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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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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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樵慕白,那我们的婚礼怎样的?”
  “只请我们俩的亲人,我才不要像大哥和妈说得那么大操大办,闹得就怕全世界不知道似的,我想靠自己给你幸福,有没有发现,举世瞩目惊心动魄的爱情往往没有好结果…”
  …完全不一样,跟他曾说的完全不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到婚礼现场的路上听到交通之声报道:“去车展何须去广州和上海?今日在Y城的一场豪华婚礼迎亲车队在路上发生一点意外,这场婚礼的车队由12辆各色兰博基尼组成,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表示,这只是对新人以及其背后家族的捧场并无作秀意思,前来参加好友婚礼的分别驾驶着兰博基尼,悍马和加长林肯车的三位先生在去往婚礼现场发生豪华一撞,幸无人员伤亡。然而,据现不完全统计,包括18辆同一颜色,同一款式奔驰,12辆加长林肯以及16辆凯迪拉克以及40多辆银色的别克凯越甚至包括12辆本市工业区路线投放的11路公交的新车婚车车队,浩浩荡荡地两两并肩行驶在三环路上,造成近两小时的交通堵塞,据悉,这场豪华婚礼背后的家族非常神秘,至今婚礼还没开始,就有网友按捺不住,对男女方人肉搜索,相信今晚的男女主角的身份不日即将曝光…”
  我在车上看到窗外的车队一望无垠,竞相打着悍马、林肯、兰博基尼、凯迪拉克和奔驰的广告,这场因为樵缪成去世而迟来的婚礼如此轰轰烈烈。
  桃红色的鹊桥上飘着漫天飞雪,喷花和彩带飘到新娘拱起的盘发上,而樵慕白穿着白色西装,完美得一丝不苟,他们并肩挽臂。
  他们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我是樵家的长媳妇,是樵家的女主人,我得笑脸迎人,恰当地转移客人的注意力,替他们档下亲友的刁难和饮酒。樵慕白往前越走越快,昏昏沉沉的灯光中一桌桌的朱漆圆桌仿佛是一座座高山,每一步都仿佛美人鱼在王子宴会上隐隐作痛,有一桌的都是男客闹得非常厉害,其中一名男生划拳已经灌醉若干名对手了,灯光下半眯着似睡似醒的醉眼,我怕认错了:“你是吕…吕…”他却认出了我:“吕不出来就叫我吕不韦得了,难道要叫我铝合金不成?”
  奶茶向他敬酒时发愣了一愣,奶茶的初恋男友,他们曾是“铝合金”,现在“吕不韦”已是别人的男友。
  我喜欢能喝酒的男人,但我讨厌喝醉酒的男人,可是我见到“吕不韦”非常亲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慨,他也是一样,拉着我一定要我留下陪他喝几杯,偌大的饭店只有我们是同道中人。陪他喝完酒后我上了第三次洗手间,洗手时自己都被吓醒了,我的脸像是打了劣质的腮红,能清晰地看到手上幽蓝的血管,我扑了水在脸上,心脏快得要从喉咙蹦出来。
  大姐居然跟徐庐峰一张桌子,难怪她的表情跟奶茶跟我一个德性,这样变相的同学会,又是在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里面,不知会有多少陌路人的平静化为乌有,这些年假装事业成功,婚姻美满,假装没有你也过得很好,也不过是自己骗着自己罢了。
  口纵言已,心岂能忘?
  当然也有好的现象,那些个壮志未酬的学生妹在那儿,有的说以后一定找自己喜欢的工作,才不要靠家里的关系,有的新交了男友意得满满,相交不过数月已有人祝福其白头偕老。
  每个人都是有雄才大略的,没有人甘愿蜷缩在成长狭窄的蛹里,只可惜破蛹的美丽蝴蝶命不长,人生总由不得我们自己。我相信,数年后,第一个人一定受不了小企业的倾轧,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流够眼泪受够气,感叹一句父母安排的闲职多么省力,逃一般地奔泪赴职。衰人!有关系你就靠着呗,别人想有还没有!
