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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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奴-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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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蓝眸之罪

    此时此刻这个环境里,越是黑暗,孟青夏胆子反而不如平常大,她低着头,连白起袖子都不敢拽了,若是看得见便也罢了,有些东西,黑暗中,会变得加微妙,她几乎都产生了错觉,总觉得白起呼吸就自己头顶一般,那感受格外清晰,反而让孟青夏加脸红心跳起来,若是眼睛能看到东西,她或许就不会这么专注地将注意力放他们之间相隔距离上了。

    “那你呢,你第一次杀人时,害怕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孟青夏错觉,他总觉得白起这一趟回来,和先前那冷峻严厉得可怕模样大不一样,此时这黑暗中白起,好像比平时好相处多了,孟青夏有些郁闷,如果可以,她真想点盏灯来,这样她就可以证实这黑暗里白起不是他人假冒了。

    “第一次杀人”今夜白起似乎真很好相处,即便是这样问题,也没有惹他不悦,这像是勾起了白起某项回忆,他低沉悦耳嗓音略有些慵懒地重复了便孟青夏话,然后陷入了沉默,毕竟这样事离得已经太久远了,白起没有料到这个孩子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毕竟,还从来没有人有胆量问白起这个问题。

    这恼人黑暗中,白起每说一句话,孟青夏总是忍不住心中一跳,白起坐她面前,为此他开口时,那磁性又伴随了几分沙哑和慵懒声音仿佛就孟青夏耳际低喃一般,这样口吻,总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白起沉默,也勾起了孟青夏好奇心,要知道,从前白起一旦陷入沉默,那压迫感,简直可以让空气都跟着降温凝固,但此刻白起沉默,像是微微沉吟,孟青夏问题让他回想起了某些事。

    看着这个孩子像只温顺小野猫一般乖巧地他面前问东问西,白起语气温和,甚至是漫不经心,仿佛只是说一件无关紧要得不能再无关紧要小事一般:“若不是你今日问起来,我恐怕就要忘了,毕竟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事了,当年或许我也不过像你这般大,也许还小一些”

    “小?”孟青夏惊讶于白起竟然真愿意与她说起这样事,她默了默,声音小小,颇有些同情一般,小小手,轻轻地拽住了白起一只修长却略带旧茧粗糙手指:“那你不害怕吗?”

    温暖细嫩小手轻轻地拽住了他,这个半大孩子,竟然对他这样一个大人,露出了这种同情又怜悯神情,白起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做任何举动,任由她这么拽着他:“时间久得,我已经不大记得了,大概也害怕吧。”

    白起神情温和,对于当年事,似乎真并不怎么放心上,他态度,是那样云淡风轻。

    当年事时间确过去很久了,但他也并非真记不得,即使别不记得,他也总还记得,第一个死他手中人是谁。

    那是个很美丽女人,她容貌他记忆里早已经模糊了,印象深,便是那双会让人做噩梦湛蓝眼睛,那双湛蓝色眸子太美了,纠缠了他一辈子,像梦魇一般,让他一刻也不能安生。

    那年他确还小,黄河流域,栖息着数不胜数大小氏族,混战,兼并,屠杀,发生了一场又一场战争,弱者会被屠杀殆,那样卑弱氏族血脉往往就那样断了,就这样产生了后得意幸存十二大氏族,黄河流域,各占据一席生存之地。

    那个女人是奴隶氏族,听说她族人都有这样一双美丽眸子,那个氏族人很强大,很跋扈,也很野蛮,他们以吃人为乐,每一个婴孩出生,便由族人中长辈食之,若孩子母亲不愿意自己孩子成为族人食物,就要想方设法掳掠他族婴孩供奉给族人,以此保住子嗣性命,为此这个野蛮氏族,几乎成为了所有生活中原氏族们噩梦,人们称这些蓝眸人为恶魔,可惜这些蓝眸人各个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光从一个刚生了孩子母亲就能从他族人手中掳掠一个婴孩回来供奉族人食之就可以看出,这个氏族血脉有多可怕。

