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舸腿上胳膊上都有淤青,脸上更是蹭破了皮,沾到水疼的她直吸气。周樵樵细心的替她擦干净了,在伤口涂上碘伏消毒,又涂上云南白药止血,脸上她不让涂,只得不处理。
见小舸还在揉屁股,周樵樵把她身体翻过去,掀起她裙子一看,后腰下面紫了一大块,难怪她觉得疼呢。他轻轻的替她揉揉,缓解痛楚。刚才那一下,他没想到会把她摔成这样,早知道,他可舍不得。
小舸安静的趴在沙发上,身上多处挂彩、有气无力,周樵樵低头看她嘴唇,已经红肿了,忍不住要在她唇边亲一亲。小舸本能的往边上闪,她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就一会儿,他就把她折腾的伤痕累累。
周樵樵见她小拳头紧握,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一副防备的神情,知道她是被他欺负怕了,不敢再让他碰她,揪心的一疼。他靠过去一点,她就往后缩一点,可怜兮兮的蜷缩着坐在沙发上,胳膊肘上的伤又开始往外渗血,被她雪白的肤色一衬,鲜红夺目。
这是夏天,又不能用止血纱布包扎起来,伤口捂烂了更不好,可是看到她流血,他又没别的办法,只好用纱布替她擦了,再涂点云南白药止血。小舸这回不躲了,让他处理好伤口。
两人耳鬓厮磨,彼此呼吸可闻。周樵樵帮小舸处理好伤口,心情复杂的看着她的脸,她眼睛都哭红了,撇着嘴角。以前她受了委屈,就是这副神情。他故意靠近她的脸,她以为他又要吻过来,矜持的把脸向里侧了侧。
“我要回家。”她轻轻地说,垂着眼帘不敢看他。“嗯。”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一动不动。他坐在沙发上,把她逼在角落,她根本下不去。
她动了一下,想慢慢的从他身边溜过去。他一把将她按到在沙发上,她猝不及防,又碰到了受伤的胳膊肘。
“别动。”他看着她忍痛的表情,轻声提醒,缓缓俯下身去,和她对视。她的瞳孔里有他的影子,然而掩饰不住惊惧之意,他的心渐渐沉下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在胸臆燃烧,把她抱起来上楼去。
5
那些回不来的旧时光
周樵樵把叶小舸放在床上,他们什么都没说。虽然分开六年,床上这点默契倒还没忘记。床前灯朦胧的微光里,他们摸索着再次熟悉对方的身体。怕碰到她的伤,他尽量小心翼翼。她的身体不再像十七八岁时那么青涩,线条柔和了许多,该圆润的部位圆润了,该纤细的地方纤细了。他轻抚着她丰润的肌肤,一点点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
“你长大了啊,小舸。”周樵樵幽幽道。“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就快老了。”叶小舸低吟一句,不能说不带着报怨和感叹。一转眼,她就二十五了。再一转眼,怕已是风烛残年。“傻丫头,二十五岁就老了呀,那五十二岁的怎么办?”周樵樵浅笑。
看到叶小舸屁股上那块黄豆大的胎记,周樵樵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在上面,小舸的屁股上顿时印上红红的五个指印。叶小舸疼得一跳:“讨厌,你爪子痒痒了,怎么打我?”
