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地跪她面前,昔日想要她性命绛,如今却会死她手里
孟青夏也忽然笑了,她黑眸是骤然冷漠下来,冷到了极点,藏着恨意与残酷,但她嘴角却是带着笑,毫无顾忌地绛面前蹲了下来,睁着一双眼睛,微笑着看着她:“绛,你还好吗。”
她反应是那样沉静,好像与许久未见老朋友相逢时问候一般,然而她眼底却是冰冷一片这样神情昔日那个澄澈得像个无暇玉石少女,竟也沦落成了今日这副模样了吗
绛是想笑,然而当她对上了孟青夏那双眼睛时候,她却突然笑不出来了,余下,只有愤怒和嗤笑:“你以为,你和晏殊和谋,就不是与虎谋皮了吗?你以为今天你们这些卑贱中原人就不会死了吗?你以为,等我死后,你还能活多久?哈!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今日大赢家,显然是晏殊,无论是她还是孟青夏,谁都不是后赢家这好像,是目前为止让绛为欣慰一件事?
但令绛没有想到是,孟青夏却是笑了,她抬起细嫩小手,轻轻地擦拭绛嘴角血液,她脑袋,也突然凑近了她,她耳侧,孟青夏发丝被风扬起,那染了血腥味发香也瞬间钻进了绛鼻息中,耳侧,传来了孟青夏轻轻声音:“今日后赢家,不是你,不是那蠢货晏殊,放心吧,等你死后,九夷必会一踏涂地,我要让你九夷,同你一起下地狱。”
“你”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但下一秒,利刃穿透身体声音响起,裂帛,然后是血肉绽开声音,滚烫鲜血,一瞬间喷涌而出,她低头,看着自己血淋淋心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几乎是以恶毒扭曲面目和语气对孟青夏道:“你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我是女巫,无所不能女巫,即便是死了,我也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所有和你有关人,全部都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哈哈”
绛表情,似乎从头到尾都是这般不可思议,到死时,她面目都是扭曲,带着惊恐,带着不甘,她终究,是小看了这个中原女人
鲜血喷涌而出,滚烫扑向了孟青夏面庞,甚至染红了她眼睛,但她却眼也不眨,面色没有一瞬变化,也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她松开了手,那利刃,还残留绛心口,划开,被掏出了心脏,孟青夏满身满手满脸都是血,但她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站了起来,而绛尸体,也失去了依靠,无情地向前倾去,那凄厉笑声和一句句诅咒,令人心惊,仿佛犹耳边,唯独对这些漠不关心,只有孟青下一人
“按照诺言,我已经将绛命给了你,那么现”眼前这血腥一幕,让晏殊也面色微变,但很,他想到了自己到手一切,心情便立马愉了起来,可就此时,轰隆隆兵马声忽然铺天盖地巨浪一般袭来,忽然间有人惊呼了一声,霎时间整个夏联盟将士们全部都兴奋了起来,竟是,援军到了
晏殊面色骤然一变,突然间阴沉了下来,愤怒惊涛骇浪般而来,愤怒地看向了那个将她耍得团团转女人:“你骗了我!”
