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樵曙东在斑驳不明的路灯下走着,前路时而昏暗,时而明亮,他醉眼迷离,有一瞬仿佛不认识我,他恍若隔世地望着我:“你是…”我真害怕他会说出让我伤心的话,他继续望着我,上下打量:“你身上这条蕾丝裙什么时候买的?”
我松了口气,我身上的是条黑色吊带蕾丝裙,配一双系带细跟黑色凉鞋:“你忘了我们刚在一起去东京买的,都好几年了。”因为黑色百搭,加上裙子质量非常好,所以我想起来就会拿出来穿。
“什么时候去东京买的?是一次买了十条裙子的那次?”
“对啊。”有些衣服连我自己什么时候买的都不记得了,樵曙东却记得。
他迷惑地问出一句让我很崩溃的话:“蕾丝撕起来这么顺手,为什么都那么多年了它还没被我撕掉?”
我叫道:“樵曙东,不要耍流氓!”
他已经横抱起我:“好久没对你耍流氓了,这样会养成你不适应流氓的坏习惯,今晚让我好好教育教育你…”他抱着我一步步地上台阶,他们随时会回来,我很怕被人看见,那些女眷看到传出去别人会说得很难听,我推着他的胸膛:“樵曙东!你不要闹了!唔…”我被他吻住说不出话。
迷迷糊糊中我被他抵在走廊的墙壁上,他一边吻着我一边将我的蕾丝裙吊带扯下来,他撕开圆领湿吻着我的胸口,他吻着我的纤细瘦小的肩膀,他的手伸进我的裙子上下摸索我的大腿内侧,他搂在我腰间的双手往下移,我按住他的手臂:“我们回房间,在这里会被人看见的!”
他一身酒气扑面而来,吐字含糊不清:“轻松点,都已经进去了…”
“你…”我浑身瘫软,这时候跟他讲道理根本没用,只能希望他能在别人回来之前完事,他抬起我的右腿,我的身体一下下颤动着。
猝不及防的一个瞬间,走廊的灯次第亮了,我看到门厅一道影子映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樵慕白脸色苍白地看着我们,萱妮的手按在壁灯开关上,我胸口的布料被撕裂了,吊带裙在我身上摇摇欲坠,做好的发型散落,地上是我踢掉的高跟鞋,樵曙东挡住我,萱妮赶紧关灯:“…对不起,大哥,凝夕。”
我推开樵曙东,提了鞋子扶着被撕开的裙子飞奔上楼,回到房间把浴室门反锁,樵曙东拍着门,我把水声开到最大,我放了水在浴缸里泡澡,我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又是关山别墅八重红彼岸盛开的季节,腥红色的花瓣落下来,华阳花影下,我与一个白衣女人擦肩而过,她在我身后问:“你是谁?”
我答道:“我是白凝夕,樵曙东现在的妻子。”
她骤然回头:“是你!我找了多少人的梦境,才能在梦中见你一面。”
我愕然:“你是谁?”
“丁享洁。”
她依稀是照片上的样子,梦中的我问道:“丁享洁,明明现在我才是樵曙东的妻子,为什么我的生活只能被你做主,只能被你掌控?”
“不知道吗,因为你占了我的位置。”
“我没有!”我叫道,“樵曙东娶我的时候你已经死了,更何况就算你在世的时候也不曾爱过他!”
她诡异地微笑道:“谁在乎樵曙东?是樵慕白!白凝夕,你只知道你的生活被我做主,你何曾知道我在另一个世界也受着你的折磨,只要他爱你一天我就要多折磨你一天,樵慕白他爱上了你!他爱的是你!”最后她歇斯底里地叫道。
我叫着“他没有!他没有爱上我!”在浴缸里惊醒,耳边潺潺的水流声令人怅惘。
我心事重重地系好浴袍走出浴室,突然身体一轻,樵曙东抱起我:“还在生气啊?”我转开脸不理他,他把我放在床上压住我:“不理我?没关系!那今晚要两个小时才能出来!”我大怒:“你有病啊,这么喜欢当着别人面做这种事情,知不知道别人说出去会有多难听,你当然没关系,大家只会觉得我有多放荡,连这么一会儿都忍不住!”
他听了狡辩道:“你明知道我喝了酒就控制不住自己!我醉了还不是因为你,下次不会了…”
我不耐烦地说:“你上次也这么说的!”
他小声嘟囔:“下次不会了…”
洗完澡他在床上处理公务,我醒来时房间的灯一盏没亮,只有笔记本那苍白的辐射光,他转头问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平时九点就睡,越晚越睡不着,你也早点睡吧,难得出来度假还忙工作。”
他关了电脑钻进空调被:“你睡不着的话,我们开卧谈会吧。”
一开始不知道该说什么,慢慢说到晚上黄先生夫妇自曝的罗曼史,我说:“没想到黄太太这么端庄,年轻时想要引起先生注意做过这么多傻事,现在子女都那么大了,当做谈资跟别人说起来真搞笑。”
他慢悠悠地说:“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樵先生这么正经,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也做过很多傻事。”
“你还正经?你不要笑死我!你连花都没送过给我。”
“原来追女人要送花啊!”他顿时醍醐灌顶,“你以前怎么不早说?”
我彻底无语:“喂,这还用说啊,真不知道你以前女朋友都是怎么被你追到手的!”
他答的话让我更无语:“我以前都是被别人追到手的好不好!”