  至于第二位,我真不知道该骂她愚昧还是随便,大学的恋爱比那标示轻拿轻放的玻璃还容易碎裂,不要急,总会分的,婚姻面前,工作面前,价值观面前,父母面前,意外面前,总要分的。
  到了亲友那一桌他们闹得很厉害,现在的“闹新房”花样百出,几位为老不尊的长辈一定要樵慕白跟新娘报告第一次的全过程,在民风开放的Y城一般男女结婚的意义只限于法律上,在实质上订婚的意义跟结婚是一样,若是男女在结婚前还没有第一次那可谓笑柄,真叫人怀疑两人的性向和智商。
  樵慕白死都不肯说一个字,奶茶涨红了脸脸色非常难看。
  最后有人出来解围建议他们接个吻就算了,他们还是没动,我只能一手拉着奶茶,另一只手拉着樵慕白,他的手上都是冷汗,握都握不住,他的表情别扭得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我终于握紧他的手,要…交到奶茶手上,可是…我竟然握着他的手不肯放…死都不肯放,我没有办法把我心爱的他交到别人手上。
  庞大的亲友团在嘀咕,我在搞什么鬼啊,是不是闹洞房的新花样?一只手插了进来很自然把他的手接了过去交到奶茶手上,我可怜得像个孩子被夺了一颗想吃了很久的糖。
  亲友们一愣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樵曙东。
  一直闹到凌晨,客人像是怎么走都走不完,新人被闹得心力交瘁,客人自有策划婚礼的服务人员招待。
  夜是真的深了,我走在路上只打哆嗦,翻上来一阵阵恶心,我以为可以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却在最后的关头忍无可忍,我在停车场的草坪上吐得畅快淋漓,心想其实别人的想法也没那么重要。
  我想起医生叮嘱我说流产后休养期间不能喝酒,今天我做了太多不能做的事了。
  有人递给我一块手帕,我擦了嘴擦了手才发现那个人是樵慕白,在雾气一般的水晶庭灯下。
  他还是那么好,并不曾因为我嫁给樵曙东对我置之不理,只是那并不是因为还爱我。
  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好男人。
  我抱紧他痛哭。
  当一个人爱到穷途末路就不怕有人说她不知羞耻,道德沦丧,寡廉鲜耻。
  他们忙完听到动静赶过来,就在那一瞬,他牵起我的手,把我塞进一辆银色的保时捷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发动引擎将车开出去。据说酒是这样一种东西,当你喝下酒时你的脑子是清醒的,但是你的胆子会特别大,会做到一些正常情况下做不到的事。
  那么,当你在做这件你正常情况做不到的事时你的酒醒了该怎么办?
  夜色唤回我的意识。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到底在做什么?我们扔下奶茶和樵家的亲友到这里做什么?