孟青夏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晏殊怒吼一般,她目光轻轻地飘向了远方,看向那依照命令准时赶到援军,孟青夏心中唯一牵挂一件事,也放了下来,数个月来精疲力,直到此刻,好像身体里力气突然被抽空了一般,她嘴角含了笑意,眼前却是一黑,那根弦终于可以不用那般紧绷绷了,她好累啊
047 带你回家(上)
寒冷,极致寒冷像冰针一般刺入了骨头里,冰冷手脚几乎已经要失去知觉了,脚踝与腕间拖曳着沉重铐撩,那冰冷金属与细嫩肌肤接触,磨破了皮,刺痛得发涩,不大好闻潮湿和霉味充斥着每一下呼吸,身下只有单薄肮脏发臭旧皮毛垫着,大概也是怕她就这么冻死了
轻轻地蹙起了眉,孟青夏意识尚有些模糊,惟有每动一下,那脚踝和手腕间磨破皮肤渗出血丝地方就会和那冰冷无情金属触碰,疼得让孟青夏这寒冷地方,竟也渗出了一层薄薄冷汗。
这座只能勉强遮蔽大雪小帐篷几乎都挡不住渗进来寒风,整个帐篷空荡荡,地上铺着零散潮湿发霉稻草,从地底下渗透出来寒气足以让人被冻得失去知觉,惟有孟青夏身下,还算好一些,垫了那些又臭又脏旧毛皮,禁锢她行动铐链锁住了她四肢,除了躺毛皮上蜷缩成一团狼狈不堪孟青夏,这间破旧帐子里几乎就没有第二个人。
但这种恶劣环境下,似乎这份难得清静,就已经是孟青夏唯一能感到满意东西了,可惜好景不长,仅剩下这份清静,很就被人打破了,凌乱脚步声她周身响起,然后忽然有人用手拽住了她头发,令她身体被迫与地面抬起一个三十多度角,有人强迫着拽着她头发让她上半身悬空着,紧接着,哗啦,一桶冷水便这么当头浇了下来
这寒冷刺骨冬夜,突然浇下冷水冰冷到了骨子里,那寒意便直接随着这液体钻进了心脏里,顷刻间,孟青夏整张脸和大半个身子便湿透了,冰水慢慢地向下嘀嗒嘀嗒,迎面而来寒意,肆意寒风作祟下,变得加刺骨了几分
原本意识尚有些模糊孟青夏,终于被这一桶当头浇下来冷水惊扰了,她低低地闷哼了一声,整张小脸被冻得苍白,头发仍被人拽着向上扯,她只感到脑袋轰一声,整个人无力地跪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满脸满身湿漉
睁开了眼睛,出现她眼前是一双已经不怎么干净得体靴子,缓缓地抬起了眼帘,见到了来人,孟青夏没来由地便笑了,管她笑得很虚弱,被冻了那么久,想必是已经生病了,可偏偏她这一笑,便已经足以让眼前人愤怒,感到了被她耻笑羞辱。
站她面前人正是东夷首领晏殊,这间帐子里除了她和他,便是晏殊那些部下了,包括此刻正拽着她头发强迫她跪他面前人,还有刚才一桶冷水浇下来那个。
这也难怪孟青夏会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了,因为和先前那跖高气昂东夷首领晏殊相比,此刻他,简直狼狈落魄得不像话!就像嗯,就像是落荒而逃逃犯
“岂有此理!狗娘养!”被眼前这么个处境好不到哪去黄毛丫头轻蔑地看待,显然是让晏殊感到颜面失,那张长满络腮胡子粗犷面庞立即凶恶了起来,暴躁地怒喝道:“你以为你还能笑得出来?哼!你也真他妈够狠!”
这也怪不得此刻这位东夷首领晏殊会如此痛恨孟青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然而后那一句“狠”,却是不情愿地多了几分叹服。
光是懂得利用他早想铲除绛心思是不够果然毒不过妇人心,这个女人心狠得很,视人命为草芥,那十几万人命当诱饵,瞒天过海,蒙蔽了他,甚至连绛那样精明狡诈女人,都上了她当!她竟然不惜把那十几万将士推入火坑里,把他和绛都引入了陷阱里!这种事情,若是夏后氏白起还没死,还能主持大局,就是冷酷如夏后氏白起,也绝对不会干出这样视人命为草芥事!
若不是那些中原人死伤殆,他们九夷人也不至于轻敌上当,扣住早已经到来援军,眼睁睁地看着十几万大军穷途末路挣扎抵抗着,直到东西夷因为他野心和私欲发生了内乱,夏联盟援军才恰恰这时候到来这世上会有这样巧合?!骗小孩子去吧!
那些死伤殆十几万中原人军队,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援军不是迟迟未到,而是眼前这个狠毒女人设下了圈套,早将他们当作了诱饵,等着看他们送死而拦住了援军罢了!
