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对自家弟弟毒舌起来毫无压力,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不过又是个赵括!”
贾璋林峖两个倒是温柔很多,但意思也是那么的:“琏儿性子机变,定不至于纸上谈兵,就是吃不得苦罢了。”
——于是贾琏也只好考文考了,但他对于骑射,还是很有爱的,不过家中堂兄也好表兄也罢,就是亲兄长,也没哪个有时间陪着他混闹的,弟弟们又都太小了,贾琏又是个很有危机意识的,长随什么的带得再足,也没放心到就敢去猎虎的。
只也不知为何,他对冯渊这个认识不过半月的倒是很有好感,又服他那手武艺,难得冯渊对他也是又不像贾璋一般小心疼爱,又不像贾瑚那样瞪眼嫌弃,对贾琏向他请教射猎时从不拒绝,贾琏偷懒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瞥一眼,下次请教时还是肯教的,如此月余,贾琏已经很觉得自己射猎上头进步明显,射虎也不是不可能的,又邀请了老十掠阵,就信心十足地往早看好的山林里去了……
44过敏
说起来,老十也不是个多有耐心的,对于贾琏这样略受些苦就怂了,回头又凑过来继续请教的,也不是很看得上眼——若还是当年他领兵的时候,哪怕是后来老了老了领着几家小重孙玩儿的童子兵,这样的也绝对一顿打然后还不许歇继续操练不解释的!
可贾琏到底不是老十手下的兵,也不是老十自家的娃,还要命的是老十现在寻人的捷径中最方便可能的一个,老十也只有忍着性子哄着他的份。好在老十的性子先有前头九十几年磨砺,好歹没那么急了,今生又有个肉脚弱鸡到前所未见的穆仁在,老十也算习惯了,和自己说一声儿反正贾琏看着也不像需要上战场的,只纨绔嬉戏好歹比穆仁那等骑马都要提防他摔下的好点儿,也还忍得住。
又因有心显露身手,也好让贾琏更加尽心;又相处了几日觉得贾琏虽有些好逸恶劳,却还有那么点子底线义气,老十虽不拦着他歇懒,但他有心请教时,教得也还尽心。
这天贾琏邀请了老十去山中射猎,老十也欣然答应,还主动帮忙贾琏挑了一匹适合在山林狩猎的马,又检查了他的弓箭扳指小弯刀,边检查还边说了一通马匹挑选兵器保养的常识,贾琏这个没见识的听得眼睛里头星星直冒,只觉得老十不是武功比他那些哥哥毫不逊色,就是这份儿贴心,除了璋大哥哥,连他亲哥都没有,现在平白多了个老十……
贾琏不知道老十不过是之前照顾穆仁照顾出来的经验,看他虽言语不多,却举止自然亲昵,心里头越发喜得很,只可惜老十武力值实在太高,贾琏又没想起屈居下位,太过旖旎的心思到底一闪即逝,只是眉眼的神采越发飞扬了。
老十浑不在意,随意在林间走着,只可惜,这京郊的山林,实在不是什么猛兽出没的地方,贾琏又没那个面子去皇家圈起的猎场。一路走来,这里最“凶猛”的不过是一头矮鹿,其他更是山鸡兔子什么的,老十已经无聊得打呵欠,贾琏也有点讪讪的,明明之前确认过冯家这处林子有老虎出没的,他才特特和紫英那小子讨了这天过来狩猎,谁知道,半天了,别说老虎,老猪都没见着一只半只的……
贾琏那双桃花眼都快蔫吧成腌桃花了,却不妨忽然一阵大风,夹杂着一股浓郁又不失淡雅的甜香,贾琏只觉精神一震,一句“风吹青桂寒花落,香绕仙坛处处闻”随口吟出;老十却是鼻中一痒,一连串的喷嚏,鼻水打湿了老十半张手掌……