我感觉盛夏的夜晚平添几分深秋的凉意,另有一行乌鸦哇哇大叫掠过头顶,他赔笑:“…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真的做了很多傻事,你看起来胆子那么小,估计我要是一上来就直说会把你吓跑,可你真的很笨,有时候简直被你气死,每次去医院看你,你就说欠我的钱会尽快还我,还请我放心。想请你吃顿饭结果你抢着跟我买单,想送你礼物问你喜欢什么,你会问我是不是想买东西送女朋友,还问我结婚了没!真不知道你脑子回路是不是异于常人!”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呃…我有时候是挺迟钝的,主要、可能因为那时候我感觉我们不太可能吧。”
“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有时候被你气得整夜睡不着觉,这辈子从没被女人这么气过,那段时间差点以为自己魅力出了问题,我也试过不联系你,一个星期不打电话不发短信,熬不过五天就去找你,我向你解释我是因为回国才不联系你,你猜你当时怎么回答?”
我猜了半天猜不出来。
☆、chapter 33
我要用一生的时间解释,才能让你完全明白
“你轻快地说:‘那就好,刚好这几天我手机欠费懒得充。’…我气得差点当场飙血!还有我第一次向你求婚时你漫不经心地拒绝了我,然后说了什么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翻旧账不是女人干的事情吗?我委屈地说:“我哪里记得那么多嘛…”
“你慌慌张张看着我的表情,惋惜地看看盘子里吃到一半的通心粉,然后谨慎地问:‘别人说当不成情侣还能当朋友,我觉得你是个好人,那…我还能继续吃吗?’我只能万般无奈地说:‘你…继续吃吧。’”
我不相信:“哪有那么夸张,你编的吧!”
“有本事你倒是也编一段说给我听哪。”
“那时候我觉得你老缠着我是骗子还是脑子有问题…”我小声说。
“白凝夕!”他叫道。
我补充道:“还有可能是拐卖妇女的人贩子…”
他瞬间黑线:“我长得像人贩子?!”
我点头,他吼道:“你还敢点头!”
我大笑,然后认真地说:“说心里话,我现在还没明白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更紧地抱住我:“不明白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长,我要用一生的时间解释,才能让你完全明白。”他吻住我的脖子:“刚才在楼下中途被打断你跑掉,差点憋出内伤…”
“…我睡着了…”装死中。
他将我抱在怀里箍住我的后脑,他狂乱地摩挲着我的发丝,霸道的双唇重重压上我的嘴唇,舌头在我的口腔内攻城掠地,瞬间俘获我的舌尖。我继续装死不想理他,他喘息着用低沉急切的声音哀求:“配合一下,总裁夫人,临时加个班吧,我会照《劳动法》付三倍工资…反正我赚多少都是你的!”
我不耐烦地叫道:“樵曙东,你是神经病啊大晚上都不用睡啊!”
“樵太太,隔壁房间有人,如果你想让他们听你叫/床,我可以把门开了…”
第二天我们自驾游去爬凉平山,中午在山上的饭店吃饭时远远看到一个快递员捧着一大束玫瑰在前台问,我小声轻骂:“哪个炫富的混蛋烧钱送哪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樵曙东默默地瞥了我一眼。
那个快递员停在…我们这桌,我泪奔,骂错人了,我望望桌上的黄家夫妇,张家夫妇,宋小姐和未婚夫还有萱妮和樵慕白,谁都不好得罪了,我正想着怎么下台,快递员叫道:“白凝夕小姐哪位啊?”
17枝紫玫瑰加6枝香水百合,满怀的一大捧,我受宠若惊地签收了,满桌名花有主的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张太太开玩笑:“曙东,你压力不小,看来你们家凝夕很抢手啊,结婚这么久了还有追求者送花…”
樵曙东忍笑望着我:“我好怕你被抢走啊,快报上追求者的大名听听。”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插在花间的名片暗想最近好像没招惹什么狂蜂浪蝶,萱妮好奇地问:“凝夕,到底谁啊?你为什么这个表情啊,难道送花人来头很大?总不会是梁朝伟吧,没关系,让我看看啦。”
她看到名字时的表情同我一般瞬间扭曲,默默地把名片还给我,看到几位太太激动的表情才补上一句:“从没见过这么肉麻的老夫老妻,同桌吃饭还要送花。”
我还在瞪着樵曙东,他伏在桌上笑得肚子疼,我踢他的脚。
樵慕白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束花。
回去路上一帮人坐在车上,凉平山风景极美,山涧开着一簇簇雪白的金樱子,迎风飘落如雪。因为是夏天,我们都戴墨镜,我对樵曙东说:“你闭上眼睛。”
他真的乖乖闭上眼睛,过了几秒钟我说:“睁开吧。”
他怒道:“你敢耍我!”
我不紧不慢地说:“谁耍你啊,我头发乱了,没有镜子借你的墨镜当镜子,不信你试试。”
“那你闭上眼睛。”
闭就闭!我一闭上眼睛,他的嘴唇落了下来,车上那么多熟人,我赶紧睁眼推他,他好久才放开我,悠闲地说:“的确可以当镜子没错,你们都可以试试的。”
全场人的表情都是~(~▽~)~
好半天宋小姐的未婚夫对未婚妻说:“亲爱的,我的头发乱了,能用用你的镜子吗?”
宋小姐大怒:“在公共场合不要做破坏和谐社会的违法勾当!”
总体而言这次旅途还是挺欢乐的,这次旅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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