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言原来是打算让她连那五次按摩也不去的,但是蜗牛什么也没说,只眼巴巴地看着他。猫崽子立刻就想起那晚自己那坏心眼的一搂把她给搂到闪腰,出于这种补偿心理,他便也不再反对。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
“你买卡了?!”死蜗牛,这才第三天啊!
“买了。”蜗牛兴奋地掏出卡来,“我运气好好啊,抽奖抽到半价月卡哦!半价,半价啊!最便宜的那种再打半价,不到五百块啊!”她在卡上亲了一口,“而且,今天中介也打电话来说有几个有意向租房的,他们过两天带来看。到时候就有收入了哈哈……”
他一言不发地瞪她。
季风被他看得很憋屈,本来自己就背负着两个人的经济压力,现在还要受他指责说她乱花钱。他也不想想,现在她可是花自己的钱。他存折上只有三位数,还得靠她养呢!
她得承认,自己这份消费还是不理智的。可是钱都花了,现在去后悔也没用,这卡是不能退的。她悻悻地,“我是用信用卡刷的,我算好了,要下下个月才还款。”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原来的好心情消散大半,她灰溜溜地转身回房,一边走一边嘀咕,“人家好不容易中个奖,也不会说句好听的……,人家阿SAM都说我撞大运了……”
“SAM?”猫爪子伸长搭了过来,“是谁?”
蜗牛臭着个脸,“关你毛事?”
他定定地看着她,“说。”
她一定是被他压迫惯了,所以现在变成纯M的体质,他一问她就自动回答了,“给我按摩的师傅。”
井言的思维在片刻的空白后列出了如下等式:
因:按摩师傅=SAM
SAM=英文名,男人用
故:按摩师傅=男人
山猫的大脑断电几秒后顿时爆炸开来,
“作死啊!竟然敢让男人给你按摩!!!!!”
☆、这货不是蜗牛!
季风被井言这一吼吓得心肝乱颤,还没平定心绪就被他抓着肩膀拎回客厅受审。
看着山猫一脸暴怒,她就算是再大的条神经也收缩起来了,可是她真不觉得这按摩师傅有什么不妥,“师傅是男的怎么了?”
他恨不能一口咬下她那傻乎乎的脑袋,“那不是被看光了!”
她恍然大悟,紧接着哈哈大笑,“你想太多了啊,我是扑在按摩床上的咩,再说了,有穿衣服啦。就是那种和浴袍一样的,嗯,重点按摩的是肩膀和背。再说了,人家师傅是有职业道德的,不会乱看。”
“再有职业道德也是男人!”他抓狂了,“你从开始就给他按吗?”那不是被看了好几天了!!!
“没有啦。”她依然不明白情况的严重性,还用很轻快地语气解释道,“前几天帮我做的小妹扭到手了,今天就换了个师傅。我同事说,按摩按摩什么的男师傅力气大,虽然开始会觉得不习惯,但适应后就会觉得好。”
“好个屁!”他咆哮起来,“别人说说你就信了?”
她被他吼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事实啊,确实是很舒服啊。”
他血气翻涌上来,恨不能把她腌巴腌巴扔去烤箱焗个外酥内嫩。
舒服,舒服个屁!他怎么就看走眼了呢?这货怎么会是蜗牛呢?她纯粹就是根棒槌,整条都是2货的精华!
蜗牛皱眉头,“奇怪了,你气什么啊?”
他气结。
“我都不介意了你有什么好激动的。”她把宝塔头拆下,披散开来,“再说了,我又不是笨蛋,哪能随便被人看光。”
他急促地喘了一口,克制自己不去掐她的脖子,“站起来。”
“干嘛?”
“你给我站起来,现在!”
虽然搞不清楚他想干嘛,她还是乖乖地站起来。井言双手抬起搭在她肩膀上,非常认真地问道,“他摸你哪儿了?”
“什么叫摸我哪儿了,人家是给我按摩,按摩!”
“好,他按你哪里了,从哪里开始按起?”
季风觉得他今天真是神经兮兮的,不过她知道这只猫崽子最近行为是古怪了些,可对自己却是不存恶意的。她想起同事谈起自己的弟弟,说弟弟长大了就会对自己姐姐有保护欲。
现在他这样,大概也是有些这方面的原因吧。虽然她从来没觉得他把自己当姐姐尊重,可看他紧张的的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于是伸手比划了一下,“肩膀啊,手臂啊,嗯,背啊,还有……” 蜗牛双手往下一卡——
“屁股?他居然敢碰你的屁股!”
“是腰啦!”
“他竟然敢摸你的腰!”
她都无力解释了,“都说了是按摩,按摩啦”
“那更他妈的糟!”他是男人,男人的通病是摸着摸着就来劲,何况是又按又摸!
“你今晚怎么了?这么有精神和我吵这个?犯精神病啦!”
“你都说我犯精神病了,我当然精神好了!”
季风咬着下唇,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
这只疯猫!
玄静夜是只夜猫子。
与其他夜猫子不同的是,她熬夜不是为了找灵感写作也不是为了泡夜店把小哥,而是为了更好地渲染气氛以方便她看恐怖片。
井言目不斜视地登堂入室,冷脸扫了一眼超大液晶电视上狰狞的青黑鬼脸。然后,他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砸了过去。
液晶电视晃了两晃,一头栽在了地上。
静夜没生气,“怎么,和她吵架啦。”
“你管不着。”
“哟,你突然跑来我家发飙,还不兴我多问两句,”她拿了两罐冰啤酒,“为什么呀?”
