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前世守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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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前世守住你-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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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还未进芳萝院的院门,就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咣当”被砸到地方。两个人没有防备,在门外被吓了一跳。

周福珠赶紧上门推开院门,向里面通报一声:“大少奶奶来了!”

江月昭随后走进了院子。

只见院内,丫头婆子们肃手而立,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刚才她们在院门外听到那“咣当”一声砸,是一只铜盆,此时正无辜地扣在正厅的门外。正厅的门半开着,隐隐有女人的哭声从门内传了出来。

刚才周福珠那一声通传,显然屋内的人都听到了。江月昭刚进院子,容毓飞就从屋内走了出来。他见了江月昭,面上神色复杂,闷声说道:“小昭你来做什么,快回去。这里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江月昭见他面色铁青,又想起刚才周福珠所传的三言两语,心中大概猜到事情的缘由了。她问容毓飞:“相公,什么事情惹得你这么大火气。”

“你先回去,我晚间跟你说。”容毓飞仍在盛怒之中,口气比较生硬。江月昭见他这样,也不欲在下人们面前,违拗他的意思,于是她一转身,准备往回走。电 脑 小说站

就在这时,正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只见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从里面奔了出来,踉跄着冲到江月昭面前。“扑通”就跪在她的面前,抓着她的裙裾,哭喊一声:“大少奶奶!”

江月昭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那个曾经花枝招展地赵灵儿吗?只见她本来就松松地用一只银簪挽着的头发,此时已经散落下来,碎发零乱地搭在她的脸上。身上那件烟色的夹袄,袢扣还有两个没来得及扣上,显得她衣衫不整。更是狼狈。往日精妆细描的一张脸上,如今未施脂粉。浮肿着,透出蜡黄。

她伏在江月昭面前,哭求着:“大少奶奶救我!阖府上下,都说大少奶奶菩萨心肠,宅心仁厚,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灵儿有错,不求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宽恕,只求大少奶奶待我生下孩子以后,再施以责罚。我千错万错,孩子没错,求求你了……”

江月昭被她拉得挣不开,又见周围的仆役们都好奇地望着这边。她只好出声说道:“你先起来,我们进屋里说,你这个样子,让下人们看笑话吗?”

赵灵儿一听这话,赶紧起身。退至旁边。一旁静立地周福珠,赶紧上来扶住江月昭,往屋内走去。。。

一旁的容毓飞见此情景,上前阻止道:“小昭……”

江月昭回头看他,笑着说:“相公,不碍事的。论理三姨奶奶地事。就应该由我来管。我们进去说吧。”

说完,推门进了屋。

屋内的地中央。此时尚跪着另外一个人。那人闻得开门声,抬头望过来。江月昭乍一见他,只觉得面熟,细细一想,这不是以前给赵灵儿诊脉地那位胡郎中吗?

她回头,疑惑地望向容毓飞。容毓飞接收到她的疑问,沉声说道:“我今天在街上,遇到这位胡郎中,原本只是想打个招呼,不想他见到我就跑。我心下奇怪,追了上去。谁知这厮见我跟上去了,吓得跪到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

他说这里,停顿下来。江月昭心中对此事早有猜测,知道真要是那样,容毓飞一定会觉得很难堪,不好说出口。于是她走到胡郎中面前,问他道:“胡郎中,劳烦你将事情讲给我听,好吗?”

那位胡郎中,估计是被容毓飞强行拎回来的,早就吓坏了,此时见江月昭和颜悦色地跟他说话,如见了救星一般,哭声说道:“我也是听小红说的,三姨奶奶进府前怀的孩子,不是大少爷的,是一位丁公子地。三姨奶奶为了能进容府,给了小的一笔银子,让小的将怀孕的月份早说了一个月。后来三姨奶奶见瞒不住了,就吃了万翠楼的药,让小的帮忙隐瞒,又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举家搬出东州城。小的自小在东州城长大,家眷亲朋都在这里,出去住了一阵子,实在是不习惯,也是想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没事了,就搬回来了,没料到……小地糊涂,不该贪她的银子,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求大少奶奶饶命!我家上有……”

江月昭一听他要开始碎碎念,赶紧打断他,说道:“我知道了。”然后她转头问容毓飞:“你既已知晓,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容毓飞厌恶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灵儿,冷声说道:“我们家断不可容留如此败坏家风,品行不端的女人。按容家家法,发生这种事,当立即杖毙……”

那边赵灵儿,未待容毓飞把话说完,听得“杖毙”二字,惊恐地浑身发抖,她一声哭嚎,扑到江月昭面前:“大少奶奶救我!不看我,也请看在孩子地份儿上,饶了我吧!”

江月昭望着扑到她脚前的这个女人,心中真是感慨万千。不管把她看做是赵灵儿也好,或者看做妮娜的前生也罢,这个女人,是她选择穿越,来到这一世的根本缘由。她曾经一碗毒药结果了另一个江月昭的命,也因为那一碗毒药,她才有机会来到这里,嫁给容毓飞。虽然有过悲伤,有过心痛,但一路走到今天,她并不后悔………她的相公已经成为她生命地一部分了。

那么,对于这个引领她来到这一世,又处处算计她地这个女人,她该是怎样的态度呢?她曾经那么痛恨这个赵灵儿,因为前世今生地恩怨纠结。可是如今……

江月昭注视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这个女人,眼光落在她凸起的腹部,启唇说道:“你不必惊慌,大少爷不会取你性命的。”

然后她望向容毓飞,后者冷哼一声,口中蹦出四个字:“逐出府去!”

