家少奶奶远不如做政客夫人喽。”女人的声音侬软缠绵。
“小宝贝,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放心,只要风头过了,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紧接着便是两人调笑的声音……
第十章第五节·先小人后君子(2)
江野一直饶有兴致地听着,而夏明河的脸色早就像是涂上了一层石灰粉似的难看至极。带录音完事后,江野抬手轻轻抵住额头,挑眉,嗓音略显邪恶地说了句,“夏议长,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啊,你的战斗力实在跟你在政坛上的实力成反比。”
他若有所指,身边的人听了也忍不住取笑。
夏明河气得脸皮抖动。
“怎么样,不知这段录音能不能让你改变主意呢?”江野忍住笑,慵懒地盯着他,问了句。
“你想拿这段录音来威胁我?你是法盲吗?要知道录音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夏明河做垂死挣扎。
“谁说我要上交法院了?”江野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勾唇轻笑,“这段录音我是打算送给媒体的,也为他们的八卦事业做出贡献,想想看,这段录音要是公开了出去,那就有意思了,当然,你的战斗力是强示弱这倒是其次,也许大家更感兴趣的是,你是如何勾引和晋鹏老婆的,你们两人又如何狼狈为奸害死个下人,也许大家还会继续联想,你们两个因被下人撞见奸情而杀人,那么和晋鹏的死是不是跟你们也有关系呢?说不准,他当年也是撞见了你们的奸情呢。”
“我根本就没杀和晋鹏!”夏明河失声道。
江野笑,“瞧瞧,你现在急着辩解,我们几个还能听得进去,等这段录音公开了,你有一百张嘴似乎也解释不清了。”
“你——”夏明河咬牙切齿。
“这样吧,我将这段录音给你,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这样的交换应该会令你很满意。”江野挑挑眉道。
“你让我从此之后放了和薇?”夏明河眯了眯眼睛。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江野语气骤然转冷,又似乎察觉到似的赶忙故意改口,“瞧我这脾气,比较控制不住自己,夏议长,这是绝好的交易,你不会想着为了平复一口气而毁了自己的前途吧?
夏明河冷眼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手里还有没备份?”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先小人后君子,只要夏议长你这次乖乖配合,那么我也绝对不会再动什么手脚,就凭我们江家的名誉我也不会做出低三下四的行为来。”江野说道。
这次的录音是厉冥禹的顺水人情,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只凭着一段这么个录音想要将夏明河绊倒是不大可能,顶多只能造成社会的舆论,影响他下一届的选举,厉冥禹想要彻底整垮他,就要找到他的切实证据来,但这段录音对于江野来说已经足够。
夏明河死死攥着拳,半晌也不再说话。
江野见状后,勾唇,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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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萧索一片,几只乌鸦飞过,落下阴霾的影子。
和晋鹏的墓碑前,落了枯黄的叶子,又被苏映芸轻轻拂去,顺势放下了一束白菊,淡淡的冷香四溢开来,伴着一股子落索的秋凉。
苏映芸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的和晋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后轻叹了一声,“为了她,你能割舍家庭,可是现在,她来看过你吗?”
她说的是白初蝶。
淡淡的凉风席卷而来,她收了收肩膀,眼神多了一份寂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管了,但我还是想要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保佑大女儿平安度过劫难,二女儿能够快快乐乐的。”
之前有个名叫江野的男孩子给她打过电话,告诉她和薇一切平安,可是她的心始终放不下,和薇伤了人啊,这件事怎么可能说了就了?
所以今天她来到这里,就是希望和晋鹏能够在九泉之下保佑女儿平安。
而墓园的另一头,合墓的照片被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几株新鲜的马蹄莲和白菊静静地放在旁边,淡淡的光线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