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法。
他赶紧对乾卫六使道一声:“这里就拜托各位了!”转身加入青丫婆婆这边,合力迎击萧都。
裕王这边的人,本以为灭一个商贾人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当初萧都要来,他们还心中不忿,都道这位探花公子过于谨慎,抢他们的功劳。
谁知杀进容府已有半个时辰了,竟然未有任何斩获,完成任务无望不说,还被人家围起来打。
尤其是少林九僧的罗汉阵,被吞进去,只能重伤出来,阵中那位和尚的一条金棍,几乎无人能招架住。
眼见萧都被一位老太太和容府大公子缠得脱不开身,黑龙八卫也被六名蒙面人杀得前进不得,已有人负伤。
众位黑衣人心中便犹豫了。他们是江湖人士,只因着各种利益关系才跟裕亲王结成一阵。却并不是他的部下。如果因为这位王爷那没影儿的皇位,丢了自己的小命,再大的利益也享受不到了。
心中转了这个念头,手下就懒惫起来,只想逃命,再无灭人全家的那种气势。
就在这时,只见容府大门洞开。一批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冲了进来。
混战地双方皆一愣,不知这批人是哪一方的。
只见刚冲进来几个黑衣人,从身后拖出几个人来,如面条般软瘫,显然是被点了穴了。又都被揭下了蒙面巾,仔细一瞧,正是投靠裕亲王的听风楼的人。
为首一黑衣人把这几个人往前一丢,朗声说道:“你们安排在院外纵火的人,已尽数被灭。这几位欲往后花园去。下场也是如此。容府只求自保,本不欲与江湖中朋友为敌,众位皆是识时务的英雄。今夜一战,你们怕讨不了便宜了,不如罢手吧,还保得住自己一命!”
他这一番话虽长,裕亲王的人却句句听在耳中,听说暗中纵火地人都被灭了,心中惊讶容府防卫如此周密。又思忖此时已经敌众我寡,还提什么灭容家满门。自己被灭满门还差不多。
于是就有一位大喊一声:“弟子们,跟我扯乎!”
便有八个人跳将出来,跟住那个人一起翻墙而去。
容家这边的人分不清走的是哪个帮派的,可是裕亲王的人都知道,这是鬼杀门地人撤了。
众人心中一翻思量。便有一人上得前去,向刚才说话那位黑衣人一揖:“这位英雄。可否放了我这几位门人,只要你放了他们,在下立时便带门人撤走,再不与容府为敌。”
那黑衣人朗声一笑:“好啊,识时务者为俊杰。”然后向身后人一摆手:“放了这几位英雄!”
于是听风楼的人上前扶起自己的同门,解开他们的穴道,向那位黑衣人一揖,便从大门出去了。
剩下的人一见,这可不都散了吗?自己还撑什么劲?于是便招呼着皆撤出战局,扶携着受伤地同门,四散而去。
战局中,只余黑龙卫和萧都。
萧都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早说过容府不简单!如今看来,可不正被我言中了?老夫今日算见识了!青丫!我会来找你的!”说完,长袍飘展,人已经飞出墙外了。
黑龙卫的人虽是裕亲王死士,可是如此情形之下,任何牺牲都变成无谓地了,于是展开身形,向外逃去。
一场容府保卫战,尚不足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场中只余下三两具尸体,尚蒙着面巾,不知是哪一派的人。
容尚天见战局已胜,心中欣慰,赶紧向刚才说话的黑衣人走来:“庆亲王出手相助,容府感激不尽,只是您万金之躯?怎好亲自来这危险的地方?”
那黑衣人揭下面巾,呵呵一乐:“我闲着无事,便来瞧瞧,这戴上面巾偷袭,果然好玩!怪不得我二哥乐此不疲呢!”
