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还有新生代的小花小旦异军突起,今年的这个奖项,还真是悬念顿生啊。”
“那接下来,我们先来揭晓入围的五位女主角。”
按照上映的顺序,先后跳出了几部影片中女主角精彩纷呈的表演,高若贞第三个出现,紧接着是《天变》的女主,在炫目的交锋打斗场景结束之后,画面突然一转,忧伤的配乐响了起来,随即一列火车缓慢驶入镜头。
王佳雨顿时怔住。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的青春就是一辆呼啸的火车,我买错了票,上错了车,又下错了站。所幸我到达了正确的终点。”
屏幕中飞速闪动着《白露》中精彩的片段,疯狂、隐忍、歇斯底里,绝望而又充满希望。从东北雪原上的弃婴到帝都华厦顶楼落泪的少女,戏中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让人这个自传体式的故事充满了一种隐忍而勃发的生命力。
“第五位入围者:王佳雨。”
音乐渐隐,响起热烈的掌声,王佳雨连忙去看黎舒河,见他也在鼓掌的行列之中,才对这件事有了实感:她入围金鹤奖最佳女主角了。
王佳雨望了望四周,坐在后排的沈熙向她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
她这才放心地笑起来,安心地看向前方。无论结果如何,她这一趟也值了,能入围金鹤奖,是多少明星求而不得的殊荣。
“揭晓完入围名单,我们现在有请张晓壮导演和丁诗兰女士来为我们颁发这个影后奖。”
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张晓壮和丁诗兰并肩走上了舞台。
张晓壮导演……人如其名,长得非常壮实,蓄着浓密的胡子,但看外表充满了匪气,不认识他的人多半不敢近身。然而这样一个糙汉子,拍出来的电影确实结构严谨宏大,纵横交织。去年的金鹤奖,张晓壮获得了终生成就奖。
而丁诗兰,是天朝最早的一批女演员,影视歌三栖,得过多次视后影后。她丈夫是唐宋公司的董事长,她现在主要是帮丈夫打理公司事务,偶尔也会在一些电影中友情出演,是个当之无愧的老戏骨。
“去年还是别人给我颁奖,今年就轮到我来颁奖了。”张晓壮从主持人手中接过信封。
“他们说啊,张老师您去年得的那个终生成就奖,其实并不是终身成就……”
“那是什么?”颁奖嘉宾照例开始插科打诨。
“金鹤奖终身颁奖嘉宾的聘书啊。”
台下顿时一阵笑声。
“丁老师你对今年的五位入围女演员有什么看法?”
“要说真实看法,自然是嫉妒啊,一个个都这么年轻漂亮,是不给我们这些老太婆活路咯!”
“丁老师千万别自谦,娱乐圈里您这个年龄的女演员,可没有人敢和您同台演出。”主持人笑道。
丁诗兰哈哈一笑,“不知道张老师您欣赏哪位年轻的后辈?”
“都可圈可点,电影事业后继有人啊,不过若要偏好的话……”
“如何?”
“自然是最开始体重和我最有共同点的年轻后辈了,你们知道嘛,物以类聚……”
镜头立即转向观众席的王佳雨,在场观众一阵哄笑。
玩笑开过之后,丁诗兰和张晓壮将信封拆开,开始颁奖。
“第二十七届金鹤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奖最佳女主角是……高若贞!”
这个结果几乎毫无悬念,王佳雨忍不住去看黎舒河,发现他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个角度。
之后是男配角和女配角奖项的颁发,苏优成功入围却没能斩获最佳女配,这让她后半场的笑容都格外勉强。
最佳剧本颁给了庄娅,不过由于她身在国外,是由《白露》的导演代领的。
除此之外,《白露》还获得了最佳摄影一项技术大奖。
十一点半,颁奖典礼圆满落幕。
会堂外记者蓄势待发,门一打开便蜂拥而至。此次何硕和高若贞双双斩获最佳表演奖,王佳雨获得最佳女主的提名,让黎舒河这个曾经或者现任的经纪人一时风头无两。
王佳雨也被一群记者拦住,各种问题噼里啪啦地轰炸过来。她本来是跟在黎舒河后面的,此刻被人潮越挤越远。
在她回答问题的时候,黎舒河和高若贞正在合影,闪烁的灯光中,王佳雨见他揽着高若贞的肩,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的确可以用灿烂来形容。
“没有获得影后您觉得遗憾吗?”
王佳雨将看向黎舒河和高若贞的目光收回来,笑着面向镜头和话筒,“这已是对我表演的最大肯定,怎么会遗憾呢。”
过了半个多小时,人潮才渐渐散去,王佳雨这才得以走出会堂。
一推开门,却是满眼的飞雪,她打了一个哆嗦,一边朝手里呵着气一边朝空地上跑去。
等在外面的孙宇赶紧过去把羽绒服给她披上,她颤抖着说谢谢,伸手去接纷扬的雪花。
“快走吧,黎总已经在车上了。”
王佳雨本来亮起来的目光顿时黯下去,裹紧了羽绒服,默默地跟着孙宇走向停车场。
黎舒河的心情明显还不错,她的迟到也没让他失去耐心。
车子一路往会展中心外开去,王佳雨正襟危坐,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忘了给你准备圣诞礼物。”
“我也没准备。”王佳雨轻声说。
“金鹤奖提名,已经是很好的礼物了。”黎舒河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高兴,伸手去摸王佳雨的头顶。
王佳雨却硬生生避开了,转过目光笑着说:“我做得还远远不够。”
黎舒河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他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王佳雨别过目光,看向窗外,“黎总,一直以来我真的很不争气,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今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她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寂之感,更没有看到黎舒河此刻深不见底的目光。
在帝都飘飞的乱雪之中,终究有什么正在渐渐地改变,像是被大雪覆盖的,一路延伸至远方的深夜长街。
38接你妹的电话!