    但白起印象中那个女人,她生得很美,一举一动,都很温柔,身形纤细美丽得,根本不像魔鬼,她确是美丽,所以当年刚刚登上氏族首领之位年轻英俊统治者姒纵才会和她生下了一个蓝眼睛孩子白起还记得,这个被称作恶魔氏族是怎样一日一日衰败下去,终于,中原各大氏族开始打起了彻底覆灭这样一个可怕氏族主意,昔日人人望风而逃吃人恶魔氏族,待他们土崩瓦解之后,所有人都泄愤一般将但凡带有蓝眸人都看作了奴隶氏族人,恶魔不应该存于这个世界上,人们决心要将这些奴隶氏族余孽屠杀殆,已经成为姒纵女人她,是死一个人大概不足十岁少年手里,那少年有一双和她一模一样蓝眼睛。

    姒纵要杀她,要她儿子亲手杀了她,白起照办了,这一点,或许他像极了他父亲大人姒纵,同样野心勃勃,同样薄情无意,同样,满心满眼权力,除了权力,姒纵不会浪费精力爱一个女人,即便他要将她屠杀时也一样,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流着奴隶血脉恶魔,而不是一个曾经与他姒纵生下一个孩子女人,当年他虽然年纪不大,可却已经和他父亲大人一样攻于权术,他很清楚,父亲要他亲手杀了他母亲,他只能照办,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甚至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亲手杀死那个女人时候,连一声“母亲”都没叫过,他必须与这奴隶血脉斩断关系,他才能成为真正姒姓夏后氏,而不是那个奴隶氏族!

    母亲死时候,那双蓝眼睛温柔地看着他,有千言万语,母亲没有说出口,只是握着他送刀进她身体不大手,很用力,因为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杀还是自己母亲,他表情虽然没有允许自己流露出半分不忍与怯懦,可他手还是出卖了这样心情,握刀手都是颤抖,母亲扣紧了他手,不让他发出这样颤抖,像是要将所有力量和鼓励都给他,她蓝眼睛,就这样看着他,温柔地笑了

    此后十几年,那温柔含笑美丽至极蓝色眼眸,就一直成了他噩梦,每一个夜晚纠缠着他,初时没有人时候,他还会没能按耐住,半夜里惊醒,急促喘息,然后苍白着脸,再也不能入睡,后来他慢慢地不再表露丝毫自己情绪,已经夜里被梦魇惊醒,他也仍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这样闭着眼睛,清醒着地等到天亮。

    母亲死时候,看着亲手杀她继承了她蓝色眼睛儿子目光都是温柔,然而咽气时候,她忽然推开了他,然后面容狰狞地哈哈大笑,诅咒姒纵,要他早晚有一天,要和她一样,尝尝这滋味!被自己子嗣,亲手杀死滋味!这个遭到屠杀血脉,总有一天,会走上权力巅峰,不会消失,永远不会消失!

    她诅咒让姒纵惊慌了,姒纵第一个想到,就是他,拥有那卑贱血脉,生了一双恶魔蓝眼睛,他姒纵子嗣,白起。

    母亲死后,姒纵也不会再让他白起活下去,他父亲大人一度想要杀了他,他也是夏后氏,唯一一个没有冠上族姓贵族。

    当年他,即便姒纵真要痛下杀手,恐怕他也没有丝毫自保能力,但是当年姒纵没有得逞,因为他身上,同样流着姒姓夏后氏血脉,他是姒纵长子,当年半数巫师与长老力保之下,姒纵想要他性命,却也杀不得。

    若是连自己子嗣都能下令铲除,那么又与那个食人之子卑劣恶魔氏族有什么两样呢?这样人,又怎么能服众,成为一个氏族之首?姒纵一向是个乎颜面人,纵使他想杀他,可他这位父亲大人,仍沪颜面,乎权力,乎领袖之位。

