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地问:“可难道诚实应该是底线不应该是赞美吗?”
他带着长辈看待晚辈的宽容神情:“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天真无邪。”
老班宣布这学期的助学金的名单,我拿了一万块钱的励志奖学金,我看到时都懵了,助学金分1500和3000两种标准,而励志奖学金的名额每学期一个系只有一个人,按我当时的成绩根本轮不到我,我没有傻到去问老师,开始只当学校方面弄错了分数。
直到一天晚自习在卫生间里听到班里女生对我的议论,她们是这么说的:“别看椰子平时看起来笨笨的,原来对男人很有一套嘛,连樵慕白这种老男人也被她制服得四平八稳的,听人说他哥哥是Q大的名誉校董,学校那图书馆就是樵慕白过来教书那年捐的,否则你真以为她的成绩能拿这么多励志奖学金啊,我们读书读个半死还抵不上人家的暗地里的裙带关系。”
另一个人叹口气:“真是看不出来,以前觉得她挺笨的,不像有心计的人。”
那女生冷笑道:“人家在私底下下的功夫哪能叫你看出来,我还觉得苍井空看起来比我清纯呢!”
这天诸事不顺,我居然在今天娱乐报头版上看到我在凉平山别墅的照片,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奇怪,一张拍到我站在别墅门口开门,一张在别墅门口樵曙东打开车门我坐上车,因为那天聊得晚了没有公交车了,我才答应让他送我到Y城市区的公交车站,狗仔队却写成我是樵曙东的女友同居,每个星期去别墅与他幽会,就连我和樵曙东以前在一起打高尔夫和聚会的照片也被狗仔队挖出来传到网上,都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我不知道怎么会现在才写出来,报纸都在猜测我的身份,已经有人在人肉我了。
我头疼了,想想以前是我太幼稚贪玩不懂得处理外界的诱惑,要不要告诉樵慕白呢?我还是先打电话给樵曙东,他好似并不意外,我跟他说以后不会再去凉平别墅打扫,最后说:“樵先生,您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请您给我一个交代。”
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丁小姐,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早就习惯他对我讲这些暧昧的话,起初还会觉得不安,到现在有了樵慕白我不会在意这些了,他很仔细地听着,偶尔有一两个问题,像是个称职的大夫听病人描述病情,最后他对我说:“这事有点麻烦你先过来吧,我让人去接你。”
樵慕白不在学校,他最近心情不好,这件事还是我去跟樵曙东当面讲清楚好了。
不到五分钟他的助理和一辆雪弗莱很体贴地出现离学校不远的小巷里,他的助理打电话叫我出去。和樵曙东见面的地方是在白天鹅西餐厅,很雅致的包厢,垂着竹编的罗马帘,走廊干净透亮得让我走过去都谴责自己破坏别人的劳动成果。樵曙东坐在罗马帘的阴影处看着我远远走近,抬起手臂看表:“丁小姐,你迟到了3分47秒。”
对于樵曙东这种人来说三分钟就可能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生意,他不像个会去迁就别人的人,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对我另眼相看,假以辞色。
☆、55chapter 55
太晚了;你让他等我玩腻了再说吧
桌上摆着精致的骨瓷茶杯;那种透出的细腻的色泽单薄得有点如履薄冰;我爸爸以前喜欢收藏关于瓷器的杂志,所以我有点懂;碟面和杯面印着素雅的蓝玫瑰图案,里面盛着蓝山咖啡。
樵曙东向我介绍:“这是珍珠瓷,杯沿镶着的一圈金色是泰富铂金;这是骨瓷中的精品,骨质含量越高的瓷在窑里烧裂的风险也越大,从最初的淘泥等八个程序到烧窑,再到最后的取瓷;每一道工序中的任何疏忽任何意外都可能使得我们拿在手上不是这一只;你明白吗?”
他只是在说瓷器吗?我不太懂。
他大概也知道我不懂,宽容地笑道:“丁小姐,喝咖啡吧。”
有个女服务员趁倒咖啡向我推销东西,那个牌子太高级了我听都没听说过,一味配合地听着她讲,觑见她有空才说:“对不起,我不用香水。”
她显然是很意外,讶异之余眼中浮起一丝鄙夷,可能觉得像我这种out的女人不配和樵曙东在一起吃饭,也许正在质疑我是怎么勾搭上樵曙东的。
樵曙东礼貌地对她说:“她平日里用的都是Lolita Lempicka,这款太馥郁了,不适合她。”
那个服务员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毕恭毕敬对我们说了句:“祝您用餐愉快。”
沉默。
偶尔听到咖啡杯与杯碟清脆的撞击声,我藏不住话:“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撒谎的。”
樵曙东挑起眉用研究的眼光看着我:“丁小姐,就我一生撒的谎而言并不差在为了你撒一个小谎,你一直都是这么诚实吗?”
这样说来,倒好似对诚实的人有点鄙薄,樵曙东的辩证思想很强大,我貌似都有点被他说服了。
其实我很害怕樵曙东对我的影响,他降低了我对一些原本不赞同的事的排斥,我坚定地说:“樵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无论是不是因为樵慕白的关系,我不希望在金钱上和你有任何来往,也请你不要在金钱上直接或是间接地帮助我,否则我会在慕白面前和全校人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
樵曙东呵呵笑着,好半天才收敛:“我明白了我为什么每次都会这么期待并且制造与你见面的机会,你真的很有趣,每次你的回答都能让我开怀大笑,多少年了,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丁小姐你真是年轻得可爱。”
每次樵曙东都笑得我像个傻瓜一愣一愣的,我在气恼之中冲动地对他说:“樵先生,因为您的关系我和班里的同学有点误会,所以我想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可以吗?”