  我们还能做什么?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没有街灯的马路是一个黑暗的深渊,他在这个深渊里停下来,现在的我们只能活在世界的阴影里,他的手按在我的手上:“丁享洁,你想好了,一个男人的真爱只有一次,其他的,剩下的就都是责任。”
  我并不明白,这些年我学聪明了,但是我终究仍是笨得可怕,我终是有一种万劫不复的迟钝的领悟力,我渐渐明白了,原来,他的酒还没醒。
  难怪他可以那么勇敢:“丁丁,即使知道真相,其实…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去国外…”我最亲爱的人,即使到了穷途末路仍愿你有勇气说完你想说的。
  从小我对好的东西缺乏安全感,一旦我得到不是很快失去就是遭到另外的厄运。樵慕白他对我旧情难忘并不代表我们真正生活在一起会幸福,有些爱情只适合跑障碍赛。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多意外,我们会成为怨偶,我们依旧会分手,我们出了国又怎么样?怎么逃谁能逃开自己?为了我放弃一切,总有一天他要恨我,当然他不会说出来,他只会在内心深处瞒着自己暗暗地恨。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复杂?我疲倦到了极点,我讨厌反思人与人,它让我想起置身在拥挤人群的感觉。
  这段公路连个路灯都没有,前车灯雪亮,宛如蒲公英白色冠毛在黑暗中飘散:“慕白,你知道吗?”我说,“我一直很高兴,事到如今,你还愿意为我这样的事,可是,就到这里,我们只能到这里。”
  “丁丁,其实后来我知道了,所以我放手了,”樵慕白的声音让我想起北京的秋雨,沙沙打着梧桐叶子,那是一个沁凉的世界,一层一层地冷到心里去,“其实最先开始你就不是真的爱我,”他慢慢地说,慢慢地从衣内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信纸,“你的东西我烧了很多,差不多只剩它了,可是我不知道,连它也不是你的。”
  那张纸上写满樵慕白的名字。
  他怅然若失:“没有署名,那时我在你的作业本里发现了它…”
  奶茶的笔迹,我却记起来了:“那一次,奶茶在抄我的作业,可能匆匆忙忙地塞错地方了…”
  我缓缓忆起前因后果,那些怀念到陌生的彼年豆蔻。




☆、81chapter 81

  樵曙东,再见
  命运竟然对我们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可是错得那样美;那样好,那样恍惚的青春年少,午夜梦回;隔着川流不息的马路,听到15路公交车上那一声:“学院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票价一元…”遥遥望见Q大的金字招牌,无论生命如何钝重下去也依旧犹如澄澄金沙,隔着灯火阑珊的人工湖便是琼楼玉宇一般的图书馆;和樵慕白走过的林荫道那样长,一心一意以为可以一直一起走下去,那犹在鼻端的青草香气还未消退,两条寂寞的路已在我们面前分叉绵延。
  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每次南柯一梦,醒来枕巾都是湿的,黑暗中,色彩斑斓的锦样年华犹隐隐在眼前依稀明灭。
  极静的夜,雪白的车灯瞪着无神的眼睛,灯光如织:“如果,不曾有误会,我们会在一起吗?”
  谁又知道呢?他那样低调,我那样无脑,也许他会接受家庭的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而我,也许一直不会脱离正常人的轨迹。
  也许,我们不会遇见。
  也许,我们不如不见。
  但是,年轻时的爱恋哪次不是因为彼此的误会和旁人的怂恿萌发,再同样因此在人生的暗夜里陨灭。然而,茫茫人海,万丈红尘,谁与谁都是可能的,谁让我们遇到的第一次正是彼此?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去旅行,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心动…看到你穿过的白衬衫会流泪,听到你说过的话就发呆,遇到像你的人就恍惚。
  他说:“…奶茶并不爱我,昨天她来找我时对我说,谢谢我,让她的父母把女儿卖得这么冠冕堂皇。她好几个姐姐过了三十五岁也没嫁出去,她实在是被父母逼疯了,我们真是太可怜了,我想要的只是她像你的部分和有你的记忆,而她想要的是,他不能给她的生活。”
  可是那又怎么样?爱情于婚姻本来就是最不要紧的因素,婚姻是这世界上最稳固的承诺,而爱情只是关于荷尔蒙的化学反应的产品,寿命仅仅十八个月,多爱妻子还不如给她多点责任心和亲情更实际点。
  绮年锦时的青春年少在黑暗和静谧中于我们心胸缓缓降落沉淀,那时我们怎么可以那么纯净,怎么可以这么与世隔绝,什么人也看不到,什么话也听不到,不相信家庭,时间以及命运可以分开我们。
  灯光覆在空灵的挡风玻璃上,浑如结了一层霜花,他的脸庞一低轻轻地吻住我,我的眼泪缓缓淌下来,我们的初吻,在Q大的江面驶过的渡轮,我们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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