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动哭了?”陈瑾猜测道,“我猜,这个电话是张董打来的,告诉她结婚对象是她,然后木木就感动哭了。”
“不对不对,”卫雪摇头,“她是先哭的,然后才笑,喜极而泣不都是先笑后哭吗?”
“不一定吧,”卫霄反驳,“谁说喜极而泣是先笑后哭啊。”
“坏霄霄,”卫雪撅嘴,“你就是爱反驳我。你以前都不这样。”
这时,木木让她乘坐的竹筏划到了圆圆他们乘坐的竹筏旁边儿,木木轻轻一跃,就迈到了他们的竹筏上。木木坐下来,对着圆圆说:“小姑娘,我见过你,你那时候是长长的头发,在我的店里做的造型,我当时在三楼喝茶,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你。”
“你是木木。”圆圆友好地打招呼。
“没错,我是木木,你可以叫我木木姐。你叫什么名字?”
“圆圆。”
“你好,圆圆,”木木巡视了一圈,认出了宇文微,“你是微馆的老板,我见过你一次。”
“抱歉,”宇文微过去看女人都是过眼就忘,即便是这样的美女,“我不大记得。”
“没关系,张董过两个月就要在你的会馆里办婚宴呢,我都听说了。”木木说着。
陈瑾张了张嘴,有些想说话,但是到底没说出来。
木木自然看出来了,于是梳理了一下头发,风姿绰约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张董要娶个20岁的女生,还在读大学呢,校花级别的。张董有本事,总能找到最好的美女。我不过是陈年旧账了。你们没看不起我吧?”
“没有。”陈瑾、卫雪立刻摇头。
“圆圆呢?”木木想知道这个女孩子的看法,“圆圆可有瞧不起我?”
“没有,”圆圆也轻轻地摇头,“虽然我觉得你做得不算好,但是也没大错。一个巴掌拍不响。”
8、收之东隅
“你说的也对,”木木点点头,“当时也是两情相悦了。”
“木木姐,”卫雪十分好奇,“你刚刚为什么又哭又笑?我以为是张董给你打电话来说要娶你了呢。”
“他才不会,”木木失笑,“他可真是不念旧情,我的一个创意,他转手送给了新欢,就是他要娶的那个人,让她开了一家香水店。呵呵,我也不是开不起,不过是真心依赖他,把想法都告诉了他,结果可真不错,那家香水店立刻就开了起来,不过不是在我名下。”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卫雪闻言,握紧了小拳头。
“你真可爱,”木木摸了摸她的头发,摇了摇头,“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男人还是有好的。”
“那木木姐,你刚刚笑什么?”陈瑾也很好奇。
“我被邀请参加巴黎时装周,唯一的东方设计师,你看,”木木耸耸肩,“我在人生最低谷,等到了一个好消息,可见,人生总还是有希望的。不是有句话叫千金散尽还复来吗?就是形容我了。”
圆圆一听,联想到木木为了购买转机连秘技都付出了,是不是身无分文了啊,这样可对不住人家,于是问道:“你难道把造型屋也卖了吗?”
“没有,”木木摇头,“不过是还给张董了,当年是他给我投资,靠了他的人脉,我才开了那家造型屋,既然要断的干干净净,我还留着造型屋做什么?”
“啊!”陈瑾低叫,“那木木姐好吃亏啊,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净身出户!”
“呵呵,”木木轻笑,“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我用着也不舒心,况且造型屋没了我,早晚在京城里从一流沦落到三流,以后你们也不用去那里了。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我的一线品牌服装,都是自己一针一线打拼出来的,没花他的钱,也没借他的势,如今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木木姐放心,”卫雪十分佩服木木,用力握拳道,“我一定会去买木木姐制作的衣服的,也会动员周围所有的姐妹去买。木木姐好样的,我们就是要靠自己。”
“好了,”木木又迈回了她自己的船,对着圆圆几人说,“今天认识你们很高兴,等到回国之后,我再去找你们玩。”说完挥挥手,让筏工开了机动,飞速离去。
“张董好过分,”卫雪摇着头,“我以为是木木姐要嫁给张董了,却原来根本不是张董打来的电话,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木木姐呢?木木姐没名没分地陪了他十几年呢。他竟然还把木木姐的创意用来讨好新人,真不地道。”
“我得跟父亲商量一下跟张董的合作案了,”卫霄沉思了片刻,说道,“人品往往能够透视出他的商业道德。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出来玩,别想这么多,”宇文微拍了拍卫霄的肩膀,“况且,你看事情还不够老道,这些事情你父亲未必不清楚,但是既然依然选择跟他合作,必然有你父亲的道理。不过是博弈,看谁掌握了先机罢了。”
“微子,你也别说的好像你懂似的,”廖智仁打断宇文微的话,“你也就仗着你妈传下来的宫廷御膳开个私人会馆,还真懂怎么做生意了?香港的那几家公司,还不是雇佣着高级经理人。”
“大料,不许揭短啊,”宇文微对着圆圆说,“其实哥哥还是很厉害的,不仅是会做菜这么简单。”
“没错,”廖智仁附和,也对着圆圆说,“微子不仅会做菜,还会勾引女人。凡是去过微馆,见过微子的女人,就没有不着迷的。话说,你老爸不是让你回家相亲吗?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啊?”
