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小看软饭男的功力。”她抱着肩膀作起娇羞状打滚,“啊,我要是个男人,肯定比他做的更好!”
井言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这辈子是没戏了,下辈子吧。”
静夜也不恼他的轻蔑,迳自说道,“我想这家伙肯定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揭老底。也是,要不是他敢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呃,是你房子的头上,估计没这么快呢。据我所知,那家伙已经放话出去说随时可以放盘卖房呢。那肯定的小模样,我都怀疑他和你——你家那位是不是已经私下达成协议了。要不是的话,那他的演技必定胜过影帝。”
“没办法通过司法手段解决他吗?”井言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惊讶,他以前从未考虑过以司法途迳解决问题。因为司法这东西,在某些时候的行径堪比BZ,在特定的时候钱与权即可让它俯首称臣。在这种情况下,何谈司法公正?但是如果由他出面来揭穿那人的真面目,蜗牛必定不会相信或者是不会完全相信。
他太了解她了,她谨小慎微的性格与其长期的生活环境,她只会相信党国的喉舌,相信主流媒体传达给她的信息。而他在她眼里,只是歪门邪道的代表。
静夜显然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看怪物似地看了他几秒才回答道,“那些女人都不愿意报警,有的是因为有家庭,有的则是不想影响日后的生活,但总归一句,面子作怪。被骗色的觉得丢人,被骗财的抱着破财免灾的想法。反正也没被骗到破产么,权当嫖资了。大概就是抓这样的心态,所以那人才敢这么大胆,还在外面逍遥快活,继续作怪。”
井言对于静夜的情报搜集能力毫不怀疑,她能这么说那就说明那罗浩的确是很有一套。现在这种状态下,如果当着蜗牛的面和他来硬的,那自己极有可能被震怒的蜗牛赶出家门。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呢是单独和那软饭男摊牌,让他识相地滚蛋。”静夜提供参考意见,“不过,看你的表情,我想第一个选择根本不必考虑。那就剩第二个办法了。”
井言眼皮也没抬,“原本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死赖是吧,打到你走!
井言这个阴暗而又充满暴力的计划最终分成两个步骤实施:先来软的,再来硬的。考虑到蜗牛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井言的自控能力,静夜建议预先找了个借口把蜗牛早早地支走,方便行动。
静夜的猜测是对的,罗浩果然是个心理素质颇为强大的男人。被揭了老底后的他异常地镇定,说那不过是以前年少不经事时犯的错误,现在已经找到了真爱云云。当面对对面阳台上播放着自己演的真人小电影时,他才大惊失色。到了这个地步他才剥下了所有的伪装,显示出其恶毒的一面,除了侮辱季风外,他还话里有话地讽刺着井言这个便宜弟弟,说他才是居心叵测,有不良目的。
要说这罗浩,他也算是在花间打滚久了的老手。虽然人品奇烂,但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儿小情况却是一看就明白。在这方面,在场的井言和静夜还真不是对手。不过,罗浩太自信了。他过于自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可以和先前那几次一样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不过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男孩和一个男人婆,他一根手指就能摆平了,于是他毫无顾忌地占着口舌上的便宜。
静夜却是在罗浩张口闭口说井言居心叵测时就觉察到事情要坏菜,她知道山猫最忌讳的事就是心怀鬼胎还被人看穿。待到后面罗浩滔滔不绝地开始上人参公鸡时,她已经很自发自觉地找好掩蔽物把自己埋起来——井言发怒的时候就像是台风过境,席卷之处片甲不留。
山猫炸弹的威力是强大而持久的。
虽然在他的手上罗浩是那么地不堪一击,他几乎是一开始就占了上风。但是他却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力道,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下犹是给对方留了喘气的余地——为了方便后面更好地折磨。
当然,在对**进行打击的同时,他也没忘记要对对方的精神进行羞辱。不得不说,这个机会他盼了很久了——傻乎乎地被人卖了还要坚持给人数钱找牛皮纸袋装的蜗牛,和居心不良的男人把酒言欢的蜗牛,不听他提点还觉得他很碍事的蜗牛,还有差点和软饭男一起算计他的蜗牛……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像棵幼嫩的小白菜,都快生生地被憋屈成老菜帮子了!
“……一天到晚炼炼炼炼你妹啊!有肌肉了不起啊,还扩胸缩腹还下蹲扎马玩什么肌肉诱惑啊!麻痹的,老子没肌肉一样能把你打得烂泥!……我擦……还穿紧身衣抹护肤油……把屁股包紧得和出炉的寿桃包一样TMD想勾引谁啊你丫的!”
静夜把自己掩在门板后面,听井言骂得过瘾,觉得自己这次闲事管得挺植回票价的。但是在暴打持续了几分钟后,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出面了,“住手,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水平,打出人命就不好玩了。”
井言哪里听得进去?
“井言,我说了停手!”静夜看罗浩被揍得一动不动地趴着,皱起眉头来,“你要再动他,我可就上去把阿衍叫下来了。”
他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的目光森然,“你去叫好了,正好叫他下来替我搬尸。”
静夜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可又怕找单衍修来会把事搞大。正要上前拉开他之际,却见刚才还和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罗浩像毛毛虫一样往前爬,一边爬嘴里还哀哀叫着什么偷看洗澡之类的。
井言的眼睛又红了,一巴掌就呼对方的脑袋,“她看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要她娶你?!”他一脚把他踢翻,然后,他开始扒软饭男的裤子。
“喂喂,适可而止吧,你也考虑一下我啊!”静夜嘴巴上这么说,可眼睛却一直没挪开。
“……我对那干巴…巴的女人没兴趣………”罗浩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听得静夜恨不能把这软饭男的脑袋按到马桶里去——这家伙是不是想一辈子都没小鸟凸了?