她不仅骗了他们九夷人,甚至连那些为了她而抛头颅洒热血夏联盟大军都给骗了,若是那些中原人,知道了自己性命这女人眼里,只是一颗颗随时可以抛弃棋子,为了今日要将他们九夷人逼到今天这样狼狈落魄局面,他们早就已经被这个女人给抛弃了,他们恐怕会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而如今九夷东西夷发生内乱,又被狡猾中原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形势是一夜之间逆转,相互残杀发生了内乱、失去了绛九夷如今已经是军心大乱,溃不成军,才会突然之间,就被那些中原人逼到了如今这副窘迫境地,如今他们确是落荒而逃!
晏殊也不得不承认,是他上了这个女人当,才导致了原本胜券握九夷,竟然被那些几乎要覆灭中原大军穷追猛打,溃不成军!
以晏殊这残暴脾气,这种时候,恐怕早就要将孟青夏折磨得生不如死了,但此刻,他们似乎并不怎么敢折磨孟青夏,甚至于因为怕她死了,他们还必须得特意她身下垫了这些发臭旧毛皮
管孟青夏处境不大好,但她竟然能活着醒来,似乎也并不是一件让孟青夏感到意外事,以至于她醒来时候,见到眼前这狼狈而落魄东夷不,或许该称他为真正九夷首领了,孟青夏见到这位尊贵九夷首领竟然亲自来“关心”她死活时,她确是不能抑制地笑了起来。
至少照如今情形看起来,这场耗了整个冬季战争,似乎已经有了结果,昔日强大九夷人,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有今天下场。如今夏联盟,有赶来援军甚至还有强大白起亲自坐镇,刚刚发生了内乱,又失去了九夷女巫绛九夷,此刻恐怕东西夷之间早闹翻了,如此溃不成军哪里会是中原夏联盟对手呢
绛已经死了,是她亲手杀死!
既然绛已经死了那么白起,想必也会没事了吧此刻晏殊越是狼狈,越是落魄,孟青夏心中就越是清楚,她要做,都已经做了她替白起守到了现,如今有他亲自了,又有什么好担心呢
她要,都得到了。哪怕,她现就是死了心中也是无比畅!后赢家不是晏殊,也不是她绛,是她啊,孟青夏!
晏殊根本不知道孟青夏如今落了他手中,怎么还可以笑得出来,可偏偏,她越是如此目中无人,越是心情愉悦,九夷首领晏殊就越觉得刺眼!若不是后理智尚存,他恐怕早就让这个狠心女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若不是迫不得已
晏殊忽然也笑了起来:“臭娘们!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就算他夏后氏白起不乎一个女人生死,但你肚子里,还有他种呢!我就不信,我手里有了你,他还能再把我逼狠了不成!”
白起子嗣吗
孟青夏嘴角微微地向上弯起,即便她看起来是多么虚弱,湿漉漉冷水仍嘀嗒嘀嗒地往下落,寒风灌了进来,寒意一阵比一阵凛冽,几乎带走了她所有体温,她脸色苍白到了极点,那张苍白小脸,消瘦得连下巴都尖削了起来,可此刻她嘴角弧度,分明是带了**裸讽笑,像是听到了什么莫大笑话一般
晏殊打主意,无非是拿孟青夏和白起子嗣为质,威胁白起,孟青夏听到了这么个笑话,哪里能不笑呢
“子嗣晏殊大人您真是蠢得让我大开眼界。”孟青夏没有说话力气,说完这句话,便伴随着剧烈咳嗽,但事实是,他确是蠢得让孟青夏都惊讶不已了,这种事情若是那精明绛话,恐怕不会那样轻易地上当
也是了,若不是有晏殊帮忙,事情又怎么会进展得这样地顺利呢,除掉了绛这样心腹大患,无论如何,晏殊也是有功劳啊,没有了绛九夷根本什么也不是
果然,此刻晏殊面色骤然一变,变得铁青和苍白了起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张脸都因为恼怒而扭曲,他手顿时间一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