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竟然连被人欺近到身边都不曾察觉,可见他精神受创之深。
“姑娘说什么?”
综纱蒙面女子,悄悄的在红巾蒙面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听得红巾蒙面人不住的点头,听
完之后,激动不已的道:“姑娘,这孩子交给你了!”
“请前辈放心,小女子相信这点事还办得到!“
绎纱蒙面女匆匆说完之后,疾步向杨志宗身后追去。
且说杨志宗目被红巾蒙面人道破了他的身世之后,顿时万念惧灰,觉得人生对于他已没。。。。。。
有丝毫意义,除了死之外,无法消除他心灵上的巨创,连师门血仇,他也置诸脑后了,他悟
到一切都是空虚的,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
突然
一声极其耳熟而且也是他日夜梦想着希望听到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杨少侠,请留步!”
杨志宗像是刚从梦中醒过来似的,迷悯的掉头一看,又转头继续走路。
微风动处,一条人影,由身后疾掠到他的前面,阻住去路,杨志宗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他面前,俏生生的站着百灵会新任会长线纱蒙面少女。
“会长何故拦阻在下?”
维纱蒙面女先发出一串银铃般的悦耳笑声之后,声如黄草娇啼般的道:“少侠在故百灵
会长的墓前曾对我有援手之德,特来致谢!“
杨志宗一听绎纱蒙面女说话的声音,似乎与前几次稍有不同,活脱脱的就是“红衣女上
官巧”的声音,但当他转念到对方乃是“白沙官”的公主时,心中又冷了下去。
“这个不必了!”
“少侠现在准备上哪里去?”
“这倒不劳动问!”
“但我身受大思,深感如果不略表谢忱,于心难安,所以特地寻来,请少侠到敝会盘桓
些时,如何?”
“盛情心领,在下没有空!”
“少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杨志宗这时心如枯木死灰,哪有闲情来和她答话,微带温色道:“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放
在心上,我不是存心对你援手,我是专
他本来要说出“玉面阎罗婆”,但一想到她竟是自己的母亲时,心中一阵剧痛,到口边
的话,顿时刹住。
绿纱蒙面女,故作不闻的又道:“但少侠出手援救乃是事实,难道不许我略表微忱?”
杨志宗不耐对方的歪缠,勃然作色道:“在下话已说明,请你上路吧!”说完,不理维
纱蒙面女,举步就走。
“少侠,我另外还有事奉告!”
“在下没有闲工夫听了!”
“但这事对少侠的关系很大!”
杨志宗一听,只好又停下步子,道:“说吧!“
“可否请少侠到敝会,再为奉告?”
“那就不必了!”
“我就告诉少侠一个话题吧!”
“你说!”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依我看可能不是少侠的令堂!”
这句话确实够力量,使杨志宗心头巨震,他奇怪线纱蒙面女何以会知道这件事,红中蒙
面人揭露这个秘密的时候,她并没有在场?为什么她会巴巴的为这件事赶来,不禁语音带颤
的道:’‘会长这话从何说起?”
“详情挨到敝会总坛之后再为奉告如何?”
杨志宗心里换地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对方说不出正当的理由的话,这件事只许
自己和红巾蒙面人知道,为了不使自己的名字在死后还蒙上辱垢,不惜杀死她以灭口,以免
这件事传出江湖,心念动处,面上候现杀机。
维纱蒙面女似乎已看出对方的神情不对,芳心不由一动,只听杨志宗又道:“会长根据
什么说这样的话!“
“我说到敝会之后再行奉告!“
“在下马上就想知道!”
“如果我不说呢?”
“恐怕由不得你!”
说着,面上杀机更炽,身形向前欺近数尺,两眼紧盯在对方蒙面的综纱之上,绿纱蒙面
女似乎不为所动,毫不以为意的道:“少侠准备怎么样?”
“嘿嘿2我会杀了你!”
“我告诉你是一片好心,我不相信你会真的下手杀我?”
“在下一向言出必行!”
维纱蒙面女一阵娇笑之后道:“如此各走各路,这件事就算拉倒如何?”
“办不到,双方话已出口,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你是非要杀我不可?”
“这倒不一定,不过我要你现在回答我刚才的话,你何所据而云然?”
“我当然有根据!”
“那你说吧!“
“我为了要表示谢忱,亲自出来寻你,不想正碰上你和那位红巾蒙面前辈”
“所以你在一旁偷听了去?”
“不是偷听,只是巧合!”
“哼!那你方才又说‘玉面阎罗婆’可能不是我的母亲,又根据什么理由?”
维纱蒙面女不由一呆,答不上话来,她悄悄告诉红巾蒙面人的话,并不是这句话,她只
是随口而发,现被对方一逼,登时傻了眼了,但现在她已无法改口,如果她说不出所以然来
的话,无疑的杨志宗为了灭口,一定会对她下手。
“你到底是说不说?”
杨志宗又向前了一步,俊面之上,杀机更浓,看样子他就要出手,如果杨志宗真的出手
的话,绿纱蒙面女决难逃一死。
空气之中,隐隐泛出杀机。
绿纱蒙面女在红巾蒙面人耳边悄悄说的那几句话,这时她还不想公开,忽地灵机一动,
想出一个极好的计策来,也幸亏这一番话,给杨志宗注人了一丝希望,把他从绝望厌世的悬
岩上拖了回来,也无巧不巧的揭开了一幕惨绝人裹的惨剧。
杨志宗再逼近了一步,声色惧厉的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维纱蒙面女成竹在胸,轻声一笑道:“好,我说,‘玉面阎婆潘七姑’绝对不是你的母
亲!”