周樵樵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他还要咬呢,叶小舸被他咬的直叫疼、身体扭来扭去。周樵樵不理她,又是咬着又是疼着,闹着闹着他们就找到当年疯玩时的感觉了,很快纠缠在一起吻得痴迷。
和自己拥抱缠绵的这个人是真实还是幻象?他们不敢放开彼此,生怕一个不留神,对方就会消失在空气里。她的耳边尽是他的气息,他那种迫不及待想征服的狂野把她的身体和意识蹂躏的一片混沌。她的神、她的魂,沉醉不知归路。
他的脸贴在她胸口,像是听她的心跳,又像是睡的沉静,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吻下去,她于迷醉中柔柔的看着他,感受久违的呼吸和肌肤相亲的微温。久久无言,彼此包容,仿佛美梦中最瑰丽的色彩,将此刻妆点的分外媚艳。
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么久,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心还是那颗心,感受却完全不同。和年少时相比,成年男女的情/欲表达,更极致、更魅惑、更叫人醉生梦死。他们正当最好年龄,无需走遍世间许多桥,看过天边多少云,最初的风景就已将时光惊艳、岁月倾情。
叶小舸搂着周樵樵的脖子,亲在他脸上,问他:“宝贝,你为什么恨我?”他之前那一系列行为,不能用发神经来解释吧。他从来不发神经,他只会发泄,借题发挥。
六年前,他在桑赫斯特学院跟人打架,虽是对方挑衅在先,把人打伤了的却是他。他被学校劝退,她非但不安慰他,反而指责他没出息,只会闯祸。他一直记得她当时说过的话。
“你说你整天除了跟人打架你还会干什么?你在英国的学费生活费,花的哪一分钱不是父母给的,寄生虫一般的日子也不知道收敛,出了国还这么横,现在你这么回去,多丢人。”
叶小舸那时也年轻,她不知道这话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他也真倔,说走就走了。回到国内就参军,远赴西藏。等她后悔了,早已没了他的消息。她的功课又紧,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打听他的消息,就这么蹉跎了六年。
“我一直在武汉,你从来没找过我。”周樵樵重复这句话,语气不无幽怨。他从成都军区调职到武汉,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知道她爸爸调到二炮指挥学院、全家迁居武汉,以为离她近一点就能早一点见到她,谁知她压根儿没想起要找他。
“我在英国时给你打过电话,可你从来不接,后来听说你去了西藏。”叶小舸懊悔不已。她回国半年多,总是想打听他的下落,又总是退缩,心里觉得他是故意不想见她,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怕你觉得我丢人。”周樵樵说这话完全没好气。叶小舸早也后悔当年把话说重了,此时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耿耿于怀,心里也歉意起来,轻抚他的背。“我并没有那么想,只是一时气话,谁知道你会记这么久。”
“你的话哪句我没记在心里。”周樵樵叹口气。叶小舸心里一疼,在他脖子上亲了亲。“樵樵,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呢。”叶小舸诉说思念。“我也想你。”周樵樵轻抚叶小舸的肩背,眷恋的把脸贴在她心口。
“那几年在西藏很苦吧。”叶小舸见周樵樵闭着双眼,仰面躺在床上,像是有些倦意,下巴靠在他肩旁,抚摸着他鬓角。“嗯。”周樵樵只轻声回了一个字。叶小舸却能猜到这个字里包含了多少委屈和苦涩。
他和她一样,于十分优越的环境中出生、成长,何曾受过那种苦,驻扎在雪域高原的部队,一年到头也难得下来一次,生活枯燥乏味,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她从未想到他会这么决绝,把自己放逐到那种环境里锻炼,仅仅因为她的一句话。
“虽然苦一点,很能锻炼人。”周樵樵对那段在西藏的经历并不后悔,他觉得男人需要磨练,才会有钢铁一般的意志。
快十二点,叶小舸接到舒华电话,才忽然想起来她忘了给家里打电话,难怪父母会担心。“就说你在医院值班,不能回去。嗯……留下来陪我。”周樵樵搂着小舸的腰,轻抚她柔美的腰腹。
