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了。”
“不是!”小秋都要急哭了,“金儿她死了!”
“啊?”江月昭一个激灵,人就完全清醒过来了,“怎么会?昨晚打牌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昨晚还好好地。早起时,不见她出来做活,吴婆子就去她的屋里喊她,结果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吴婆子进屋一瞧,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已经…”小秋越说越害怕,声音越来越小。
江月昭却已经听明白了。一边急急地起来穿衣服,一边问:“跟她一屋的小鹃呢?没发现她昨晚有什么不好吗?”
“小鹃的娘生病,这两天都住她娘那里。”
“噢,快着人去请大夫,能救便救,救不了也要知道怎么死的。”江月昭一边斩钉截铁地吩咐着,一边穿上鞋子往屋外冲去。
“小昭站住”容毓飞从屋外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汗珠。显然是刚练完功,未来得及洗脸呢。
“金儿出事了,我得看看去。”江月昭脚步未停,答他道。
容毓飞上前一把拽住她,将她推回床上:“你老实呆着,我去看看。你怀着孩子呢。不宜进凶宅。别让什么不好的东西冲着了。”
江月昭心中着急:“哪里就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了?我不放心,得去瞧瞧。”
容毓飞摁住她。板起脸来:“一个丫头的事情,我还处理不了吗?乖乖地呆着,有什么事告诉你。”
说完,他威胁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江月昭想起自己在冥府时,见到地那些魂魄,也有些相信这世上会有些不好的东西,是自己看不见的了。于是她没有硬挣着要去,起身坐到桌旁,自己斟了一盏茶,慢慢喝着,一边想着这件事情,一边等着消息。
金儿是容家的家生丫头,自小在容家长大,江月昭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丫头平时灵俐活泼,身体好着呢。昨儿打牌时,还乍乍乎乎地,象只小麻雀一般,还陪着她吃了一碟子的青梅凉果……
等等!青梅凉果!
江月昭一早儿被金儿的死讯,惊得有些发晕的头脑,此时开始正常运转起来。
她想起昨晚灵玉的异象,心中象是被起开了一条缝儿,透过那条缝儿,她隐隐地窥见了事情真相的一角。她伸手从衣领中掏出那块灵玉,仔细地打量着,越瞧越是心惊………以前纯粹紫色地一块玉,此时竟然在其中泛着丝丝的黑线。凑近了瞧,那些黑线如一只只小线虫一般,还在慢慢地蠕动着。
“小秋!小冬!”江月昭大声喊道。
“大少奶奶什么事?”小冬从屋外听她喊得急,匆匆地从屋外跑进来。
“大夫来了没有?”江月昭有些惊恐,更多的却是愤怒!如果真是她想到的那样,那么这次她绝对不会饶了赵灵儿那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地女人!
“我去给您瞧瞧。”小冬答应着,人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就小跑着回来,对江月昭说道:“大夫已经来了,正在查看呢,还未得出个结论来。”
“再去看!问到结果来告诉我!”江月昭声音少有的尖利,吓得小冬哆嗦了一下子,应着出去了。江月昭自己起身,走到堂屋内,翻出昨天吃剩下的半盒青梅凉果,捏出一枚来,迎着屋外的太阳仔细瞧着。那凉果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绿莹莹的光泽,让人垂涎欲滴的样子。
她将凉果放回盒子里,眯着眼睛瞅着,心中却是怒火烹烧。
这件事情,怕是跟她想象的八九不离十。那个赵灵儿,可不是第一次害她了!上次念在她地一碗毒药,将自己带到这个时空来,遇到了容毓飞,再则没凭没据,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次如果还是她,这个女人未免太恶毒了!她的命还是自己救回来的呢,如此忘恩负义,岂能饶她!何况这次有凉果为凭,谅她也抵赖不掉了。
眼下,她只差大夫一句诊断来定论,她就可以派人去芳萝院,将那个女人揪来一问。
她正思量着,容毓飞带着大夫从门外走进来,面色沉重。
她赶紧起身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容毓飞看了一眼大夫,回她道:“大夫说,金儿是毒发身亡。那种毒好象还很稀奇,叫作断魂散,是钟翠山吴家庄的独门毒药。”
“钟翠山?吴家庄?”江月昭一时间有些糊涂……如果真是赵灵儿的凉果有问题,她一介青楼女子,又有将近两年时间养在深府之中,还有大半年被禁足。怎么可能认得鼎鼎大名的钟翠山吴家庄地人,还能讨来他们家地独门毒药?