“我才不相亲,”宇文微把手放到江水里,仰躺在竹筏上,“女人不过是爱我的皮相,跟她们结婚,我不乐意。”
廖智仁无法,只得摇了摇头,女人看到了微子,难道还会想别的事情吗?自然是想跟他春宵一度,这个男人太勾人了,若不是他老爹和他大哥有能耐,就微子这样的,早被人压在身子底下了。
“那就网恋吧,”卫雪突然开口,“你们不用摄像头,谁也看不到宇文大哥风骚的脸,也许能谈出真感情。”
“你敢说我风骚脸?”宇文稍稍抬起身子,眯着眼看卫雪,“小心我告诉你堂哥。”
“宇文大哥别这样看我,”卫雪突然用双手把脸挡住,露出一瞬间烧得通红的脖子,“太引人犯罪了。就是华大的学生会副会长、我们本校的学长、我们高中前任的校草,也没有宇文大哥这么让人脸红心跳啊。”
“你说的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啊?”宇文微问道,“学生会副会长、学长、校草,这么多称号,想来是个风流人物啊。”
“一个人,”卫雪手依然捂着脸,但是手指缝张开,她透过手指缝打量着宇文微,“现在是华大的学生会长,跟我们同级的高中校花是他女朋友。”
“不会是向宇吧?”宇文微皱眉问道。
“咦,宇文大哥认识向学长吗?”卫雪把手放了下来,十分吃惊地问。
“北京城就这么大,”宇文微不在意地说,“他爸势力不小,跟我哥打过一些交道。不过你和圆圆不要跟向宇太接近,古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爸能耐不小,贪心色心也不小,向宇耳濡目染的,我怕他也没多好。”
“知道啦。”卫雪吐了吐舌头,这些话她也听霄霄说过,自然记得。
圆圆也听宇文微说过一次,这次依然点点头。
“我家圆圆最乖,”宇文微稀罕得不行,把圆圆拽倒,躺在他怀里,“圆圆,以后哥哥给你找个最好的男朋友,圆圆喜欢检察官、翻译官、法官、还是军官?”
圆圆枕在男人温暖的胸膛,她承认,自己又困了,于是根本不搭茬,瞬间睡着了。
“霄霄,”卫雪小声地问同胞哥哥,“我怎么觉得圆圆和宇文大哥看起来好搭啊?他们配成一对多漂亮啊。”
“我看不像,”卫霄摇摇头,“还是像兄妹多一些。”
“咦,”卫雪瞪圆了眼睛,“霄霄,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你是不是喜欢圆圆?以往我问你一些八卦,你都立刻扭头不理我的。怎么今天回答了?说,是不是你春心动了?”
“没的事,”卫霄摇头,“宇文大哥可是堂哥的表哥,说是我们俩的表哥也行,我难能不关心。”
“哦,”卫雪失落了,“我很喜欢圆圆啊,要是霄霄也喜欢,你把圆圆娶回家坐我嫂子多好。”
“不行,”陈瑾也把头探过来,小声地说,“卫霄以后是要从商的,我不太乐意圆圆嫁给商人。我爸就是商人,每日尽在外头应酬,我妈现在还怀疑我爸外面是不是养着小情儿呢。反正商人不适合圆圆。”
“霄霄不一样,”卫雪立刻鼓着腮帮子反驳,“霄霄才不会在外面乱来呢。霄霄最爱干净了。”
陈瑾一噎,话说,爱干净和不养外室,有关系吗?有关系吗?小孩子都什么逻辑啊。
六人在漓江的竹筏上,几乎消磨了一整天,圆圆更是睡了两觉,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被夕阳染得橙红色的云朵,衬着绿树蓝天,竟然有种想要天荒地老的冲动,不过,天荒地老,总要有人陪伴才好,一个人的天荒地老,算什么个事情啊?
“醒了,”宇文微时不时地看看在怀中浅眠的妹妹,自然第一时间发现她睡醒,“正好,我们该下船找些东西吃了。”
晚饭吃的米粉,圆圆觉得不大合胃口,吃得很少。宇文微看在眼里,等到回了酒店,特意借了厨房,给圆圆做了虾仁云吞面,圆圆吃得胃口大开,另外几个人也都吃了一小碗。
“微子,你可真够意思,”吃过云吞面,廖智仁故意装酸,“我跟你认识三十来年,也没看你这么上心过,如今有了妹妹倒好,巴巴地借厨房,开小灶,怎么着,咱俩这三十年的交情是混假的吧?”
“哪儿能啊,大料,”要说过去,大料绝对是宇文微最铁的哥儿们,况且宇文的老爹是大料的爷爷一手提拔起来的,此刻更是接替了大料爷爷的位置,做人不能忘本啊,于是宇文微说道,“女孩子哪儿像我们啊?摸爬滚打的。照顾妹妹自然跟照顾哥儿们不一样,对不对?以后圆圆要是想嫁个军官,还得让你老爹帮忙找呢,我可得伺候得您满意。”
“得了,我算看透你了,微子,”廖智仁更酸了,“合着我就这么一点儿用处是吧?若是我老爹不是军队的,你用不上我,就不管我了是吧?好样的,微子,以后可别给我打电话,半夜陪你喝茶,劳资没空,劳资陪媳妇。”
“别贫了,”宇文微拍了廖智仁后脑勺一把,“各自回去睡觉去,明天就得开车回去。你那假不就请下来这么几天?再不回去,外交部的文件谁给翻译啊。”
9、哲学系新生
回到北京,陆圆圆就一个感觉,热,回到家里刚开开空调,就接到了卫雪的电话,“明天回班级,要开始填报志愿了,你别忘了啊。”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不过不都是家长一起去吗?我爸妈不在了,我自己去啊?”圆圆跟卫雪在旅途中一直同一辆车、宾馆同一个房间,彼此了解之后,发现还挺合拍,于是家里的事情也就透露给卫雪知道一些。圆圆想,这大概是她第一不依靠外挂而得到的朋友。
“让宇文大哥去呗,他恨不得是你亲哥哥。”
“成,我这就打电话给他。”圆圆挂断这边儿,立刻给宇文微打电话,“明天家长会,你说我怎么办?”
“我去呗。”宇文微心里美啊,终于被圆圆看做自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