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转身继续向前,「往右边是小少爷的住所,不过小少爷目前去瑞士陪老爷了,暂时是空的,左边原本住着几名客人,后来也空了下来,前面是招待客人的,你有空可以在花园多逛逛,不过下山的话请和我打个招呼,我会给你配司机和保镖,要知道聂家的树敌不少,你又是主人的情人,会很显眼,明白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凌越小声的说。
聂文再次转身,「哦?你的根据是什么?」
凌越看着他,「没有根据,只是感觉而已。」
「那么你感觉错了。」
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用过午饭后,凌越一直睡到晚上,那时工作了一天的聂潜也回到了家中。
在一顿丰盛的晚餐后,聂潜面带笑容的说,「今天没陪你,介意吗?」
「不介意。」
「晚上我陪你看看照片,嗯?」
「嗯……」
在卧室柜子中陈列的厚厚相本足足有六本,凌越「咦」了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坐在这里看。」聂潜把它们都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旁。
凌越的眼神从一张移到另一张,心情变得很难以言喻,里面放的都是聂潜和自己的合照,也有自己和聂潜的单人照,但是单人照与双人照相比,同样透露出亲密的气氛,因为那是他们互相为对方照的。
「这一张,是你睡着后我偷拍的。」聂潜笑着指着一张半裸的照片,「可惜你盖了一条被单。」
凌越连忙翻过那页。
聂潜道:「我给你端杯水,你慢慢看。」
下楼后,聂潜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又开始痛了。
这些照片都是请高手合成的,别说凌越,就是专业人士也未必能看出端倪。
凌越趴在床上,手掌撑着下巴,从门口望去,他的侧面十分优美,但是聂潜却只看了一眼就径自走了进去,「水。」
「谢谢。」凌越接过来喝了一口。
安静的翻完它们,凌越在床上翻了个身,「唔……你,你还在啊……」
「看你看得那么认真,就没有打扰你。」
凌越眼珠转了转,不知道说些什么,纯良的样子像只兔子。聂潜的眼神渐沉,他伸手抓住凌越的腰,贴身靠了上去。
「……」发现二人的姿势有些诡异的凌越抬手去推他,却发现手心的胸膛无法撼动,「我、我要起来,麻烦让一……」最后一个「让」字被堵在喉咙中。
「咦!」凌越瞪大双目,看着聂潜近在咫尺的脸。
唇上柔软的触感很陌生,凌越咬紧牙关。不过聂潜没有强行探入的意思,只是在凌越的唇上停留了几秒,离开时,舌尖轻轻滑过……
凌越捂着嘴,胸膛一起一伏,炸了毛一样绷直脊背。
聂潜摸上他的耳垂,「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在这张床上的每一个夜晚……」
「不要说了。」凌越的睫毛扇了几下,头皮阵阵发麻。
聂潜将凌越压在身下,嘴唇沿着他的耳郭一点一点下移,最后到了锁骨,滑腻的舌头在上面用力的舔了一下,「感觉怎么样?」
「……」
「有没有记起什么?」
「没有,可不可以先……」从我身上起来?凌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聂潜。
「当然……没问题。」聂潜爽快的离开凌越。
在凌越以为一切已经过去时,聂潜却以极快的速度按上凌越的双腿之间。
「哇!」凌越大叫一声。重要的地方被捏住,凌越不敢乱动,他惊慌的看着聂潜。
聂潜对他轻笑一声,手指在那团软肉上揉捏抚弄。
「嘶……」凌越倒抽一口气,分身在那技巧的挑逗下很快有了反应。
聂潜更是抓住时机解开了凌越的裤子,大肆动作起来,重新压制住凌越,三指箍着根部,另两指在两颗圆球上揉弄。
「唔……」凌越摇头,眼神很无助。
「舒服吗?」
「……」凌越双唇紧闭,气息紊乱的歪倒在床上。
下腹紧绷,凌越抓着聂潜的手,「够了,够、够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马上就好。」聂潜加快手上的速度。
「唔……」很快,凌越就身体弓起,脚趾蜷着的达到了高潮。
聂潜把手从凌越的裆部拿开,将满手白液摊在凌越眼前,「看来你不经常做。」
「……」凌越抓着裤子,往后退。
聂潜从床头拿出纸将手擦干净,「今晚到此为止,我还是睡书房,晚安。」
替凌越关上门,聂潜知道他会在下一秒将门反锁,不过凌越似乎忘了他是有钥匙的。聂潜没想要夜袭,虽说现在的凌越看起来也很可口,不过那不是最重要的……」
书房里,聂文已经在等候着。「老爷很生气……」
聂潜头痛的叹气,「我知道。」
「他说您要是一意孤行,就要出手了。」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聂文想了想,「您的意思我说得很明白,我想他只是不希望再出任何……」
「我会亲自和他解释的,你走吧。」
聂潜坐在桌边,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黑色匣子,聂潜知道他只要取出里面的枪,对着凌越的身上来个几枪,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他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结束,就算是父亲,也不能……
凌越不仅是要杀他,更加羞辱了他。凌越是他的心病,是一块需要割除的瘤,由他自己种下,那么就要由他亲自割除。
聂潜的心情乱了起来,狂暴的将手边的笔砸了出去,接着是桌上的公文,直到桌上空无一物。走到洗手间用凉水冲了睑,聂潜拎起外套,吩咐司机开车出去。
聂文在楼下看着聂潜的车渐行渐远,果然提及凌越,聂潜又失控了。
希望主人的计画不要偏离轨道,这次他会好好盯着,如有必要,不需老爷出手,他会先杜绝这个可能……
第二天一早——
凌越看着锁骨以上,耳朵以下,虽然是零星的红痕,却很明显。心突突跳着,凌越不得不翻出高领衬衣盖住它,手掌按在胸口好一会儿,才下了楼。
聂潜坐在沙发上拿着电子书看晨报,见他下来,眼神在他的衣服上转了一圈,笑得深沉,凌越不由捏了一下衣领,确认自己扣好了扣子,没有露出痕迹,同时也被聂潜的笑容弄臊了刚恢复正常的脸。
开始吃饭后,聂潜喝了口咖啡:「你昨晚睡得比前晚好,今晚还需我的帮助吗?」
「噗嗤……」
牛奶从鼻子里喷出,「咳咳咳……」凌越捂着嘴呛咳起来。
聂潜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夸张,走过去给他顺了顺背,「怎么不小心点。」
「……」凌越无语。
不过这话只是逗逗凌越,晚上聂潜并没有去凌越房里。但聂潜并没有特意说明,而凌越就一直诚惶诚恐的坐在卧室不敢入睡。直到时针指向十二点,凌越才定下心来,紧张过后,口渴的他打开房门走下楼。
凌越来到客厅,取出杯子倒了杯水。正喝了几口,就听见踢踏声和沉闷的呼吸声。转头一看,聂潜正从外面回来,身形有些踉跄的跌进沙发。
凌越没有开灯,聂潜似乎没看见正在拐角处喝水的他。凌越放下杯子,准备悄悄上楼,走到聂潜身边,却发现聂潜好像睡着了,这样不太好吧?