说完,向江月昭这边看了一眼,见她无事,心中一松。
老太君和容毓飞也迎过来道谢。
江月昭想起朱尔衡那日所说:“我会让辰卫的人在容府附近戒防,你不必担心。”便料定他身后是辰卫的人,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忐忑,也上前来拜谢:“谢谢王爷出手相助。”
朱尔衡看了她一眼,只说:“郡主不必客气。”便又对老太君和容尚天说:“虽然裕王的人已去,但不可放松戒备。府中此时需要休整,我就不在这里叨扰了,改日再来府上讨酒喝,到时候只将你府中最好的酒拿出来,便是谢我了!”说完,重新蒙上面巾,招呼他地乾卫和辰卫的人,一起出府而去。
容尚天和老太君送到府门口,赶紧回来,安排一应善后,先是将几具死尸收了,然后从后花园密室中接出家人。
容夫人带着一众家人,表情惊悸地从后花园方向走来。
容可雪见到容毓飞,“哇”地就哭出来了,伸手向他挣来:“爹爹!”
容毓飞赶紧上前,抱住女儿:“雪儿不怕,没事了!”
听他说没事了,人群中的赵灵儿脚下一软,便晕了过去。容毓飞赶紧吩咐丫头们扶她回去。
“没事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今晚的事,以后休要再提了!”老太君说道。
众人便各自回房去了。
这边又吩咐家丁清扫现场,又吩咐厨房给各位英雄备饭,又安排了家丁轮值戒防,一通忙碌,不在话下。
此时裕王府中,裕亲王一张阴郁的脸布满怒云,如暴风雨来临前地灰暗天空。
只见他胳膊用力一抡,桌子上的杯盘茶盏“哗啦”一声扫落到地上,溅开了一地地碎瓷片:“哼!果然都是些草莽野人!真是靠不住!他们最好跑得远远的,以后别犯在我手里,否则本王定让他们生不如死!”这番话说得狠厉,显然是针对那些临场撂挑子的江湖人士。
“老夫早就说,容府不比别家,王爷偏偏不信!今夜一战,我们显然是被引入了圈套之中。他们家大少奶奶的生辰宴,居然有少林寺、游云山庄、青龙教和庆亲王的暗卫几路人马到场赴宴,这份气派,恐怕王爷也要自愧弗如吧?”萧都坐在椅子上,凉凉地说。
“一个商户人家,居然也有如此的势力,这还了得!待本王登基后,断不会有容家的好果子吃!”裕王恨恨地道。
萧都撇了撇嘴,心想:你登基?别做梦了!眼前形势还不明朗吗?你不过枉自作困兽斗罢了!
这时,那位黑龙卫头领说道:“王爷,依属下之见,今日庆亲王那边出动的人,可不仅仅是乾卫六使,那最后冲进来的一批人,恐怕也是庆亲王的人,只是他们皆黑衣蒙面,又未曾交手,属下瞧不出是那一拨。”
“朱尔衡……”裕王手指下意识地叩着桌面,思忖道:“哼!居然出手救容家,难道容家给他什么支持了吗?眼下暗斗已经变成明争了……恐怕结果便是你死我活了!”说完眼睛一眯,眼底闪过一道厉光。
那黑衣人又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就见裕王听后,面色一沉道:“我就说依萧老前辈的盖世武功,莫说一个容家,就是十个容家也是奈何不得你的,怎么今日就失手了呢?原来是碰到老情人了!”
萧都面上一肃。
他今日确是手下留情了。他只不过是把那个游在龙打吐血了,青丫就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如果他今天要真是取了容家任何一个主子的命,恐怕青丫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是又如何?老夫做事,岂容别人说三道四!”萧都冷冷地道。
本来今夜事未成,裕王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听他这样一说,往日那表面上的尊敬也维持不住了,脱口便道:“前辈难道忘了自己是靠什么活着的了?”
萧都冷哼一声:“王爷大概也清楚,我活得不好,大家就都不会好过!”说完一甩手,起身走出屋去。
裕王被他这句话噎得气结,半天才缓过神来。
“王爷,”那位黑龙卫头领出声,“下一步怎么走?”