    即便姒纵不能明目张胆地要他性命,但姒纵向来深谋远虑,手段卓越,要杀他办法多是,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年受到诅咒,对自己这个儿子,是从未放松过警惕,这么多年姒纵都忍了,如今却按耐不住了,姒纵恐惧那样诅咒成为现实,如今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铲除他白起,哪怕手段变得这样拙劣,一点也不像当年姒纵,看来姒纵,确是不行了。

    任何一个上位者都恐惧死亡,死亡便是一切权力终止,为此他已经感到了时间急迫,想要铲除他白起,以阻止那样诅咒成为现实。

    黑暗中,白起目光幽深,是似有若无嗤笑之意,孟青夏自然看不到,可也察觉出了气氛中产生微妙变化,她拽着白气那只小手也不禁紧了紧:“白起?”

    白起反手将那只小手握入了掌心之中,淡淡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往事。倒是你,大夫走时候,特意留下了一些药丸,可以让你伤好得一些。”

    白起握住孟青夏那只手张开,很,孟青夏手中便被塞入了一颗药丸,似乎是明白孟青夏惊讶,白起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句:“你既不爱喝汤汁,将药研磨成粉末煮成泥丸,或许你吃起来会干脆些。”

    原来是改进,终于可以将药弄成药丸形态存了再者,她这些皮肉伤,何须吃药即使不吃自己也会好,这药丸她看来虽然平淡无奇,但这里任何一个人眼里,恐怕已经是奇珍异宝了,若是知道白起让她一个小小奴隶独吞了这些,她也不怎么好意思,不若不吃好

    孟青夏表情有些无奈,白起却是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她从前吃药,无非是那样苦得不行汤汁,但孟青夏似乎对这里所有巫医采取所有措施都不满意,他时常从她眼中看到了一副无可奈何表情,就好像无奈这里医术那样落后一般,即使那些给孟青夏看过病巫医,都是极富盛名人了。

    “别任性。”白起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有那样感觉,但看孟青夏这副表情,就知道她不怎么乐意吃药了,白起面色不变,口气中带了些戏谑揶揄味道:“既然是受伤了,就该吃药。”

    孟青夏脸色一下苦了下来,那泥丸子,入口化成泥,粘口中,苦味味蕾上当即化开来,冲也冲不下去,岂不是比喝汤汁还要难受?白起这倒有些像故意为难她一般:“白起,你是不是还生我气?可我认为我没做错。”

    没做错?

    “我记得,我没并没有允许你离开禹康一步。”

    白起倒是没有再为难孟青夏,他将那一瓶药放入了孟青夏手中,虽没有要她现就吃,大意也是要她留着往后吃,以她待他身边这段时间表现来看,距离她下一次受伤,恐怕不会太远。

    “可你也没有禁止!”

    孟青夏此话一出,倒让白起冷笑了声:“你此次能活着来到我这里,不过是侥幸,即便我不曾下令禁止,难道你还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孟青夏胆子忽然大了起来,一点也不怕白起生气样子,此时此刻,她倒有些感谢起这黑暗来了,不看着白起那双眼睛,她恍惚觉得,这黑暗中与她对话白起,是另一个人一般,就连话也比平日要多说一些,即便不悦,也并不是因为她违背了他命令,而是因为她不知天高地厚险些丧命,就算是训斥,也并非从前不冷不热,倒有些像恨铁不成钢,况且她冒险,还不是因为他缘故?

    “我听说,禹康里到处都是姒那个人眼线,你这边恐怕有危险,我是因为”

    “因为关心我而来?”白起语气似笑非笑,似嘲非嘲,接下了她要说话,那漫不经心慵懒语调酥酥麻麻,挠得人心底生痒,莫名,孟青夏面颊一热,嘴里也卡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几乎忘了,她手还落白起手心里,此时此刻,孟青夏感到几乎已不是面颊灼热了,而是手心那仿佛滚烫得要沸腾温度,她被白起接了这一句,几乎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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