小舸照着说了,她对父母从不撒谎,因此她说什么舒华也就信了。周樵樵看到她向自己耸鼻子,怜爱的刮了刮她鼻子,把她抱起来去浴室洗洗。
以前他们在一起,每次完事儿以后,周樵樵也是这么抱着叶小舸去浴室洗澡。这晚,叶小舸的伤口不能沾到水,周樵樵便把她放到浴缸里,少放了一点水,拿毛巾细心的替她擦擦。叶小舸趴在浴缸边上,怎么看都觉得周樵樵好看,嘟着红肿未消的嘴唇亲了他好几下。
“唉,你跟禹洁怎么那么快就勾搭上了?”叶小舸提到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周樵樵瞥了她一眼,目光里闪烁着笑意,半天才道:“她说,我是小舸最好的朋友,小舸什么什么……你们医院人际关系那么复杂,我能不给她点面子么。”
这小子,他要是掰起歪理来,谁都不是他对手,明明是他自己见色起意在先,他硬是能掰扯到叶小舸头上。叶小舸呵呵一笑,掬起一捧水拍到他脸上。他也不挡,只是用手轻轻把脸上的水抹去。叶小舸看着他,忽然就悲从中来,呜呜咽咽哭起来。
谁知道,两人竟然能忍得住六年不见。当初他们到英国时是说过永远不分开的,早就认定了彼此就是将来的另一半。叶小舸十六岁那一年,周樵樵就连哄带骗把他俩的关系落到了实处。
他是怎么说的,叶小舸仍然清晰的记得。那时他们异乡求学,叶小舸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英国老太太家里,周樵樵上的伊顿公学是封闭式管理的男校,校风严谨,学生一律要住校。每逢节假日,周樵樵坐车两小时去看望叶小舸,风雨无阻。
两人亲密随意,像小时候那样躺在一张床上午睡。十岁以前,他们去对方家里玩,一直是这样午睡,双方家长都觉得孩子还小,从来也没管束过他们。他们也确实单纯的很,两小无猜。
英国的初夏并不是很热,周樵樵睡了一觉醒来却说很热。他把叶小舸也晃醒了,问她:“小舸,你热不热?”叶小舸睡得正迷糊,眼睛也不睁,嘀咕:“我不热。”“你热的话,我帮你把裙子脱了吧。”周樵樵这家伙转起坏心思。
叶小舸再单纯也知道他不安好心了,睁开眼睛,踢他一脚:“你想干嘛,我说了我不热。”周樵樵嬉皮笑脸,搂着叶小舸哄她:“把裙子脱了再睡,你看你都冒汗了。”他象征性的在她额头上一抹。
“那你还靠我这么近干什么,还不边上凉快去。”叶小舸翻了个身,想继续午睡。周樵樵缠上她了,手在她腰间轻抚,贴合腰线往上游走。叶小舸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最近他总是对自己动手动脚,说过好几回他也不收敛。叶小舸在学校里看到过别的同学谈恋爱,对周樵樵的行为并不觉得新鲜,心里也不讨厌,只是觉得两人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
周樵樵的手摸到叶小舸胸前了,停留在那里,叶小舸忽然感觉到身体像被强电流通过一样刺激,麻酥酥的。以前他们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抱抱亲亲,这样睡在一张床上抱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好小舸,你把裙子脱了吧,我想看看你。”周樵樵在叶小舸耳边吹了口气,吻她脖子,瓦解她的意志。“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看过。”叶小舸并不轻易就范。他们一出生就认识了,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曾坐在浴缸里玩水,每年夏天更是经常一起去游泳。
“可你现在长大了,你长大之后我就没再看过你,不知道你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周樵樵锲而不舍,手伸进叶小舸裙子里。叶小舸恼羞成怒,推他:“你干嘛呀……周樵樵,我们现在都是大人了,你不能再这样……”
难道小时候就能这样?小时候他可从来没这样过。不得不说,叶小舸小朋友在这方面是比较迟钝的。除了学习,她几乎不太接触别的。唯一的爱好也就是听听音乐。在国内的时候,她是生活在象牙塔内的公主,除了跟父母去国外度假,她难得出远门。
“就因为我们是大人了,才要这样呢。我向毛主席保证,我就是看看,我不动手碰你,好不好?”周樵樵耐心的开导叶小舸,又是哄又是恳求,非要达到目的不可。叶小舸的脸早就红了,害羞的摇摇头。他们再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