他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啤酒“你别管。”
她可不怕他臭脸,“不说?不说我也知道,你丫一进门老子就闻到你身上那发情的骚味了!怎么,憋不住啦。”
空啤酒罐子被捏成了一块实心的小块铁砸在她脚边。
静夜翻了个白眼,“吓唬谁呢你。”三口两口喝完啤酒,两手掰巴掰巴,铁罐子很快就变成一只长着尖耳朵的矮胖猫扔过去,“我也会。”
井言身子一避,胖墩猫砸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坑洞。他挺焦躁地来踱了几趟,几次停下来欲言又止,最后他像是下了决心,问道,“静夜,你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吧。你——你会不会随便让男人碰你的身体?”
“除开打架的时候,应该不会吧。”
“对啊,连你这种女人都是这样,她那种反应怎么会是正常的?”
“什么叫‘我这种女人’?老子是什么女人啊!”
“前面和后面一样平的女人。”
“……大爷的,这三更半夜你丫来是专程来给我添堵的是吧!”静夜愤愤地盘坐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儿?”
井言张张嘴,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最后他还是大略地说了个经过,“你说,她是傻瓜吗?是白痴吗?以前呆在家里都畏畏缩缩的,现在居然有胆子让男人给她按摩,她也不怕出事!”
静夜眨眨眼,“就为这个?”
“这个还不够?”
“人家自己赚自己花有什么错?再说了,她是和同事一起去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你也看到她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有什么好担心。”静夜咭咭怪笑两笑,“我看你是因为图谋已久还来不及下手,结果被别人抢先了才这么生气。”
“胡说八道。”
“啧啧,小孩子了不是,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静夜起身又去拿啤酒,转回来的时候嘴上叼了根烟,“就你还说阿衍呢……你呢?你现在是用什么立场来干涉她啊。”
井言斜了她一眼,“不要抽,很臭。”
静夜的眼眸掩在烟雾后,慵懒得要命,“我说井小弟弟——”
“去你的小弟弟。”
静夜无赖兮兮地奸笑起来,“哎哟,瞧你说的,人家哪儿来的小弟弟呵呵呵呵呵……”
“……”今晚他真不该来。
静夜拉开罐子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你看,你和阿衍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都守着一个女人。按说以阿衍那样强霸良家女子的行径,我怎么琢磨着那女人都得和他折腾上三五八年的。而你呢,不说别的,至少你家那个不恨你吧。当然,讨厌你是肯定的啦,……你改改脾气吧,现在不是流行卖萌吗,你表现得萌一点,乖一点,听话一点。”
井言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呢?”
静夜叉着腰扬起下巴,“找个机会,把她扑了!”
把她扑了?
他立刻就回忆起蜗牛醉酒的夜晚,那半勾不勾的内衣、不算白晳但还算匀称的小腿以及那带圆点的小内内……再想起自己半夜爬起来洗裤子的郁闷,猫崽的耳朵很快就红了。
静夜没有留意到他的变化,迳自BLABLA一通,“现在酷男什么的不吃香了,现在流行制服控!流行经济适用男!流行小萌物!”她轻佻地用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邪笑,“就你这前科犯,制服是别想穿上身了,经济适用男呢你现在失业了也挨不上边。眼下,你唯一的出路就给我死命地卖萌!”
“然后呢?”卖萌就有指望了吗?
“把她萌倒了就下手吃啊!”静夜很认真,“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得耐心得一步一步来。你还必须熟悉她的身体,这样才能让她对你有所渴求。你必须得在某个方面让她对你产生依赖。”
山猫刚才还闪闪发亮的眼睛一下黯淡下来,他一言不发地双手抱膝,忧郁的气息渐渐笼罩全身。
静夜见他久久都没反应,便推了推,“怎么,不敢?”
长久的沉默后,他满面阴郁地蹦出一句,“不是不敢,是不会。”
“不会萌可以学嘛。”
“是不会吃。”
“……”
“怎么办?”
“这种事我也不会……”静夜搔搔头,“没办法指导你啊。”
他乜她一眼,“这都不会,你怎么还有脸倒追男人?”
“……老子至少有胆子追,你呢?你丫叼在嘴里的肉都会弄丢啰,还有脸来埋汰我!”哪壶不开提哪壶,静夜恼羞成怒地踹了他一脚,吼道,“滚滚滚,老子还不招待你了。”
“参考资料。”他赖着不动,爪子伸得老长,一脸的了然,“别装了,我知道你有,快给我。”
静夜扶额,“我说,你一个男人管我要这种东西,不觉得可耻吗?”
“不觉得。”
“……没有!”玄静夜本身就是个无赖,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不要脸,“没有就是没有!”
山猫低头想了想,放低声音,“就算我欠你个人情,算在你或是算在姓单的头上都可以。”
静夜略略吃了一惊,这小子话能说到这份上就代表着……他是真的真很想要!小火鸟就要燃烧起飞了有木有啊!她转了转眼珠子,溜回房翻腾了有大半小时,出来的时候手上捏着包东西,“指导教材我是真没有,不过倒是可以送你一套辅助教具。”
“教具?”他拿在手里翻看一下,又小心地嗅嗅,“这是教具?”
“哼哼,这可是事半功倍的秘器哦咭咭咭咭咭……”
这死男人婆,哪来这么多好东西?!
☆、不就是按摩吗?
连着几天去养生会所报道,季风越来越觉得那半价的按摩卡很超值了,身体放松调养后连睡眠都改善了好多,常常是一觉深眠到天亮。
这天下了班季风早早地等在公司门口,和往常一样蹭同事的顺风车去养生馆,哪知道竟然吃了个闭门羹。
“因故停业整顿,开业时间另行通知?”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