别看老十平日举止很是粗放,其实他先咱这张小脸,再怎么因为他勤练武功晒黑了英气了,底子也还是冯渊那张弱鸡小受脸。平时老十眉眼自带一股煞气威慑时还不觉得,这么一顿儿喷嚏,又因为打得急了还略微呛了两口口水,那杏眼儿含露、鼻尖儿微红、菱唇儿娇喘吁吁的小模样,看得贾琏连嘴边下一句赞美桂花香的诗词都忘了,只顾看着老十那张俏脸儿发呆,却不等他再次燃起某种旖旎心思,就见原本还娇喘不已的小弱受,止了喷嚏呛咳一抬头,手在口鼻处一抹,眉峰一皱一挑,虽杏眼儿里还含着露花儿,气场却整个变了。
贾琏微微抬起头,再次确认老十就是坐在马上,也比同在马上的他足足高了一个头——虽说也有他骑的马不如老十的马高大的缘故,不过这强弱对比立现,贾琏那点子心思早随着风儿飘散在桂花香里了,可是眼里那点子欣赏还是忍不住——
说起来贾琏在某些方面和薛蟠还真有点像,或许这就是好色之人的通病,遇上美色靓人,就算明知道花儿扎手采不得,也总忍不住想亲近的心思。不能摘下来,凑近了摸两把,或者哪怕只是单纯凑近了看看闻闻香味儿都是好的……
是以贾琏虽在老十那瞬间从杏花含露向古剑在鞘的气场变化下猛地一激灵,却不退反进,笑嘻嘻从怀里掏出绣了兰草熏了桂花香的帕子要给老十擦脸,却不妨才凑近一点,就听得老十又是一连串的喷嚏,贾琏眨了眨眼,忽然那也如桃花儿一般的唇角就忍不住合着桃花眼底一道儿露出一抹笑意,笑里却没有桃花,反而满是戏谑。
他还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好像强悍得十头老虎都吓不住的“叔父”,竟是一点子桂花香就能放倒的。
好吧,说放倒太夸张了,不过这么一点子香气就喷嚏连天的样子……
比起什么骑射不好耐心不行,都更是行军打战的天敌吧?
想想看,如果哪天埋伏的时候,因为一点子花粉花香啥的,就忽然喷嚏连天……
贾琏一想到这些就掩不住桃花眼底的戏谑与得意,好歹爷的骑射什么的都是练练能上手的,可这香味儿过敏,好像没啥药医吧?
老十不屑,没见着爷对着满花楼或庸俗或淡雅的香味儿都没反应吗?这不过是爷没防备——
毕竟对于一个去御花园也只是为了祸害那些花花草草或者设埋伏捉弄人的主儿来说,九月其实也还是有花香什么的,实在不是很被注意的常识。
尤其是在没了圣祖爷督促他的阿哥们做各种应景诗的时候,老十哪里还会记得什么三秋桂子什么我花开时百花杀啊?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那么浓的桂花香,又有个没眼色的拿什么熏香帕子献殷勤,不打喷嚏的还是男人吗?又不是娘们儿堆里熏着的凤凰蛋!
贾琏摸摸鼻子,看着粗犷地直接拿衣袖擦了脸和手,再轻而易举地将那衣袖一撕扔掉的老十,忽然觉得自己衣服帕子连头发都熏香的习惯似乎还真挺傻的,虽说敷大伯父也爱熏香,但熏的从来只是淡淡的草木香,自己这么着,该不会是,东施效颦了吧?
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当然不对,不过十爷是不会告诉你,因为换了个弱鸡身体,十爷前世那点子连身体异化后都无法完全消除的小过敏性鼻炎,现在是越发严重了,重得不提防闻到点花香都受不了。
——至于为什么花楼里头没事?
——亲,十爷从前世带来的特殊体质,可不只是体力变大嗅觉灵敏而已,总有那么一丁半点儿的其他好处滴~
45山涧
老十扔掉衣袖,还是觉得只这么擦擦的脸和手实在算不上干净,虽然老十必要时一个月不洗澡的也有,可现在又不是打战啊埋伏啊在海上飘着淡水不够了海水洗了比不洗还不舒服的时候,就是先前秋闱号舍里,每天只那么一点子水,老十都宁可少喝点一定要每天早晚两次净面漱口洗脚丫呢!现在又是风和日丽山清水秀,老十有啥理由不好生找个地方擦洗一下?