她赶紧将那半盒青梅凉果端来,问大夫道:“大夫你瞧瞧,这盒凉果可有问题?”
那大夫从盒中取出一枚凉果,瞅了瞅,回江月昭说:“大少奶奶,这个我需要带回去做个查验,光是这样瞧,是瞧不出什么来的。”
“好吧,你尽快,我等你地消息。”江月昭皱着眉头说道。
大夫应下后,捧着那盒青梅凉果,告退了。
江月昭思量了一下,吩咐门外的容祥:“去芳萝院,把三姨奶奶给我找来。”
容祥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大约一刻钟后,他又急急地回来了,向江月昭回复道:“大少奶奶,三姨奶奶不在芳萝院,听李嬷嬷说,半个时辰前让公主给找去了。”
江月昭听毕,心不由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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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斩除祸根
且说赵灵儿听闻金儿殁了,真正如五雷轰顶,惊得她当时就晕厥了过去。
丫头婆子们掐人中的,刮脚底板的,一阵忙乱施救,她才悠悠地醒转过来。她睁开眼睛后,抓住宝菊的手仓惶问道:“大少奶奶呢?”
宝菊吃惊地望着她,回道:“三姨奶奶找大少奶奶何事?听说金儿死得蹊跷,大少奶奶正在处理这件事呢。”
“大少奶奶没事?”赵灵儿不敢相信,再问道。
“什么事?”宝菊不解地看着她,“三姨奶奶要是找大少奶奶有事,宝菊去给您回。”
“哦…不用了…”赵灵儿陷入迷茫之中,含糊地说道。
她心里思量着:要是金儿的死与自己送去的青梅凉果有关,那江月昭怎么没事呢?要是无关…好端端的一个小丫头,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时间还这么巧?那青梅凉果之中,真的只是麝香红花吗?
她接过宝菊递过来的茶水,一边慢慢啜饮着,一边在心中回想着昨日公主的神情话语,希望能从中悟出点儿什么来。
“三姨奶奶早!”
一个问安的声音把赵灵儿的神志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抬眼一瞧,宛娘正笑意盈盈地站面她面前。
她心中一紧,手一哆嗦,手中的茶盏便“咣啷”一声掉在地上,碎成细小的瓷片。
“宛姐姐,有事?”连声音都难以自抑地抖了起来。
“劳动三姨奶奶大驾,公主有请。”宛娘瞅了一眼地上的碎茶盏。轻叹一口气,说道。
赵灵儿只觉心“咚”地一下,就提到嗓子眼儿了,浑身地毛孔都紧张地张开,冷汗涔涔地流了出来。她本能地往床里缩了缩。瞪看着宛娘,没有下床。
宛娘见她有抗拒之意,便上前架住她的胳膊,说道:“公主性子急,三姨奶奶还是快些吧,可别惹恼了她。”半拉半抱就把赵灵儿弄下了床,给她穿上了鞋。
赵灵儿就这样被宛娘半推半扶,给请到了步瑶宫。
当她看到端坐正中。正在悠闲地品着茶的朱尔玲时,心中恐惧剧增。她一下子就扑跪在朱尔玲面前,急急地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三姨奶奶这是怎么了?”朱尔玲放下茶盏,慢声说道,“好好儿的,求的什么饶啊?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地事了?”