井言仅以一声冷笑回报,尔后他的动作快得有些不可思议。在一记近乎凶残的椎击后,软饭男彻底地晕了过去。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后,静夜才心有戚戚地上前,抱怨道,“对付这种货色你也出这招,太狠了吧!”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视线往上瞄瞄,果断对上楼上单衍修略带苛责的目光。她赶紧把脖子缩回来,吐了吐舌头,“快快,趁阿衍还没生气,赶紧收拾一下。”
井言不驯的目光往上挪挪,顶没好气地,“你还怕他做什么?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静夜恨不能撕烂他的嘴,“你比起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上次发生那样的事,于槿然没当场宰了你已经是好的了。别指望他能保你。”
“切,我从没指望过他。”
☆、工作比男人靠得住
就如井言预想的一样,罗浩的不告而别让季风陷入了震惊与错愕中。
“这,这这就搬走了?”她望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子,毫不掩饰失落,“他从没说过啊!” 她不敢相信,一遍一遍地拔打着罗浩的手机,可电话里永远只是冰冷机械又彬彬有礼的女音‘您所拔打的号码已关机’。
井言双手抄在口袋里,非常从容地撒着谎,“嗯,我也挺意外的,说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必须马上回去。”
她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的,又翻出合同试图找到预留的固定电话,可拔打过去时却是号码早就取消了。
“这是公司电话,大概早注销了吧。”井言把合同抽走,“他和我说这次走了就不回来了,要去别的地方发展。”
“他和你说的?”
“我帮他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和我说的。” 井言慢悠悠地踱到柜子边,拿起上面的空白相框把玩着,“你不过是房东而已,这么着急上火干什么。他还把多住的这些天的房租给我了,也算两清。”
季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还帮他收拾行李?”山猫最近不正常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会反常到这种地步,“老实说,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相框被重重地倒扣在柜子上,他的声音却是无比轻柔,“你别太过份了。”
“那,那要是你没动手脚的话,好好的人家干嘛要走。” 她有些迟疑,“而且,我也是房东啊,至少得知会我一声吧。”
“那是他的问题。”
“可是……你难道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吗?”
“你搞清楚,房客有知会你的义务,而我没有。” 他不怒反笑,“这关我鸟事。”
季风知道井言虽然脾气不好,但从不会在自己面前说脏话。现在他这态度摆出来,她反而心虚了,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冤枉了他。她本来就不擅长争吵,也不会强词夺理,是以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她只得耷拉着脑袋回到对面,乖乖地履行今天的造饭任务。
可是她是真的难过。
好不容易有个符合自己条件的男人出现,而对方又对自己有好感,极有可能进一步发展下去。现在这男人却和凭空消失了一样,没了踪影。在接下来的几天,她打电话去那个基金公司还有那个户外运动协会,甚至于当初介绍她进公司的那个介绍人,对方都表示不知道情况。她曾尝试通过电子邮件、QQ、MSN等等电子通讯产品联系上他,但这些努力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在近一个月的寻找无果后,季风不得不承认这么个事实:罗浩是彻底地消失了。
所幸蜗牛的精神颓靡期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因为一场经济危机已经悄然来临。
罗浩离开后房子一直没有租出去,转眼又到交物管水电这些必要费用的时候,季风摸着钱包,森森地忧伤起来。
好在最近山猫交伙食费倒是交得非常自觉主动,这才不至于断炊。虽然他交钱的时候都会嘟哝几句比如‘天天和钱打交道,理财能力这么差’‘你的会计证是拣来的还是买来的?复利都算不清楚吗?’‘公摊费多收了你也没发现,快给我去退差价!’这样的话,虽然还是那挺不耐烦的口气,可她却觉得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
甚至有时候回到家,没看到他像平时那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或是坐在地板上打电动,她都会觉着家里像是少了什么似的。大概就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她一直没狠下心把他赶到对面房子里去住。
盛夏酷暑,为了节省一点电费,她通常是把房间的门和窗户统统打开。房子买得高还是有好处的,那自然风是呼呼地往里面灌。井言对于她这种作法颇有微辞,“就算风大,那也是热风啊,一样会出汗。”他很怕热,“而且,一刮风地板上就都是灰,脏死了!”
“地板我可以每天都拖,保证干净,”她用哄孩子的口气安抚他,“现在非常时期,忍耐一下啦。”
他还是不高兴,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不然,我多交点钱。”
她大喜过望,没想到他竟然会与她同周共济。可接过他的存折一看,立刻被三位数的余额闪瞎了眼,“只剩下不到四百块了……”再翻看一下支出记录,她频频摇头,“你也是大漏斗啊,不怎么出门却花得比我还狠。”
他的脑袋低了低,声音就有些小,“刚添了点东西……”她把存折还给他,“算了,咱们一起勒紧裤腰带吧。”
怕热的山猫在没空调吹的日子里只能泡澡降温,但是一天两缸的水消耗下来,蜗牛又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