于是凌越停下来,在聂潜身边蹲下,「喂,上楼去睡吧。这样会感冒的。」说完,发现聂潜的呼吸中带着浓浓的酒气。
聂潜猛的睁眼,发现凌越在他面前,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警戒又危险。
凌越在黑暗中被威慑住,像被猛兽盯住的猎物。
但几乎是立刻,聂潜就清醒了过来,表情回复柔软,「是你啊,差点吓到我了,怎么坐在地上了,快起来。」
凌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我先上去了。」喊聂潜的初衷已经完全忘记了,凌越此刻只想逃离这里。
之后,那晚的聂潜就像是从没出现过,对凌越一贯的体贴温柔,虽然很忙,但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凌越。凌越也慢慢忘了那晚陌生的聂潜。
「你生病了?」凌越看着聂潜,聂潜已经不是第一次吃药了,虽然聂潜有意回避着凌越吃药,但是总有发作时会碰上凌越在场。
「没事。」聂潜快速收起药瓶,他并不希望凌越发现他嗑药成瘾。
凌越已经在聂家住了一个月,原本的拘束感少了大半,聂潜是如此自然,仿佛他们老夫老妻般,连凌越一直担心的床事也体贴的没强迫他,只是偶尔帮凌越抒解一下……
除了聂文。冷面管家似乎越来越讨厌他?为此,凌越猜想聂文大概不希望聂潜的伴是个男人吧。
事实上聂文的忍耐力快要告罄,聂潜的目的不是一日可以达成的,但他不能看着聂潜在此期间毁了自己,他对药物的需求在增大……
他不止劝了聂潜一次,可是聂潜一意孤行,恐怕连老爷的话他现在也听不进去吧,否则也不会执意要留下凌越。聂潜心中的妖恐怕已经成魔了……
而随着凌越撞见聂潜服药的次数增多,凌越开始担心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旁敲侧击,聂潜什么也不告诉他,别无选择,他只有选了聂潜不在家的一天,找到他最不愿意见到的聂文。
「你有事找我?」聂文平淡的说,目光没有望向凌越。
凌越在一个月里,已经接受自己的伴侣是个男人的事实,也渐渐开始试着接受,不再那么排斥的想要分手,所以对聂潜也有了些关心,「请问,潜他是不是生病了……」
聂文这才看着他,「是又怎么样?」
凌越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皱了下脸,虽他年纪不轻了,但因记忆的缺失,少了自觉,总是不由露出与年龄不符的表情,「可以说清楚点吗?因为我总是看见他吃药。」
聂文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犹豫了很久才道,「坐下说吧。」
两人面对面坐在客厅,聂文挥退了佣人,说:「你问过主人了吗?」
「他不肯说。」这段日子聂潜对凌越可说是有求必应,但在这件事上却格外强硬。
「那么你是真心想要知道?」
「当然。」
「其实这件事和你有关。」
「我?」凌越指着自己。
聂文点头,「你失踪时,刺伤了主人。」
凌越愣住,「我刺伤了潜?」
聂文有些愤怒的说,「你以前的性格十分激进,得知主人要结婚的谣言时,不仅跑了还刺伤了主人,之后他就变得依赖止痛药。」
「可是,可是潜没有说过……」凌越有点坐立不安。
聂文讥讽的笑着,「你都忘了,主人当然不会说。」
「所以你才这么厌恶我?」
聂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可以这么说。」
凌越对他说的深信不疑,「对不起……」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刺伤自己的情人。
聂文听到凌越道歉,却没有任何感觉,有些事情道歉是没有意义的,「主人的伤早就好了,可是他却一直戒不掉药物,你明白吗?」
「——因为我?」凌越张着嘴。
聂文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不再回头的走了出去。
知道了聂潜服药的原因和聂文不喜欢自己的理由,凌越开始自责了,他开始试着劝聂潜。聂潜最初对凌越委婉的说服他不要服药有些玩味,后来问了聂文才知道聂文擅自和凌越说了一些话。
凌越抓着聂潜的手,「对不起,你戒掉吧,这个东西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