赵灵儿一听她的话,心中更是没底了,愣愣地跪在地上,不知如何答话。
“我不过是请你来喝杯茶,瞧你慌什么样子了?”朱尔玲不徐不急地说道。“宛娘,快把三姨奶奶扶起来,看座。”
宛娘答应一声,扶起赵灵儿。让她在朱尔玲的右侧下首坐下了。
赵灵儿略偏身子坐在那里,满心都是对金儿死亡的疑惑,哪里有心思喝茶?她几度张口欲问个明白,终究是没有勇气捅面前这个马蜂窝,更揣度不明白朱尔玲此时找她来的意图,便一直静默着。
“三姨奶奶今儿真是话少,怎么不说话?今儿早上你就没听到什么耸动的消息吗?”小公主斜瞄赵灵儿一眼,问她道。
“公主…”赵灵儿听她这样问。鼓起勇气说道,“昨儿的青梅凉果,里面只是麝香红花吗?怎么金儿吃了,连命都丢了呢?”
“金儿吃了?”朱尔玲眉毛登时立起来,声音也尖锐了几分,“怎么我让你拿青梅凉果给金儿吃的吗?”
“回公主地话。昨儿大少奶奶吃那青梅凉果。直嚷嚷着味道好,拿着凉果让给大家吃。那金儿年纪小不懂事。就真的跟着吃了一些。”赵灵儿战战兢兢地回道。
朱尔玲一听,“啪”地将茶盏摔到桌子上,厉声喝道:“既然金儿也有吃,你昨晚来回话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赵灵儿见小公主发怒,赶紧起身跪下:“公主息怒!我以为那凉果中只有麝香红花,正常人吃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便没有说。”
朱尔玲心中狂怒,暗骂一声:蠢材!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做不利索!
不过她面上却是缓和了下来,稳一稳怒气,对赵灵儿说道:“可不就是麝香红花吗?要是真有什么要命的东西,苍芜院那位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吗?谁知道那金儿是得了什么急症?三姨奶奶多心了。”
赵灵儿心中也是疑惑:那青梅凉果,昨晚江月昭吃得可比金儿多,怎么金儿出事了,江月昭却是好好的呢?难道金儿的死,真的与青梅凉果无关?
可是…如果那凉果中有麝香红花,江月昭吃了那么多,怎么不见滑胎呢?
她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个究竟,心中如被一团乱麻堵着。正在纠结之时,就听朱尔玲发话了:“这茶要是凉了,可真是没法喝。”
赵灵儿抬头一瞧,就见小公主皱着鼻子,对着那盏茶抱怨。她见左右宛娘和辉娘恍若未闻,仍是各干各的,没有过来泡茶地打算,便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小炉子上,取下烧开的一陶壶水,欲给小公主重新冲一壶茶。
朱尔玲眼瞧着她拎着一陶壶开水,离自己越来越近,便向旁边的辉娘一递眼神。
辉娘略一点头,身形一晃,已经欺近了赵灵儿身侧,她轻轻一伸腿,正好绊在赵灵儿抬起来还没落下地左脚上。赵灵儿被这样一绊,重心顿失,一个趔趄向前扑去,那一陶壶水堪堪砸在公主的脚面子上,“叭啦”一声碎开了,一壶水四下溢开,一瞬间就浸透了朱尔玲的绣花鞋。
只听朱尔玲一声尖叫,人便蹿跳起来:“呀!烫死了!大胆奴才!你要谋杀本宫吗?”
赵灵儿尚伏在地上没有起来,心中暗暗叫苦。她当然分辨地清,刚才那一下子,是辉娘有意下的绊子。这样看来,小公主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她心中害怕,便急忙爬起身来,跪伏到朱尔玲面前,手忙脚乱地给她脱着鞋子:“公主恕罪,我不是有意的!”
那朱尔玲此时一脸的煞气,一抬脚就将赵灵儿踢得坐到地上:“本宫好心请你喝茶,你却如此蓄意谋害本宫,我岂能饶你?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打死算完!”
赵灵儿听她这话,顿时魂飞魄散,她手脚并用爬到朱尔玲面前,抓扯着朱尔玲的裙裾,只顾磕头求饶:“公主饶命!昨儿那凉果,我确实送到了呀!大少奶奶也确是吃下了的!灵儿不敢撒谎!请公主明查!公主饶命!”
朱尔玲被她扯着裙子,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