“别人的流言蜚语是因为你出乎意料地做到了她们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因为别人的嫉恨要失去我这样一个朋友你认为值得吗?”
我没想这么多,我只是想在流言四起之前让樵曙东彻底退出我的生命,我对他的好奇心到此为止。
樵曙东微笑着说:“丁小姐,告诉我,你是怎样做到?”
“什么?”
“告诉我,你是怎样如此精确地控制分寸,每次在当我对你最感兴趣的时刻吊我的胃口,你从来不怕我失去兴趣转身离开吗?你确实只有十九岁吗?我自恃阅人无数,但从来摸不透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想要让我对你另眼相看区别于其他在我身边的女人,我不得不说,你做得非常成功。”
我慌乱地说:“樵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樵曙东错了,他之所以看不透我恰恰因为我是最简单的人,他身处尔虞我诈的娱乐圈处处是算计,而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他将桌面上一只很精致小盒子打开推到我面前,打断我:“丁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看到里面放着一只镶得很好看的钻戒,我期期艾艾:“樵先生,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樵曙东目光如炬,幽黑的瞳孔在阳光中亮光一闪:“丁小姐,我喜欢你。”
可是那种淡漠的冷静让惊慌的我也无法相信它的真实性。樵曙东这个人…
我只觉得自己在鬼火飘摇的沼泽里越陷越深,我说:“樵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感情很好。”
樵曙东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太晚了,你让他等我玩腻了再说吧。”
“我现在和樵慕白在一起。”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樵曙东一点也不吃惊,我想了半天才明白,樵曙东就是因为知道我是樵慕白的女朋友,他千方百计叫人误会我和他的关系以及今日的表白都不过想要阻止我和樵慕白在一起。这么复杂的情形该怎样收场?我该不该让樵慕白知道?
“丁小姐,你要把事情告诉慕白?”他早已看穿我的心思,微笑着摇头,“如果我是你的话,绝不会这么做,你要怎么向他解释你出现在我家别墅,照片上可是你自己开的门,而且我是不婚主义者,如果你愿意的话大可以告诉樵慕白我对你有兴趣你看他会不会相信你!”
我大脑不转弯:“我直接告诉他是学校老师让我去的不就行了!”
“哪个老师,”他微笑里带着隐隐的恶意,“你们班主任吗?我今年刚打算捐个医学实验室给你们学校,如果哪天他说了实话我不高兴不捐了,你认为,学校会怪到谁的头上?”
也就是说这件事无论我告不告诉慕白都是错的,我望着他略带嘲讽地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你真对我太好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是啊,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在樵慕白的办公桌上我看到了一份报纸,看到插图的一瞬真是触目惊心,但凉平别墅那张照片只拍到背影,樵曙东和我打高尔夫的照片拍得很模糊,但能看清的确是樵曙东,我的侧脸没有对焦好,因为角度的问题显得非常不太像我。报上言之凿凿,声称樵慕白极可能与报上的女人已交往数年。
慕白说:“现在的女明星就是这样子,不闹点绯闻就怕被人遗忘,要不就是想嫁进豪门,嫁豪门容易得很,从离婚的贾静雯到嫁入伪豪门的刘涛,豪门里的女人有几个是幸福的?”
我不以为然:“搞得好像全世界女人都想嫁进你们家似的!”
他又欠扁地呵呵大笑:“哈哈,我哥哥是没希望了,在我身上下手算你聪明!”
我白了他一眼:“谁要对你下手!”
“好好好,算我对你下手,我对你下手好了。”他赔笑,最近他情绪又恢复了从前,得知身世的迷惘和激动似乎已经褪淡了,他又跟我讲起他那个大哥:“我那个大哥真是神奇,以前家里状况不好他忙于家族事业错过了交女朋友的黄金年龄,后来也见过他恋爱,就没见他失恋过,我想他早就修炼成千年老妖,对人间情爱不为所动,他还一度自命为不婚主义者。”
“他喜欢男人?”
樵慕白笑了:“那倒不是,他只是不会爱上任何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我不相信,他又不是石头,他肯定会动心的,只是不一定会告诉你而已,我听阿晶大姐说,很多不婚主义者到最后都会结婚的。”
“我大哥,他不会想要结婚的。”樵慕白还是坚定地说。
樵慕白发的寻亲启事一直没有下文,然而这一阵忙下来他寻亲的热情也逐渐淡下来,为了这阵的忙碌奔波,我让他请我喝奶茶,他说没问题,一杯奶茶樵慕白来喝奶茶,我来吸椰果,一粒粒地吸上来,在满是熟人的奶茶店里引人侧目,樵慕白分外丢脸:“丁丁,我还是给你另外买一杯,免得有人说我虐待你。”
我开心地说:“怎么会!你不觉得幸福么?”
他郁闷地说:“要不是奶茶店不单卖椰果,你以为我真喜欢喝奶茶啊。”
我就抱着他的脖子,亲他的脸:“哦,让你受苦了。”
他悻悻地说:“下次奶茶和椰果你都自己解决!”
可是下次他还是会很自然接过奶茶小妹递过来的奶茶,喝完了才想起来:“我怎么又干蠢事了?”笑得我前俯后仰。
我们爱去的奶茶店,店里镜面上贴着一张张便利贴,五颜六色,当时我们选了最喜欢的紫色,我咬着囧人笔:“写什么好呢?”
“下个学期我不能再挂科,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