冯家这片山林贾琏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虽先前每次来都没敢深入,不过哪儿有河水流过、哪儿又有歇脚的地方,贾琏大致还是清楚的,毕竟他此次来的目标远大,对于地形什么的,没实地勘察过起码也该冯家下人仔细描述过不是?
因为对“据说”存在的老虎还不死心,贾琏没选择回山腰的院子,而是就着之前分析出来的感觉,继续往山林里深入,果然大概过了一刻钟,就见着一处儿山涧,泉水从一块被冲刷得相当平整的石壁上倾落下来,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瀑布在石壁下方的坑洞里形成一个不大的小池,池水又顺着东边儿一处缺口留了出去,一直绵延着流到山下,汇成一道小小的溪流。
老十爽快地又撕下另一边里衣袖子当帕子擦脸洗手,因为动作太过粗犷,两鬓垂落的发丝都被水弄湿了,显得特别黑亮,贴在老十麦色的脸颊边上,衬着那双也因为沾上一些儿水珠显得特别妩媚的杏眼,和同样因为水珠湿润微透的脖颈,显得特别的诱惑。贾琏吞了吞口水,虽然对于老十的武力值和那比他高了不只一个头的身材还是有点悚,不过这不妨碍他眯着桃花眼YY。
看看那领口下脖颈扬起的弧度,看看那带着水花的杏眼的媚色,看看那躬下身去浸湿袖子时绷起的衣服下隆起的背肌,和背肌收束下瘦削劲道的腰线……
别看贾琏年纪轻,也还没正经娶妻,可薛蟠还更小呢,不也干过为了个小丫头险些儿打死人命的事儿?贾琏都换过三茬子通房了,小厮什么的也试过味道,自然很清楚,要说男人的销魂滋味,这练过武的比那等娇滴滴的伪娘有味道多了,他和冯家小子都试过,虽然很可惜两人都不愿意屈居人家,最终只拿手试了试彼此的“深度”,不过那紧致湿热的感觉,全不是偎翠馆里头的小幺儿能比的……
现在老十的外表极具欺骗性,比起冯家那个可精致俊俏了不只一点半点,可惜贾琏实在太清楚这家伙的武力杀伤力也强得吓人,他连冯紫英都拿不下,自然更清楚自己对上老十更不是盘菜——或者说,就算老十真的对他有兴趣,那他也只有成为人家盘里菜的份儿,所以口水吞了一下又一下,却始终不敢真的上前去摸两把,只能装作也要洗洗手的样子,不经意地往那领口处、袖口中□出来的肌肤多看两把,YY一下那瘦削的腰线结实的臀部如果该是何等美丽销魂。
贾琏YY得太入神,在老十猛地站起来时还吓了直接往后来了个平沙落雁式,却不等贾琏想出什么招儿来搪塞,就猛地被老十用那只刚刚还被贾琏YY着抚摸在身上该是多么合适的左手一提一扔,直接飞到另一边的大树上……
虽说已经为那个“据说”的老虎耗了小半天,早起出门前吃的翡翠烧卖燕窝羹啥的早消化得差不多了,但这么猛地被树枝卡住胃什么的,还真心不好受。没多余的食物残渣可以呕吐,反胃出来的胆汁胃液,也够贾琏难受好一阵的。不过原是他乱想在先,虽然很不舒服,却也不敢抱怨,只得自己挣扎着在树上坐好,正要插科打诨混过去,却忽然发现留下下头的仆役随从已经乱作一团,而那个凶猛的一下就将他抛到目测起码两丈高的树丫上的大美人,正更凶残地,和一只老虎搏斗。
徒手搏斗。
老十虽说一开始很警惕,不过那只“据说”存在的老虎一直没出现,他又刚被花香刺激出鼻炎,为了避免一直打喷嚏就干脆暂时停止呼吸——
这就是老十从前世带来的异变影响中的另一个好处,力气大嗅觉灵,而且必要的时候,停止一天半天的呼吸还根本死不了,虽然不知道原理为何,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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