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大人!白起大人!白起大人!”
看着这眼前场景,白起嘴角亦是轻轻地扬起,他得将孟青夏圈紧了,否则他也担心,他身下见多识广骄火,也会因为人们太过热情,而突然出什么状况,将她给甩下马背去。
感觉到腰间加大力道,孟青夏回头看向了似乎对这样情况一点也不惊讶白起。
她惊讶地轻颤着那弧度优美睫扇,因为这热烈气氛而微微发红小脸上写满了惊讶,她怔怔地看着白起那刚毅俊美面容,他英气桀骜眉,幽深内敛眼,高挺而直鼻子,还有惑人心神性感薄唇像钩子一样向上翘着,心口,不禁跳得了,好像是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般
013 大婚典礼(下)
这就是,万众瞩目感觉吗
孟青夏忽然很想就这么落荒而逃,从头到尾,她几乎没有一刻是清醒,手忙脚乱,且糊里糊涂地就到了这个地步,今日,这样盛大场面,是她和白起婚典?
有些不可思议,也忽然让孟青夏有些胆怯了。
那被绸缎遮挡得严严实实轿辇让孟青夏看不到外头情形,周围围着唱歌跳舞人,热闹得不行,即便是这里,她甚至都能听到遥远地方传来欢歌乐舞声音不绝于耳,轿辇忽然停了下来,孟青夏就坐里面,心头不由得一拧,整颗心脏好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一般,那落地轿辇,立即被护送她典仪官们围住了,那绸缎帘子孟青夏毫无准备情况下倏然被掀开
那红帐中人儿猛然抬起了头,澄澈如星子黑眸仍写满了诧异,那些嬉笑着典仪官已经动手将她从那里面搀扶出来了,孟青夏全程都是这么任由她们折腾,并不是因为她面对这样场景有足够从容,恰恰相反是,她已经浑身僵硬呆滞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长久地红帐遮掩之下,突然来到了众目睽睽神圣太阳光芒下,孟青夏还有些不适应,微微低下了头,想要抬手去挡自己眼睛,直到身旁典仪官她宽大袖子下轻轻地托住了她双手,好心眼地提醒道:“青夏大人,所有人可都看着您呢。”
所有人
那高高筑台有数不清阶梯,每一层阶梯上都舞动着唱赞歌巫祝,轰隆隆鼓声擂动着欢节奏,逆着阳光看过去,那场面极其壮观,好像通过这层层阶梯,就能抵达天神所居住宫殿一般,那无阶梯之下,是来自各个氏族和从遥远地方来使臣们观礼地方,这场面极其热闹,要知道,这片黄河流域广袤土地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喜事了,各式各样图腾和旗帜插满了观礼地方,他们身上穿这盛大节日服饰,庄重异常。
妇人们是不能这样重大场面抛头露面,为此她们都躲了人群后面,不断有好奇孩子骑自己侍奴肩膀上往这边探着脑袋眺望过来,人潮拥挤,却又秩序井然。
孟青夏来这里一路上,虽看不到周遭场景,但耳朵却总能听到那一浪又一浪这些贵族们谈笑和议论声音,他们大抵对她充满了好奇,白起身旁宠姬事,几乎是没有人不知道,但见过她人却是不少,他们既惊叹于白起大人这样一贯英明理性人,会违背了支持着他贵族阶层利益,做出了这样不明理决定,一方面,他们也相当好奇,究竟是怎么样女人,会让他们君主执意要娶一个奴隶出身女人
想必这个即将成为那至高无上统治者身边伴侣女人,定是生了一张蛊惑君主绝世容颜,要不然,她兴许就像那西域女人一样,有一套将男人吃得死死本事。
然而随着那红帐掀开,那所有议论竟有了片刻停滞,只见那被人搀扶着踏出轿辇或许该称之为少女,她身上,人们既没有看到蛊惑君主妖娆绝世,也没有看到西域女人身上那神秘又危险风情,那是一张青涩而又秀美面庞,精致妆容装点下,让这个一向不起眼少女,竟有了一种别样气质,就像一块璞玉,突然闪闪发光,露出了她本来美一般
这种美不张扬,但却让人一眼便是万年,无法忘怀美。
所有人几乎都同一时间被她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个美丽女子,可要说,她究竟美哪里,却似乎很难让人仔细而又准确地说得出来,但她此刻就站那,分明是足以让阳光为她停驻,风也为之温柔,就连那些苛刻等着看笑话心肠,好像也不禁要为之柔软一般。
这种神秘魔力,就像是是了,就像是水!清澈,而又甘甜,它没有华丽色彩,没有烈酒火热,但那谆谆细流,会让人为之心旷神怡,那是一种安静而又温柔力量。
孟青夏不知道此刻那一瞬沉默和注视是什么意思,但不知为何,那红帐被掀开之前,她尚且还满心紧张和忐忑,连简单事情都做不好,反而到了现,她毫无防备地被带到了众人目光之下,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她整个人,反倒瞬间冷静和从容了下来。
低垂着脑袋,终于从容而又优雅地缓缓抬起,她整颗心都瞬间平静了下来,不去听周遭议论,不去想他们鄙夷和蔑视,就连周围所有纷扰和热闹,好像都瞬间被她抛到了脑后,那些,都与她无关。
孟青夏前方,那热舞人群忽然慢慢地向两侧都退了出去,前方也渐渐地出现了一条通往那筑台道路,她顺着那条道路向筑台方向望去,那原本已经平静小脸,竟是忽然一滞,那一瞬间,她精致容颜上情绪是变化万千,只见那渐渐由浪潮一般向两侧退去道路上,自高高筑台上,白起正朝她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
孟青夏心中一动,就连目光也忍不住紧紧地凝他身上,转不开来。她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白起
白起身上,穿是大婚衣袍,那令人心动色彩衬得那威严而又伟岸年轻统治者,越发地丰神俊朗薄而红润唇噙着让人心跳加速笑意,气宇轩昂之间,却又多了几分慵懒邪肆,这两种截然不同气质,就好像这艳丽大婚华袍一般,竟然完美地融合他身上,铸成了这绝世风采,俊美得令人窒息
白起目光亦是温柔地落她身上,他深邃蓝眸中,闪过了一抹惊喜奇异光彩,见到这个小女人红着脸,像是呆住了一般看着他模样,白起嘴角笑意便越发幽深了,而周遭气氛,自然是越发古怪
随着他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近,孟青夏只觉得自己心中好像突然跑进了一只兔子,活蹦乱蹿了起来,心口越跳越,孟青夏捂住了自己心口,这感觉,好难受,好像生病样子
时间也仿佛被无限凝固了一般,这一条路,变得很长,也变得很短,她突然间再也听不到身旁人催促了,按照道理,她应该朝着白起走过去,向白起行礼,夫为天,君主为天,白起是她天,可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就是这么看着他,呆呆地看着他
因为孟青夏不配合,仪式出现了一些差错,将不少人急得团团转,但白起眼中似乎却根本看不到这些,直到白起已经来到了她面前,这个突然迷糊了小女人,居然还抬着头,茫然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白起?”