“为什么?”
“如果你冷静的想一想,就可以推测到当‘红巾蒙面人’前辈,数次阻止你向‘玉面阎
罗婆潘七姑’下手之时,曾不止一次说你不能杀她,否则你会痛苦终身,这话非常明显,但
那女魔面上毫无反应,母子天性,任她毒胜豺狼,也不会有丝毫无动于衷的道理,。。。。。。
所以我断
定她不是你的母亲,这其中定有溪跷在内!”
杨志宗一听,绿纱蒙面女的话极近情理,天下没有骨肉相逢而不动心的人,同时在华山
之时,“玉面阎罗婆”初见自己的面时,也是毫无反应。
难道她已天性尽混?
杨志宗的心又告活跃起来,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在他来说,不啻是奇迹。
但当他又想到这只不过是维纱蒙面女推测之词,毫无事实根据,况且“玉面剑客范天华”
和“红巾蒙面人”先后的言行,不谋而合,这证明了事实已堪认定。
于是,他的一颗心又回复原来的绝望、痛苦。
维纱蒙面女心思斑玲剔透,似已微知其意,不经意的道:“少侠一再说要杀我,是否为
了怕丑事外扬而要杀我?”
这一句话,直戳杨志宗的内心深处,他确是这个意思,不由俊面为之一变。
绿纱蒙面女冷笑一声之后,像自语般的又道:“江湖传言,‘残肢令主’残忍酷毒,果
然不错!“
杨志宗脸色又是一变,他的本性并非穷凶恶极之徒,他杀人只是为了报仇。
“杨志宗,你杀了我,虽然能掩住外人的耳目,但欺骗不了你自己的良心!”
杨志宗不由痛苦的哼一声道:“你走吧!”
“但我刚才所说的话,你还没有答复?”
“我要你离开我,趁我还没有动手杀你之前!”
“少侠请听我最后一句话,你身负师门血仇,难道就此罢手了,如果你师仇索清,虽然
你不能对‘玉面阎罗婆’下手,这是不得已的事,想令先师定会原谅你!“
这一番话,使杨志宗踌躇了,他不能因自己的惨痛遭遇,而任令所有的血海仇人,道遥
漏网,否则的话,将何以见恩师于地下。
维纱蒙面女银铃般的声音,又再响起:”‘但我仍坚持我的看法,‘玉面阎罗婆’决不
是少侠的令堂!‘’
杨志宗苦苦思索之下,忽地想起自己身上从小佩挂的那块“块”,照恩师说,还应该有
另外一块“凤块”,维纱蒙面女的话,未始不无道理,如果“玉面阎罗婆”拿不出另一块
“风块”,甚或根本就不认识这块“块”的话,真相即可大自c
也许,事情一开头就错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与“玉面剑客范天华”也根本没
有关联,一切只是一种错误的巧合!
是呀!我为什么不早想到这一点,一味往牛角尖里钻。
对,我必须再次找到“玉面阎罗婆”或是范天华,弄个水落石出。
于是,杨志宗的心,又一次活跃起来,毅然决定,继续索仇的行动。
绿纱蒙面女从杨志宗的神情上,业已看出他的心意转变,又遭:“少侠,如果你不嫌唐
突,我想再问你一句话!“
“请讲吧!”
“我也在同一时间凑巧听见你亲口说的,你有一个红颜知己葬身南海?”
杨志宗神情一路,痛苦的点了点头。
“你说你要为她殉情?”
“不错!”
“但还有另外一个姓尉迟的女孩子在深深的爱着你?”
“萍水相逢,时合时离,这是一种很平常的事,谈不上爱字!”
“不见得吧?”
杨志宗不耐烦的道:“会长说的已经够多了,这是在下自己的事,毋劳挂齿,再见!”
说完,身形一起,快逾闪电飘凤,翩然逝去。
绎纱蒙面女子,倏地除下面纱,露出一付芙蓉娇靥,望着杨志宗逝去的方向,安慰的笑
了一笑,又复黯然的叹了一口气,挂上面纱,转身纵离。
杨志宗又恢复了往日的干云豪气,一路疾驰,向华山奔去,他希望先找到“玉面剑客范
天华”,以身上的“残’为凭,解开心上这一个结。
数天之后,杨志宗又重临华山。
但他搜遍了每一个角落,毫无蛛丝马迹可寻,他上次为了代武林双奇届一异传人之约,
只照“北疯半悟和尚”的吩咐,径奔望月坪,至于一异师徒隐居何处,他根本不知道,诺大
的华山,要寻一个存心避世的人,何异于大海捞针。
但他仍不断的搜寻,因为这关系着他的身世,“玉面剑客范天华”可能是他的父亲,也
可能不是,他目前就是急于要证实这一点,可是他心中却在盼望一个否定的答案,如果“玉
面阎罗婆潘七姑”真是他母亲的话,这未免太残酷了。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失望了,他不但找不到他所要找的人,甚至连半点可疑的线索都
不曾发现。
这一天,晓雾未开,千山万壑但仍在沉睡之中,杨志宗怀着满腹的失望,动身离开华山,
当他重经望月坪之际,只见蒙蒙雾气之中,似乎立着一个人影,不由心中一动。
寒露侵衣,宿雾未散,竟然有人出现在望月坪中,宁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