赵灵儿一听,整个人都瘫软下去,趴在地上哀哀地哭着………以她现在的状况,如果被逐出容府,以后的生活境况会怎样,几乎可想而知。但是那样的丑事让容毓飞知道了,而他已经饶她一条命了,她实在是没脸再企求什么了。

江月昭望着赵灵儿隆起的腹部,沉吟半晌,说道:“相公,给我个薄面,饶了她吧。她已经知错了,孩子生下来,总要有亲娘疼。只要她以后安分守己,照顾好容家的孩子,容府也不差多养一个人。将她逐出府去,丑事传扬开来,亦是有损容家声誉。”

别人倒还罢了,赵灵儿听江月昭这样说,连惶恐都忘了,瞪圆了眼睛望着江月昭………这是一个多好的逐她出府的机会!她万万没想到,江月昭会出言留她。

第一百零六章解除禁足

容毓飞听了江月昭的话,虽然面色仍是不善,但没有说话。这本来就是内院家务事,江月昭有权说话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位二品诰命。虽然这次回来后,因为身子沉重,再加上赐婚的事,江月昭不太出苍芜院,也很少管事儿,但只要她出言说话,都会照她的意思办。

江月昭心里清楚,这种等级观念,在这个时代人的观念里,是根深蒂固的。因此,对于府里的一些事情,只要老太君和容夫人在,她就再不说话拿主意了。

但今天,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赵灵儿,挺着大肚子,钗发不整,容颜失色,不管有多么的惊恐万状,仍然本能地用手护住肚子………她心中有某一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她以一种商议的口吻征询容毓飞:“相公,可好?”

容毓飞此时正是羞愤难当。这个女人与别人做下苟且之事,怀了孩子却说他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孩子,她也进不了容家的大门,如果她不曾踏进容府的门,以后这诸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可是能全怪她吗?是他年少轻狂逛青楼喝花酒,是他先招惹的她,是他意乱情迷的时候给她许下那样美丽而空洞的诺言。他是一个男人,出了这样的事,难道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一个女子身上?他心中真是万般懊恼,也说不清是恼自己多一些,还是恼赵灵儿多一些。电 脑 小说站最后,他对江月昭说道:“这事,你看着办吧。”然后一甩衣袖,出去了。

江月昭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然后对跪在那里的胡郎中说:“胡郎中,这事你也有份儿,按理你助她做出这等有辱容家清誉的事情,不该轻饶了你。念及你不过是贪图钱财,对容家无甚恶意,我今天不欲过分为难与你。不过你可在守紧你嘴巴,如果外间有什么不该有的传闻,到时候再找到胡郎中……恐怕就不这么简单了。”

那胡郎中被容毓飞拎回来后。心中一直在忐忑,不知道容家会怎么对他。依容家的势力。恐怕今天就是灭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的。现在听这位大少奶奶这样一说,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应道:“大少奶奶放心,小地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将此事说与外人听。绝不说!”

江月昭点了点头,跟他说:“你可以走了。”

胡郎中如蒙大赦,爬起来向江月昭施一礼:“谢谢大少奶奶!”赶紧转身出去了。

此时赵灵儿仍然坐在地上,愣怔着。江月昭看着她,片刻后开口说道:“宝菊,扶她起来。天气暖和的时候,记着扶她出去转转。总是闷在屋子里,对孩子也不好。还有……去找井大夫开个压惊的方子。”

说罢这些,她一揽周福珠的胳膊:“福珠姐姐,我们走吧。”

赵灵儿被宝菊搀扶起来,虚弱地靠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耳边还在回响着江月昭那句话:“记着扶她出去转转。”………这也就是说,她被解禁了,她以后可以出这个院子了。

想起自己半年来,被幽禁在这个小院子里,每天看着太阳从东边那棵芙蓉树梢上升起,从西边那棵海棠树梢上落下。她的天。就只有院子上空这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她每天睁开眼睛,见到的只有宝菊和李嬷嬷两个人。她经常花上整整一个下午。绕着院墙不停地转圈,甚至院墙的墙根处,有多少个蚂蚁洞,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现在她可以跨出这个院门了!就在她以为自己性命都要不保地时候,形势却出现了这样的逆转。

她望着江月昭地背影,突然捂住自己的脸,放声大哭。

门外江月昭和周福珠还未走出院门,就听到赵灵儿的哭声。周福珠侧头望了江月昭一眼,眼睛有点儿湿:“妹妹……果然好气量。刚才我瞧她那个样子,心中不忍,却不敢开口求情。没想到她那样算计你,你却能如此宽容她……”

江月昭回头望了一眼那扇尚未关上的门,想了现代的那首歌: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后来老太君和容夫人知道江月昭给赵灵儿解了禁,也只是叹息一句,没有说什么。尽管那个女人品行不端,可现如今她肚子里还怀着容家的孩子呢。她们这么长时间里一直禁她地足,其实也是为了让江月昭能够心理平衡。如今她自己开口解了赵灵儿的禁,她们当然没有意见了。

从那天开始,赵灵儿每日晨间,都会来苍芜院给江月昭请安。江月昭心里并不是很愿意见到她,便跟她说免了这请安,不必每日来了。可是赵灵儿依然按时来问安,风雨不误。人也不似往日张扬,素衣淡妆,神色恭顺。

那边小公主的府内宫室,已经建得差不多了。可容家的人由着宫里的人在他们家忙来忙去,也不太关心这个。因为他们心中,有一件更大的事值得关注………江月昭临盆的日子要到了。

三月初十,一个春风乍吹,春阳暖煦地日子。

那天下午,容尚天和容毓飞正在自家的商号议事,听得一阵急促地“噔噔噔”上楼的声音,还未见人呢,容祥焦急的声音先到了:“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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