“劫粮饷!”裕王狠狠地说出三个字。
“属下以为,那些江湖人士大难临头,便各自逃窜,实在是靠不住。”头领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次靠我们自己!”裕王坚定地说。
第六十二章流水落花
第二日,江月昭早早就起来了。
雪儿昨日宿在锦蕙院,一晚上都搂着她的胳膊不放,让她连翻个身都不行,便睡得很累。
小家伙显然是被吓坏了,昨儿抱住容毓飞不放手,后来容毓飞有事,不得不把她给了江月昭。雪儿的意识里,娘虽疼她,但有危险找爹爹和大娘才解决问题,所以坚决不肯跟周福珠回去,江月昭只得将她留下。
而容毓飞,昨夜忙完了善后,又绕府巡视一圈,正待回锦蕙院休息,便有赵灵儿的丫头宝菊找来,说是三姨奶奶醒后,人就呆呆的,不太好的样子。
容毓飞便去了芳萝院,这一去,一晚上都没回来。
江月昭心痛,可是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千万冷静,正是容府的多事之秋,自己不可添乱,平白让人说不懂事。
她强忍着,也没睡好。一大清早起来,吩咐小秋和小冬看好雪儿,自己便去了厨房,亲手炖了一盏雪蛤汤………她要去探望游在龙。
江月昭思忖着,昨儿要不是他,自己非得被萧都那一掌拍得魂飞魄散不可。见他后来一直闭目运功,面色潮红,必是伤得不轻。于情于理,自己都该亲去感谢一番才对。
她亲自端着汤,往苍芜院走去。
到了卧房门口,她伸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道:“进来。”便推门而入。
此时,游在龙刚刚运功完毕,正坐在床上歇息。门开了,他便见江月昭一身粉纱装,袅袅地走了进来,如夏日碧塘中的一株粉莲,轻盈曼妙。她的手中,端着一个朱漆描金的托盘。上放一汤盏,虽然盖着盖子,仍有清清的香气溢出。
可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这汤盏,也没有留意到这香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端托盘的那双手上………是呢,昨夜就是这双纤纤玉手。柔柔地扶在了他的臂上,让他因受伤而紊乱地气息,更加乱了几分。现在回味,仿佛他的上臂处还留有那温柔的触感。
自己受着伤,她是着急的吧?当时她眼中闪着焦虑的光。急急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有她那样一扶,有她的一份担心,自己这伤受得也值了……
“表兄八成是饿了吧?”江月昭笑吟吟地问道。
“哦?”游在龙神魂乍一回体,还有点儿愣怔。
“要不怎么一直盯着这碗汤瞧?闻到香气了吗?”江月昭顽皮地眨眨眼睛。
“哦。”游在龙在心里暗啐自己一口,面上也红了。“是呢。我还想,什么东西这么香?”
“是雪蛤汤,很补的。表兄昨儿替我受了一掌。我也不知该怎么谢你。这可是我亲手炖地呢,表兄可要给面子,千万别说味道不好哦。”
游在龙心中欢喜。她亲手炖的汤,即便味同潲水,他也会甘之若饴。
“我刚刚运完功,腹中正觉饥饿,这碗汤可来得及时。”说完,伸手接过汤盏。也不用汤匙,三下两下便将一盏汤倒进肚子里去了。然后抹了抹嘴道:“味道好!弟妹好手艺!”
却见江月昭“咯咯”地笑起来:“瞧表兄喝汤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容府饿着你了呢。早知你是这个喝法,我就该把一盒子的雪蛤都倒进一口大铁锅炖了,着几个家丁抬到苍芜院门口。再唤表兄出来喝汤。”
说完自己忍不住,先乐了。
游在龙早就习惯了她说话调侃地语气。此时听起来更觉亲切,便笑着应道:“正该如此!”
江月昭听了,更是笑个不停。
等她笑够了,方想起来什么,便说:“这可真该打,净说些不着调的,正经话倒忘了,表兄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游在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