由于之前停机的耽误;为了不让工作延误到年后造成麻烦,《仙侠传说》后面的拍摄不得不加快进度。
王佳雨从周寨飞回帝都,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此间酒吧。自圣诞以来,帝都的雪就下下停停,今天运气好并没有降雪;但是路上的积雪让前去的路堵成了一条长龙,王佳雨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她一推开酒吧的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等你了。”小石连忙过来招呼她。
王佳雨将靴子上的雪跺掉,“堵车了。”
“吃过饭了吗?”
王佳雨摇了摇头;朝冻僵的手里呵了口气,“一收班就坐飞机赶回来了。”
“那先去吃蛋糕吧,等会去吃点宵夜。”
王佳雨点头,跟着小石往里走。
今天是黎舒河的生日,由是此间酒吧不对外营业。除了张明恺、王建国他们,何硕、赵一帆、周续,这几个黎舒河带过的明星都在场,甚至萧然也在。此外还有一些王佳雨不认识的面孔,整间酒吧热闹非凡。
走到最里面,王佳雨看到了黎舒河。
室内暖气很足,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烟灰色羊绒衫,袖子挽了起来,柔和的灯光下,他显得闲散而清贵。他在和张明恺、王建国玩牌,阮雪坐在他身旁。
王佳雨看到语笑嫣然的阮雪时目光一黯,然而随即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走过去打招呼。
“对不起,路上堵车,我来晚了。”她从包里掏出一只盒子,递给黎舒河。
谁知王建国抢先一步将盒子夺了过去,“哟,这装的是什么,莫不是戒指?”
王佳雨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张柠这件事,让她对王建国印象大跌——面上却是带着笑,“我要是送戒指被拒绝了可就要伤心死啦。”
她语气轻松,别人听起来自然就是一句玩笑。
王建国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块男士手表。
“我说佳雨,这礼物可是欠诚意啊。”
“一直在周寨,没时间选礼物,我总不能给黎总带义务生产的周寨旅游纪念品,对吧”
王建国哈哈一笑,将礼物推给黎舒河,“老黎啊,你这是做了什么伤了人小姑娘的心,这不,被嫌弃了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一直没表达黎舒河将牌一推,伸手将礼物捞起来,站起身,“人到齐了那就切蛋糕吧。”
定的是一个七层的大蛋糕,大家起哄要让黎舒河吹蜡烛,黎舒河拒不从命——吹蜡烛这么掉形象的事,黎舒河肯定是不会做的。于是大家一拥而上一口气吹灭,谁知灯也骤然灭了。
大家低叫一声随即心领神会,等灯再亮起时,却见阮雪半个身子靠在黎舒河身上,她忙站正,脸一红,解释道:“刚刚不知道踩了谁一脚,差点摔倒了。”
“可不是么,好重的一脚,我这脚背就都肿起来了。”王建国煞有介事地说。
大家顿时一阵哄笑,“黎总,艳福不浅啊。”
“你们别取笑我,我是真的差点摔倒而了。”然而她脸上的红晕却让这话听起来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任凭别人怎么调笑,黎舒河表情一直淡淡的没什么变化。
大家分了的蛋糕之后就继续三三两两各玩各的,拼酒的拼酒跳舞的跳舞,黎舒河也回到了牌桌旁。
王佳雨默默坐在一旁吃着蛋糕。自金鹤颁奖那天以来,她就基本很少和黎舒河单独讲什么了。有事也都是让小石帮忙代传。
正发着呆,萧然突然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王佳雨吓了一跳,“干嘛?”
“看你一个人空虚寂寞冷,过来陪你说说话。”
王佳雨白了他一眼,“心领了。”
萧然轻咳一声,“那个……沈熙怎么样?”
王佳雨从来没见过萧然这么扭捏,好奇地问:“你认识沈熙。”
“哼,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要过年了,剧组在赶进度,她比较忙。”
萧然耷拉着脑袋,“我过去找她她肯定不会见我。”
“为什么?你得罪她了?”
“要你管。”
“……谁要管你了。”
王建国跟了一张牌,瞟了瞟王佳雨在的方向,笑着说:“她跟萧然那刺头居然还挺对盘,有说有笑的。”
黎舒河冷冷道,“王二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毛病。”
“哟我这不是关心你们么。”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王建国正要再说,黎舒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黎舒河看了看来电人,按下接听键。不过听了一句,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王建国看他表情严肃得吓人,问:“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
黎舒河没理他,抓起衣服站起来急冲冲地往走,边走边对着电话说:“你等我,我马上过来。”语气带着三分急迫七分关切……
小石忙出来主持局面,“黎总有点事,大家继续玩别介意!”说着忙跟着黎舒河出去。
“猜猜看,是什么事?”
王佳雨没理萧然,担忧地看着黎舒河背影消失在门口。
直到十一点,黎舒河也没再回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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