白起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但他嘴角却是越发高高地勾起,蓝眸之中,是越发深沉爱意,他很自然地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这个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那放小女人手,微凉,白起宽厚温暖大手便越发用了些力气,宽大袖摆垂了下来,和她,纠缠了一起。
因为白起缘故,中间被错过行礼仪式便也没人敢再提起了,白起掌心中稍稍用了力,孟青夏吃疼,不由得蹙眉看着他,那模样,有些可怜,这也难怪了,她发髻上饰物,美则美矣,但看着便沉甸甸,别提这为了大婚规格而制华袍了,层层叠叠裙裾和那上面镶嵌玉石玛瑙,每走一步都沉得很,但这么多大臣眼皮底下,总是要顾及些礼仪,白起笑了,他是亲自带着她往那筑台上一步步走去,眼睛也是看着前方,但嘴里那分明是哄着人口吻话,显然是对着她说:“忍一忍,今天会有些辛苦。”
孟青夏也说不出什么别话来,但她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人,这种事情本来就规矩繁琐,仪式繁多,白起虽然是他们君主,但不代表这种祖宗规矩也可以随意化繁为简。
“青夏,你很美。”白起声音轻飘飘地自上方落下,孟青夏微讶,抬起头来,只看到白起英俊深邃侧面,还有那嘴角向上弯起线条,孟青夏脸颊一红,又再一次地低下了头来。
她表现得很好,每一步都表现得很得体,就是那些等着看笑话大臣们,都无可挑剔,但白起知道,那掌心中有些用力反握着他那只小手,足以表明这小女人可不像现表面上看上去那般镇静,其实,她也很紧张吧
那一步步台阶,对孟青夏而言是一个巨大挑战,站阶梯脚下,甚至还一眼望不到头,孟青夏很担心因为自己缘故给白起出糗,她也很清楚,接下来要面临是什么
他们是什么时候走上筑台高地方,孟青夏甚至还有些恍惚,负责婚典祭祀,自然是整个黄河流域都颇有声望巫师微生,孟青夏看到微生时候,微生也恰好往她这里“望”了过来,他依旧一身洁白无瑕巫师白袍,银发披散,身上没有多余装饰,他恭敬地向白起行了一个礼,然后对孟青夏微微一笑,低声道:“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那话自然不是说给那些正等待着他下令巫祝说,这只不过是一句身为朋友,友善提醒。
“别担心。”孟青夏抬头看了白起一眼,白起也只是温柔地对她笑了笑,然后方才对微生下令道:“开始吧。”
得到命令微生起了身,纵使那些大臣们都不敢质疑白起大人意见,但今日这个就站白起大人身边少女,能否如愿成为白起大人伴侣,唯一还有权力质疑白起大人决定,自然还有天神。
微生如往常一般,将占卜神意用甲骨丢入了熊熊炙烤得火焰中,无数双目光都凝聚这被火焰炙烤甲骨,因为,一旦天神降下了不祥旨意,即便是白起大人命令这个可怜少女,也将接受悲惨命运,因为这种执意要违背律法行为,总归是触怒了神明
所有人都很关心孟青夏命运,无论这其中,是怀了恶意,还是怀了怜悯,怀了几分期盼,但此刻看起来,好像反而只有身为占卜神意微生大人,还有那伟大统治者白起大人,他们看起来,似乎反而不怎么关心这占卜结果
“白起大人,神明会为您降下祝福。”
直到微生话音如风般落地,孟青夏心中,竟真有一种松了口气感觉,反观白起,他却好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嘴角笑意亦是越发深邃。
“白起?”孟青夏轻轻拽了拽白起手,有些不满于白起如此冷静态度,万一占卜结果不好怎么办,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吗
这小女人脸上有些不满小模样,白起哪里能看不出,但他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没有向孟青夏解释太多东西。
甲骨开裂,人们注视之下,那银发白衣年轻巫师,是用亲手从熊熊烈焰之中取出了神意,事实上没有人会质疑微生所转达神明旨意,但那只是因为这些人不知道微生可远远不如他外表看起来那么神圣无瑕罢了,无论那结果如何,微生总不会违背白起意思
听取神意之后,便应该是接受大臣们拜谒,以承认孟青夏身份仪式,但这样祭祀结果,人们心中虽然不敢质疑,却并不代表,他们能心甘情愿地跪下,向那个奴隶出身少女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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